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教导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学生,这让刘崇森更加郁郁不得志。就在这个时候,石木媛出现了,她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照进了刘崇森干涸的内心,也点亮了刘崇森的灵感之源。
在那段时间里,他只要一有时间,就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没日没夜的画画、雕刻,对自己的老婆儿子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但他的技术实在是有限,于是他无论再怎么努力,他也雕刻不出来石木媛三分之一的美丽、柔情。
他觉得是他跟石木媛的接触太少了,观察太少了,于是他便开始有意无意的跟石木媛接触。
但石木媛这个女人油盐不进,无论是他怎么接触也好,怎么示好暗示也好,她都置之不理。这让对自己一向自大又自卑的刘崇森格外受不了。
尤其是在看到跟他一直保持距离,只把他当成普通同事来看待的石木媛在对待自己男友时笑容满面,小鸟依人的时候,刘崇森愤怒了。
他觉得自己遭受到了背叛,他不能忍受他的灵感缪斯、梦中的女神对他的爱无动于衷,他也无法忍受他想象中高贵典雅的女神,对另外的一个男人做出小女人姿态来。
在刘崇森的幻想中,她的这些小女人姿态,是应该对他的,她应该以顺从的姿态,匍匐在他的脚下,将他当成天神一样来尊敬。如果不能这样,那她就得站在光里,永远高洁、永远典雅。她不能被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侵染!
嫉妒让刘崇森发狂,他找到了一个机会,在无人之时,拦住了石木媛,愤怒地指责石木媛水性杨花,不质检点。石木媛终于受够了他的自作多情。
她是个温柔的人,之前拒绝刘崇森都是坚定但用词委婉的。这一回,她不再委婉,面对刘崇森的质问,她的回答只有一句:“我们是什么关系?普通的同事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跟我未婚夫的相处?”
未婚夫这个字眼刺痛了刘崇森,于是刘崇森心里的黑暗念头开始滋生。
他对石木媛的行踪早就了如指掌。但在将心底的阴暗面付出行动之前,他先问父母要了他们的养老金,在首都郊外的山下买了一块地,找人盖了一栋房子。
房子的上面盖得并不好,但是房子之下,修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地下室。
平房盖得很快,不到一个月就完工了,装修也就用了半个月,地下室刘崇森还专门隔出来了一个房间来。
他亲自采买来了结婚用品,将地下室的房间装扮成了红色。一切准备就绪,刘崇森开始实施他的强虏计划。
因为有一个公安大学的男友,石木媛很有锻炼的意识。在大学实习时,无论再忙,她也会早起去跑一跑步。
刘崇森就埋伏在一个拐角处。在石木媛跑过来时,找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迷药,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带到了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出租屋。
并且使用石木媛的手机,给左向丰发去了分手的信息。
因为男人的某些奇奇怪怪的自尊心,他在给左向丰发去的信息里,特别提到了石木媛爱上了自己,一个生性浪漫的“作者”。
刘崇森把石木媛带到了那个专门准备的婚房里,用铁链子将石木媛锁在床上,开始了他的侵犯。
这种侵犯长达三个月之久。在这三个月当中,刘崇森辞掉了学校的工作,日日夜夜都在郊外度过。
有一天,石木媛趁着他出门时,企图自杀,因为四肢被锁,活动不便,刘崇森回来正好看到。
刘崇森十分愤怒,他本来就是个没有多少品的男人,上前惩罚起了石木媛,在石木媛的反抗中,石木媛被刘崇森伸手掐死。
刘崇森看到了没有呼吸的石木媛,整个人都傻了,他悲愤欲绝。悲愤之中,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他下山,分了四五个地方,买了许许多多的福尔马林液体。福尔马林液体阻止了石木媛的身体腐烂,在做完前期的防腐工作后。
刘崇森开始了他残忍的行为,他先用白乳胶跟皱纹纸拓出石木媛脸上的痕迹,再破开石木媛的身体,取出里面的脏器,再用石膏将她的身体填满。
之后,他用纱布江她的全身都裹起来。再在上面抹上一层层的石膏。
石木媛这个作品,他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来雕刻,这一次,他终于雕刻出了他心目中完美的石木媛。
