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就是劳动节了,秦丹婷的脸好了不少,已经没有新痘痘冒出来,流脓的创口也恢复了很多,整张脸看起来干净不少。
按苏燕婉的估计,到劳动节表演那天,她脸上的痘痘应该能好八成。
做完今天的调理,苏燕婉回到靳家,听到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出去一看,是邮递员。
“苏燕婉是吧,有你的包裹。”
大概意思是说他按照她的提议,抓了几只獾子试着养,现在刚开始,还没看到成效。等结果出来,会给她来电话。
苏燕婉看了看五个大陶罐里装的獾子油,算了算熬制芙蓉膏的时间,决定去外面租个地方。
芳姨虽然允许她随便用灶台,但她也不能一直用。做的芙蓉膏少还好,要是想多做点,就不合适了。
上次听美娟姐说过,她们做保姆的,有时候在雇主家用灶台不方便,会在外面租灶台做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苏燕婉打算效仿,她把信和包裹放到自己房间,直接去找钱嫂子。
钱嫂子在大院做了二十多年保姆,对周围哪些地方能够租灶台最是清楚不过,听完苏燕婉需求,答应帮她留意。
过了两天,钱嫂子找到她,说地方找到了,带她过去看看。
一共有两户人家愿意租灶台。两户人家都在大院背后的赵家胡同,还是同一个大杂院人家。
苏燕婉先去看了贾家婆子的厨房,眉头紧皱。
钱嫂子也觉得不满意,“贾婆子,你这厨房也太埋汰了,灰尘多就算了,还放了这么杂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租的是杂物房,不是厨房。”
贾婆子无所谓,脸笑得和褶子一样,“这厨房看起来是脏乱了点,杂物是多了点,但东西什么的都齐全,苏同志到手打扫一番就可以用了。我们一个月租金也不高,就十块。”
“什么?十块?”钱嫂子脸立刻拉了下来,“贾婆子,你这就不地道了,当初我们说好的意向价是八块钱一个月。”
贾婆子似乎有恃无恐,不满褶子的脸满不在乎地道:“钱婆子,你都说了是意向价。现在大院附近的胡同,能租的都租出去了,不能租的你也租不了。能达到你要求的灶房,就我们家。大院里想租的保姆多的是。今天你要是不租,明天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钱嫂子冷笑:“谁说附近没别家有这个条件,燕婉,走,我们去对面看看。”
贾婆子一点不着急,“钱嫂子,对面是周家的房子,周燕那个寡妇就是个丧门星破落户,克死了爹妈不说,还克死了公公婆婆和丈夫。她们家的灶房说出租都说了两年了,都嫌晦气,没人敢租。”
她们说话的时候就站在院子里,周燕一出来就听到了,她脸上看起来无悲无喜,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
钱嫂子一听脸色都变了,这个灶房燕婉是要拿来做生意的,做生意都图个吉祥,周燕这样,她家灶房肯定不适合,难怪贾婆子这么有恃无恐。
她歉意地看向苏燕婉:“燕婉,是钱嫂子没调查清楚,我再重新帮你找。”
合适的灶台不是那么好找的,苏燕婉做芙蓉膏处理药材占地方。光是地方大这一点,大部分灶房就不满足,更何况还要离部队大院近,又筛掉一些地方,符合条件的少之又少。
“钱嫂子,不用重新找了。”
贾婆子眼睛一亮,她就说有门。要是没点数,她也不敢漫天要价。
钱嫂子一怔,这贾婆子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燕婉要是租了她的灶房,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事,她正要开口劝,就听到苏燕婉说:“我们去对面看看。”
这话一出,周燕诧异地看向苏燕婉。
苏燕婉挽着钱嫂子来到周燕面前,“你就是周燕吧,我们想看看你家灶房,麻烦带我们去。”
周燕放下手里的盆子,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我这就带你们去。”
苏燕婉和钱嫂子进去看了看,周家的厨房打扫的很干净,连死角的位置都没放过,里面的各种厨具都齐全,角落还整整齐齐地堆放着木柴。
里面除了厨房用具,没有摆放其他的杂物,这一点,苏燕婉很满意。
听贾婆子的话,这厨房有两年没人用了,还能保持这么干净,可见主人家没少打扫。就这一点,就比贾婆子家强了不少。虽然比贾家的灶房要小一点,但用来炮制药材足够了。
苏燕婉转了一圈,觉得不错,问了价格。
周燕激动地道:“租一个月灶房只要七块钱,角落的木柴送给你。”
“我给你八块一个月,连灶房外面的那一小片空地一起租。”
周燕连连点头,“没问题,这块地你随便用。”
钱嫂子见她真打算租周家的灶房,拉着她到一旁,“你真打算租这里?”
