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夫人,小郎君有小郎君的好,您怎么能这样比较呢,大人在这个问题上,向来心缝不宽。」
小谨补充到:「虽然近来,大人不做比较了。」
小行噗嗤就笑了,然后低头,一句话不敢多说。
姜常喜何尝不明白,怎么戳周大人的心了,缓和一下吗:「看把你们一个个能耐的。知道的多是吧。」
怪自己一时情绪失控,失言了,对自家圆圆也不公平。
然后人家姜常喜去书房了,对着周大人,轻声细语的:「我不过是气他们太闹腾了。」
周大人那边看书,头都不抬。真的生气了。
姜常喜那边只能另辟蹊径:「难怪人家说,患难容易,富贵难。」
周澜抬头,有事说事,扯闲篇就能过去吗:「夫人,说远了。」
姜常喜:「也没有差呀,我同你才来边郡的时候,你定然没想过,这样的两句话,就同我翻脸。」
夫人要抓外,周大人那也是有斗争经验的,就不能看着事情跑偏。
周澜:「夫人,等到常乐到了我这个年纪,定然比这时候的我更好,夫人也会这样比较吗。」
姜常喜眼角都抽抽了,这男人作妖呢,能比吗?跨空间了。
可自己把圆圆同常乐放在一起比,何尝公平,也是作妖呀。
姜常喜正经八本的对着周澜行礼:「这事我做的欠妥,每一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有他们自己的喜好,优点。我该对圆圆更上心些。不过他们确实太淘气了,该收拾还是要收拾的。」
跟着:「我会拿出来比对常乐更多的时间,精力来带着他们,收拾他们。我知道他们有他们的好,我真的明白。」
这不是周大人想要的结果,这不是坑儿子吗?夫人若是长时间对着圆圆,周大人心疼儿子的小屁股。
周澜:「夫人还没说,我同常乐……」
姜常喜:「能耐的你,不比现在了,还弄个将来过去式?周大人,你都是孩子爹了。」
周大人严肃的看着自家夫人:「夫人,说重点。」
姜常喜:「重点就是周大人你前面说的什么忘记了,你这是逼着我,要你在姜姜同我之间做选择。」
周大人立刻不敢在那边装深沉了。生气什么的多不好呀。
凑过去给夫人按着肩膀:「可我真的觉得,孩子吗,每个都是不一样的,不能这样比,圆圆听到该当多伤心呀。」
跟着:「当然了夫人自己就想明白了,为夫甚是欣慰。」
姜常喜:「没事,有你护着你家圆圆呢,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跟着吐槽:「不是我说,咱们家圆圆那颗心糙的能跑马,真没有那么敏感,周大人想多了。」
周澜:「那也不是让孩子伤心的理由。」
姜常喜恨恨的咬了周澜一口,服气了,人家是亲爹:「我会好好的,温柔的,细致的安慰你那心粗如筛子的儿子的。」
周大人就那边笑了:「我自然是放心的,带着他们来这里已经委屈了他们了,夫人真的不能怠慢了孩子。」
姜常喜就纳闷了,周大人如此心思敏感之人,怎么儿子心糙成那样。难道儿子随她,不能呀,她也是心思挺细腻的人。
安慰周大人:「委屈什么,对他们来说多好,那都是历练,是见识,多少人家的孩子,想要这份历练还没有呢。」
周大人那边,眼神幽幽的,情绪都低迷了:「可那时候,边郡头一次被骚扰的时候,咱们作为爹娘扔下了他们,对他们多大的伤害呀。每每想起,我都愧疚难安。」
姜常喜无语:「但凡圆圆有周大人一半的敏感心思,我这个当娘的也不敢这么做。过去的事情,周大人你还是莫要多想了,你儿子都忘了。」
周澜扭头:「圆圆其实没有那么心大的。」夫人怎么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然后人家周澜就不说话了。
姜常喜也没开口,其实上次的事情,对圆圆姜姜都有伤害的。
虽然大人们什么都没说,孩子心里那是敏感的,好一阵子,圆圆都不敢自己睡,不是拉着姜姜,就是拉着常乐。
周大人怕夫人担心,一力承当了这个事情,成天抱着圆圆同常乐一起睡,说是自己睡不着。
第1041章 盛名所累
姜常喜心粗,可自己亲儿子的事情能不知道吗。
看着没两日圆圆就活蹦乱跳的了,姜常喜就当自己不知道,就是怕周大人心思敏感,不定怎么多想呢。
结果人家还真就是比儿子的伤好的慢,都过了多久了,还惦记着呢。还牵挂儿子当时的心情呢。
这番慈父之心,姜常喜自愧不如。
但这不是惯着孩子的理由。姜常喜:「对了,听闻官学有了教孩子们特长的课时。」
周大人挑眉,什么意思:「没有那么讲究,不过请了几个兽医师傅,草药师傅,若是当真是读书吃力,或者有其他天分的孩子,可以试一试。」
没敢细说,兽医师傅,挖的都是夫人牧场的。更没敢说,咱们家圆圆同姜姜,读书还成,不用找特长。
姜常喜:「你说,让圆圆同姜姜过去那边学堂如何。」
