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峰霆肯定的言语，赵岚心中瞬间泛起希望之光，激动万分地抓住秦峰霆的胳膊，“真的吗？！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或是受欺负什么的？”
“他...”秦峰霆面露难色，“他现在变成半人半蛇了...”
“什么？”赵岚有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他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地反问：“老秦，你刚才说什么？”
“他...被研究人员注射了无头蛇的变异原液，与其融合的过程中身体出现紊乱，现在有一半的形态是条无头蛇幼崽。”秦峰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不忍。
他在刚进入研究所后，就被上百个营养仓给吓到了，里面关着各种变异生物的形态，实在难以想象，那些曾经都是人类。
他在云竹山基地实验时，都是用小白鼠来验证推理，新未来研究所竟然直接是用小孩子来实验，并且成果还非常显著。
赵岚的心像是掉在冰水里，脑子里乱成浆糊，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说法。
“怎么会...这样？！”赵岚又是抓头发又是揪着胸口，分开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这要他怎么接受？
半晌他重新抬头看着秦峰霆，痛苦和绝望在眼中交织着，“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变回来吗？老秦，你想想办法帮帮他好不好？他才七岁啊...”
秦峰霆安抚着说：“最新型研究结果表明，凡是注射过变异原液的小孩子，身体基本都能实现自我修复，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变回本来的模样。”
关于身体若不能自我修复所造成的后果，秦峰霆识趣地没有提及。
什么研究结果自我修复，赵岚根本不能理解，他就听进去了「本来模样」四个字，那个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急上云霄又骤降回地下。
赵岚有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总归最后结果会是好的，他也就放下心来了。
赵岚的问题得到解决，顾暖这才问出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你有看见一个叫陈小鱼的孩子吗？”
陈小鱼跟她说过，妹妹去世后这个世界上他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也许是同病相怜，顾暖觉得如果她不在乎不关心这个孩子的话，就真的无人过问他了。
秦峰霆摇头：“没有。”
秦峰霆很想和顾暖继续谈及昨天的事情。但赵岚这个外人在场，让他有些难以开口。
赵岚一心沉浸在终于找到赵子宇的喜悦中，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希冀地看着秦峰霆，“我能去见见小宇吗？”
秦峰霆：“这个...恐怕不行，他目前完全丧失了自我意识。就算你去了他也认不出你，等他身体自行修复后，研究所应该就会将他放出来，你再等等。”
“好吧...”听到这个答案，赵岚失望之余却感到庆幸，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活着就能有无限可能。
他等就是了。
顾暖目送赵岚离开，随即看向眼前的男人，“你们用小孩子实验，恐怕不单单只是为了实验人体与变异基因的适配度吧。”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向赵岚说明，这项实验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秦峰霆勾唇一笑，“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经过多方验证和筛查，成年人注射变异基因后不出两小时就会暴毙而亡。而小孩子的身体却能够完美地与变异基因重合。”
顾暖：“so？”
“很快极端天气就要来了。”
秦峰霆昂头看向蔚蓝的天空，语气格外沉重，“现在都四月了可是天气却没有丝毫回暖，而是变得越来越冷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项实验是为了强化人体基因，让其有限人类扛过即将到来的极端天气，这项计划也被上面称作「火种」计划。”
顾暖皱眉，陷入沉思。
上一世的时候，极冷天气确实是在第二年开始的，变异生物并未受自然环境影响，依旧活得好好的。
反观人类，则是死亡惨重。
那时候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人类活生生被冻死，最终能够扛过极冷天气，迎来春暖花开的幼童少之又少。
第三年往后，顾暖更是很少有看到幼童的身影。
就此，人类灭绝的推论也逐渐在人与人之间蔓延开来，所有人都在猜测，人类最终会走向灭绝。
可是第八年，她嘎了的时候，依旧还有人活着。
所以，对于人类最终是否走向灭绝，顾暖根本无从考据。
搞不好最后人类真的灭绝了，丧尸也消失了，有人和她一样重生了，并且还是国家高层人物。所以才会想出「火种」计划来拯救人类，留存幼童火种，让人类繁衍下去。
第282章 会有副作用吗？
“顾暖。”
秦峰霆一声轻唤，将顾暖拉回现实。
“你失去父母这件事，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我会竭尽这一生去偿还，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顾暖做了个止住的手势，闭眼深吸一口气，并不想深谈这件事。
