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皇上这阵子朝事繁忙,皇上又有二十几天没叫人侍寝,加上这阵子要殿试,天下学子科举,一步步走到殿试,自是不易,皇上忙着殿试,徐香宁原本想着这秋日凉爽,她叫人往乾清宫那边送了一份银耳雪梨汤,过了一日,皇上大白天叫她过去乾清宫,本是叫她磨墨,不过有若兰她们帮忙,她征得皇上的同意后开始翻看折子。
过一会儿,皇上跟她说起科举的事,挑出有关科举的折子给她看。
“朕准备提拔汉军旗汉族的学子,提拔寒门士子,他们大有才能,朕要给他们施展的机会,其实你家里人要是有人能读书,朕也会重重提拔他们,可惜你家里人不是读书的材料。”
皇上比她还要了解她家里人,许是真的有意提拔她家里人,听说宜妃的家人就是被皇上一步步提拔上来的,至少让宜妃的兄弟因此在京中获得一份官职,不过她家里人远在京城之外,除了她阿玛与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之外,其实家中人丁不算旺盛,将他们调到京城已然不现实。
“皇上,你有这份心就好了,臣妾已经很感恩,既然他们不是读书的料,也没有什么才能就不用勉强他们,他们做好分内做的事情就够了,皇上还是提拔真正有才能有贤德之人,让他们唯皇上所用,忧皇上之忧,为皇上分担,无论是满军旗汉军旗,臣妾相信皇上能慧眼识珠。”
“若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看看这个,他们呈上来的文章,那些科举的学子写的。”
“头疼,皇上,你晓得我不爱看这么文绉绉的东西。”
洋洋洒洒一篇文言文,徐香宁懒得去细读,尤其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她佯装头疼,其实也不想去沾那些政事,万一皇上问她的想法怎么办,举荐哪个官员,皇上之所以要办索额图,大概就是觉得太子跟索额图联合起来夺他的皇位,他现在大概不愿意别人分他的权,他要专权,既然如此,她更不应该发表意见,附和他就好。
“你啊,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人。”
“我很勤快的,我昨儿不是给皇上亲手煮了一碗银耳雪梨汤,好不好喝?”
“你亲手煮的?”康熙有些意外。
“我亲手煮的,我去了膳房,银耳都是我亲手洗净的,水梨也是我亲手切的,皇上,你得夸夸我。”
徐香宁伏在皇上身后,环着他的脖子。
“你有心了。”康熙感动于徐氏亲自动手,别的嫔妃可能只是吩咐膳房那边的奴才,她能亲自过去膳房,说明她有心做这件事,越是朴素平凡的事情中越能看见人心,别人盼着他出事,她是盼着他吃好喝好。
其实就是一碗银耳雪梨汤而已,徐香宁也没想那么多,毕竟她有一个多月没见皇上,要维系一下两人不算十分深厚的感情,往乾清宫送点东西,让皇上记着她,她不知皇上心中所想,她刚想松开手,让皇上专心批阅折子,只是被皇上抓住手。
“皇上……”
“坐朕腿上。”
“皇上?”徐香宁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人。
“都下去吧。”
徐香宁以为皇上这把年纪了,不会太热衷这档子事,毕竟他翻牌子召人侍寝的频率相较于几年前是真的有所减少,后宫女子都盼着侍寝,只是皇上次数减少,她们就更没有希望。
就拿上三个月来说,乌答应、宜妃跟她侍寝相对比较多,密贵人和陈常在有两三次,其他人真的没被翻过牌子。
原来年纪上去了,可能体力下降,但是还是想着这档子事。
男人啊,尤其是可以随心所欲的男人,真的是男人本性,不愧是六十岁还有孩子的人。
徐香宁心里默默吐槽一两句,不过还是笑着从身后绕在他面前,他坐在大雕花木椅上,她没坐在他腿上,只是稍微倚在他身上,上衣扣子很快被解开,肚兜的带子也被解开,上半身很快变得光洁,皇上头埋在她胸前。
密密麻麻的酥.意传来。
奇怪的是皇上上了年纪后反而更注重前.戏跟技巧了,以前比较直接跟莽撞,只顾着自己,如今顾上她了。
他们就在书房做了一次,难得的是她这一次算是愉悦的,她抱着皇上喘匀气,光滑的后背抵着书桌。
“皇上……”
“嗯?”
