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夫人听到这话,眼神闪了闪,然后就热情的招呼姜常喜去拜见周老太爷老夫人。
姜常喜也不多说,反正周家二房富贵的时候,她也没有攀扯上过,败落了也没有找她的道理。
而且那份富贵怎么来的,谁能忘记。
第389章 想得美
不过姜常喜一路过来,也瞧了,院子还是花团锦簇的,二夫人穿着更是富贵的很,人家应该就是过来看看穷亲戚。
姜常喜更担心的是,祖父祖母的身体情况,若是有个不好,多少还是会耽误周澜一些的。
所以姜常喜想要看到老两口子的心,那是真心实意的。
周老太爷同周老夫人的院子里面,远远的看着老太爷老夫人精神状态还不错,姜常喜就松口气。
喜盈盈的过去同两位老人见礼:“孙媳妇见过祖父,祖母。祖父,祖母一路辛苦了。”
那自来熟的态度让周围的人侧目,不知道以为这位孙媳妇多得宠呢。
周老太爷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就说到:“是二郎媳妇来了,怎么不见二郎。”
姜常喜:“祖父您莫不是忘记了,夫君同先生出去游学的,年节给您二老送年礼的时候,孙媳妇特意写信说过的。”
所以你别挑刺,年礼,我送着呢,消息更是没有瞒着。
周老太爷:“岁数大了,记性不好,一时没想起来。”
姜常喜:“祖父说的是,年岁大了,精神头不济,这也是有的,孙媳妇的祖母也在府上也时常念叨,岁数大了,糊里糊涂的。”
不然怎么就把让她免礼赶快起来的事情忘记了。
周老太爷总觉得这孙媳妇在骂她老糊涂,可她把自己祖母放在一起说,一时间还真分不清是不是在骂自己。
周老夫人扫一眼下面的年轻小娘子:“二郎不在府上,你一个小娘子就该好好的在府上呆着,刚好你二叔回来了,府里有什么事情,自有你二叔张罗呢。”
这话说完,场面一下子就静了。
多大的脸呀,姜常喜现在确定了,破落户不定是谁呢。
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好拿捏呀,吩咐孙子是的,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份情谊呀?
姜常喜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道:“祖母,您可真是疼我,我二叔那是什么人,我爹在的时候,那可是帮着我爹四品大员打理庶务的,孙媳妇何德何能让二叔跟着操劳。”
周二夫人脸红,二郎媳妇记恨先前的事情呢。
周老夫人听着这话,就觉得姜常喜还算是上道,很识相的:“那是你们二叔,不是外人。”
姜常喜不用周老夫人开口,自己起身,过去坐在周老夫人身边,拉着周老夫人的手:“祖母呀,那是长辈合该我们敬着的,不说其他,我们小门小户的也没有那么多的家业给二叔打点。”
跟着笑呵呵的:“要知道二叔当初为我公爹打点庶务,那可是分了我爹十之六七的产业。孙媳妇勤俭持家还算是做的不错。不敢用,用不起的。”
就这样一番话,竟然是笑呵呵的拉着周老夫人手说出来的,就想要问一句,她怎么做到的。
这是翻脸的节奏,别说周老太爷,周老夫人,就是周二夫人都听傻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而且看着这祖孙两人的亲密成都,这也不像翻脸呀。
周老太爷:“你一个内宅妇人,多嘴,我周家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多嘴。”
