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别多想,小主这么久没有好消息,吃些补身子的药也是好的。”
张嬷嬷走到床边,轻声说了一句。
徐香宁嗯了一声,没有多言,说她想睡个午觉。
“秋铃,给小主宽衣脱鞋袜。”
徐香宁真睡了一个午觉,懒得想那些烦心事,半个时辰才醒,醒来后汪太医药方的那些药已经送过来,是端嫔宫里的妙彤送过来的,一共十副药,每日一副,一副熬两次,那些药能不能助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想喝。
“小主,这药待会可要熬?”迎蓉过来问她。
“熬吧。”
端嫔让人送来的,不熬药的话,端嫔会有所察觉,徐香宁起来坐在外间的铺炕上,炕上案几上有一碟子荔枝干,才三月份,荔枝七八月才会有,这荔枝干是上一年新鲜的荔枝晒干保存下来的,水分晒干,只余下糖分,吃起来很甜,她空口吃了好几个。
对面墙角里有一细高梅瓶,不知是谁折了一些刚冒出新芽的绿梅插在里面,在角落里很是好看。
“小主,你看看,送给太后娘娘的春衣做好了。”
张嬷嬷捧着刚做好的春衣拿给她看,如她所言,简简单单,没有过多花纹式样,料子用的是金字缎,袖口镶边。
“熨一熨,不能有太多折痕。”
“是,小主那还需备礼吗?”
徐香宁挑眉,疑惑道:“不是说新制的春衣便是生辰礼吗?还需另外备礼?”
张嬷嬷解释道:“奴婢听说其它小主还另外备了礼物,不止是制了春衣,再过三日便是太后娘娘生辰,奴婢怕别的小主还备了其它礼物,而小主没有,太后娘娘会怪罪小主。”
“那就挑一件好的首饰备上,若是其他人送了其它礼物,我们再送。”
送个礼物还那么多曲曲绕绕,徐香宁头疼,只盼着皇太后别为难她。
……
三月十日,皇太后生辰,皇上亲手操办皇太后的生辰宴,在乾清宫大殿内举行筳宴,宴席开始前,皇上先呈上他送的生辰礼,是一金镶石珠护甲套,整整十个,皇上送完后,几个嫔妃也一一呈上她们的礼物,果然除了制作的春衣还另外送礼,金银珠宝居多。
皇太后有闲心,每一件礼物都打开,称赞一两句,轮到她送的一对珍珠金耳环时,皇太后也说了好看两个字,再到她送的春衣,徐香宁看到坐在太后左手边的皇上先看过来,他们对视上后,她先移开视线。
“这旗装……简单了一些,不过简单有简单的好,看着淡雅,徐常在有心了。”
“臣妾手拙,太后娘娘喜欢就好。”
皇太后让人收起来,又让人打开下一件礼物。
就这样拆礼物就拆了半个时辰,可能是看倦了,皇太后摆摆手,示意宴席开始,御膳房的人开始传菜,中间有人奏乐,舞女跳舞。
徐香宁顾着吃,不过目光也一直盯着中间那群舞姿优美曼妙的舞女,轻盈的身段舞动起来又那么有力,她升为常在后,身旁自然不是坐着庆答应跟春喜,而是常常在跟路常在。
常常在话多,时不时在她耳边嘀咕几句,连桌上哪道菜好吃都要跟她说。
路常在偏安静,席上没跟她说话。
“香宁,这女子长得与你有几分相像。”
“哪个?”
常常在为她指了指,指向中间跳舞的舞女,她多看几眼,没看出来哪里跟她相像,对方化着妆,身段苗条,特制的舞衣露出小蛮腰的一截,她刚刚都被那人的舞姿吸引。
“是真的有点像。”
“嗯,听到了。”徐香宁不以为意。
筳宴结束后,众人各回各宫。
徐香宁是第二日醒来才知道皇上昨晚临幸了一个舞女,没有给名分,不过放在宫中,成了一名庶妃。
“小主,药来了。”
每日的补药端上来,徐香宁闻着那苦味都忍不住皱眉。
“小主,要喝吗?”
