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蕴受不了了。
她感觉自己骑的不是马,而是一本有声的古早霸道总裁有声小说。
这有声小说还是霸总的第一视角。
邹蕴此刻很像拿一堆干草把这匹马的嘴给堵上。
但邹蕴还存有理智下维持的礼貌:您可不可以别说了。
霸总马危险地眯起眸子:“你什么意思?”
邹蕴:我不想听。
霸总马很震惊,居然有人会不想听他和小妖精的爱情故事。
霸总马:“你一定是嫉妒。”
邹蕴:“???”
霸总马:“你一定是嫉妒我和小妖精的绝美爱情,你嫉妒我们,你现在一定没有爱情!”
邹蕴:“……”
邹蕴忍无可忍。
邹蕴开始胡诌:你知道吗,有一个你不知道的规律,如果你疯狂地向别人分享你的爱情故事,那你们的爱情很容易没,说得越多,没得越快。
霸总马很紧张:“不可能!”
邹蕴:但是,如果你一直默念‘我们的爱情忠贞不渝’这句话,默念一万遍,你们的爱情就真的会忠贞不渝。
霸总马:“我们的爱情忠贞不渝,我们的爱情忠贞不渝,我们的爱情中忠贞不渝……”
邹蕴一拉缰绳:默念!说出来不算说!
霸总马闭嘴了。
邹蕴身下的有声小说静了音,邹蕴长吁一口气。
总算安静了。
邹蕴接下来的道路不再听到烦人的霸总发言,等她到达集合地附近的另一个马场时,她突发奇想,想要看看这匹马的小妖精。
说实话,她还真想一睹为快马界的霸总故事中的女主角的。
邹蕴跟霸总马说:带我去看看你的小妖精吧。
霸总马:“呀!你打断我,我忘了我数到第几遍了!”
邹蕴:那就重头数。
霸总马跺脚:“我数了好久。”
但霸总马还是重头开始数,不仅重头开始数,还带着邹蕴往它小妖精住的地盘走。
这个马场也有一个看守员,看守员看到他们之后,过来接邹蕴下马。
邹蕴不用她接,她自己翻身下马。
看守员便去牵马。
邹蕴跟在看守员的身子后面,问看守员:“待会这匹马去的地方,是不是有它的对象?”
看守员有些疑惑:“对象?它没有对象。”
邹蕴:“那有母马吗?”
看守员说:“有母马,但是……”
这时,看守员手下的缰绳往前冲,霸总马已经迫不及待越过铁栅栏,去见它的小妖精了。
看守员只能先停下和邹蕴说话,拿着钥匙去开栅栏。
等她把霸总马放进去之后,邹蕴就看见霸总马撒开马蹄,冲着一匹白色母马的方向跑。
霸总马一边跑一边喊:“小白,我想死你啦!”
邹蕴等着看“逼到墙角”“狠狠掐腰(马好像掐不了腰?)”“狠狠亲吻”之类的马界霸总故事的现场“直播”。
但是,等霸总马跑到白马身边后,白马并没有像邹蕴想象中的那样做出霸总文女主一样的姿态。
反而——
白马一个蹄子冲着霸总马撂过去。
“傻叉,别离我这么近,滚远点,看老娘把你一脚踹飞!”
说罢,还冲着地面“呸”了一声。
邹蕴:“???”
这个发展,好像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呀。
邹蕴原以为会见到一副“霸总马和它的小娇妻见面”的场景。
但是眼前的白马做出来的反应,却和邹蕴的联想大相径庭。
邹蕴很诧异地去问霸总马:它是你的小妖精?
霸总马堪堪略过去一蹄子,没被白马的蹄子撂住,一边歪歪扭扭地站稳,一边承认:“对……”
这匹白马也听走也和霸总马的对话。
当它听到霸总马承认它是它的小妖精后,差点当场抓狂。
“啊啊啊你个傻叉,再对外造谣我就跟你拼命!”