姜常喜突然就掉眼泪了:“祖父祖母因何就发怒了,因为孙媳妇没有置办下足够多的产业,让二叔打理吗,孙媳妇也是公爹亲口定下的亲事,婆婆三媒六娉,夫君八抬大轿抬进周家的,怎么就是个外人了。”
跟着哽咽那么两下:“虽然周府在祖父的见证下已经分家各自安好,可孙媳妇从来没有忘记作为晚辈的孝顺。如何就是外人,这真的太让人伤心了,我这一片赤诚的心呀。”
然后站起身,撒开周老夫人的手,退后两步:“也罢,既然祖父祖母如此说,那就等何时夫君回来,让夫君来同祖母祖母询问,孙媳妇因何是外人,我姜家也要有说法的。”
说完不胜哀伤的带着丫头,不顾阻拦从周府内院一路垂泪出来的。
当然了,周家人拦也拦不住,要知道姜常喜身边带着大利呢。
当然了,没有大利,周大奶奶自己都能脚踹三五个的。这对主仆谁能拦得住。
周家老祖父,老祖母,同周二夫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位新媳妇自说自话的一路走人了。
说真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呢。这才说了几句话呀。怎么就这样了。
话说老祖母意识到了,这真不是好拿捏的,自己托大了。
老祖父也皱眉看着老妻:“你上来就说这个做什么,她一个新媳妇,轮的到同她交代吗。”
周老夫人冷哼一声:“我给二郎写信,这样的媳妇,咱们周家可要不起。”
周二夫人心说,那也得二郎听呀,如今可不是当初了。二郎就是再没心眼,怕是也不会同他们一条心的。
做足了姿态,姜常喜上了马车,就用帕子擦脸:“让大贵打听打听,二房在京城的事情,连当初舍下这点蝇头小利都要扒着,怕是损失不小。”
这话却是谦虚了,如今的周家大爷府邸,绝对不是蝇头小利。
大利:“奴婢仔细瞧了,老太爷,老夫人的院子,布置不如以前,身边的下人也少了许多。”
这才多久,就已经大不如前了。明明厅堂里面都挺好得。难道自己还不如大利眼睛好用了。
姜常喜就心疼公爹置办的那些产业,多不容易呀,遇上个败家玩意,三五年就给折腾差不多。
姜常喜:“怕是打了咱们作坊的主意,不然周府那么大的家业,即便是败落,也比咱们这样的人家富贵,何至于就眼巴巴的帮我打理事情。”
大利听闻这话,叉腰怒吼:“呸,他们想的美。”
姜常喜:“我也觉得他们想的美”
跟着:“好久没有去县城那边了,明日咱们过去走走,我这么一个周家媳妇,在祖父祖母面前都是外人了,总要找个说理的地方。”
大利:“要不要奴婢回府同咱们家老爷说一声。”
姜常喜嗤笑,当真以为我好欺负,委屈了只会找爹呀:“你觉得我能处理不好那一家子败家玩意?”
第390章 先下手为强
那必须不能,自家大奶奶还是要捧着的,大利:“大奶奶您什么人呀,奴婢瞧着那是一家子不要脸面的,咱们大奶奶要脸的,咱们总不好同不要脸的计较。”
不得不说,这话把姜常喜捧的身心舒畅,扭头看向大利,这不她的风格呀:“最近你都同谁一块玩呢,怎么听着长心眼,会说话了?”
大利立刻说道:“奴婢最近就同大奶奶一起,肯定是大奶奶的功劳。”
姜常喜瞧着她这副模样,险些失笑:“当真是长进了,可惜都在嘴皮上了。”
端茶倒水什么的,这位姑娘把主子给磨练出来了。
大利:“奴婢吃啥啥没够,做啥啥不行,若是再不会好好说话,大奶奶哪天不定就瞧着奴婢烦了。”
姜常喜:“若是忧虑能够使你进步,这个忧虑还是可以有的。”跟着:“难得你对自己总结的还挺到位。”
大利那边都要哭了,合着大奶奶真的觉得她干啥啥不行呀?
