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姜的力气她见识过,相信,周夫人定然名不虚传的。福慧对这趟出行非常满意。
身边的亲人说,那么多的子弟,怎么就非得看上姜家了?那毕竟是个没落的,远离京城的小家族。
还有人说,周府如何,同姜家关系并不大。你可要想清楚了。
福慧说的可走心了:「可只有姜家的家风最好。我看重的是人。」
若是非得说好在哪?人家福慧定然说,姜三老爷对夫人好,成天带着夫人天南地北的折腾,你看姜家都不说什么的,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公婆哪找去呀。
福慧心仪的很。人家也是仔细打探过的。未来人家那是谨慎的。
常乐若是知道,自己的亲事,得益于父母的相处模式,不知道要不要感怀俩句。
当然了,若是没有齐家的身份加持,没有周大人在边郡的作为,周夫人的那些壮举,常乐本身确实真的不错。
姜家小郎君,也走不到福慧的眼里。更走不到天家眼前,常乐也不会在备选之列。
说是缘分,那是有一定实力才可以接触的高度。可他们的婚姻,谁都是如此。
可以选择范围之内,福慧就觉得常乐不错。而且两人说得来,玩的到一块。这已经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很难得如此的事情了。
人家福慧还不愿意同这些不太相干的人多解释呢。
大家贪图的东西都不一样,她觉得这样挺好。也感恩于能够成全她的这段缘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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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9章 女弟子的迂回
周府这边,姜常喜拉着周澜也在谈论这个事情。这已经不是能含糊过去,能够用意会来看的事情了。
姜常喜同周澜都要仔细考虑这个事情的,还要揣测一下上意:「你说,这到底有几分把握。」.
周大人不敢肯定:「能到咱们府上走一趟,可见有几分把握的吧。」
毕竟这样的女郎出行,真的不是很随意,至少长辈应该是清楚地。所以周大人手心都冒汗了,要不要请岳父岳母大人来京城都是个问题了。
姜常喜那边,还调侃了自己一句:「总不是让我相看女娘的?这个我是真的看明白了。」
周澜也觉得不能是,身份摆着呢,可你说这到底为什么呢:「夫人英明。」
姜常喜托腮,这就不是她能窥探透的深度:「怎么才能让这事妥当一些呢。」
周澜琢磨着,这事怎么也该是姜常乐功名在身才好提:「你不如看看,或许常乐秋闱以后这事就定下来了。」
姜常喜:「若是当真看秋闱成绩,我倒是不担心了。我只是怕,万一,有个什么王子呀,什么功勋后人啊,出来搅局,咱们常乐都放心思在上面了。」
人家担心的是常乐不能得偿所愿。亲姐呀。
周大人忍不住吐槽:「你倒是真的一点都舍不得常乐委屈。」
姜常喜:「年少的喜欢多纯粹呀,我自然是想要成全自家人的。早知道,就该让常乐上届就下场的。」
周澜对夫人说的感情纯粹,那是有其他看法的,心说,那也未必,自家小舅子在江南游学的时候才多大,那时候人家就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小姑娘的喜欢人家常乐都是冷静理智处理的。
可见感情问题上,小舅子真没有自家常喜以为的那么纯粹。家族教导出来的郎君,感情肯定是有,可也不会那么纯粹,肯定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的。
夫人非要这么想,周大人若说不是,怕是常喜还要恼呢,索性人家周大人就不开口了。
当然了,常乐被常喜带出来的,这也是个不确定性,或许感情上能少几分氏族郎君的权衡吧。
剩下姜常喜一个人那边,替常乐发愁,还要嫌弃周澜:「夫君这事你要仔细筹谋,连个建议都没有吗?」
周大人这时候只能承认自己没用:「感情的事情,向来不是外任能插手的。」
换来姜常喜一个不待见的眼神,她是外人吗?可还真是插不上手。回头要同常乐谈谈的。
周大人就知道自己瞎说大实话,让夫人不待见了,就说这事还是沉默最保险。
然后姜常喜还要去先生那边打探一下,先生帮着大贵介绍的侍卫,什么根底,家世如何,过往如何,关键是不能有江湖是非的。这事也得上心,大贵年岁不小了。
还有就是为何要打探消息,瞒着似乎不妥,直说吧,有故意在先生面前,打先生脸的嫌疑。这事不好办。
更不能把周大人搅合里面来。先生要恼,周大人也不好占位,所以姜常喜自己行动了。
先生那里,姜常喜寻了最好的酒水,为先生置办了几个小菜。那是准备先讨好先生的。
那架势就让先生来了一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很让人心慌。」女弟子这样来,一般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姜常喜:「先生什么样的阵仗没有碰到过,这真不算是什么。您想多了。」
跟着人家更加殷勤的询问:「先生弟子为您抚琴可好。」
