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跟着太子胡来,太子有你皇阿玛保着,不能跟太子胡来,但是不要跟太子硬碰硬,谦让着他一点,有什么事可以找你大哥,让他帮帮你,像这种倒着骑马的事,你是万万不能做的,十三阿哥是命好才没有从马上摔下来,你上去的话就不一定了,还是要小心。”
胤禩再次点点头。
恵妃摸着八阿哥的脑袋,让人先上点新鲜的瓜果。
“等会你也去看看你额娘,你额娘估计也盼着见你。”
“恵额娘,儿臣知道了。”
“真乖。”
恵妃与八阿哥一起吃些水果,又用膳,用完午膳后,恵妃亲自送八阿哥去庶妃卫氏那。
卫氏住在永和宫,因八阿哥的关系,恵妃偶尔还是去卫氏那坐一坐,聊聊天,或是把卫氏召过来聊聊天,一些年纪大,无恩宠,家世不显的庶妃哪怕是生了小阿哥,在后宫难免会受到轻待,恵妃还是会帮衬卫氏,让她的日子别太难过。
恵妃给他们母子两单独聊天的空间,她又坐轿辇回承乾宫,发现章佳氏等在那里。
“进来吧。”
章佳氏一进内殿就跪下来,“多谢娘娘大恩大德,宅心仁厚,让臣妾见到十三阿哥,臣妾看到十三阿哥无碍,臣妾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快起来,跪什么跪,你我同为后宫姐妹,别跪来跪去,章佳氏,你还年轻,长得又好看,又有十三阿哥,你别整天只窝在你那一亩三分地里,你得为十三阿哥挣几分体面,你看太子敢随随便便拉上十三阿哥做坏事,这次是侥幸逃过一劫,万一没逃过,从马背上摔下来怎么办,十三阿哥才九岁,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十三阿哥着想。”
“我全凭娘娘做主。”
恵妃一听微微笑了笑,上前扶起章佳氏,“你有一个儿子还有两个那么年幼的女儿,凡事要以他们为主,本宫也无需你做什么,只是我们承乾宫最近的恩宠还是少一些,你有空得收拾收拾自己,打扮得好看一些,常去御花园走走,看能不能偶遇皇上,别成天只盯着两位格格。”
“格格年纪小。”
“格格年纪虽小,但无需你常常盯着,格格身边伺候的人不少,你不用时不时盯着,是格格重要还是十三阿哥重要,你连位份都没有,生了孩子后只顾着孩子,都不顾皇上,这样皇上怎么会给你升位份,你看那个徐常在,你可知徐常在?”
章佳氏点点头,说略有耳闻。
“你从前的恩宠可是比徐常在要多,皇上前几年多宠你,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让一个徐常在小人得意,你有一子二女,却连位份都没有,徐常在一个孩子都没生下,就从答应升为常在,你比徐常在差在哪。”
“娘娘,我惹怒过皇上。”
“为何?”
章佳氏娓娓道来,她生十三阿哥不久后又怀孕了,生下一个小格格,没过两年她又怀孕了,又生下一个小格格,那几年连着生孕,她的肚子胀了又缩,胀了又缩,怀孕是十分折磨人的事,生小格格时她还难产,疼得死去活来,她的肚皮更是皱得厉害,已经回不到没生养时的样子,偶尔更是莫名疼得厉害,太医开的产后药汤喝了都没管用。
第三胎生下小格格过了几个月,皇上便召她侍寝,她怕她又怀孕,又得怀胎九月,在侍寝时跟皇上说让皇上别再召她侍寝,她不想再怀孕,当时说得太直接,皇上当时没生气,不过从此之后,皇上再也没召她侍寝,她想她当时还是惹怒皇上了。
她已经后悔,可皇上没再召她侍寝,她也没有办法,时间一久,皇上怕是连她这个人都忘了,她听说那个春答应的事,又觉得庆幸,春答应只是避孕,皇上都把春答应打入冷宫,她也只是不再侍寝而已,不过经过太子折腾十三一事,她觉得恵妃说得没错,她得给她的孩子挣几分体面,德妃虽抚养十三,但德妃还抚养密贵人的孩子,还有她自己的孩子都不到十岁,不可能把她的十三视如己出的。
章佳氏害怕太子再一次折腾十三。
“还有这事?本宫还说你怎么突然没宠了,皇上是不喜别人违逆他,你太过冲动了,没有恩宠,你在后宫的日子该怎么过,你真是傻。”
章佳氏虽然生了三个孩子,但原本长得就好看,这么多年还是好看的,只是没之前好看,不过皇上先前那么频繁召章佳氏侍寝,想来对章佳氏是有几分情意的,只要章佳氏表现出要侍寝的意思,皇上应该会看到她。
承乾宫得宠的人真的不多,比起荣妃身边那些得宠的人,她身边可以得宠侍寝的人不多,显然在侍寝一事上,荣妃压她一头,不能再让荣妃压着她,恵妃握着章佳氏的手,说她会想想办法的。
……
皇上终于再召她侍寝了,徐香宁这几日等得煎熬,心急如焚,又不能再像先前那样直接去乾清宫求见,皇上本来就疑心她为了春喜才前去见他,再做一次显得急切,皇上更怀疑了,万一皇上一生气把春喜永远关在冷宫中怎么办,她这几日还是安分一点,别真的惹恼皇上。
只是因太子的事,皇上心情不是很好,兴致缺缺,很快结束。
“皇上,你是不是很累?”
