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诸位亲王,阿哥,贝勒,贝子还是文武百官,大家显然都心思各异,喜的居多,太子党的人因皇上前几年惩治索额图时将其党羽削减得差不多了。
另外几个成年阿哥的支持者在朝堂上占了不少,各有党派。
四阿哥胤慎这段日子其实也不算好过,明面上他还是太子一党的人,皇上突然将太子罢黜,虽说已经颁诏天下,但他有些猜不透皇阿玛的心思,实在太过突然,他让人暗查一番后得知二哥竟然趁着皇阿玛病重时对皇阿玛下手了,这才是皇阿玛将二哥的太子之位罢黜的真正原因吧。
听说是徐妃救下皇阿玛的,他是看明白了,前朝后宫,皇阿玛最信任的人是徐妃娘娘,而徐妃……目前看来是没有辜负皇阿玛对她的信任,两次了,她两次救下皇阿玛。
若换成其他嫔妃……
胤慎觉得其他嫔妃未必有徐妃这般忠心于皇阿玛,恵妃是大哥的生母,而荣妃是三哥的生母,她们一定有私心,甚至宜妃都可能有私心,徐妃……胤祄还是年纪太小了,不具威胁。
皇阿玛还能活多久呢?几年还是十几年,亦或是二三十年?
皇阿玛若是活得久,胤祄也长大了,皇阿玛会立胤祄为太子吗?胤祄已经是贝勒,徐妃又备受皇阿玛宠爱与信任,若立为太子不是不可能。
不过皇阿玛他年纪真的大了,估计胤祄等不到那个时候,相反,他应该跟徐妃还有胤祄处好关系。
胤慎叫来他的幕僚,夜里商讨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认为对他最具危险的还是大哥,恵妃身份也不低,而他的额娘身份比恵妃还要低一点,况且他跟他额娘也不是特别亲近。
他是想要这个位置,不过目前,他们商讨出来的结果是敌不动我不动,刚废太子,皇阿玛又病愈了,二哥为何被废,大概是二哥这个太子当得太久,他不耐烦了,于是就开始作妖,弑父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个时候若是太过招摇反而惹皇阿玛反感,他还不如先老老实实地做事,替皇阿玛分忧。
……
太子被废一事显然成为后宫密谈的话题,长春宫也不例外,不过徐香宁怕皇上忽然到访,特意叮嘱看门的王启紧紧盯着,皇上若是朝这边过来一定要提前通报。
徐香宁也没想到皇上竟然在这一年就把太子废掉了,提前了一年,而且也不是因胤祄的死而引发,是不是意味着胤祄不会死了。
春喜她们在聊太子被废一事时情绪还算平和,毕竟跟她们关系不算很大,她们没有子嗣,谁当皇帝对她们而言都差别不大。
“皇上会再立太子吗?”
常常在问了一句。
众人齐齐看向她。
“看我干什么,我哪里知道皇上的心思?”
常常在:“可是皇上很信任你,他没和你说过吗?”
“当然没有,这么大的事应该跟朝廷重臣说,跟我哪里说得上。”
“会立小豆包为太子吗?”
徐香宁立即捂住常常在的嘴,难得脸色严肃,“霁雯,有些话不要乱说,传出去,我们都会惹来杀身之祸,你怎么不长脑子,什么话都敢说,你是想害死我还是想害死小豆包,胤祄不会被立太子,也不会当皇帝,他还是小孩子,你们是长春宫的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们要清楚,你们也是后宫小主,别口无遮拦!”
常常在立即认错,“我错了,香宁,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个。”
通贵人也出来打圆场,“是霁雯不对,我们姐妹聊天太过放松,失了分寸,往后我们大家还是不要再提起这个话题,香宁,你也别生气,我们往后不会再说这个。”
“好啦,聊别的吧,别再聊这个,前朝的事跟我们这些后宅女子无关。”春喜也出声道。
这个话题才算终止。
等她们离开后,徐香宁坐在榻上,拧着眉。
“嬷嬷,你说是不是其他人也觉得胤祄会被立为太子?”
