因为不管他的对手在意的是什么,但他至少应该是最该保护好自己姓名的那个人呀?
蓝景见义兄并未心软,顿时面上一喜,接着又着急地说道:“那阿兄我们这就走吧!”
咸毓点点头。
可他们还未再次动身,外面的长廊里忽然跑进来一个跌跌撞撞的人。
三人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和他们同一批次进来的小郎君。
那人跑进房来焦急寻找,见到蓝景的身影后便大步跑过来,忙不迭问道:“原来你还在这里啊,我以为你弃我们不顾了!”
蓝景急着地回道:“怎会?我帮大家搬救兵呢!”
“哪儿呢?啊?”那人追问道。
蓝景下意识看向楚蔽和咸毓。
那小郎君:“……?”
他仓促地随便一抹满头的大汗,皱着没说道:“都到这时候了,两个救兵有何用?”
蓝景有点儿尴尬。
好像,的确,确实……“两个”人数算不了什么。
那小郎君急着说道:“他们把我们从门口逼退回了这里,眼下这是要将我们‘瓮中捉鳖’呢!”
蓝景闻言也慌了起来,他们眼下该如何是好?
他急着看向楚蔽。
一旁的小郎君也跟着看了过去。
楚蔽仍然抓着咸毓的手,他淡淡地开口回道:“出不去了,那便先挟持个人试试。”
说着他们转头看向了身后地上的中年男子。
作者有话说:
中年男子:?orz
第189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咸毓也听懂了楚蔽的话, 这中年男子不就正好是这家侍君馆的“大股东”么?眼下可以说人家的“大股东正在他们这边的手里”,也不知道因此管不管用?
不管怎样试了再说。
蓝景立即反应过来,和同伴一起转身去抓不远处床边的人。他们找来一张靠椅,一左一右地将浑身是伤的中年男子挪到靠椅之上重新绑了起来。
接着便是将人带出去的动作了。蓝景铆足了手劲, 却发现自己连夜来出力过多, 眼下的胳膊委实有点儿累了, 他转头求助咸毓道:“阿兄,快来和我们搭把手!”
“哦!”咸毓立即答应了, 说着就要跑过去, 却被一旁的楚蔽抓住了手,他一手将她拉开低声道:“你去作甚?”
说着就代她走了过去。
咸毓小跑地跟上,在他身旁说道:“你可别小瞧我。”
不就是搭把手搬东西么?她又不是真的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他也太惯着她了。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主动代劳了, 那她也就顺势犯懒没有再坚持。
走过去的楚蔽面色却不怎么好看,并不是因为咸毓之言, 而是觉得蓝景他们的动作太笨重了些,但他也不会随意责怪他们,因此只是沉默上前。
蓝景一看自己这个年长的义兄的脸色,不知怎地, 如今他还真越发犯怵了起来, 于是他立即说道:“啊啊、我们行的, 阿兄你不必帮我们了!”
愣是临时又回绝出口。
他对面的小郎君不赞同道:“我们两人抬着手酸, 添一个人不好吗?”
蓝景硬着头皮回道:“你说什么呢?你不知我是个大力士吧!”
小郎君:“……?”
楚蔽也不管蓝景是否是客套, 当蓝景回绝他之时,他便拉着咸毓转身往门口走回去。
他们还没来到房间门口前, 就已经看见了偌大的酒楼里放眼望去出现了不少的人, 有锦衣华服的侍君、也有本就在这里的几个零碎的仆从, 但由于群龙无首, 眼下这些人竟然乱糟糟地散布在酒楼里,场面吵闹不堪,一时无法停下来。
咸毓快速地望了几眼,拍拍胸口说道:“没打起来就好。”
这炸成一锅粥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彻着,她刚才还以为外面的态势已经非常的严峻了。
楚蔽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怎知还未打起来?”
他方才实则留意到了蓝景发间的伤痕。只不过那小子八成死要面子,一直假装无事,显然是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挂彩了。一看就是方才过于心急地带人闯门时添上的。
咸毓闻言说道:“也不知楼外面怎样了?”
招待客人的酒楼已经乱成这样了,那么后面给侍君们休息的各个院子不知还好吗?
这样看来,蓝景的确是在不长的时间被办了好多的事。他都把整个侍君馆都搅和乱了,这一点咸毓还是挺佩服蓝景的。
楚蔽也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言简意赅地说道:“若是往常在太阳下山之前便要招待客人了,那这里的人必是想要早些解决了眼下的混乱。”
不然接下来一连串的后果和损失都是他们不愿意见到的。
蓝景吭哧吭哧地抬着椅子快要到房门口之时听见楚蔽的话后,随之说道:“他们甭想了!今日便是这家侍君馆的倒闭之日!”
他虽心里也没多大的底,但总不能输了气势。
说着,他低头看向椅子上忍着身体疼痛的中年男子,蓝景此时的心情顿时畅快了些,他讽刺道:“眼下换我们挟持你了!”