“朝事繁忙。”
“我给皇上揉揉肩?”
“你那手法,朕无福享受。”
胸膛被轻捶了一下,康熙笑了笑。
第63章
“臣妾的手法厉害着呢, 的确是皇上无福享受,哼。”
“厉害?怎么个厉害法?你先前给朕按揉过一次,朕觉得不怎么样。”
“那皇上再试一次怎么样。”
康熙抓住徐氏作乱的手,她放的位置不对, 并非在肩膀, 他嗓子沉了沉,“徐香宁, 别胡闹。”
“臣妾没有胡闹, 皇上,你再试一次怎么样, 嗯?”
娇嗔撩人的嗓音近在他耳边,她的手也挣脱出来,伸进薄被里面,其实徐氏的手很柔软,柔若无骨,比起她的身子, 她的手指是纤细的,比起后宫女子喜欢续长指甲, 她的指甲一点都不长, 不会刮到肌肤, 他想制止她,觉得徐氏这举动太过大胆, 从所未有的大胆, 哪能握住那地方。
“别闹……”
“没闹,皇上感受一下臣妾的手法。”
其实康熙是感受到了, 生涩得厉害,没有手法可言, 就是在胡闹,可莫名的,他闭上眼睛,任由着她胡闹,人难得松懈下来。
“累了,皇上要不我们睡吧,太晚了,该歇息了。”
徐氏很快没了耐心,手松开,弄得他不上不下,康熙就知道她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很没有耐心又懒惰的一个人,“徐香宁,你敢把朕撂这,往后你不用侍寝了。”
“那皇上答应臣妾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臣妾想带着太医去探望春喜,臣妾梦到她生病了,在梦里她脸色煞白煞白,好像只剩下一口气了,皇上,她可以继续留在冷宫,但人得活着是不是,皇上,她罪不至死。”
“终于等不住了,还说你不是为了春氏而来,你是一步步算计朕。”
康熙的手被拿起来,手背被连亲十几下,徐氏贴着他,娇嗔道:“皇上,你明知臣妾不是那个意思,什么算计,臣妾一个小小女子哪谈得上什么算计计谋,皇上,你太高看臣妾了,臣妾只能算是乞求,求皇上怜悯。”
“若朕不答应,你今晚是不是就打住了?”
“不会,只是臣妾的手酸了,歇息一会,歇息好了,臣妾再帮皇上。”
康熙难得气得咬徐氏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疼……”
“你也知道疼,你咬朕的时候,朕都没说过疼。”
“皇上皮糙肉厚,臣妾不一样,臣妾的肉软得很。”
“继续,若朕满意了,朕或许会答应你。”
“好嘞,臣妾这就继续。”
最后纾解出来时,康熙觉得日后还是安安分分的,不能再来一次,太折磨人,徐氏是乱来的,她的手法完全是生涩的,一看是先前没这样做过,她脑子里经常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皇上,臣妾刚刚说的,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皇上!”
康熙想了想还是允了徐氏,免得每次她侍寝,他都要疑心她是不是为了春氏而来,他一答应,徐氏就紧紧搂住他,在他脸上连亲好几下,一看就十分开心,他虽对徐氏这么开心有点不开心,但徐氏今晚到底是伺候他了,答应她一个小请求也是应当的。
第二天,康熙留徐氏用早膳,又留徐氏在书房,兴致来的时候,他要教徐氏写字,只是徐氏不愿意学,她的字写得丑也不愿意学。
“你为什么不愿意练字?”