苏燕婉点头:“我觉得这里不错,符合我的要求,离大院很近,过来也很方便。”
“可是……”钱嫂子欲言又止,看了眼低着头不说话的周燕,又说不出口。
苏燕婉知道她想说什么:“钱嫂子,没事,我不在意。”
她那个赌鬼爹以前没少骂她丧门星,说她克死了娘和弟弟,嫌她晦气。可实际上,娘和弟弟都是因为他才死的。
这世间对女子颇为苛刻,明明什么都没做,担上骂名的却是她们。
苏燕婉签了三个月的合同,和周燕写了条子按了手印,一人一份,付完钱,她和钱嫂子就打算回去了。
周燕握着钱和条子,偷偷擦了擦眼泪,跟在后面送她们出去。
对面的贾婆子见苏燕婉真的租了周家的灶房,脸拉的老长,在院子里指桑骂槐骂得很脏。
回去的路上路过供销社,苏燕婉看到有卖核桃仁的,五毛钱一斤,她买了二十斤回去,做成琥珀核桃。
做完的核桃,她装了一大罐拿着上了二楼。
靳泽的门大开着,里面却没有人。
苏燕婉把琥珀核桃放下,正准备离开,靳泽房里的浴室门开了。
靳泽从里面走出来,湿着头发,赤着上身,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正在擦头发。他身上的肌肉结实有力,身上还有水珠,水珠顺着人鱼线一点点滑入裤腰。
看到这一幕,苏燕婉脑海里只有八个字:活色生香,秀色可餐。
眼前的腹肌被毛巾覆盖,苏燕婉一抬头就撞上靳泽的眼睛。
苏燕婉莫名心虚,放下核桃,准备走人,结果转身的时候撞翻了桌上的搪瓷缸,里面的水洒了一地,她自己也不小心踩滑,整个人失去平衡往一旁摔去。
“小心!”靳泽伸手拉住苏燕婉手腕往回拽。
他手劲儿本来就大,情急之下出手,更控制不住力度。
苏燕婉重重撞进他怀里,她的双手落在他鼓起的胸膛上,像被他环抱,鼻尖全是他身上的皂角香。
“你怎么样?脚没事吧。”靳泽低头问她,见她吓的小脸苍白,还以为她扭到脚了,蹲下去要查看。
“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苏燕婉阻止他。
毛巾已经在刚才的动作中掉在地上,她趴在他怀里,能清晰感受到他雄健的胸肌和心脏跳动的震动。
肌肉一看就很强壮结实,就是不知道捏起来是什么感觉。
苏燕婉手比大脑快,她刚这么想,手已经下意识捏了捏……
第21章
一种从未有过酥麻从手掌接触的地方传来,靳泽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陡然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多么暧昧,多么亲密。
苏燕婉身上的花香充斥周围,馥郁香醇,仿佛有着惊人的魔力,往他心口钻。
他的手抓着她纤细的手腕,能清晰地感受到指腹下温热细腻的肌肤。
靳泽呼吸滞了滞,红晕一下子从脖子蔓延到耳根,他连忙放开苏燕婉的手腕,沉声道:“我出去一下。”
说完抓了件衬衫,快步离开。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苏燕婉站在原地,手里还抱着刚出锅的琥珀核桃,看着大敞的门,羞涩什么是没有的,就是有点尴尬。
她刚才的行为虽然是下意识的,但对靳泽这种连对象都没处过的人来说,应该太过刺激了。看他刚才那样,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他走的太快了,害她都来不及狡辩,不对,解释一句。
苏燕婉捻了捻指尖,想到刚才的触感,咳,似乎还不错。
靳泽的肌肉硬度,她一上手就知道,他肯定就是嬷嬷口中那方面百无禁忌的男人。
群芳阁百般淫巧的第一课教授的就是怎么识别男人那方面的能力。除了常规的眼神、舌头,鼻子、耳朵这些特征,最直观的就是看肌肉硬度和腰腹的线条走向。
胸口的肌肉和腰背的肌肉是最重要的两个地方,肌肉结不结实,腰背到臀部的线条是什么走向,有没有腹肌,有没有大腹便便,能力都是不同的,对应能用的房中术也是截然不同的。
像靳泽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肌肉紧实,腰背线条流畅,蓄满力量的男人,属于房中术中说的极品。当时教授的嬷嬷说,这种男人强悍持久,房中术百无禁忌,课堂教授的姿势适用,图册上没有的姿势也可以大胆试验。
越想,苏燕婉脸越烫,她轻拍了下自己的脸,调侃自己:“下次别这么孟浪,要忍住。”
何立城刚从外面回到部队,就看到靳泽大中午的不在办公室休息,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某处。
他探出头,顺着表哥看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表哥,你在看什么?”
“风景。”靳泽站了一会儿,脖子的红意已经散去,看向何立城:“事情办妥了?”
何立城点头,把手里的名单递过去,“人都挑好了,都是擅长跟踪侦查的苗子。”说完,他留意到靳泽的耳朵,脱口问道:“表哥,耳朵怎么红了?”
“天太热。”靳泽面色平静地解释。
天太热为什么是耳朵红?何立城就差把不信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可是不管他如何旁敲侧击,靳泽就是滴水不漏。
靳泽收敛心神,拿过名单看了看,“你去公安局找齐队长问问安排,这次任务我们特别小组只是协助。”
“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靳泽安排完,径直回了办公室。
何立城看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事出反常,肯定有古怪。
虽然表哥什么也没说,但男人的直觉告诉何立城,这事儿十有八九和那个保姆苏燕婉脱不了关系。
这样下去真的表哥真的不会陷进去吗?何立城表示担忧。
下午做晚饭的时候,苏燕婉一直留意着客厅的动静,好不容易等靳泽回来了,趁他进来端菜的功夫,拦住他。
“今天白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苏燕婉望着他,想确认他有没有生气。对方现在是她的衣食父母,万一觉得被冒犯或者怀疑她有什么企图,辞退她怎么办?
她现在还很穷,被辞退虽然不怕,但总归麻烦,扩大芙蓉膏生意的计划也要搁浅了。
他眼眸幽深,面色平静如水,和平日里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一时之间,她也摸不准靳泽究竟有没有生气。
“知道了。”靳泽闻言顿了顿,端起西葫芦炒鸡蛋,冷静地回了一句,端着菜往客厅走。
苏燕婉张大杏眼,“这就完了?这么好说话,应该没生气。”
她松了口气,不生气就好。不然明天家属院的广播插播的该是她因为耍流氓,被扭送公安局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