“你偿还了十几年已经够了，你这样做下去，只会让我难以自处。我一想到我现在过得好，全是靠失去我父母换来的，我就觉得我的存在都是一个错误。”
秦峰霆的心就如被一根针扎了下，满眼柔情的看着顾暖，“你别这么说，很多时候我所做的事情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并非全是看在你父母的份上。”
“谢谢，但你真的做的已经够多了，谢谢你。”
顾暖转移话题：“这项计划按你的说法其实是非常人性化的，可为什么会涉及买卖？”
秦峰霆眼神幽深：“初期数据就是出自这些孩子身上，变异基因在普通人体内稳定并且契合后，才会抽取出来注射进高质量人体内。
契合度达不到的话，是会死人的，这项实验其实是金字塔顶峰的人为了自身所制定的保全计划，变异基因完全契合的人类，可以随意变成所注射的变异生物原液的形态。
打个比方，我与无头蛇的原液融合后，在遇到危险时就可以变成无头蛇，借此来保护自己。”
顾暖听得皱起眉头，也就是说她和白莉初到新未来大本营基地探路时，被拖出来扔掉的那个女孩，就是没能与变异基因达成完美契合？
难怪这项实验，上一世最后公布出来的结论也只是让人类就此进入了一个新高度。
那如果是这样，人类灭绝的结论也就不成立了。但最后实际情况一定不容乐观，否则这一世，这项计划也不会提前启动。
绝对有人和她一样，死后重生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
秦峰霆见顾暖一个人又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在那儿瞎琢磨也不说话。
顾暖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秦峰霆习以为常地笑了笑，道：“我手上有一支成熟形态的基因原液，要不要我给顾一一注射上？”
顾暖停住心里疯狂繁衍的想法，闻言有些迟疑。这样的话，她就等于又要承接秦峰霆的好意了。
都无需顾暖明言，秦峰霆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娓娓开导：“顾一一去年七月份出生到至今，连基础疫苗都没打齐，以顾一一这个小家伙的体质来说，扛过极端天气是绝无可能，要想平平安安的长大，只能依靠外部力量。”
话说到这份上，容不得顾暖再考量其他，她叹了口气，有些妥协地问：“会有副作用吗？”
“放心，这是从一个和变异原液完全融合的孩子身上抽取的。”
秦峰霆也是考虑到顾一一，特地留了一手。
“那就麻烦你了，这次算我欠你的。”
顾暖抱着顾一一走进秦峰霆的新家，里面的面积比她家大得多，而且还有蹲厕。虽然需要手动端水冲，但是比塑胶桶方便得多。
也对，秦峰霆可是在研究所做出贡献的人才，住的环境好上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小软和绵绵被关在笼子里放在墙角处，在见到铲屎的上门，开心的尾巴晃啊晃，小软那家伙更是恨不能把笼子给啃烂了跑出来！
顾暖抱着顾一一逗了会两个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才一阵子不见，两小只的骨骼竟长大了许多。
秦峰霆拿出一个机械盒子，将其打开，正中央躺着一支透明材质的注射针管，里面盛装着幽绿色的变异原液。
被抱着的顾一一不吵不闹，双腿被顾暖禁锢住露出右胳膊，在被用沾了消毒酒精的棉签擦拭时，他才冷得瑟缩了下，但仍旧乖乖的。
直到针管扎进皮肤里，顾一一才终于有了反应，瞪着圆溜溜黑黝黝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秦峰霆，眼眶里含着的大颗大颗泪珠，要落未落的。
“很乖很乖。”
秦峰霆抿唇夸着顾一一，叫顾暖摁住棉签，遂松开了手。
把注射器和一干废弃物收拾利索，秦峰霆脱下白手套，看向顾暖道：“顾一一暂时先放在我这里近身观察几天。等到完全契合之后，排除隐患我再把他交还给你。”
“好。”
顾暖回到自己家，将尿不湿和奶瓶，奶粉和换洗衣服都装到背包里，还有在别墅里搜到的两大箱现金也交给了秦峰霆。
里面足足有两百万，加上之前还的一百六十万，还多了六十万算作利息。
秦峰霆看着两大箱的现钞，无奈之际又有些心疼，这丫头绝对又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才会在短时间内弄来这么多现金。
知道顾暖不想听他念叨，秦峰霆识趣地没有多嘴，只是把小软和绵绵推了出去，“它们两个晚上吵得很，我管不住，交给你了。”
顾暖一愣，“没有啊，它俩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晚上都很乖，不吵的。”
秦峰霆垂眸看着两小只，意味深长地道：“也许是它俩不服我管教吧，对吧小软？”
毛孔悚然的眼神飞过来，吓得小软一哆嗦，眼里写满了恐惧。
主人这是啥意思？
把两小只接到自己家的第二天，顾暖就带着出门去了。
之前在云竹山的历练才进行到了一半，就因为傻大个的出现，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这次正好秦峰霆看着顾一一，她也得了空，当然要把这件事给重新捡起来。
冬去春来本该回升的气温一直没动静，今早的室外温度反降到了五度，顾暖把收起来的棉服又给套上了。不仅如此，她还找了顶毛绒帽子带上，是可以遮耳朵的那种。
B市基地靠近中心城市，顾暖索性带着两小只出了基地，打算进城里到处瞎逛，顺便锻炼下胆子。
可没想到才出基地，就被好些人围了上来，眼中满布贪婪，无不是冲着两小只而来的。
小软和绵绵见来者不善，凶狠地冲这些人龇牙低吼。
一个干巴儿瘦的女人走到顾暖跟前，还没张口眼泪先落了下来。
第283章 这回你可要落我手上了
只是暗黄的皮肤，两个大大的眼袋，深陷的眼窝流下泪水时，怎么看怎么渗人，犹如鬼片里的厉鬼一般。
“求求你行行好，我的孩子已经好些天没能吃到东西了...”女人将目光挪到了略有些肥胖的小软身上，舔着皲裂的嘴唇，笑容逐渐恶劣起来，“我不贪心，把你这只狗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