周家的事情,想要从周家人嘴里听到实话,肯定不可能。
姜常喜也不费这个心思,左右保定府这嘎达,周家人不敢蹦跶到她面前来的。
等着大贵那边的消息在应对就好。
不过还是那句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能被动挨打。毕竟辈份再那摆着呢,不能让周老太爷,周老太夫人用辈份压着她。
第二天姜常喜先去了周氏族人那边。盘算好了,至高点她得站住了。
老族长面前,姜常喜忧愁的叹口气:“不是我想要麻烦您,实在是夫君不在,咱们周氏族里的事情,我一个妇人,不知道如何处理。”
老族长对姜常喜印象好,平日里时常同族里的女眷就常说,二郎媳妇是个好的,你们都该同二郎媳妇多学学。
所以看着姜常喜为难,相当上心:“二郎媳妇,你嫁进周家时间也不断了,我们看着你行事日久,你是什么人,我们大家都知道的,有话尽管说。”
姜常喜头一次不那么爽快,吞吞吐吐的:“实在是,实在是有些不好出口,您是族长,这也不算是家丑,常喜才敢同您说说,叔公,夫君不在,让长辈如此看我,我心里委屈。”
自从二郎俩口子成亲,老族长就看到二郎媳妇兢兢业业的操持内务,大家娘子在族里也没有摆过谱,同这些族里的婆婆,婶子,嫂子们相处的也好。
听到这话,老族长脸色都不好看了:“二郎媳妇,是不是二郎在外面有了二心,你放心,这事我去同二郎理论。”
姜常喜那是真的没想到,老族长脑回路是这样的,这事真没有。
赶紧说道:“没有,没有,自从公爹没了,婆婆也不在身边,夫君跟着先生一心只读圣贤书,想要博个出身,万万没有这些心思的。让叔公操心了。”
老族长听到这话,心里松口气,没有就好,不然对不起人姜家。
老族长:“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们小俩口好好的,余下的事情,就没有迈步过去的坎,都不是大事。二郎媳妇你别着急,慢慢说。”
姜常喜觉得这位老族长当真是真的尊敬的:“叔公,也就是您能把我当成咱们周家自家人了。”
老族长:“谁敢说二郎媳妇不是咱们周家妇。”在他这里,姜常喜那都是族里的典范,要争相同二郎媳妇学习的。
有些话,到底不能从姜常喜嘴里说出去的,哪能非议长辈呀,这个话柄不能留。
大利:“老族长您老人家公道,能为我家大奶奶做主,昨日老太爷老夫人从京城回了保定府,大奶奶听闻就过去拜见长辈。谁知道……。”
老族长听到大小二房都回来了,心里就突突的,眉毛都皱起来了:“你说。”
大利:“谁知道老太爷,竟然说大奶奶是外人,说不得周家的事情,还要让二老爷帮着大爷大奶奶料理庶务。”
老族长脸色都红了:“羞煞先人呀,子孙不济,丢人了。”
那是帮衬着打理庶务吗,那是明摆着要再次霸占家业吧。
姜常喜:“叔公您别气,是常喜给叔公添烦恼了,可常喜自从嫁入周家,自问没有失礼之处,若是被长辈们如此嫌弃,常喜一介女子,该当如何是好,没有办法,才来麻烦叔公做主。”
老族长那一张脸都没法看了,周家小二房那小子才把侄子给赶出来,又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当真是觉得二郎好欺负吗,当真觉得没人能奈何他不成。
更混蛋的还是周老二,老混账东西,就看着儿子欺压孙子,让那二房灌了迷魂汤了吧。
老族长把桌子都拍响了:“二郎媳妇,你莫要多说了,老头我替周家二房羞臊呀,这事我知道了,你只管过你自己的日子就是。”
跟着说道:“当初你们两房分家,字字句句都写的清楚,别管是你那二叔,还是老祖父,都闹不出去妖去。当真以为没人能奈何她们了,族里的名声容不得她们如此败坏。”
姜常喜坚强的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是我做的不好,不能讨长辈欢心,让叔公费心。”
老族长气的狠了:“怎么讨,难道让你同二郎去死一死,把家业都给他们吗?是我周家子弟不济,闹了笑话,让小辈们见笑了。”
姜常喜心说,老族长还是心眼短了,让二房满意,她们死是不够的,最好活着给他们捞银子,供养着她们,那才是二房的最佳理想状态:“叔公,我是周家妇,您说了我是周家人,是我让叔公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