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意义?”他想到那只血红手镯上四个字,确实意义非凡。
“对啊,这个就很好啊。”她举了举手腕上由红绳绑着的鳞片,“这是比任何手镯都好的礼物,我很喜欢。”
沧旻伸手碰上她的手腕上的鳞片,鳞片便亮起了微光,眼中的冷意消融了彻底。
所以也不是不能代替。
姜里里看他没那么不悦了,就重新舒服地躺下去,慢吞吞地说道:“沧旻其实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不用太执拗。我给你煮了粥,你去喝吧,我再睡一会。”
她佯装闭上眼,其实是怕自己眼神露出心虚。
耳朵还听着他的动静,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却没听到脚步声。
正不解,感觉手腕上带着的鳞片被他取下。
她不解地睁开眼,就看到他似乎在上面写了什么,凑过去看:“你在干什么?”
沧旻将手一收,若无其事地将鳞片重新给她戴上。
“你写了什么?”她认真地看,但是字太小了,实在看不出来的。
“没写什么。”沧旻似乎很满足,起身走到桌前,看到了放在上面的粥,被灵力护着热气。
他坐了下来,将那碗粥放到面前,姜里里立刻就看过去。
眼见着沧旻舀了一勺,姜里里紧张不已,心想吃一口也是好的。
第46章 四十六只毛绒绒
姜里里心被沧旻的动作狠狠地提起来。
沧旻这人太厉害了, 不一定能上当。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热切,沧旻看过来了, 朝她问道:“你也饿了?”
“我刚才熬的时候已经喝了,这是留给你的。”姜里里急忙解释,“你快喝吧,味道还不错。”
沧旻瞧她认真解释的样子笑了,端着粥到床边:“看起来确实不错,要不然你再喝几口?”
姜里里没想到沧旻这人这个时候还顾着她,坐起身来接过他手中的那碗粥, 着急地说:“你喝个粥都磨磨蹭蹭的,我喂你行吗?”
她舀了一勺粥到他唇边:“快喝!”
沧旻看着眼前的人, 目光微垂就看到她在发抖的手,就算没喝他都知道这碗粥肯定不是普通的白粥。
想到之前听过的美人计, 当时嗤之以鼻, 现在他才切身地感受到美人计的危险之处。
此刻这碗粥内若是放着剧毒, 他也能张口喝进去。
他唇微张将她伸到唇边的粥喝了进去。
姜里里紧绷的肩膀以肉眼可见趋势放松下来:“你多喝几口。”
沧旻没说话, 就着她的手将一碗粥给喝了下去。
“你感觉怎么样。”姜里里问道。
沧旻也是如实做了回答:“味道有点寡淡, 看得出厨艺不是很精湛。”
姜里里:“……”
沧旻这人真的是有点欠欠的,正当恨不得再给他喂一碗,就看到他长睫轻颤了几下, 一副即将要昏过去的样子。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躺上来休息一下?”她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想让他躺过来。
沧旻瞧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 做个坏人都做的这般体贴。
他也没多说将碗放到一旁, 兀自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一副昏过去的样子。
姜里里也安静地躺在一侧, 看着四周漂浮的浮沉,手紧张地抓着被子给他盖上。
沧旻眼眸微睁,侧过头望向她,浮光掠影,金光碎碎。
她眼睛似乎被他勾住了,一时间挪不开眼,等他伸手把她揽到怀里。
熟悉的气息在鼻尖萦绕,她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看我做什么,是想着怎么谋害我?” 沧旻无意的话让她更是心虚了。
“我谋害你干什么?”她说着就转了个身,不敢面对他。
他的指尖落在她的后颈之上,轻碰,她后背都热了起来:“跟我双修。”
他声音沉沉地落在她耳畔,掌心却抚上了她的腹部:“然后怀一个我们的孩子……跑路。”
姜里里被他越抱越紧,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心跳都不平稳了,尤其是听到最后两个字。
“为什么要怀孩子跑路?我又不喜欢孩子。”她抿着唇,想杜绝他的想法。
“不喜欢孩子,还是不喜欢我和你的?”他语气轻,但是抱着她的力道却重了,好像她敢说一句不好的话,就要弄死她。
姜里里仰起头看他,小声说:“只是不喜欢小孩。”
她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故意把脸贴到他的颈侧:“睡觉吧,不说这个话题。”
沧旻轻笑:“你睡了一夜了,还困?”