徐香宁心想她的字写得挺好看的,在现代她那一手钢笔字端端正正,没人说丑,“皇上,臣妾的字再练也是那样,比不过皇上,皇上就饶过我,再说了,我的字你不是看得懂吗?看得懂就行。”
“字不想练,朕再教你其它的,蒙语与满语,你选一样,朕记得没错的话,你阿玛是汉军旗,蒙语与满语,想来你都不识吧。”
徐香宁老实摇头,跟皇上挤在同一张镂空浮雕红棕色木椅上,“皇上,你会说吗?你先给我说一两句看看。”
“朕自然会说。”且不说他皇祖母是来自科尔沁,他自小在皇祖母身边长大,皇祖母对他严厉,蒙语满语汉语,蒙文满文汉文都要学,他年少时一整天都要到书房念书,有时寅时开始就要上书房,师傅教课的课都是满满的,他连去恭房都不能去太久,免得变得懒散,以徐氏这么懒散的样子,在皇祖母那怕是手心都要打烂,再来就是苏麻喇姑跟皇额娘,都是他常常接触的人,都是来自蒙古科尔沁,他也需要跟她们说话,耳濡目染之下也差不多学会了。
“那你说两句听听。”
“你又听不懂。”
徐香宁见皇上一副你很笨,说了你也不懂的傲娇表情,她乐得双手捧住他的脸,“你这还没教就先嫌学生笨了,还怎么教,你真的想教我吗?皇上,你若是真的想教,我便认真学,每日来皇上这报到。”
康熙暗忖她若是每日来他这,后宫那些女子怕是更视她为眼中钉,他垂眸看她,“你真想学吗?”
“皇上若是真的想教我,我就认真学,不能辜负皇上这个师傅的一片好心,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徐氏双手抱拳弄得康熙哭笑不得,“朕不想收这么笨的徒儿。”
“来不及了,徒儿已经拜过了,你已经是我师傅了。”
“你都没跪下。”
“我这就跪。”
康熙拦住她,捏了捏她脸上的小肉肉,“别胡闹,跪什么跪,朕可以教你,你每五日过来一次,每日学一个时辰。”
康熙突然想起他教保成识字读书的样子,幼时,保成很听话,他当时对他很严格,他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背书,只是长大后保成变得顽劣,还指责他这个阿玛小时对他太过严格,让他有些挫败,他很想在徐氏身上找回成就感,但又不能像逼迫保成那样逼徐氏,故而她只需学一个时辰即可。
“好的,师傅,徒儿谨遵师命。”
“在旁人面前别这样叫朕。”
“只在皇上面前叫,臣妾晓得的。”
康熙今日无事,难得有闲心,他让黄坤去找一些蒙文满文的字帖过来,今日先教她一些简单的,每次临摹十张字帖。
徐香宁见皇上认真,颇有几分当老师的模样,她顿时想起她高中老师站在讲台上的样子,有些后悔,都穿越了还要上课,见皇上兴致高,她也不好反悔,真是自己给自己找苦吃。
“听到了吗?”
“听到了。”
“朕是要抽空考学的。”
“徒儿知道了,师傅,你先亲亲徒儿吧。”
康熙被打断,见徐氏近在眼前,红唇粉嫩,他还是亲上去,之后徐氏攀上他脖颈,他们吻了好一会。
徐香宁回去长春宫时,手里多了三本字帖。
皇上既然允准她去看春喜,一时半会,皇上也不会将春喜从冷宫中放出来,她不能太得寸进尺,得慢慢来,回到长春宫后,她不着急练字帖,她想着要给春喜带什么,冷宫应是很多东西都缺,她寻思要不要送一床绵软的被褥过去,这已经是九月初,秋季凉爽,在冷宫怕是会冷。
她想起皇上只是口头跟她说,没给她一个令牌宫牌之类的东西,万一守门的侍卫不让她进去怎么办,皇上既然答应她,会不会让梁公公他们下去安排。
徐香宁想了很多,一边想冷宫缺什么,她要带什么东西进去给春喜,一边担心她进不去,她让小邓子再去药房那边抓点药,就说是她的腿伤还没好。
这一忙活就忙活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