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甚至都忘了底线,只为了得到钱。
南雁并没有着急答应,而是邀请人品尝今天的餐点,“这里的鹅肝还不错,不过我听说美国硅谷那里有一家很不错的高档餐厅,鹅肝味道美妙绝伦。”
莫妮卡有些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跟南雁周旋,“这个我倒是听说了,不过听说那边的鹅肝似乎并非法国鹅肝,块头没那么大。”
“块头大,不见得就是好的。论国土面积,谁又比得上苏联?但论经济,美国才是最好的。”
“这倒……”莫妮卡看着南雁那挂在嘴边的笑容,忽然间意识到什么,“那家高级餐厅也是你的手笔?”
她见识过这位东方女人的手段,一点都不奇怪南雁能把手伸这么长。
“哪能啊,那里可是硅谷,哪有我插手的空间。”南雁十分客气,“不过是想请人办点事情,有求于人自然姿态要放得低一些。”
莫妮卡觉得有些可笑,有求于人。
难道这位女士不也是有求于自己吗?
可是她的态度,可一点都不低呢。
英国女记者的心思压根藏不住。她觉得可笑,也真的笑出了声。
一个能被看穿的人总是好利用的。
“难为你特意飞这一趟,来回的机票我给你报销。”
莫妮卡听到这话一愣,下一秒就意识到不对劲。
这简直就是另类的逐客令。
Kelly不想跟她合作了。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时,莫妮卡浑身打了个激灵,“Kelly,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之前的合作也一直很愉快,没必要这么见外。”
南雁笑了笑,“没有,我们中国有句老话说买卖不在仁义在,你现在经济不怎么宽绰,我总不能邀请你吃饭还要你雪上加霜吧?”
她说的越是客气,莫妮卡心就越往下沉。
这简直是要划清界限!
“Kelly,别这样。”
她压根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不过在听到那句话后笑了下而已。
这个东方女人,怎么就这么强势的让人讨厌呢?
然而再讨厌,也是她现在翻身的唯一希望。
莫妮卡伸过手去,抓住南雁,“我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们都是女人,在感情上受到挫伤总会影响我们许多,不是吗?”
“再给我个机会,我认识几个美食评论家,联系他们来点评一下硅谷的那家高档餐厅怎么样?对了亲爱的,你还没有跟我说,这次来找我是什么事,是不是又推出了新的产品?”
解决问题的最后办法那就是转移矛盾,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产品?我承认现在我不在报社工作,可能不如之前,但我还有很多朋友在报社工作,相信我可以帮你的。”
英伦女记者小心地摇动着南雁的手,“亲爱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看在我们过去合作愉快的份上。”
曾经倨傲的记者,如今却是摇尾乞怜。
南雁没什么好高兴的,只是神色冷冷的说道:“先吃饭吧,这么美味的食物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莫妮卡微微松了口气,“其实巴黎的高档餐厅也不见得十分好吃,倒是有两家甜品屋的甜品非常不错,等会儿我请你去尝尝看。”
南雁看了一眼,鼻腔里发出声音答应下来。
这让莫妮卡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没那么生气了。
反客为主这事南雁没少办过,之前挖贺兰山回国也好,现在欺负莫妮卡也罢,都是这么一招。
但很好用。
晚上回到酒店时,她拎着几份甜品。
乔常水见到那香甜的糕点有些走不动路,“师傅,你从哪里买的?”
“一个朋友带我去的,怎么样?”
乔常水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贺兰山,“多亏贺工,那位教授已经安排了人,明天我过去处理就行。”
格兰特教授安排的人如何能发展为自己人,这才是这次巴黎之行的关键。
总不能往后总是麻烦这位在美国工作生活的教授吧?
显然乔常水意识到了这一点,凑到南雁房间里低声说了几句。
青年有他的处理手段,但不知道这一套在巴黎是否行得通,所以得找南雁来确定下。
“真的长大,能独当一面了。”
这夸赞让乔常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头,“哪有,我还得师傅你多多指点呢。”
如果不是当年师傅的指点,或许他现在跟学校里的很多同学差不多,拼了命的学习外语,而目的只是为了将来出国。
那不是他追求的。
好在很早之前乔常水就有了一条属于他的人生道路。
这条道路最终能通向哪里,走多远,他还说不好。
但起码现在,他走在这条路上,斗志昂扬。
……
格兰特教授毕竟是巴黎公约执行委员会的委员,有他金口一开,专利申请的事情变得格外顺利。
乔常水跟帮忙带路的法国青年很快就热络起来,很快就发现这人竟然有一颗文艺青年的心。
这么一颗心啊。
乔常水也有啊,而且他也一直都在读人文社科类的书籍,让自己的知识面更加丰富。
正好赶上有博物馆的开放日活动,乔常水约这个法国青年莱诺一起去博物馆参观。
友谊迅速升温。
等到乔常水离开巴黎时,已经去莱诺家□□进晚餐。
两人约定了相互写信。
进度比南雁预期的还要快。
乔常水觉得自己这位法国朋友有些天真。
不过他并没有跟南雁吐槽朋友,而是想着怎么跟莱诺维系友谊。
莱诺在相关部门工作,有他帮忙的话,在专利申请方面就可以省事许多。
如何维系这段友情,这不属于南雁的教学内容。
乔常水自己有在想法子,青年人在有共同兴趣爱好的前提下,友谊的维系都不算什么难事。
倒是贺兰山情绪并不怎么高涨。
回国的航班上,青年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怎么了?”
手上温柔的触感让贺兰山回过神来,看到坐在身边的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脸上有浅浅的愧疚,“吵着你了?”
回国航班略有些漫长,机舱里陷入沉睡之中,乔常水甚至发出了有些响亮的鼾声。
南雁笑着用手指勾连着他的手指,“你的心事吵着我了。”
贺兰山知道南雁如果乐意,可以是解语花。
“格兰特教授跟我说,他最近身体不是很好。”
他原本以为,父亲如果过得不开心自己会很高兴,但当真的听到这消息时,贺兰山才知道,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恨那个男人。
“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很正常,你母亲很会照顾人,这是她的功劳。”
贺兰山听到这话后反应过来,是啊,过去家庭和睦建立在母亲牺牲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家庭服务的前提下。
如今他的家人似乎并不想做出这般牺牲,希克斯先生的妻子儿女,在经受了苦难之后,现在只想要过好日子,想法子从这位大科学家手里头拿钱逍遥。
儿女不成器,还要为之操心。
这些,不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吗?
贺兰山忽然间释然,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即便是科学家也不例外。
这跟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其实也有关系的。”南雁悄声说道:“这时候你当个乖巧的儿子,说不定还能从这位老父亲这里捞到点什么东西。要不给希克斯先生写写信?”
贺兰山错愕的看着南雁。
南雁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她就是个坏东西,利用的明明白白倒也不遮掩。
这话惹得贺兰山轻笑,“我知道啊。”
从一开始就知道,但哪又怎么样。
他不在乎。
作者有话说:
更啦更啦
争取明天调整过来
今年双十二没买东西倒是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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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熊猫牌彩电
纯粹的好人有。
但那并不是高南雁。
他认识的南雁, 向来是利益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