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我只是觉得既然这个耳饰刻了字,那么一定是你爸妈特地为你定制的礼物,我怎么能拿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反正我的目的是做慈善,钱捐出去了,耳饰也可以物归原主。”
看着宋晚萤递过来的礼盒,林欢初笑笑,并未接过,“宋小姐……”
“叫我晚萤。”
“好吧,晚萤,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对耳饰我真的不能收,谢谢你的好意。”
“好吧。”宋晚萤没有坚持,“你现在准备回家吗?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
宋晚萤泄气,“姐姐,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故意想和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的吗?”
宋晚萤如此直白的话让林欢初不由得一愣,但不得不说,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真诚比任何套路都有用。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和我交朋友的好,所有和我沾亲带故的人,最近运气都不太好。”
“怎么会!你不是运气不好,你是有小人在作祟……”
说小人小人就到。
宋晚萤余光瞥见一侧苏御与苏曼汐并肩朝这边走来,她忙站在林欢初面前,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难怪砸锅卖铁也要来慈善晚会,原来是来左右逢源的,”苏曼汐傲慢看向林欢初,“哥,咱们可能不用收垃圾了,我看有人就对垃圾很感兴趣。”
苏御沉着脸没有说话。
宋晚萤转头看向林欢初,“欢初姐,我和你说,我可会学狗叫了,你想听吗?”
林欢初愣住。
“我学一个给你听听,”宋晚萤清清嗓子,“难怪砸锅卖铁也要来慈善晚会,原来是来左右逢源的……欢初姐,我说学得像不像?”
林欢初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曼汐脸色青白,“宋晚萤!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快就听不懂人话了?”
“你……宋晚萤!”苏曼汐气急,刚想说话,只见闻砚与明薇朝几人走来,“砚哥,你能管管宋晚萤吗?她说的都是什么话,简直就是没教养!”
闻砚冷眼看向苏曼汐,“我不觉得我妻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觉得她没有教养,大庭广众之下大吵大闹,到底是谁没有教养。”
“你……你们都欺负我!”苏曼汐晃了晃苏御的手臂,“哥!你说句话呀!”
苏御脸色阴沉的可怕,“难怪一直以来不愿意被万晟收购,原来是另有打算。”他看向闻砚,“闻砚,看在多年的朋友份上,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林氏的事。”
闻砚没有说话。
“不过就算你插手也没用,林氏,我要定了!”说完,苏御冷冷看了林欢初一眼,抬脚离开。
苏御与苏曼汐一走,宋晚萤这才看向自己身后脸色煞白的林欢初,“欢初姐,你没事吧?”
林欢初苦笑着摇头,“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你别怕,我知道你不愿意苏御收购你的公司,既然这样,你觉得中骏怎么样?”
“中骏?”
“对呀,反正都是收购,中骏的实力不比苏御的万晟弱,别的公司或许不敢和万晟抗衡,中骏可以!”宋晚萤看了眼闻砚,“你说对吧?”
闻砚眉心微蹙,“你想收购林氏?”
“不行吗?”
“这么大的事我看你得回去和爸商量一下。”
林欢初笑道:“宋小姐,谢谢你,真的,今天晚上特别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公司的事我会再想办法的。”显然没将宋晚萤的话当真。
“我是认真的,欢初姐,你放心,我回去之后就和我爸商量,他一定会答应的!”
明薇适时站出来说道:“好了好了,晚萤,这件事你先回去和你爸爸商量过后再说吧。”
“也是,”宋晚萤拿出手机,“欢初姐,你加我微信,等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林欢初拿出手机,两人互加了微信。
宋晚萤本想送林欢初回家,但在林欢初的一再推辞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林欢初在路边打车回家。
回家的路上宋晚萤想着未来林欢初的剧情。
林氏被万晟收购,林欢初为了爸爸,被迫和苏御发生关系,当情人,被羞辱,哪怕最后的追妻火葬场里,林欢初并没有原谅苏御。
越想,宋晚萤拳头越硬。
她最讨厌这种追妻火葬场文学里的男人,欺负侮辱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晚萤,你怎么突然对这位林小姐这么感兴趣?”
“我之前听说过林家的一些事,觉得她挺可怜的,”说着,宋晚萤看向一侧的闻砚,愤愤不平,“你交的这是什么朋友,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
闻砚挑眉,眼神很明显,怪我?
“苏御简直就是个克星,扫把星!我奉劝你一句,你以后少和他来往,能断就断了吧,他们兄妹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克星,扫把星?”明薇疑惑:“怎么说?”
“明薇姐,你想啊,在遇到苏御之前,林欢初一个好好的千金大小姐,衣食无忧,遇到苏御之后,公司出问题,爸爸入狱,林家濒临破产,他不是克星扫把星是什么?就是因为苏御克她!”
“……”明薇点头,“嗯,你说得对。”
“不行,明天我得好好和爸爸说说,林氏还是有收购价值的,我绝不会让林氏落到苏御手里!”
