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里里有点看傻了眼,这是哪家大小姐的穿衣间啊。
这个地方大概也被结界护着,没有落灰,姜里里看了几件衣服样式还挺好看的。
从门口往里面走去,她脚步听了下来,里面居然还有男人的衣服。
所以这里曾经是一对夫妻住的地方吗?
“你在看什么?”沧旻的声音传来,姜里里转头看过去,发现左侧墙居然有个可以打开的暗门,沧旻从房间径直走进来。
“你知道这里有暗门?”
“嗯,这处都有暗门。”沧旻早已经将这里摸透了,将能用的都找了出来。
他说着走到地面的墙,伸手就推开了另一扇暗门:“旁边是书房。”
姜里里急忙走进去,看到了一排排书,整齐地放着,本以为会是一些文学史话,但是放眼望去都是一些话本还有图本甚至她还从中看到几本春宫。
她有些叹为观止:“住这里人肯定很幸福。”
“为什么?”沧旻倒是看不出什么,不过是一些衣服和书而已。
姜里里走到窗边,推开窗,窗外就是一池秋水,还有一棵桂花树在旁边,夜风袭来桂花香味阵阵。
“感觉到这里的安逸和舒适啊,我也很喜欢这里。”姜里里看向靠在一旁的沧旻,烛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恰到好处地消融了他身上和眉目的凌厉和淡薄。
“沧旻。”她靠近他,“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们来这里隐居吗?”
“好。”他没有任何的犹豫。
姜里里伸出手勾着他的小拇指:“说好的,可是要说话算数的。”
“我何时说话不算数?倒是你,总是偷奸耍滑。”沧旻轻笑,手拍在她的头上,“看完了就回去了。”
“我挑几本书看看。”她说着就从他的臂弯了出来,跑到书架前翻找着。
但是选择太多了,反而一直往里面走,里面没有前面那么满,有些空,还放着一些信。
姜里里心里很好奇这里的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顺手带走了几封。
等重新回到房间,沧旻继续疗伤,姜里里坐在床上将自己拿来的信拆开。
字迹有些熟悉,苍劲有力。
【离开两日,想念万分,你每日都要好好吃药,过几日我便回来了,勿念。】
很简单的一封信,落款都没有。
姜里里把剩下的两封信也拆了。
【离开三日,你昨日定然没有好好吃药,等我回去一定把你收拾一顿,等着。】
这封信底下还有另一个人的字迹——【哼!】
满是对写信人的不满。
第三张隔得时间有些长。
【入冬了,等我回来。】
姜里里一时间还很好奇对方到底有没有按时回来。
起身重新往书房去,走到之前的书架之前,弯腰将剩余的几封信拆开。
发现剩余的几封信是之前的内容,没有入冬之后的信了。
姜里里捏着几张薄薄的信纸,心里都跟着沉到了底。
入冬后,原本在这里生活的夫妻也不知道有没有再见面。
她坐在地面看着那些信,没有关紧的窗户呼啸着冷风。
这里也要一夜入冬了。
“怎么又在这里,之前拿的书看完了?”似乎有人影靠近,衣摆轻动要碰上的脚尖。
但是她抬头,只看到四周晃动的火光,狂风把窗彻底吹开,屋内的烛火熄灭,只余下看不见五指的黑暗。
耳边风声猎猎,还混着男女不真实的声音。
“天气冷,把窗关起来。”
“窗外的荷花开了,明年还会开吗?”
“还没回来啊,我好像等不了了。”
但是她的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姜里里手紧紧地抓着那些信,想起来但是全身都没了力气,脑袋疼的厉害。
有脚步声匆匆而近,下一刻听到窗户被关上,漆黑再次给烛光照亮,沧旻便蹲在了她的面前,无奈地看她:“窗户不关紧点,冷吗?”
“沧旻,这里曾经的主人好像入冬后就分别了。”姜里里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沧旻瞧她多愁善感的样子伸手把她抱起来:“你怎么知道?”