“谁说我睡了一夜,我给你熬完粥才睡的。”她哼哼了声,手搭在他的后颈,指尖微微地勾着,“好了祖宗,快点睡觉吧。”
沧旻满意地嗯了声就闭上眼睛,如她的愿。
粥里面的药效没什么用,但是连日来的疲惫还是让他有些困倦。
姜里里在他身边躺了会,听到他轻缓的呼吸声,还有无意识将她揽紧的动作意识到他可能睡着了。
伸手轻轻地推了推他,喊道:“沧旻?”
连续喊了几声,身侧的人都没醒过来的迹象,姜里里坐了起来,看着安睡在床上的沧旻。
他眼下带了青痕,大概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
尤其是想到他朝自己说分别的那三天,他一定在不眠不休地寻找自己。
就算是到了这里他也没同她安稳地睡过一个觉。
她望着沧旻安睡的模样许久,伸手碰上他消瘦了几分的脸庞:“沧旻,很对不起,但是我实在不想亏欠你太多了,你其实已经很好了。”
她说完,俯下身凑到他面前,给他取下发冠,放在一旁,嘴里还说着:“沧旻,我不告而别,你别生气。若是一切平安,我一定回来寻你的。”
她说完知道没时间了,起身离开,也不知道娘亲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门关上的瞬间,屋内陷入了寂静。
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望着上方浮动的尘埃,唇角微微勾起,满是冷意。
*
姜里里回了原本的住处收拾了一些东西,便往外走去。
这处庄园十分宏伟,她本有些茫然寻不到路,恰好碰到了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小煤球。
小煤球看到她便问:“小狐狸去要去干什么?”
“我把沧旻给迷晕了,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我要尽快去无尽仙门。”姜里里把她捞到怀里,快步往前。
小煤球瞧她这着急的样子提醒道:“可是你一个人怎么救出灵狐族啊?”
姜里里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她的能力微薄,不依靠沧旻,单看自己是不能会救出灵狐族。
这段时间她认真地思索无尽仙门之间的关系,想到了慕云姣,她体弱多病,若是自己身上的万泽之力能彻底治好她的病,爱女至深慕掌门大概会愿意以灵狐族为筹码来交换。
“我已经想好了,你带我去无尽仙门就行。”姜里里不想再浪费时间了,那些药对沧旻的作用还不知道能有多久。
小煤球看她坚持的样子,也没多说:“我们先出去,这里的结界不知道会不会阻拦你。”
姜里里跟着小煤球往外去,这里的结界居然一反常态没有任何阻拦,无比顺利地便离开庄园,快步往山下去。
深林之中树木深深,遮挡了日光显得十分阴沉。
姜里里感觉后背发冷,心里有点不安,回头看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心中却隐约觉得很危险。
她步子加快了,头也不回地离开。
沧旻从阴暗处走出来,看着深林之中消失的裙摆,手碰上一旁开的灿烂的花,那些花瞬间就成了灰烬:“跑的倒是快。”
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浑身的气势却让四周树木无风自动。
他没有追下去,而是往山上去,停在了还被挂着的乌瑟面前。
乌瑟已经被沧旻吊在这里一天一夜了,看到眼前的人眼中都是愤怒。
下一刻沧觅手中出现了一柄匕首,锋利的刃抵在他的眉心之上。
一股热意涌上他的全身,乌瑟瞳孔一缩心里有些忌惮了,这匕首不是普通的匕首。
“本尊知道你本来是恶灵所化,普通的东西伤不了你的,这匕首是纯阳玄铁所做,能斩杀一切阴邪之物。”沧旻用匕首抵进了几分,“告诉本尊,你跟姜里里的关系。”
“我说了你会信吗?”乌瑟轻讽地望着他,“我跟无花是约定终身的人。”
他说完,只见沧旻拿出一只玉镯:“这是你送给她的?”
乌瑟看着眼前的玉镯,眉心紧蹙:“你哪里来的?”
“是你送给她的?”沧旻坚持地问道,手中的匕首已经划破了乌瑟的肌肤,有乌黑的血留下来。
乌瑟立刻就感觉身体用上痛意,他想嘴硬,但是沧旻已经失去了耐心:“本尊要听实话。”
乌瑟怒视着他的眼睛,发现自己意识被他瞬间控制住了,他想挣扎都没时间。
沧旻看乌瑟眼睛失焦知道自己对他控制成功了,继续问道:“你是谁?”
乌瑟:“我是一只金乌鸟。”
“你跟无花的关系是什么?”
乌瑟:“无花是我的主人,我是她的灵宠。”
沧旻一点也不惊讶,他早已经想到了乌瑟跟姜里里不可能有任何感情。
他继续问道:“天昊跟无花的关系是什么?”
乌瑟挣扎了下,还是回答道:“应该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