他的欣喜无法言说。
在石木媛死了以后,雕刻的这段时间里,他允许他的妻子儿子过来。有一天晚上,他的妻子在整理地下室那间已经沦落为杂物间的婚房时,看到了床边的一行用血写的模糊的小字。
石木媛失踪,她的父母男友到处在找的消息在那时候已经传遍了学校,因为刘崇森就在那家学校任职,吴丽丽对那家学校的各方面消息都比较关心。
看到那行字的时候,吴丽丽再联想到石木媛失踪后刘崇森的种种举动,她终于明白了。石木媛的失踪,是自己的丈夫干的。
她浑身发冷,脸色惨白,还没等她从震撼中反应过来,她就被刘崇森从后面一棍子闷了。
他的艺术品即将雕刻完成,他有预感,他的这幅作品一面世,他就会闻名于整个华夏雕刻界。
他决不允许任何阻止他成功的因素在,无论是人,还是物品。
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把吴丽丽也干掉了,这一回,他更有经验了,前期处理更快,也更好。在这期间,他的儿子一直在闹,这让刘崇森无比厌烦。
他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那小崽子出生,他连抱都没抱过几回,爱哭爱闹的,烦得要死。他长得也跟吴丽丽那个弟弟差不多,像他的地方少之又少。
那孩子一直在哭着找妈妈,被烦得不行的刘崇森直接把他也给弄了,对外,他就说吴丽丽看不上他,跟他离婚带着孩子走了。当然了,那离婚证,离婚协议都是他找□□的人办的。
多花了好些钱,最后拿到的证,是正规单位发的证。要不是石木媛的那个公安大学的对象向疯狗一样一年多了还不放弃寻找,刘崇森都想再叫做假证的人,把他跟石木媛的结婚证给领了。
这也是刘崇森的人生最大遗憾之一。
刘崇森对外说吴丽丽带着孩子跟别人跑了,吴丽丽的叔叔伯伯是无所谓的,他们能把吴丽丽姐弟养大已经很不错了。吴丽丽嫁人后,他们拿了一份行李,之后吴丽丽过得怎么样,跟他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再说了,人家外头都在传,吴丽丽是跟着一个富商去了国外。国外啊,那得是什么样的好日子啊?吴丽丽的叔叔伯伯光想想就羡慕不已。
只有吴胜宗不相信吴丽丽会跟别人走,吴丽丽有多满意现在的日子,吴胜宗比谁都懂。吴胜宗不是个莽撞的人,他表面上装作了相信刘崇森的话,但暗地里,却一直跟着刘崇森。
在跟踪一段时间后,他认定山脚下的那个小屋子有猫腻,但就在他去查看时,被已经等候多时的刘崇森给灭了。
吴宗胜成了刘崇森手里的第三尊雕像“太阳神之子”。
这三尊雕像第一尊被人熟知的是石木媛的梦中的女神,一如刘崇森所想的,这尊雕像一面世,就引发了美术界的人的关注。
刘崇森志得意满,陆续推出了藏有自己老婆儿子的“母亲之神”“太阳神之子”。
但这三尊雕像之后,刘崇森就再也没有好的雕像面世了,在里面没有真人以后,刘崇森无论怎么样,也没有办法再雕刻出那么惟妙惟肖的雕塑来。无论他怎么想象,都没有任何用处,他的水平又被打回了原型。刘崇森无法接触自己的平庸。
他开始发表自己的诗集,留下自己的邮箱联系方式。刘崇森在用自己的方式,去选一个符合他心意的“作品”。
何婉晴是他在众多目标中最适合的一个,只不过,在他想要利用何婉晴时,何婉晴也在利用他,逃离出家。
而在冯琴琴做大冤种的那个时间线里,刘崇森雕像藏人的事情暴露,也是这段时间的事情。
因为美术这一个行业,天赋太重要了。刘崇森的这展览,办得也太心急了。他拿来凑数的那些雕塑,其用意是跟记者们展示自己这些年来苦雕塑的艰辛,跟改变。
他想打造一个用勤奋来改变天赋的雕塑家人设。记者们拿了他的钱,也确实这么写了。
但当天,来参观的美术生们实在是太多,连华柏美院的康美教授都来了。
看出雕塑不对劲的就是华柏美院的一个教授。但她不敢肯定,从展馆回家后,她越想越不对劲,第二天她打算再去看看,到了才发现展馆出事儿了,一打听到有人昨天在展馆失踪了,教授吓得直接就去跟警察说明情况了。
公安们一听这个事情,赶忙去查,一查果然查出来了雕塑里的人,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而公安们在检查刘崇森的另外一台电脑时,发现里面的数十个联系人。其中有几个,甚至都还特别标注,从身高到喜好再到学历,无一不精细,甚至连□□的照片等东西都有。
不难想象,如果康美教授没有朝警方们举报,将有多少无辜女性,变成一个个姿态各异的雕塑。
看到这里,林舒月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但很快这口气就堵在心口。
这个刘崇森,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冷血,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无能的冷血疯子!
