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休息一下。”
谢谨行额头青筋都被逼的暴出来,忍了半天,还是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然而他妄图动一下,抢回主动权,就被小姑娘狠狠咬了一口。
“不许动!”
谢谨行的呼吸已经乱成一团,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情动。
直到小姑娘忙活了一通,又对着他乱坐。谢谨行才终于挣脱了不牢靠的束缚,抢回了主动权。一只手按住她乱来的腰,一只手护着她不往地上滑。沙哑的嗓音丫的很低,慢悠悠地警告她:“不想后半辈子失去性趣,对我温柔点。”
……
两人从沙发做到,桌子。返回到浴室,顾安安被谢谨行抱到洗手台上。正抱着他的脖子,被他警告抱紧了。顾安安的手机突然跳了一声。
“……你还把手机带进来了?”
顾安安眼睛迷醉的厉害,恍恍惚惚的:“顺手抓的。”
谢谨行:“……”
正准备抬手将手机拨到地上,被顾安安一把抓住:“你干嘛!我手机水果最新版plus!!”
“摔坏一个,赔你一百个。”
吃饭的兴头上,什么水果最新版plus都得靠边站。
等顾安安恍恍惚惚开始后悔不该主动发起战争,弱小无辜地躲在角落并不允许某人碰到她哪怕一根毫毛。顾安安才终于想起自己可怜巴巴的水果plus。
她一脚踹开身边贴着的人,下床的动作太大,差点没把她的胯给车劈叉了。
骂骂咧咧地像根软面条,去浴室找到了自己被冷落的手机。
上面有一条未读的陌生短消息。
来自京市郊区的XX女子监狱:4848号请求与您私人通话。
4848是苏软的入狱编号,当时顾安安探监的时候看到了。因为数字太过吉利,以至于她印象深刻。
……真的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看来是必须见苏软不可了。
“怎么了?”
等了许久,没等到顾安安回来。
谢谨行披上睡衣走出来,就看到顾安安皱起了眉头。
他走过来,接过顾安安的手机。看了眼,脸色也暗沉下来。
顾安安一看他表情不对,赶紧扯了扯他:“你不会想什么为非作歹的事吧?”
“嗯?”
“别骗我,我可是听梁程理说过,你给她换了室友!”
顾安安指着他鼻子,“谢谨行你要是干什么违反公序良俗的事,老爷子会亲自来清理门户!”
谢谨行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顾安安却觉得他认真了。
不过她也明白,苏软跟那劳什子的系统确实太烦人了,跟打都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停地恶心。谢谨行的耐心耗尽,她能理解。但他不能违法犯罪:“她已经是被系统抛弃的弃子了。就算交换到了什么东西,也不太可能是很厉害的东西。否则她不可能只求与我通话。”
“嗯。”谢谨行手指曲着在顾安安的脸上刮了一下,“你不会以为我想把她剁碎了喂鱼吧?”
“你想什么呢……”
他笑得漫不经心:“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心企业家,又不是□□。”
顾安安:“……”你要是没这么想,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第84章 我们可以结婚了
再见到苏软, 顾安安的心态比想象的要平和。
大概是搞清楚她玄而又玄的骚操作背后的奥妙,揭开了这层神秘的面纱,顾安安突然觉得她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离开了系统的手段, 苏软其实不过一个关在监狱里挣扎求生的可怜虫而已。
苏软这次面对顾安安, 态度比之前要沉默很多。
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在监狱中遭遇了什么,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精神层面上的死气沉沉。虽然皮相上看起来比确实上次见面时好太多,但精神层面她已经看得出来颓败的面相了。
一双眼睛黯淡无神,表情麻木又机械。如果不是还残留着报复的恨意, 大概跟个人偶也没差。
“我没想到你会同意过来见我。”
“我也没想到。”
顾安安原本以为自己会狠恨苏软, 毕竟自己因为她遭遇了厄难。但她大概是有点记吃不记打,记得快乐的事情比悲惨多。尤其是看到苏软的现状,她连愤怒的情绪都很难凝结。
气氛沉默了。
来探监的这天其实太阳很好, 五月初, 是京市比较好的时候。
没有酷暑, 也没有寒冬。街道两边的绿化带也比其他季节更欣欣向荣。明媚的阳光照着监狱外面种的梧桐树,撒在地上像一块块会变化大小的阳光碎片。
但很可惜, 再美丽的阳光,也照不进阴暗破旧的监狱探监室内。
苏软这段时间,确实过得非常艰难。
系统为了逼迫她答应解除契约,用特殊的方式改变了她的气场。她在监狱的这段时间, 仿佛就是监狱暗无天日生活吸引被囚禁的看不见希望的囚犯释放恶意的猫薄荷。苏软曾经以为被同室的狱友欺辱已经是人间炼狱, 在被全女子监狱的囚犯厌恶之后,她才发现人性可以饿到这个程度。
监狱这么点大的地方,怎么可以集聚那么多人性的恶。同样都是人类,就算讨厌, 怎么会有人想出那么多折磨人的方法。
苏软崩溃了,她所谓的坚持不堪一击。
在第三次被狱友弄进禁闭室, 她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感觉已经死了。所以她松口同意了解除契约。
——只不过交换条件是,她不想死。她想要寿终正寝地活完这一世,也不接受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系统沉默了很久,答应了。
但修复她的外貌需要能量,这个能量要由苏软自己提供。
苏软有什么能量?