中年男子索性闭上了嘴巴。
只要他们不是直接走人、将他遗弃在房间里无人问津,眼下他至少还是能松一口气的。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他暂时没有足够的心力思考了。
中年男子眼含畏惧地快速望了一眼面前的高大背影。
楚蔽此时正拉着咸毓站到了房间外的走廊前。
中年男子看着两人的背影,这一高一矮的一对璧人,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原先这些人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年轻之人、不足挂齿,但为何那个较为年长的实则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手段?他眼下分明已经浑身伤痛难耐,表面的模样却不显。
而且此人分明下手颇狠,可面上却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中年男子的神色几经变幻。
也或许是因他先前不知他二人的秘密关系而惹恼了此人、才因此遭致报复?
但此人报复人的手段的确比他有生以来见识过的都狠辣,眼下他算是认栽了,估计再拖延下去,他身上的伤病将难以根治了、势必会留下让他难以忘怀的病根。
如此一来,眼下的中年男子实则也打心底希望目前的混乱能早些停息,不管是侍君馆这一方控制回了场面、还是这些闹出乱子的人能成功脱逃。只要他能尽快医治身上的伤病。
蓝景几步跑上前,听了楚蔽的建议之后,便朝楼下的大堂内喊道:“下面的人听着,把你们的管事都叫进来,我们这边的贵客要会会他们!”
方才他们是出其不备,而眼下他们显然不易再直接冲出去了,这一点蓝景心里也清楚。
眼下这家侍君馆的仆从大多在外面的大门内拦截了他们方才的冲撞、接着又慢慢反扑回来到了酒楼外,将一众想要逃出去的郎君们围困在了酒楼里。
而酒楼里的仆从因方才的变故留剩得不多了,倒是因此比眼下一窝蜂的侍君们少了不少的人手,他们便也不敢轻易地动手管制,而是颇为尴尬地与突然不服管教的侍君们两方相峙着。
于是当听到蓝景这个说法之后,剩下的仆从们立即便依言行事了。
毕竟他们在楼里可能会面临危险,不如顺坡出去传话,这样便能借此同外面的同伴汇合、涨出该有的气势来。
而这家侍君馆眼下最受掣肘的便是没想到蓝景鼓动了不少的“老人”也加入了他的队伍,其间不乏他们养了好几年的几个“头牌”。
而侍君馆毕竟是做面皮生意的,好不容易培养的几个上等的侍君,如今已然是打也打不得。不然好好的俊俏郎君,身子上留了伤疤,反倒对于他们是损失过多了。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侍君馆里的仆从也不会动辄就对那些皮相好的侍君动手。
这样一来也算是一桩优势了,双方十有叭九可以首先选择试着“谈判”作为对峙的方式。
楼上的咸毓扶着走廊木栏,放眼望下去,发现下面的人数还真的不少。
还记得早上去邀请同一批进来的新人时,有些直白地拒绝了蓝景,因此当时咸毓看着人数欠缺的队伍,其实也已经放弃了太完美的可能性。
但没想到蓝景还是有组织能力的,他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竟然鼓动了不少的侍君馆的老人。也不知是那些人本就偷偷存着离开的心思、还是因为蓝景真的嘴皮子能说,反正现在她心中默数楼下的人头数目,发现多到她一时都出不清楚数目。
当然,楼下的侍君们自然是每时每刻都在走动着的,再加之眼下到了最为危险存亡的时机,他们已经迈出来的步子意味着若是这次失败的话,他们就算不受皮肉伤的惩罚,也势必会难以轻易被放过该会有的惩戒了。
这时,有些人抬头望见了眼熟的蓝景出现在楼上的走廊里时,便皆是朝他喊了起来。有问眼下该如何是好的,有让他赶紧下来商量的。
楚蔽和咸毓此时已经转过了头,背对着走廊外,往里走近了几步。
这时蓝景身边的小郎君也同蓝景说道:“我们快些下去吧?”
他指了指眼前椅子上绑着的的中年男子:“不如一同将他抬下去?”
蓝景有些踌躇:“这个……”
小郎君看了他一眼,拆穿地问道:“你不会是没力气了吧?”
蓝景一急:“谁说的?我这就……”
“也罢,”那小郎君转念一想,“将此人质留在楼上更稳妥些。那你我先下去,让他们两兄弟继续看着此人。”
咸毓闻言点头答应:“好的。“
那小郎君也不再犹豫,急着扯了一把蓝景,两个少年郎这就风风火火地往楼梯跑去。
楚蔽看着咸毓望向他们背影的面色,忽然淡淡地问道:“你倒是挺赏识他?”
咸毓一愣。她有那么明显吗?不过,她摇头解释道:“也不是说赏识……我只是觉得蓝弟他小小年纪便能组织这么多人,已经很厉害了。”
她也心知楚蔽比蓝景沉稳多了。
但她只是笑了一下看着他,没有再出口另夸他。
“是么?”楚蔽云淡风轻地走了两步,来到原先的房间门口,冷冷地看着房间里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感受到他眼中的冰寒,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更加不好了!
连他都看出来了,此人此时不顾下面的风波有如何之大,却是满脸都藏着不大高兴——可不就是吃味儿了么。
想想也是,这两人显然早已心意想通,但出门在外为了不被外人置喙,便假装是两兄弟。而那个较为年幼的“刺头”显然是不知两人的真实关系,因此反倒令一个冷漠男子吃了醋……
中年男子张了张嘴唇,到底是没有提醒也正走过来的咸毓。
咸毓却见到了他动嘴皮子的动作,她下意识地问道:“你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