“你好厉害。”
康熙听着忍不住笑了笑,觉得徐氏抱他抱得很紧,从刚刚徐氏的表情,他知道徐氏是真的舒爽到了,表情没有作假。
“哪里厉害?”
“冷,皇上,帮我披上衣服,我寒毛都起来了,这天凉爽。”
“哪里厉害,不说不准穿衣服。”
康熙有意逗她,见徐氏耳根子泛红,不愿意回答,应是羞赧,怕她着凉,他还是给她把散落在地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件给她穿回去。
“皇上,你批折子吧,我回寝殿。”
徐氏脚步匆匆,羞得跑掉了,康熙轻笑。
其实徐香宁就是想如恭了,又不愿意跟皇上讨论这个,影响形象,本来两个人已经没什么神秘感,再连这个都要说的话,怕是皇上之后不愿意召她侍寝,有些污秽的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所以只想离开。
傍晚,天黑下来后,徐香宁留下来陪皇上用晚膳,御膳房那边做的烤羊小腿很入味,外皮有一层焦脆烤黄的部分,里面的肉很软,她手抓着羊腿啃起来。
康熙瞧着徐氏吃得欢快,他胃口也跟着好起来。
晚上,沐浴后,两人躺在床上。
“皇上,还来?”
“什么叫还来,你过来就是侍寝的。”
“我以为我过来是给皇上磨墨的。”
“磨别的也可以。”
徐香宁觉得皇上今日兴致真的不错,竟然还想着做这档子事,幸亏不是夏日,夏日黏腻,她不想身子出汗黏糊糊的,皇上又舔舐又抚摸就更加会出汗,尤其是两个人挨这么近,都快叠加在一块。
“皇上,你怎么开始说荤话了,你的形象呢,你可是一国之君啊。”
“一国之君也是人,也想跟自己喜欢的人亲亲热热。”
“你喜欢我吗?原来我是皇上喜欢的人。”
……
两人在床上闹一会儿才叫水,重新沐浴才真的安歇下来,康熙以为自己够累了,没想到徐氏比他更累,他偏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就这懒散娇纵的性子,也就是入了皇宫当主子,不然到了别人家,怕是要挨骂。
康熙也很快入睡。
徐香宁第二日还是陪皇上用了早膳才回长春宫,今日是女先生过来给小豆丁上课,女先生给小豆丁讲解《孟子》,小豆丁今日倒是乖巧,坐着好好跟着先生念书。
“为巨室,则必使工师求大木……”
她在外面看一眼就走开,回自己的房间。
到了巳时,徐香宁跟张嬷嬷她们在房间里给两个小孩折腾秋衣时,从内务府那边分过来的太监小目子进来通传说太子妃石氏求见,她疑惑,她并不记得她有给石氏请帖或是石氏给过她请帖,怎么就突然过来了。
“请她进来吧。”
过一会儿,石氏带着婢女,两人一起进来,石氏年轻,穿了一身粉色的旗装,人瞧着温婉大方。
“福晋怎么过来了?”
“娘娘,我是来得突然,真是不好意思,我其实奉太子爷的令过来,因太子爷不方便过来后宫,他让我过来传话,这不是这两天天不错,太子爷说他许久没有没带弟弟妹妹一起玩,想着未时接小格格跟小阿哥出宫玩,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两个都接出宫玩吗?”
“太子爷好像是这个意思,太子爷说他肯定把小格格跟小阿哥安全带回来,让娘娘不用担心。”
徐香宁犹豫,真不明白太子想干什么,想表示兄友弟恭吗?
“只带其其格跟胤祄吗?有没有带胤礼,胤禑他们?”