第56章 第 56 章
◎送你的小礼物。◎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闻家却依然是灯火通明。
闻老先生和闻越在客厅里下棋。
最近闻老先生的老毛病犯了,那是他年轻的时候犯下的病症,天气一转凉, 腿就疼得下不了床, 最近才堪堪好转一些。
黑白棋子在棋盘上厮杀,两人的棋越下越慢。
闻老先生镇静沉稳沉着应战,重重在棋盘一角落下一子, “这次的慈善晚宴为什么不去?”
闻越微微一笑,紧跟着将一颗黑子落在闻老先生的白子旁,“闻砚和晚萤去了, 明薇也去了,我去不去还重要吗?更何况我这个样子,去了还不如不去。”
闻老先生眉心微皱, 他不愿意听闻越自怨自艾的话,训斥道:“从小我就教你, 人从不靠一双腿活着, 你也从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在轮椅上坐了三年,还不够吗?”
“您不觉得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从前妈总说家里冷冷清清的,没多少人气,现在我在家陪着您和妈,公司有闻砚在, 您大可安心调养身体。”
闻老先生沉声道:“公司最近的事你有没有关注过?”
“有闻砚在,我很放心。”
“放心?”闻老先生冷哼,“你倒是放心他, 今年上半年的财务报表前两天我才看过, 你也应该看一看。”
“看过了, 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在有好几个重大项目进行中的情况下,财务报表还能这么漂亮,您应该多夸奖他才对。”
闻老先生叹了口气,“他着手办的几个项目,太冒进了。”
“您辛苦创下的基业,闻砚也在尽全力守护,只不过我们的方式不同,他每天早出晚归,为的也只是您当初临危受命,如果不是他,现在的闻氏会是什么样子,您应该比我更清楚,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过河拆桥的话,您应该相信他,支持他,而不是质疑他。”
闻老先生沉默。
“爷爷,您既然已经全盘放手,那就让他放手去做,我知道闻氏是您毕生的心血,不愿意看到它日渐衰败,但今时不同往日,年轻人很多思想观念早就不是从前那一套了,我觉得闻砚的这几个项目都挺不错的,未来的方向把握得也很准,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也会这样做。”
“你也会这么做?”闻老先生笑着摇头,“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你是什么样的行事风格难道我不清楚?”
“归根究底,您不满意闻砚不过是不满意他的行事风格罢了,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您最疼他了,高二那年我偷偷带他出去玩彻夜不归,第二天您罚我跪了那么久,他一哭,您就说算了,现在对他何必这么苛刻呢?”
落下的棋子犹豫片刻,闻老先生心神不定,落子后看向闻越,“我对他的苛刻还不如你的十分之一。”
“这么说,您也承认您对他苛刻了?”
“……”
闻越落下一枚黑子,“爷爷,您输了。”
闻老先生闻言愣神,观望全局才发现自己已经输了,他怔怔放下手里的棋子,脸色沉重,“不错,青出于蓝。”
“我不过是赢了您一盘棋,您都愿意夸我一句,闻砚做得这么好,怎么不见您夸他一句?”
闻老先生淡淡看了他一眼,“行了,收了吧。”
闻越不再多言,规规矩矩将黑白棋子收进棋盒里。
棋子还未收完,屋外便传来了说话声。
宋晚萤唠唠叨叨和明薇说这话,一路嘴就没停过,进了屋,见着闻老先生在客厅,惊讶道:“爷爷,你腿好了?能下床了?”
“今天好些了,怎么样,慈善晚会好不好玩?”
“还行,今天拍了挺多东西的,妈呢?睡了吗?”
“还没呢。”闻夫人从楼上走下,“等你们等到现在,怎么才回来?”
宋晚萤嘻嘻哈哈笑着挽着闻夫人的手臂,“晚宴结束后待了一会,就晚了点,妈,闻砚将钟太太的项链给拍回来了。”
“是吗?”
闻砚将装有钟太太项链的精致礼盒递给闻夫人。
去晚宴之前闻夫人特地嘱咐闻砚将钟太太的项链拍回来,打开一看礼盒,满意点头,对闻砚道:“辛苦了。”
“应该的。”说完,闻砚又将另一个礼盒递给闻老先生,“爷爷,这是端砚大师钟斐的作品,千里江山图砚,我记得您收藏了他好几个作品,所以给您拍回来了。”
“千里江山图砚?”闻老先生接过,看着礼盒内崭新的一方砚台,满意点头,“不错,难为你还记得,今天你们辛苦了,都早点休息吧。”
一侧闻越默默将棋盘收拾好,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夜深人静。
泡了个热水澡的宋晚萤懒洋洋地从浴室出来。
经历了一晚上高强度集中的刺激,松懈下来后只觉疲惫不堪,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有躺下好好睡一觉,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她迷迷糊糊爬上床。
刚闭上眼,下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开,下床走到化妆桌前,看着化妆桌上精美礼盒中放置着一颗璀璨夺目的粉色钻石,一侧还有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一句话:送你的小礼物。
宋晚萤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