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脑门瞬间布满黑线，知道空口无凭，无法让自己的爷爷相信，她干脆调出了视频，“您亲自看看，看看女神是怎么一个人制服近百个精神海失控的哨兵的。一会您还能见到让您赞不绝口的廖长官，他一会儿也会出现。”
老人见孙女神态认真，不似说谎，当即把锄头放下，坐在菜地边的石头上，认真看起来。
少女也随着老人坐下，她心疼地摸了摸老人额头间的茧子，这些厚厚的茧子都是她爷爷精神海紊乱，疼痛难耐时，她爷爷那头去撞墙留下的。
都说哨兵是人上人，一旦分化成哨兵，人生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哨兵好，有超越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但也要忍受非人的痛苦。
并且，寿命普遍比普通人短。
若是可以，她宁愿她爷爷只是一个普通人。
医生说她爷爷最多只能熬过今年，她不甘心，她爷爷明明还不到七十岁。
可除了不甘心，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没有钱，请不起S向导，更请不起SS级。
她原本已经绝望了，认命了。
然而这时，女神出现了。
少女笑了起来，眼睛里带着水光，“爷爷，被女神梳理过的人说，他们回到了少年时候，精神海一点都不疼了。您明天也去，以后，您的疼痛也会没有的。”
老人摸摸孙女的，哽咽着声音道，“好，爷爷明天就去。”
“我给你收拾一下，剃剃胡子，剪剪头发，还要买两套新的衣服，您可不能一这副邋遢的样子去见我女神。”
“好，都依你。”
这样的情况在联盟各个星球的各个角落上演，无数家庭因为亲人即将能重获新生，抱头痛哭。
程哩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昏睡了一个晚上，再醒来时，已经换了个新的宿舍。
“这栋别墅只有我们两个人住？”程哩向原沐确认。
原沐点头，“对，就我们两个学生。以及，二十多个士兵。”
“一年要交多少住宿费？”地方是很好，但如果太贵的话，她宁愿回去住宿舍。宋然心、冉娇和乔俏几个人挺好的，她有点舍不得她们。
“免费。条件是你帮学校的老师们做一次精神梳理。”原沐面无表情道。
所有人都来强占阿哩的时间。
他不开心。
第136章 抢手的程哩
住进别墅的第一天，程哩见到了许久没露面的程父和原父。
“廖长官只给我们两人进来。”程父语气里带着一丝丝不满。
程哩怔了怔，然后凉薄的语气道，“进来做什么？您觉得他们会真心实意来探望我？”
程父下意识想反驳，但一想到程哩今天的身份，他把到喉咙的话咽回去，“到底是流着一样的血。”
“所以我也没跟外人提我与你们的关系不好。你们不是一直在享受我出名后，带给你们的种种福利吗？”她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就当作是她在替原主偿还程父的养育之恩。
程父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绷着脸，沉默了。
他一直忽视这个女儿，甚至在她断了一条手臂之后，将她嫁给了双腿尽断的原沐，把本该嫁给原沐的大女儿换了下来。
是他先放弃了她。
她怨他，怨程家也是情有可原。
可现在原沐是3S哨兵，她自己也成为了3S级向导，事实证明，他们是般配的，天造地设的，她心里的怨气怎么还不消除呢？
程哩懒得去看程父那一脸不解的表情和控诉的眼神，她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们来找我，目的是做精神海梳理，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我一会还要去上课。”
十分钟后。
程父和原父在别墅的沙发上沉睡，程哩和原沐出了别墅，各自去上课。
“程哩，这里。这是我们留给你的位置。”胡晓棠指了指前排最中间的座位。
程哩无奈摇头，“我坐哪里都可以，不必这样。”
“那不行。你可是国宝，就该有特殊待遇。放心，同学们全都同意。”胡晓棠说着，扭头去问班里的同学，“是不是啊？”
“是。”同学们大声喊。
程哩板下脸，“就算你们这么对我，梳理精神海的时候，我也不会给你们免费的。”
“星币不是事，只要程同学你有时间。”
“对，不是事，不过两千星币，谁还出不去了。我现在就给您转账。”
“我也转，收了钱，总不能赖账了。当然，您要是赖账，我也没办法，就当是给您买几瓶营养液了。”
程哩嘴角抽了抽，下一秒就看到她的账上多了三十四笔星币入账。
这个数字很不巧，和班里的哨兵人数正好对上。
程哩：“........”
