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傻脑袋的林德辉依旧无忧无虑,他倒是比林德华幸福一些,得了个老婆,听说是前段时间其他地方洪灾冲没了家乡,逃难来到这的。
为了有地方住,有口吃的,答应嫁人。
听说当初是想让嫁给林德华的,最后还是林雪柔大嫂,林德辉他娘使了本事,具体说什么不清楚,只知道姑娘点头嫁了。
如今把林德辉当儿子照顾,林大嫂护着,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至于两个哥哥,没老娘撺掇,被媳妇彻底管起来,现在分地自己干自己的,精神头全放进去,找到了新奔头。
就是林母不甘心。
在家成天骂养闺女没用,坑爹害娘。
辛立烨到的时候,村口大石头对面坐着的人里,林母正骂着呢,看到外孙立马闭上嘴巴,丧眉耷眼的。
“娃你咋来了呀?”
“这谁家孩子,林老婆子你咋不骂了。”
“刚刚还说闺女……”
“去去去!”林母恨不能立马堵住这些看热闹人的嘴巴。
辛立烨常年训练,浑身煞气早不是当年那个白净少年,板着脸不说话的样子,让一边玩石子的小孩都吓哭了。
林母也想哭。
辛立烨也不耐烦看,“小妹结婚,我来接你们,车在外面大路等着,你们收拾一下。”
林母不想去,上次定亲见到大变样的闺女,回来好几天都没睡好。
偏偏有好事的年轻人羡慕,被家里长辈使唤着去喊林大嫂和林二嫂。
辛立烨只管等着,回车上等着去了。
林母不先去,大嫂二嫂还是想去的,拉着自家男人,换上家里置办过年穿的新衣服,利整地拎着准备的山货和城里死贵的草药,兴冲冲地找到车子旁边。
冲辛立烨笑笑,爬上后车厢,在乡亲们一众羡慕的眼光中,突突突地进城。
拐了趟和平村,拉二虎那车坐不下的人,热热闹闹的上路。
……
十八号。
提前赶工的方娇娇赶着夜路车下站,出来火车站,道路两边隔断距离亮着灯,还是有大片黑漆漆的地方,路灯下蚊虫飞舞,盘旋在抽烟的人头顶。
方娇娇左看看,有人。
再右看看,依旧有。
想到跟着剧组拍摄这几天,晚上出去吃个宵夜都能撞见小流氓,方娇娇有点后悔为了赶时间选择了晚班车,这情况不如一大早到了。
攥着包,方娇娇闷头快步往前走,余光就看到跟上来的人影。
“妹妹,问个路。”
“美女,别走那么快,我不是坏人。”
“站住!”
方娇娇不能跑,稍微快走一点腿伤的情况就遮掩不住。
听着后面嫌弃地说是个坡子,咬着牙想走的快一点,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浑身汗毛树立,方娇娇甩着包砸出去。
“松开!”
“是我。”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浑厚的声音略微带哑,很熟悉。
方娇娇惊恐地抬头,对上一双眼睛。
“哎,你谁啊,别插队……啊!”
乔振革的拳头在对方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挥了出去,边上看热闹的有朋友过来帮忙,一一被乔振革给打跑。
方娇娇抱着包,路灯下的影子缩成小小一团。
她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感觉出错,才会觉得这人熟悉。
抿着唇,看着打跑其他人的乔振革一步一步走来。
“没事吧。”
方娇娇摇头,陌生极了,“谢谢你。”
“……”
“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等等,你是来参加辛甜婚礼的?”
“……不是,我回家,等明天一早的大巴,回家看看奶奶。”
“晚上住哪?”
“……”
方娇娇不想说,看一眼男人,半点没有小时候懂事。
可转念一想,人家刚刚救了她。
乔振革打破沉默,“我来参加辛甜和陆让的婚礼,你如果还没安排,我们一路?”
方娇娇干笑两声,“辛甜结婚了呀,那我得恭喜一声。”
乔振革短促地轻笑一声,惹得方娇娇耳朵发麻,尴尬从心底蔓延,脚拇指紧紧抓地。
她自己都觉得这借口太过拙劣。
什么回家看奶奶呀!
方娇娇咬着唇,轻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乔振革跟在后面,保持着距离。
路灯下拉长的两人身影一左一右,方娇娇盯着那黑影子看几眼,别扭地扭头避开再去看。
看什么呀,当年是他先抛弃友情,消失无踪的。
……
十九号。
辛甜早上才知道方娇娇半夜到的,吓一跳。
“你胆子可真大,还敢走夜路,前天我们吃饭晚了,回去的路上都还碰上人打架呢。”
方娇娇:“怕什么,火车站门口就是三轮车,包车直接到酒店,安心啊。”
辛甜看她没心没肺,这才找出裙子来,“你要给我当伴娘送嫁呢。”
方娇娇开心地应承。
说话间,老师携带着爱人赶到,送了套新婚泥人,圆嘟嘟的特备有民族色彩。
孔叔叔那,全福太太也在今天被邀请入住,提前休息,明天一早三四点就要开始准备,可耗神了。
初次之外孔叔叔还送了票,说是《功夫》在省剧院的门票。
日子定下来了。
辛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当成是自己的贺礼,还是说,孔叔叔的宣传?
看,他都拿着票去到处给了。
正看着,穿着粉色公主小裙的珍珍小炮弹似的冲过来抱住她的腿。
“姨姨,看我!”
圆嘟嘟的小脸因为奔跑还颤颤的。
安安追上来领着妹妹,“喊姐姐。”
“漂亮姨姨,漂亮珍珍。”
“……”
安安嫌弃臭美妹妹,拉着的小手却不松,随着她到处逛。
走到转角,珍珍对水缸里面的鱼鱼有了莫大的兴趣,安安正想介绍,身边多了个男人遮住光。ɈSƓ
看一眼,不认识。
安安礼貌地问,“叔叔,可以麻烦让一让吗?看不到了。”
钱知青胡子拉碴的蹲下,抓住安安,“我是你爸爸。”
“?”
安安臭着脸,“你怎么能骂人呢!大人也不能骂人呀,爸爸。”
丧辉刚把行李放进房间,没等跟新人说两句话,就听见儿子叫他。
“哎?珍珍又干坏事了?”
在家就是,自小就接受了西方教育,已经成为小绅士的安安,某些方面真不如女儿赖皮。JŜǴ
安安看着爸爸过来,冲面前人说:“你最好向我道歉,不然我会告诉我爸爸。”
“爸爸?”
丧辉靠近,揉了把半大人高的儿子脑袋,一扭头看到了钱知青,眯起双眼。
“儿啊,你不是有给辛甜姐姐准备新婚礼物?送了吗?趁着现在她有空,明天结婚要忙的,带着妹妹一起去。”
“好~”JŚĞ
安安走之前,看那骂人叔叔没动静,决定放他一马。
钱知青站起来,认出丧辉,“你……”
丧辉:“你怎么混进来的?”
钱知青抿唇,“我找凤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