“不喝,倒了吧。”徐香宁不想喝,示意迎蓉倒了。
迎蓉把药倒在花盆里,被花盆里的土吸收不少。
“小主,为何不想喝?端嫔娘娘不是说这是补身子助孕的吗?”张嬷嬷也很不解,这几日,小主压根不喝熬好的补药,都是倒进花盆里,这花盆里的土再干涸都变得滋润了,还差点溢出来,小邓子又搬来几盆花放在屋内,就是为了方便把药倒下去,不被端嫔察觉小主没喝药。
“太医都说我身子康健,我身子都康健,何须再喝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人的身子也是这样,过多的补药对我未必是好事,万一喝了身子反而不好了呢,生病才需喝药,我又没有病,所以不需要喝药。”
张嬷嬷有点被说服,算了,主子不想喝就不喝,还不知道这药到底能不能起作用。
皇上连着两天临幸那个舞女,后宫之人都担心又要多一个主子分宠,再过几日,后宫又传言那舞女长得与她几分相似,徐香宁听听就过去了,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不理会那些传言。
不过后宫的确要多主子,皇上已经准许户部的奏报,户部开始给八旗都统衙门写文下发皇上的旨意,让其把八旗中适龄女子的花名册统计呈报上来,不得有遗漏,再过不久,三年一次的大选便要开始了,到时候有更多年轻女子入宫当主子。
又是徐香宁侍寝的一晚。
皇上把她按倒在床榻上,还将她的腿折出一个弧度,脚一下子抽筋,她推拒着皇上,“疼疼疼,抽筋了,皇上,你快放开我。”
皇上放开她。
徐香宁手掌拍一下皇上的胸膛,“皇上,我这腿可不像舞女那样柔软,万一弄折了怎么办,你别少把弄那舞女的姿势照样搬到我身上。”
被打的康熙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拈酸吃醋的徐氏很可爱,“吃醋了?没人比得上你,你放心,朕还是会让你侍寝。”
“哼,谁稀罕,最好是不要让我侍寝,找你那舞女去,我听说她身段柔软得很,我这腰跟腿可折不下去,比不了常年跳舞的人。”
“哪里,朕觉得你的腰也很柔软。”康熙摸着徐氏的腰,十分好摸,摸着很舒服。
“也?什么叫也,皇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算啦,皇上还是去找她吧,我不伺候了。”
徐氏作势要起来,康熙只好把她压住,“朕要你伺候,你就要伺候,不准说不。”
“我就不,我偏不,你找她去吧,从我身上起开,我这就回长春宫。”
“你想让人知道你半夜被朕赶回长春宫?”
“我不怕人知道。”
康熙亲了亲徐氏柔软的红唇,堵住她说话的嘴,之后徐氏被他亲安静了,没再提那舞女,其实徐氏身段也挺柔软的,又肉又柔软,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徐氏之后发出声音,他听得舒爽,更加用力。
……
两人闹腾到后半夜才歇下,但也没真正睡下,徐香宁还贴着皇上的胸膛,手指在他胸膛画圈圈,刚才假意吃醋一下反而更引起皇上的恶趣味与斗争力,她反而从中得到乐趣。
“皇上,我听说她跟我长得有几分相像,是真的吗?可真的长得跟我相像?”
“不像。”
“真的,没骗我?”
“真的,你比她好看许多。”
“说谎,臣妾的长相一点都不好看,不过我喜欢听皇上这么说。”
“朕没有说谎,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徐香宁凑上去亲了亲他下巴,没有力气再聊天,于是闭上眼睛睡觉。
康熙见身旁的人安静下去,垂眸一看发现睡着了,他亲了亲徐氏的额头才酝酿睡意,过一会儿也沉沉睡过去。
翌日清晨。
康熙准点就醒了,掀开床帘坐起来。
若兰等人一听到动静就进来,替皇上穿衣洗脸净手,一番动作后,康熙回头看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徐氏已经醒了。
“口渴,皇上。”
“奴婢这就给常在倒水。”
若梅嗖的一下走远,很快手里端着一杯净水过来,徐常在不喜欢喝茶,喝净白开居多,其实寝殿内时常备着能喝的净白开,皇上吩咐的,水杯到徐常在手上,若梅看一眼皇上,皇上也在看徐常在。
论得宠,如今是没人能越过徐常在,那个舞女连个名分都没有,只能是个庶妃,恐怕只是昙花一现般,再过一段时间,皇上再见到怕是都不记得是谁,若梅心想,见徐常在喝完一杯,她赶忙问徐常在是否还要再一杯。
“不用了。”
徐香宁看向皇上,看外面的阳光,怕是不早了,皇上还在这,应是今日不用早朝,“不早朝是不是?”
“嗯,等下陪我用膳,想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挑食。”
皇上这的早膳十几样,根本不用她来点菜,有什么吃什么,总有几样是合她胃口的,她见皇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们先下去。”
众人一溜烟地后退,退出寝殿。
徐香宁被吻上来时还有点懵,后意识到可能是早上容易那啥,皇上作为皇帝又不用忍,又不用上早朝,于是就想着释放了。
用早膳时,徐香宁吃得特别多,因为从昨晚到今早,她都耗了很多力气。
“等会替朕磨墨。”
“手前两天扭到了,不能磨墨,皇上,我只能在你身旁看书。”
“就会躲懒。”康熙说了一句,反正让她干活是一件难事,她有很多借口推辞。
“皇上纵的,臣妾知道皇上纵着臣妾。”
康熙嘴角扬了扬,还算她聪明,知道是他纵容的。
于是在乾清宫的书房,康熙在批折子,徐香宁在软榻上坐着看话本子,两人各做各的事情,一般她陪着皇上处理折子,当天晚上还是她侍寝,只是到了傍晚,宜妃让人通传说十一阿哥生病,咳血不止。
皇上担心十四阿哥,没让她离开乾清宫,只是让她等他回来,他过去阿哥所看十一阿哥。
徐香宁等到很晚,皇上让她等他,她自然不能睡过去,想着要等皇上回来,一直到亥时,西洋钟指向十点,皇上才回来。
“皇上,十一阿哥怎么样了?”
“好了一点。”
“为什么会咳血?太医怎么说?”
康熙见徐氏是真心关切,他说可能是吃错东西。
“吃错东西怎么会咳血?”
若兰她们替他更衣,穿上里衣后上了床后,康熙才回道:“他身子一直不算康健,别人吃错东西没事,十一阿哥吃错东西可能就有事,太晚了,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