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受委屈了,正义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以至于平日去上课的一条路,整整延长了三倍时间。
辛甜:“……”
够了够了,场面够大了。
艰难地在教室里坐下,远处就有平日里献殷勤的男同学,双手护在嘴旁做喇叭状吆喝。
“小辛!你别怕,我们全班给你撑腰呢!”
“对!”
男同学集体喊起来,那架势比看篮球的啦啦队都要整齐。
辛甜心情,就很微妙。
她保持微笑,“谢谢。”
系第二站出来,“同学,我会继承你的意志前往首都,为我们学校,我们专业争光的,你等我回来。”
辛甜:“……”
等不起等不起。
辅导员站在门口,喊了几声都没人理。
还是齐正军先看到的人,哐当当地敲了几下桌子,才镇住全班人。
“辅导员来了。”
齐刷刷地眼神看过去。
辅导员僵硬在原地,安静如鸡不敢开口。
同学们就没那么多顾忌。
“辅导员,举报人到底是谁?”
“这都一天一夜过去,学校调查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还小辛清白。”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在一起,辅导员瞬间像是回到陪老婆去菜市场,嘈杂混乱。
辅导员看向辛甜。
辛甜歪头,无辜地眨了眨眼。
看她干嘛,她才不会傻到现在站起来去安抚帮她出气的同学们呢。
辅导员原本来是想找辛甜问问,为什么一夜的功夫她被举报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的。
现在看,也不用问了。
要不是校长来过问,他才不来呢,现在就挺好。
学生嘛,年轻气盛,最看不惯不平事。
辅导员一甩袖子,走了。
人在同学们还很英勇,人一走都慌了。
“是不是生气了?”
“哎呦,连骂一句都没有。”
“都说会咬人的狗才不叫,别事后报复呀。”
“……”
辛甜听这话,清了清嗓子,“谢谢大家,辅导员应该只是担心我。”
同学一听,想着辅导员来了就看她,也有道理。
“是了是了。”
辛甜看着一张张脸,作为感谢,自己掏腰包请他们喝汽水,乐得所有人更关注辛甜这事了。
孙花那一瓶,是辛甜亲自给的。
汽水麦秸吸管外加开瓶器。
“给。”
孙花抖着,又跑了。
“哎!她去哪啊。”
“谁知道,平时就抠门,估计怕要钱,她刚刚才来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吧。”
“不是啊,最近孙花赚了大钱,没看又是买衣服又是买擦脸的,听说还给她老家男人寄了五十块呢。”
辛甜耳朵微动,扭头朝孙花的背影看去。
齐正军比她快一步,孙花前脚走,后头就跟了上去。
他和陆让在校门口碰的面。
陆让指着前头,“往那跑的,我们得尽快。”
齐正军推着一早让门卫帮忙看着的自行车,“走!”
……
上午的课程结束,辅导员又来找了辛甜一趟。
办公室里,老师说调查正在进行中,目前确认过的那些她提交的证据都是真的,所以很大可能没事,让她别忧心。
辛甜:“我知道的,我是清白的。”
辅导员一愣,又安慰几句交流生的事,才放她走。
辛甜出门,今天没去食堂吃,回家做的饭。
冰箱里一早放进去解冻的五花肉炖了鹌鹑蛋,二指宽的小黄鱼有三条,全油煎了红烧,新鲜的莴笋切片,鸡毛菜清炒,姐姐那下课早,去赵元章野味店买了只厚切片的卤制野鸭和兔肉,最后冬瓜炖海带烧了清汤。
等一切准备好,陆让和齐正军回来了,面色沉重。
辛甜还戴着围裙,站在厨房里隔着窗户看到两人的脸色,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
姐姐买卤菜还没回来,她放下勺子出去,“没追上?”
陆让:“追上了,孙花拐着去巷子里去见了个中年男人,是陌生脸,我们不认识。”
辛甜愣神。
她知道陆让说的这个我们,包括她。
会跟踪孙花,先头想的是两人无冤无仇,背地里有人花钱买她举报,不然孙花最近的钱是哪来的。
可现在不认识,总不能真是孙花?
陆让看穿她的心思,上前低声说:“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孙花和那人见面分开后,我们俩也分开跟了。”
他跟的是那个中年男人。
齐正军补充,“孙花和他分开后,直接回了学校宿舍,我在桥头等的陆让。”所以后头的他也不知道。
陆让抹了把脸,“那男人绕去老院子,跟个支摊的人碰头,那摊在收血,100CC,十块钱。”
齐正军:“!!!”
她立马反应过来,“孙花去卖血了?”
陆让:“有很大可能。”
辛甜:“这违法……”
她突然顿住,扭头看向齐正军,“这事不准跟姐姐说,她明天就走了。”
齐正军:“她事后一样会知道。”
辛甜回神,“也是。”
瞒不住的事情不如一开始就坦白。
辛蜜这个时候拎着卤菜回来,“都回来了,追到人没?”
辛甜接过油纸袋,“先吃饭先吃饭,人齐了。”
饭菜一摆上桌,齐正军就乐了,“这伙食也太好了。”
饭桌摆在了院子里,葡萄藤的阴影下。
电饭锅里蒸了半锅米饭,每一碗都装的实在。
辛甜最后给自己装的,还不忘跟姐姐要保证,“明天就要走,姐姐今天只能当个旁观者,要是不答应就不说。”
辛蜜点头很利索,是辛甜没想到的。
陆让见姐妹俩达成共识,才徐徐开口,把之前说过的又重复一边给辛蜜听。
这还没完。
“那中年男人没在摊旁等太久,抱着血包箱子就走了,最后进了一个小院,门关上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不过我能确定,吹风的时候闻到了血腥味。”
辛甜:“这么大味道,邻居没发现?”
陆让:“后头就是养猪场。”
辛甜:“……”
辛蜜:“这么有院子会安置在养猪场附近。”
陆让:“街上打听来,原先是屠宰场的家属院,后来猪肉和工人工资挂靠,有猪肉补贴,屠宰场圈地办了个养猪场,所以有工人嫌弃味道,那附近的剩下的家属院住的都是些老人。”
老人五感都钝。
陆让猜,“就是不知道那血收去是做什么的。”
齐正军夹着卤鸭,“总不会用来凝血旺。”
辛甜呕了一声,“你吃饭吧,恶不恶心,人血做血旺,亏不死。”
陆让不是说,100CC卖十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