先生对自家女弟子的琴艺,那真是不敢认同:「那还是让先生我静静的喝酒吧。」
姜常喜:「先生,配上弟子的琴音,会更加有意境的。」
先生嗤之以鼻:
「配上琴音自然是好的,配上你的琴音,先生觉得越喝越烦。」
姜常喜觉得很屈辱,难得她有这个孝心:「先生,您这是偏见,对弟子的偏见。」
不过今日过来,势必要先生心烦的。姜常喜为先生斟酒:「先生,您说,自古什么事情最最不由人。」
先生就知道,女弟子肯定有事,随便给了女弟子一个台阶:「生死。」
姜常喜:「弟子觉得这个生死吧,其实倒也还成。想活可能不太容易,想死还是方便的。」找死的多了,死上一死还是容易的。
有几分似是而非的道理,先生:「你还是说重点吧,你这性子,绕弯子不合适。」话题都让人糟心。
姜常喜觉得进展还不错:「倒也没有那么差吧。」
先生那边自己喝酒,不太想要给女弟子面子了。
姜常喜:「先生,您看,弟子觉得情爱之事,最让人烦恼,喜不喜欢的那真是身不由己的。」
先生咧嘴乐了:「我那大弟子让你心烦了,还是你瞧不上我那大弟子了?」
人家得快乐,那也是在看热闹的基础之上的,很有几分女弟子的八卦。人家想看热闹。
姜常喜就觉得白瞎自己这份体贴了,先生竟然还想看热闹:「先生,您怎么能这么看自家弟子呢,弟子同您大弟子好着呢,感情稳定,基础牢固。」
先生心说,那就是自家小弟子的亲事,让女弟子闹心了:「你想说,我那小弟子?」
这问题,姜常喜略糟心:「那也不是咱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然后先生就沉默了,女弟子同他说感情,除了弟子这几个人,那就只有一位了。难怪女弟子要弹琴呢,确实烦躁。
先生半天才放下酒杯,很是放开的开:「说吧。」
姜常喜被先生带动的,都少了几分拘谨:「先生,您看,喜欢不喜欢都是不由人的,而且这事吧,弟子觉得,是先生无心在前。」
所以人家大贵改变心意在后,无可厚非。
先生不愿意听这些:「你这些年说话越发的不着调了,重点都找不到。」
先生不想听到女弟子的后半句。
姜常喜:「就是,就是先生你别多想,弟子想要同您打探个人,根底如何。」姜常喜的迂回,真的就这么点。
先生:「嗯。」不说清楚人家先生怕是不愿意帮忙的。
姜常喜:「就是您帮着大贵寻的护卫,什么根底,过往可有恩怨缠身。」
第1100章 先生的境界
这事办的到底有点不地道,姜常喜偷偷看看先生的脸色。
然后低头一鼓作气:「女郎吗,在亲事上,总要考虑全面一些的。」
这个真的算是说的非常清楚了,姜常喜能做的就是不让先生蒙在鼓里。
先生的脸色果然变了,毕竟自己送到大贵眼前的,对于先生来说,还是有点憋屈的。
不过先生很快就恢复了脸色,嗤笑一声:「倒是有些眼界。」
姜常喜吧嗒吧嗒嘴,感觉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不过一个侍卫,也是大贵没什么福气。」不然能怎么说。
不愧是当先生的,平静的说道:「那是个氏族子弟,不过落魄了,在外行走,才自称游侠,哪来的江湖恩怨,不过富贵差了点。若是当真能够成就亲事,还是不错的。」
姜常喜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大贵这算是捡到宝了吧:「没关系,咱们大贵不差银子。这竟然还捞了还么一个身份,多谢先生相告。」
姜常喜想走的,不过还是退回来,对先生问了一句:「氏族子弟的话,先生您觉得这事妥当吗?」
万一这人自持身份,轻慢了大贵如何是好?
先生就轻哼了一声。姜常喜只能自己去体会这声轻哼的意思,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还是氏族子弟也为生计折腰,还是嫌弃这氏族子弟,是个恋爱脑。
先生是君子,别管哪个原因,都不会诋毁这样复杂关系的人。
姜常喜:「嫁得。」
先生:「大贵是个聪慧的女郎,还拿得起放得下,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额,这话说的,让姜常喜替先生掉价,明显再映射人家女郎吗。合着君子之风都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了。
先生到底对大贵有怨言的。姜常喜不敢多问。
先生那边继续喝酒,什么滋味只有先生自己知道罢了。他是个被观念束缚住的人,到底没有年轻郎君的洒脱。
姜常喜:「先生,昨日之事不可追,您心不在此,志向远大,不会在意的哈。」
先生扭头,没搭理女弟子。他老人家以为女郎的喜欢,可以是常相伴,可他们还要名分。
等姜常喜要告退的时候,先生开口了:「不是说抚琴吗,去吧。」
姜常喜动作一僵,这时候听琴,先生是嫌弃还不够萧瑟吗:「弟子怕打扰了先生雅兴。」
先生:「刚好,适应心境。」刚才还嫌弃她琴音嘈杂,这就适应心境了,那就是心乱呗。
然后姜常喜就蹦楞楞的弹了大半夜。手指头都疼了,先生才放下酒杯,放过扰人的女弟子。
姜常喜就恨自己会的少,不会十面埋伏,不会大悲咒什么的,不然你看让先生应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