白马眼冒火光。
霸总马吓得往后退缩了几步,早已经没有刚刚载邹蕴的时候的那种趾高气昂。
它没有底气地说:“我没造谣,我就是这么想的嘛……”
白马撒蹄子就追。
霸总马见状撒蹄子就跑,迅速不见了身影。
邹蕴:“……”
白马:“噗嗤噗嗤噗嗤。”她气得鼻子直冒气。
邹蕴看出来这匹白马心情暴躁,且它和霸总马的真实关系和霸总马自己说的不一样,于是准备悄咪咪地撤退。
但是白马见到邹蕴往旁边走后,喊住邹蕴。
“请等等。”白马道。
它对邹蕴说话的语气,不像刚刚那么抓狂,听起来还蛮有礼貌的。
邹蕴:怎么了?
白马:“刚刚那个傻叉……就那匹棕色的马,跟你说什么了?”
这匹白马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礼貌神情。
咬牙切齿是对待霸总马的,而礼貌是对待邹蕴的。
邹蕴见这匹白马没有把怒气波及到自己的意思,便停下来。
邹蕴道:它说你是魂牵梦绕的小妖精。
白马脸皮的肉狠狠抽了几下:“我知道,然后呢?”
邹蕴:它说它曾把你逼到墙角,红着眼盯着你,跟你说:‘你爱我,我命都给你’。‘’
邹蕴把那匹霸总马告诉它的话语,除了改了几个代词之后,几乎一模一样搬过来,连语气都模仿地惟妙惟肖。
白马:“……”
白马想起了那天,冷笑一声:“它确实这么做了,不过为了满足它‘命都给我’的愿望,从那以后我见它一次揍它一次。”
白马:“我见到它就踹它,用后蹄子踹它用前蹄子踹它,不管离它又多远,我都会跑过去踹它。”
白马脸上的冷笑味儿更浓:“它不是说命都给我吗,那我就满足它这个愿望,努力试图把它踹死。”
邹蕴:呜呼。
白马晃荡着马尾巴:“然后呢,它还说了什么?”
白马:“请不要客气,全部告诉我,我倒要看看这个傻叉到底是怎么在外面说我的。”
邹蕴:它还说本来它在跟你生气,但它看你那么脆弱,心就软下来了。说你蛊惑它,并对它娇嗔,所以它就不生你气了。
白马已经开始狂笑了,狂笑之中带着极致的愤怒。
白马:“我蛊惑它所以它才不生气?我追着它整整揍了两个月,以至于后来它见到我就跑,生怕我把它踢死。”
在白马的描述中,邹蕴又看到了另一个景象。
白马追着霸总马揍了整整两个月,以至于霸总马后来见了她就跑,生怕挨揍。
白马以为自己的武力恐吓达到效果,霸总马以后再也不会过来烦它,它便不再追着它打。
某一天,它见到霸总马后,并没有追着它揍,而是远远地说一句:“我不跟这种屎货一般见识。”
邹蕴也不能理解霸总马是怎么把这句话理解为,白马对它的娇嗔的。
大概霸总马被揍了两个月,突然之间不挨揍了,于是产生“她不揍我她一定爱我”“它说我屎货一定是在冲着我娇嗔”的念头吧。
接下来话,不等白马问,邹蕴就主动说。
她真的很像知道霸总马说的最后一件事的真相是什么。
邹蕴:它说有一天你生病了,当天它不管不顾,靠疯狂的嘶吼将它的嘶吼喊马场主人兼职医生过来,给你治病,并对马场主人说:‘给我治,治不好它我让你偿命!’
这个半夜的霸总娇妻倒霉医生的故事的真相究竟是?
白马蹬起蹄子:“这屎货还好意思把这事往外说。”
“那天晚上,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白天走行程的时候身上被溅了许多红涂料。”白马说。
“当天晚上我窝在马棚里,那个傻叉又偷偷跑过来看我,结果发现我一身红,还以为我死了。”
白马冷笑:“所以这个傻叉吓得屁滚尿流,嗷嗷乱叫,我被它吵醒后,它还以为我诈尸了,叫得更厉害。最后把主人给引过来。”
邹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