她如果有,早就用掉了。
纠缠到最后,系统提议抽取苏软妈妈的生气。反正苏妈妈吊着一口气,活着不如死了。
苏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做这个决定,她熟练得毫不犹豫。大概是做过太多次这种决定,她甚至连难过的情绪都没有。
只是,在确定母亲真的死亡那一刻,苏软还是有一瞬间的茫然了。因为跟系统密不可分,苏软从前没有感受过无依无靠的滋味。现在被系统抛弃,母亲也死了,她突然感觉到了孤寂。好像某天某时某刻,她彻底成了一个人。
苏软也曾短暂地反省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像辗转了这么久,她不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一次又一次重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除了牢狱之灾,她什么都不剩。
苏软开始第一次思考,事情变成这样,究竟是谁的错。
她辗转反侧,想了很久,觉得是因为自己受到了系统欺骗。系统欺骗她,潜移默化地把她变成了魔鬼!现在系统觉得她没用了,又毫不留情地舍弃掉她。
苏软低垂的眼帘里全是像蛇群一样纠缠涌动的恶意,纤细的手死死揪着囚衣下摆。用力到手背青筋暴突,仿佛要将衣服扯成碎片。
“顾安安,你不是一直问我系统的事吗?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
“确实有。”她抬起头,那张麻木冰冷的脸,像一张并不生动的面具。整张脸上只有一双眼睛在闪烁着幽暗的光。静静地盯着人看的时候,好像在暗中窥视的饿狼。
顾安安被这个认知给搞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不过在告诉你一切之前,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恐怕不行。”顾安安拒绝的很快,都没有通过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为什么!”
苏软失态,她站了起来,“我不会让你做很难的事,这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不行,我不同意。”三‘不’连发,顾安安丝毫不像来探底的。她靠着探视间简陋的椅子,冷漠的看着透明玻璃对面一瞬间变得生动的人。
苏软刚才的麻木是装的,装的一副心灰意冷的姿态,想通过这个博取她的同情。不得不说,苏软对于怎么在固定对象面前以合适的面貌谈判,有天生的敏锐力。不过顾安安看透了她,不相信她这个人会突然之间洗心革面,改过自新。
现在看来,果然啊。
“你不会以为你装一装,我还会相信你吧?苏软,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没有脑子?”
苏软噎了一瞬,脸憋得发紫。
装了半天,她其实也难受。既然顾安安都看穿了她,苏软干脆破罐子破摔:“我知道你跟谢谨行结婚了,新闻上都播了,我看见了。你不用再担心我会去抢谢谨行。顾安安,就算是女生帮女生,你能不能相信我一回?现在的我,真的就只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小忙而已。”
“你确定是小忙?”顾安安可不上这个当,“比如把我的运气让给你这种小忙?”
“你!”
苏软噎住。
可是也知道继续惹顾安安生气对她有害无利,她忍下了这口气。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就只是让你劝一下谢谨行撤诉,这对你来说很难吗?”
其实,苏软到今天还是不能理解,她不过是给谢谨行送了一杯加料的酒而已。那种东西富二代们不都是当糖豆磕的吗?何况她给的东西对身体完全没有伤害。谢谨行为什么就那么狠毒,非要她坐牢不可!
而且,就算是坐牢,她也已经坐大半年牢,这还不够惩罚的吗?!
顾安安被她不以为然的语气逗乐,“你为什么觉得这是小事?这么说谢谨行没出事还得感谢你没下毒.药吗?”
即使是到今天,苏软还是一样的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这都不重要,苏软不需要认错,她只要为自己犯过的错付出代价就好。
“那你们要我怎么办?非得我真的死在你们面前,你们才消气吗?!”
“……看来是没有谈的必要。”
顾安安站起来,背起书包就走。
“哎哎等等!等等!我知道你很忌惮系统,因为系统缠上了谢谨行是不是?”
顾安安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