“这太子爷没说。”
石氏估计只是过来传话的,具体的,太子不和她说,她也不知道,徐香宁搞不清楚太子想做什么,既不敢以善意揣测也不敢以恶意揣测,就是搞不明白太子举止背后的目的是什么,胤祄才三岁多,要拉拢他也为时过早。
“太过突然了,其其格跟胤祄年纪尚小,他们每一回出门要带的东西很多,本宫这里怕是一时半会收拾不出来,要不还是改日吧,你回去跟太子爷说让他提前几日说,这次就算了。”
“行,我知道了,我会回去跟太子爷说,不打扰娘娘了,太子爷还在等着我回话。”
“嬷嬷,送送福晋。”
等石氏一走,徐香宁手撑着头,等嬷嬷回来,她问嬷嬷,究竟太子是什么意思。
“娘娘,许是太子只想带他们出去玩。”
太子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平白无故带不到十岁的孩子出去玩,他能从里面得到什么乐趣,不怪她不把太子往好里想,主要是她在后宫这么多年,没听过太子做过的一件好事,可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宫里上下都知道太子性格张狂乖张,顽劣成性,甚至有一次还把年幼的八阿哥打伤,踢八阿哥的肚子让八阿哥躺在床上歇息好几天。
“太子……我搞不懂,等下次他再过来邀请,我再去问问皇上吧。”
徐香宁放弃思考,走一步看一步。
巧的是原本说秋高气爽的日子,在翌日忽然下起秋雨,淅沥沥的,外面如同层层幕帘阻挡住视线,两个小孩不可以出去玩,只能在屋内跑来跑去,徐香宁在屋内看书,因屋内光线暗淡,旁边是点着烛灯的,看得久了,眼睛酸痛,她放下书。
“额娘,弟弟又打我。”小豆丁又跑过来告状。
“哦,你们自己解决,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解决。”
“可正是因为我长大了,弟弟还没长大,他打我,我若是反手打回去,弟弟肯定会被我打疼。”
瞧着小豆丁说出这番懂事的话,徐香宁把她拥过来,在她脸上亲两口,“其其格真的长大了,也懂事了,额娘为你开心。”
“把小豆包叫过来,额娘替你教育他。”徐香宁大发善心,给姐弟两调解矛盾。
“我去把他带过来。”
小豆丁跑开,可以说是强拉硬拽把小豆包从另一个相连的房间扯过来,还让他站好,随即一脸期冀地看着她,等着她教训小豆包。
“为什么打姐姐?”
“姐姐抢我的东西。”
“抢了什么?”
“玉,玉,我的玉。”小豆包虽然快四岁了,不过显然没有快七岁的小豆丁说话利索,徐香宁听着迷糊,“什么玉?”
“我的玉,我的玉。”
徐香宁疑惑的目光投向小豆丁,“弟弟在说什么?什么玉?”
“就是这个,我说太子哥哥已经把它给我了,那便是我的,弟弟和我抢。”
小豆丁不知从她哪个兜里拿出一个项坠,正是太子给她的那块项坠。
“我的,是我的。”
小豆包一看到那个项坠,两人又抢起来,互相推搡,徐香宁过去把那块项坠拿过来,攥在自己手里,“好啦,这个项坠,额娘替你们保管了,额娘让你们跟着嬷嬷去库房随便挑两样东西,挑什么都可以。”
“库房有什么?”小豆丁昂着头问。
“额娘也不知道,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现在就去吧,库房里面有好多东西的。”
徐香宁眼神示意张嬷嬷带他们过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别惦记着这块项坠,两个人很快屁颠屁颠地跟着张嬷嬷出去,过去库房那边。
平日里库房是不开的,大多数时候是锁着的,两个人看到锁的门常常想要闯进去,越是不让他们进去,他们越好奇,越想进去,成天嚷嚷让张嬷嬷开锁。
等他们一走,徐香宁又细细看那块项坠,除了刻着保成二字,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怕他们两个又为了这项坠打起来,她直接让秋铃把这项坠放进妆奁里。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很高兴地回来,小豆丁拿了一个精致的公主头箍还有银色的手镯,上面有小铃铛,哪怕不合她手腕的大小,她也乐着戴上,故意转手腕让铃铛发出响声,而小豆包拿他小时候玩的人脸面皮,她隐约记得那些面皮是小豆丁生病的时候,四阿哥他们送过来的。
过了晌午,雨停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又开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