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会这么做, 年老了一样能这么搞啊。
人之将死,美国政府也不会把这话当耳旁风吧。
就出来开个会,竟然有生命危险。
李朝阳寻思着, 这可不是领导去工厂视察时安排的刺杀事件。
如果对方用枪的话,自己能扛得住几颗子弹?
“您现在也有这个机会。”
南雁笑着放下刀叉, “在没死之前, 甚至死后可以在遗书里交代, 相信您的话会得到重视。”
“不怕吗?”
“怕要是有用的话, 那我可以立马哭给您看。”
南雁没想到这临别前的晚餐,还带着几分警告意味。
但是想想倒也合情合理,毕竟各为其主, 他们刚提出了入关的要求。
虽说美国答应了, 但也不是那么高兴。
把这笔账算在自己身上也合情合理,特曼教授如今也不过是嘴上说说, 真要是做了,自己又能奈他何?
南雁的话让特曼教授笑得咳嗽, 远处的助力连忙上前。
“您不能情绪波动太大。”
老教授笑了笑,“总把医生的话当成法律,也没见他们能治好我的病,我的身体我有数。”
人上了年纪有些倔强。
即便是专家教授也不例外。
恐吓、倔强, 这是特曼教授留给南雁最后的印象。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这位老教授从夏威夷回到加州后就住进了医院。
行将就木之人,时日无多。
陆续有探望的人, 都知道这是最后一面。
州政府的议员过来时, 特曼教授抓住他的胳膊,犹如回光返照似的眼神透亮, “她是个威胁, 不要放过她。”
议员吓了一跳, “教授,教授?她是谁?”
然而老教授却躺了回去,目光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议员再问什么都没用,离开病房时,他问助理,“特曼教授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
助理不假思索,“那位女部长,前段时间刚跟教授会面的人。”
“女部长?”议员笑了笑,“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
他的关注点有些许不同,便是特曼教授的助理都意识到,这位议员压根没把教授的话放在心上。
与其说好奇教授惦念着的那个she到底是谁,还不说他对那位东方女性的容貌更感兴趣。
助理想着,等回头国会那边过来人,再说这事也不迟,毕竟州政府这边能做的十分有限。
然而特曼教授并没有等到来人。
这位老教授在睡梦中没什么痛苦的离开。
丧钟响起,讣告哀歌。
南雁委托那边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代自己送上鲜花。
但她并不是很轻松。
尤其是接到科迪·加尔文的电话后,“你怎么得罪特曼教授了,今天几位议员到我的餐厅里吃饭,还说特曼教授临终前说你是个威胁,要处理你。”
“是吗?”
“我骗你做什么。”
只不过那个话题很快就变了,没人在乎死去的特曼教授,也没人在乎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这位好友长得如何,又或者讨论的是东方女性在床笫间的事情。
科迪毫不怀疑,这几个议员会在晚上的时候找到那些酒吧猎.艳,只是跟过去不同,他们这次猎.艳的对象,是亚洲女性。
“可能是我太过惊才绝艳,让特曼教授引以为心腹大患吧。”
南雁那若无其事的态度让科迪哭笑不得,“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如果我们是敌人,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们不是敌人吗?别忘了咱们可是不同国家的公民。”
“国籍不代表什么,你又没带人打到北美来。拜托Kelly,我们是朋友好嘛,你和亚瑟,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科迪的话让南雁莞尔,他们认识才多久,怎么能够跟贺兰山相提并论呢。
然而科迪·加尔文就是这么说的。
或许他们的确是认识的时间短暂,不过她带给科迪的美元可以点都不少。
上帝,看在钱的份上,自己的位置都能并肩贺兰山了呢。
钱,可真是个好东西。
不过科迪的通风报信让南雁心中警惕了些。
特曼教授到底与他立场不同,这般遗言不知道被多少人挺了进去。
如果真的被美国方面重视的话,这对自己多少还有些威胁。
她笑着跟科迪打听了几句,倒是很快就摸清了那位议员的身份和来历。
“如果那边有人的话,能不能想办法把他给弄死,最好弄得自然点。”
南雁是个谨慎的人,那位议员现在没觉得什么,甚至拿她开黄色玩笑。
但谁敢保证日后呢。
或许哪天,为了拉拢选票,他就会拿出特曼教授的遗言。
真到那个时候,知道的人只会更多,对南雁而言危险程度就是指数暴增。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最好的情况,无非是在这件事还没扩散前,先把这个议员干掉。
罗成新没想到,南雁来找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事。
“就他自己?”
“别人不见得会留意到我,再说了回头大可以再搞点别的新闻出来转移注意力,他是我目前打听到的,唯一一个收到这遗言的人呢。”
她必须审慎对待。
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安全。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再想办法。”
毕竟罗部长早前是搞谍报工作,虽说如今已经退休,但比自己多一些这方面的关系,想要找到合适的人来处理这事,也方便的多。
“你能想什么办法?去国安找那个展红旗?”
南雁可没这么想,她顶多也就是去找找于副总,又或者直接联系军区,看军区那边能不能帮自己一把。
压根就没展红旗什么事。
“行了,这事我来给你处理,不过得过些天,别太着急。”
既然要处理的不着痕迹,那肯定要慢慢来。
不然暴毙的人总容易引起怀疑,说不定就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而且在那个议员暴毙之前,还要把南雁洗脱出来。
省得回头人立马就想起那个年轻的女部长。
如何把南雁从中摘出来,罗成新已经有了点想法,“等回头处理完了,我跟你说声,忙活完一件大事,回去好好休息两天。”
南雁倒是想,然而进入腊月后,过年这事就提上了议题。
越是到春节这会儿,越是忙碌。
各种看望视察走访不断,南雁的工作表简直排满了。
想清闲都不能。
贺兰山最近倒挺有时间,他们项目组的工作推进颇是顺利,如今不止是做DRAM存储器,也开始着手相关软硬件乃至电脑操作系统的开发。
技术突破带来的信心让项目组的工作无比顺利,就连操作系统的开发都格外的得心应手。
贺兰山在不断优化这套操作系统。
想要作为送给南雁的新年礼物。
他特意请来母亲贺红棉帮忙,“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合适,但又找不出毛病在哪里。”
女性的审美总是优于男人,贺兰山将希望寄托在母亲身上。
贺红棉按照儿子的提示,操作这台台式计算机。
“现在的计算机都这么好用了吗?我记得当时用你父……”她忽然间停了下,“真的很好用,不过在颜色上应该可以再做调整,这个颜色太亮了,有些刺眼。”
过于明亮的色彩很容易让人不舒服,更柔和一些更合适。
贺兰山觉得还真是这回事。
“谢谢妈妈。”
他总算知道这问题出现在哪里。
是的,细节。
尽管已经将这操作系统简化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如果不能抓住细节处的一些问题,那就没什么用户体验。
抓不住用户的心,那这操作系统还怎么推广?
“你这操作系统,想要怎么推广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