林舒月从床上起来,打开笔记本,噼里啪啦的写了一篇“雕塑藏人案”发回去给黄强。
手机响了,林舒月拿起来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五点多了。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早,窗户外街边的商铺已经开了灯了,各类霓虹灯在黑夜中不停歇地闪动。
林舒月下楼,跟杭嘉白一起去吃饭,两人吃的是黄焖鸡米饭。鸡肉是姜黄色的,绿色的青椒、红色的小米辣椒圈子点缀之上,里面还放了蘑菇、豆乳泡等食材。
吃了一块软烂入味儿的鸡腿肉,林舒月问起了左向丰的事情,杭嘉白说:“他约我晚上喝酒了。”
杭嘉白是高兴的,左向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约他喝酒,就已经快走出来了,他能想通,就是对他们这些朋友的最大安慰了。这两天,在背对着左向丰的地方,大家无不在惋惜左向丰跟石木媛。
林舒月点头:“你少喝点。”
“好。”杭嘉白答应了。
林舒月用黄焖鸡里的汤汁拌了米饭,吃了里面的豆腐泡,吃完饭后,林舒月回酒店,杭嘉白则去赴左向丰的约。
她刚刚洗了澡出来,冯琴琴就来了。她是来跟林舒月说话的。
“我下午的时候没忍住,联系了萌萌。”冯琴琴说着,坐在她之前睡的床上。
林舒月的手里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丝上的水。
“萌萌说,她早就怀疑过何婉晴了,只是没有证据。”给领导送礼,这种私密的事情,只有一两个人知道。
就像冯琴琴跟何婉晴,她们俩是一起送礼的。作为好朋友,夏萌萌在知道她们送了礼,自己却送礼师傅都不收,暗示要其它东西时,满腔的愤慨无处宣泄,她只跟冯琴琴和何婉晴说过。
“她说,在最初的时候,她怀疑的是我。毕竟何婉晴的性子那么温婉,看起来就不像是个说瞎话的人。我呢,性格比较开朗,嘴巴也比较碎。先怀疑我是挺正常的。”
对于夏萌萌最开始怀疑的人是自己这一点,冯琴琴并不伤心,也并不难过。
她跟夏萌萌之所以能做朋友,是因为有何婉晴这个人做空间纽带,她们对彼此都下意识地保持一定的距离,并没有太亲密。
夏萌萌会怀疑她实在是太正常了,林舒月做一个倾听者,没有打断冯琴琴的叙述。
冯琴琴现在的状态,也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她拉出凳子坐在冯琴琴的面前擦头发。
她没有乱问,让冯琴琴的心理舒了一口气,她在林舒月鼓励的眼神下,继续说:“萌萌说,她后面仔细思考了一下,她在认识我之前,其实跟何婉晴说的很多贴心话,做的很多事,没多久就会传出去。”
“她不计较,只是因为那些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已。她跟何婉晴做朋友的时间更长,她也被何婉晴的妈妈警告过,只不过那时候好点,她妈妈没有辱骂她,只不过说话不好听。”
“萌萌跟何婉晴绝交过,后面都是何婉晴去求回来的。”
冯琴琴说:“要是我早点跟萌萌好好谈谈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吃这么大一个亏了。想想真是气死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这么蠢的人。”
冯琴琴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蠢人,让何婉晴这个人耍得团团转。要不是这次幸运,林舒月他们发现了雕塑里藏着的秘密,及时查到了何婉晴逃跑的方向,把何婉晴送了回来,她以后指不定还要吃多大的亏呢。
冯琴琴跟林舒月说完了心里的难受,整个人都轻松很多了:“舒月,谢谢你听我唠叨,要是不跟你说,我真不知道跟谁讲了。”
冯琴琴觉得自己再憋着要疯了。
“没事。你那个叫做萌萌的朋友,不打算做什么吗?”
冯琴琴摇摇头:“她现在还需要治疗,等她的病情好一些,她会反击的。”
亲耳从夏萌萌口中听到这句话,冯琴琴也觉得开心。
林舒月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时间越来越晚,冯琴琴回去休息了。
林舒月的房间一直没有新的人进来,晚上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
何婉晴也到了冀省的家里,回来的这一路上,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在哪里,龚素芬的嘴巴就没有停过,一个劲儿的在数落她。
她忍着烦躁,忍着委屈,一句话也不敢回嘴,因为她知道,她一旦回嘴,回复她的,就是龚素芬的一巴掌了。
好不容易到了九点了,这是何婉晴家规定的就寝时间。从她懂事起,家里就是这个点准时入睡的。
这个情况一直到她大学毕业,进报社学习了,才变得好了一些。
她晚上睡觉了,笔记本跟手机也能跟着她上床了。但现在,这项权利没有了,家里的电话也被龚素芬上了锁。
她家在一楼,她的房间的窗户,也被龚素芬从外面锁上了。
何婉晴看着她妈妈的这一系列动作,呼吸都很困难。她被赶到房间睡觉了。房间门是不能关的。龚素芬在客厅,客厅里一直有一张小床,小床就正对着何婉晴的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