这个有点难办,倒不是学院不好进,而是学政大人那边怕是不好说话。自家孩子们那也是盛名在外的。
同他小舅舅一样,都是为盛名所累。周大人心下叹气,夫人想多了。
周大人委婉的表示:「入学要考试的。」
姜常喜:「这个咱们圆圆同姜姜不怕。」孩子们虽然淘气,可家里有先生坐镇,学习真的不错。
周大人绞尽脑汁,想要打消夫人的这个念头:「这个其实,学堂的进度并不快,怕是耽误了两个孩子的学习进度。」
姜常喜:「倒也不是为了学习,主要想要孩子们长长见识,多看看。」
你过去不学习,光长见识,可你孩子会带着边上的孩子,一块不学习。这事不能这么做。
真的会让学政大人头疼的,周大人在边郡哪都挺好,唯独对学政大人这块略微头疼,那是个很会讲道理的人。
周大人还是知道男人担当的。到时候肯定是他去聆听学政大人的教导。
姜常喜瞧着周大人的模样,就知道,对圆圆他们去学堂的事情,不赞成为难了。
姜常喜直接开口:「行了,我去同学政大人交涉这个事情。」
对着周澜就是嫌弃,一脸的我还能指着你做什么的表情。
周大人挠挠头,怪丢脸的。
姜常喜没说的是,你不是觉得你儿子闺女好吗,怎么求学的路上就没自信了。
那也是自己闺女儿子,姜常喜好歹没用这个挤兑周大人,毕竟孩子被人嫌弃,自己也不露脸。
周大人就这么去忙了,至于夫人那边的进度,周大人还是关注的。
尤其是知道夫人拜访学政大人的时候,人家周大人直接带着人下乡了,坚决回避。
人家还同岳父大人说呢,其实不去官学也没什么。他当父亲的,真的不介意,孩子在哪读书。
他主要是担心,两个孩子受不得官学那边的约束,学政大人为了政绩,当真是很用心的经营学院。
姜三老爷安慰姑爷:「放心,咱们府上的小郎君同女娘到哪都不会差了。」那也不是被人为难的性格。就是可怜姑爷,到时候怕是要在中间作难。
听着岳父大人的话,周大人牙疼,这个自信,周大人真没有。
姜三老爷特别强调了一句:「学业肯定不会差的,武艺也差不了。」余下的人家没提。
姜三老爷同周大人,应该也是有这份自知之明的。
所以翁婿二人当真是不用太多交流的。各自为未来发愁了。
人家姜常喜去拜访学政大人,学政大人再怎么不通情理,也要给郡守夫人的面子的。
可郡守府的小郎君同女郎,那真是名声在外,很是让人头疼的。
郡守府的小郎君同女娘祸害过的学堂多了。都是教学界的,边郡也不大,郡守府更是被关注的交点,所以私下那是很有些交流的。
姜常喜:「我们夫妻仰慕咱们官学已久,很是向往犬子,小女能在咱们学院得到熏陶。丰富见识,增长学问。还请学政大人成全。」
当真是说的情真意切,若不是学政大人太了解郡守府的一对顽童,差点就当真了。
以往只知道郡守夫人武艺了得,今日才知道,郡守夫人的口才也了不得。
学政大人:「多谢夫人看得起咱们官学,到底还是比不得府上大先生坐镇。府上小郎君聪慧,小小年纪学识非凡,连人情世故都颇为精炼,老夫只怕是耽误了小郎君学业。」
姜常喜暗自吸口冷气,不愧是当学政的,说话如此委婉。
姜常喜:「是学政大人高抬他了,不过一个娃娃而已,舅舅没去京城的时候,时常戏说,这就是个顽童,就该放到学政大人身边,让学政大人提点,收敛收敛性情。」
人家把齐舅舅都抬出来了。学政大人也是暗自吸冷气,这要是拒绝了,这不是说人走茶凉吗。
扫一眼郡守夫人,这女子不简单呀。
姜常喜那边笑眯眯的把话头又拉了回来:「都怪我同大人,成日里瞎忙,耽误了孩子们的教育,不得已才求助学政大人。」
姜常喜也算是豁出去脸面了。
跟着情真意切的表示:「也确实是仰慕咱们边郡官学。想要让孩子们去长长见识。」
然后说道:「听长辈们言,咱们边郡的官学,教的都是最实用的东西,学政大人,急百姓所急,想百姓所想,扛着巨大的压力,力挺官学推行这些杂科。就是为了让百姓有一技之长,圆圆同姜姜能有幸见识到这样的创举,怎能错过。」
学政大人,都有点扛不住了,郡守夫人敢说他都不敢听。为了孩子上学,郡守夫人也怪不容易的。都阿谀奉承他一个学政了。
还创举,他怕自己被捧的头晕,出门撞门框上。
这些东西,还不是他们家郡守大人提出来的,这是夸他呢,还是夸郡守大人呢。
学政大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这事不好推脱,就这么应下,实在非他所愿。
郡守大人前阵子才过来自家,给自家赔礼道歉过的,孩子们之间发生了动手事件。
郡守府的小郎君女娘,什么成色,真的瞒不住学政大人。
啧啧两声,为难呀,更佩服郡守夫人面不改色的本事。
是不是郡守夫人觉得,不是她过来的自家府邸赔礼,就可以当做不知道呀。
可郡守大人的面子得给,郡守夫人也不好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