这一节课，程哩一心两用，一边给班里的同学做精神海梳理，一边听课。同学们的精神海或多或少都有精神紊乱的问题，但情况不严重，处理起来也简单。
“程哩，要不老师这节课别上了，你给老师的精神海也梳理梳理？”台上的老师笑得和蔼可亲。
程哩疑惑，直到听到了鼾声，她皱起了眉头，猛地咳嗽两声，带着精神力威压的声音传遍教室的每一个角落。睡着的同学当即被吓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
“老师，好了，您可以继续上课了。”程哩带着歉意道。
“老师没和你说笑，你可以顺便帮老师梳理一下。”老师的语气里竟隐隐有些期待。
程哩为难，“可我还想听您讲课。”
老师：“.........”没想到是身份让他被拒之门外。
程哩迟疑了一下，开口，“要不您跟学校提一下，今晚，所有老师一起？”
“行，老师就等你这句话了。”老师答应得非常快，生怕晚一秒程哩会后悔。
程哩在课堂上为同学做精神海梳理的事情没多久就传遍了校园。
“下午放学，大家子在食堂堵程同学。”
“收到。一下课我就去她经常去的饭堂蹲守。”
“艹，要不要这么狠！”
“吃到半突然睡着，会不会被饭噎死？”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大家下午的时候先别买饭，等梳理结束再买。”
“说的好像程哩一定会帮你们梳理一样，她已经先答应老师了。”
“试一试。不费事。”
“........”
程哩不知道放学的时候还有一大帮人在食堂等着自己。她和原沐进入食堂时，看着挤得密不透风的食堂，愣了一下，“这么多人，要不，我们换个食堂？”
“好。”原沐回答，没去看那些望眼欲穿的人。
“哎，程哩同学，留步。饭，我们已经为你们买好了，什么都有，所有的菜我们都买了一份。您和原沐同学慢慢享用。”有位同学喊住了程哩，并展示了一下摆了满桌的饭菜。
程哩看着他殷勤的模样，嘴角抽了抽，“也是来找我梳理精神海的？”
“嗯嗯。”在场哨兵们齐齐点头。
“你们的精神海紊乱情况并不严重。”程哩道。
“但我们痛啊。”
“程哩同学，看在大家同校的份上，求您让我重新感受一下少年无精神海紊乱痛苦的美好。”
程哩犹豫了两秒，“可以，但我只梳理到我吃完饭，那些轮不到的同学，你们下次。”
“行行，没问题。”
程哩要为别人梳理精神海，原沐干脆承担起了喂她吃饭的任务，把饭菜送到她嘴边，她只需要张口便好。
这顿饭吃完，比平常多花了五分钟。
程哩和原沐离开饭堂，饭堂里的人睡着了近一半。
“原沐同学应该不会有失眠的烦恼吧？”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人幽幽来了一句。
“这不废话吗。实在睡不着，让程哩同学去他精神海里溜一圈，给他放松放松。”
“都说精神海是人的意识映射，我的精神海是一棵树，你的是什么？”
“据替我梳理过的向导说，是一架机甲。”
“听说高级哨兵的精神海是一个小世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估计是真的，所以高级哨兵的精神海梳理起来都非常费力。”
“......”
程哩和原沐刚出食堂，没走多远，就被两个老师拦了下来。
“还好，没错过。”其中一个老师道。
“真不容易，老师还得来和学生抢人。”另一个老师道。
程哩有些无奈，“学生答应了你们，不会食言的。”
“那不是那些学生太能了，把你堵在食堂里。怕你出不来，我们来解救。”
“所有老师都在大礼堂里，要不我们现在过去？”
程哩没有反对，她本想让原沐去忙自己的事，谁知原沐拒绝，“我陪着你。”
帝国的人还在学校，他不放心。
第137章 一双腿
程哩帮第一军校的哨兵老师们做完精神海梳理时，人累得当场睡了过去。这时已经是深夜，校园公车已经停运，好在学校专门给他们备了车。原沐抱着程哩上车，坐下时也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