“娘娘,皇上太信任你,太宠爱你,她们有这个想法也不奇怪。”
“可是胤祄他才九岁,他懂什么。”
徐香宁觉得很莫名其妙,立谁为太子都不可能立胤祄啊,胤祄年纪这么小,皇上虽然当时八岁登基,那时有孝庄太后,他跟他那些兄弟相差不了几岁,那些兄弟在当时对他而言不具有威胁性,可是胤祄不一样,他的那些哥哥早就有能力,有人脉,甚至兵权都有一些,是个人都不会觉得胤祄能当太子能当皇帝,哪有这个能力,那些阿哥在朝堂上都有自己的党羽,皇上一走,胤祄一坐上那个位置,说不定就被薅下来了。
她阿玛连京官都不是,娘家不给力,对京城的局势是望尘莫及。
她也不像孝庄太后那样把持朝政,可以垂帘听政。
怪不得有人想害胤祄,他们脑子怕是被什么踢过。
这里面肯定不止常常在这么想。
徐香宁顿时觉得头疼。
“娘娘,我们阿哥生得太晚了。”
“什么晚不晚,嬷嬷,我从来没有这种心思。”
胤祄也不能有,她不能让胤祄也被动加入夺嫡的行列们,可胤祄是个阿哥,太子被废,在众人眼中,可不就是所有阿哥都有机会嘛。
胤祄又已经是贝勒,在其他人眼中,他的确是人选之一。
当天晚上,皇上翻她牌子。
徐香宁过去乾清宫。
正在风头上,皇上翻她牌子,怪不得别人会觉得胤祄有机会夺嫡,皇上对她是太过信任,自从病愈后,只翻她一个人的牌子,当然翻牌子不意味着侍寝,皇上这段日子估计也没心思做这些事,烦着呢。
废太子无疑是等于在他心头拔肉。
太子若是不想害皇上,皇上说不定还不会废太子。
心情错综复杂,她来到乾清宫,皇上还在用膳,他招呼她坐下,她跟着吃了一点,也吃了一些新鲜水果,随后一番洗漱,她才真的躺到床上。
先前她眼睛就受过伤,过了这么些年,她觉得她视力更不好了,许是近视了,有个一两百度,为了保护眼睛,她是尽量不在夜里看书,夜里烛光还是不如白天。
她在床上忍不住左扭扭右扭扭,尽量让自己的筋柔软一些,她想着有空找陈常在练练舞好了,陈常在这么多年身段还是纤细的,她肯定知道如何拉筋。
“在干什么?”
“扭动。”
“小心扭到腰。”
徐香宁抬眸看皇上,皇上也刚沐浴出来,辫子散开,穿着宽大柔软的寝衣,辫子发尾都有点发白,一小撮辫子都白了一半,他病愈了,但人似乎又老了一些。
“我才没那么容易扭到腰,我是练过的。”
“练过什么?”
“反正就是练过。”
康熙笑了笑,他躺在床外侧。
“皇上,你不要我侍寝吗?”
“你想侍寝吗?”
徐香宁眼珠子转了转,想想还是算了,皇上估计也没心情,可能也没体力。
“皇上,我们歇息吧,让人熄灯吧。”
“你想要了?”
什么鬼,她还不至于想榨干老人,她就是随口一问,她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皇上,你就别逗臣妾了,也别说荤话,我们早点歇息。”
“你想要的话,朕也可以满足你,朕已经好了。”
“皇上,你好烦,你怎么能说这些,臣妾不想要,快让人熄灯。”
她想要,他不一定能满足她,都说女子三四十如虎,为何如虎,还不是男人不中用,皇上作为帝王,他又没有服侍人的习惯,反正她有时候是感觉不到太多乐趣。
康熙是觉得徐氏害羞了,他其实身子已经完全恢复了,都过了两三个月,其实来上一次也是可以的,他将徐氏从被子扯出来,手在她身上游移。
徐香宁见皇上非要来一次,她也就配合他,来就来吧,又不是没做过。
这一次比较快,她跟皇上大眼瞪小眼。
“哈哈哈……”徐香宁原本不想笑的,见皇上自个都呆愣住了,她就笑出声,笑完后她又急急捂住嘴,皇上不会责怪她吧。
“朕老了,不中用了。”
“皇上,你还是很厉害。”
“还是很厉害的话,你刚刚笑什么。”
徐香宁见皇上似乎不生气,“皇上,臣妾知错了。”
康熙还真的不生气,他接受自己老了,尤其是在徐氏面前,大概是徐氏看过他吐得稀里哗啦的样子,昏迷不清醒的样子,十分虚弱得样子,他没必要在徐氏面前表现得很勇猛,他就是老了,他比徐氏还大二十岁。
她年轻,他年老,体力自然有差异。
他慢慢开始接受这种差异,在徐氏面前比较坦然。
“算了,你何错之有,朕不怪你。”
“真不怪臣妾?”
“你想朕怪你吗?”
徐香宁立即摇头。
康熙搂了搂徐氏,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一句。
“还有这玩意?臣妾从来没见过,这东西哪里有?”
“有些宦官行不了事都是用那玩意让女子快乐,无奇不有,你一个后宫女子,不晓得是很正常的,过几日,朕会拿来让你看看。”
徐香宁见皇上竟然还有点骄傲的样子,拼命忍不住笑,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不过她意外的是皇上似乎在她面前越发没有帝王的样子,连她笑他男人的尊严,他都不生气,大度不少。
似乎又经历过一次重病后,他在她面前真是坦荡不少,不介意在她面前露怯。
“那皇上会用吗?”
“朕没用过,不过应该没有很难,况且那东西不是用在男子身上,而是用在女子身上。”
“会疼吗?”
“朕都说了朕没用过,朕怎么知道。”
“行吧,只能过几天才知道它长什么样,皇上,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康熙搂着徐氏入睡。
徐香宁睡之前想皇上似乎从废太子的阴霾走出来了,至少看起来心情还可以,没有太过沉重。
过了三日,皇上又翻她牌子,两人沐浴后,皇上是神秘兮兮地拿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屏退其他人,打开盒子让她看看。
徐香宁当然知道这些大概是什么东西,这玉块是坚硬无比,而且十分圆滑,没有一点棱角,质地通透,有五个,形状大小不一,长度不一,一摸还很冰凉。
“这就是朕跟你说的,怎么样?”
徐香宁是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她跟皇上竟然研究探讨起这玩意,她觉得她额头三条黑线蛮明显的。
“皇上,臣妾觉得你还是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