“信上写的。”姜里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肩膀,“他们分别时一直通信,然后断了好久,直到有一封信说入冬就回来了,但下面已经没有回信。”
“或许入冬那天团聚了。”沧旻把她放到床上,弄来热水给她擦了擦手,“团聚了就不用写信了。”
姜里里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心里便好受一些:“希望他们现在依旧幸福地在一起。”
沧旻瞧她这操心的样子用被子把她裹住:“别乱跑了。”
“好!你还要疗伤吗?”姜里里担心地看着他。
“好了,你快睡。”他说着便躺在她的身侧,想着之前从小煤球嘴里得到了消息,思索着有谁有借神魂重造身体的能力。
姜里里最近睡得太多了,此时也睡不着,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最后被掌心按着脑袋不给乱动这才安静了。
姜里里百般无聊地躺在那里,最后艰难地露出两只手,翻开了话本,余光无聊地瞄沧旻在干嘛。
见他直挺挺地躺在一侧,眉心紧锁,看得出他没睡着,只是在思考问题。
今夜骤寒,姜里里也不知道他怕不怕冷,还是试探地将被子掀开一些,直接把他裹进来了。
沧旻正在思索,感觉身体涌上暖意还有馨香,睁开眼就看到姜里里脸红了。
她抿着唇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天气冷了盖被子暖和。”
她说完自己先难为情了,转过身背对着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是真的愈发的胆大了。
紧张地抓着自己的书,打算看点东西让自己不要太尴尬。
紧接着后背就被他的胸膛紧贴,他的掌心碰上她的腹部,不知道在摩挲着什么。
她跟着都莫名地紧张起来。
“小毛球,这里面真的没有孩子吗?”他在她耳边问。
姜里里感觉耳根都麻了,急忙点头:“嗯嗯。”
他的手从她的腹部搭在她的手腕上,沧旻确实没有看出任何喜脉的迹象。
也不知道是自己医术不行,还是她身体特殊。
姜里里看他收回手,哼了声:“真的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沧旻失笑,眉梢都带着暖意,伸手把她揽到怀里:“我又不是人。”
姜里里:“……”
她气的踹了他几脚,他只是将抱着她的手收紧,沉沉地笑了声。
姜里里从未见他这般开心过,一时也不太好意思欺负他了。
两人闹腾完,姜里里趴在他怀里,手中的书没翻几页,心里的话犹豫半晌,才小声小气地问:“沧旻,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别生气好吗?”
“你想问灵狐族是吗?”
“嗯,他们还活着吗?”姜里里之前一直不敢问,怕他生气,现在见他心情好了很多才敢问。
“我以为你早该问了。”沧旻望着她,深邃的眸子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怕我生气?”
她点了点头:“她怕你难过,你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不能再生气了。”
“虚弱?”他手扣住她的后腰,眼中带着戏谑,“之前是谁咬人说不行了。”
姜里里一把捂着他的唇:“说正经事。”
沧旻扣住她的手拉倒伸手,低头就贴在她的唇上,又微微退开一些距离:“让我满意,我就告诉你。”
“沧旻!你!”她觉得沧旻学坏了。
沧旻却老神在在地躺在那里,一副等着她的架势,姜里里撇了撇嘴:“今天已经双修过了。”
“那说些让本尊高兴的话。”他也是油盐不进。
姜里里看他不罢休的样子,钻到他怀里,睁着清澈的眼睛看他,显得无辜又可怜。
“一句就行。”他心里有点期待,望着她,坚持着。
但是姜里里只是望着他,一副不知道说什么的模样。
他心里的期待慢慢地消去,掌心摸了摸她的后颈,妥协了:“他们都没事。”
“真的?”之前在无尽仙门她看到了火焰将许多灵狐者淹没,心里便感觉可能另有隐情。
“当初他们被无尽仙门的人拦住,我用火焰遮掩利用阵法将他们带出来了。”他说着,怀里的人突然伸手紧紧地抱着他,脸埋在他的颈窝处。
“沧旻,我就知道你不会伤害他们的,我就知道。”沧旻看着冰冷的心,捂一下就热了。
沧旻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自己不会伤害灵狐者,其实排除她,灵狐族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死了还是活下来都不会影响他。
“明天就带你去看他们。”他扯了被子把她盖在被子下,垂眸看她泛红的鼻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什么事情都能哭一遭。”
姜里里指尖碰上他的右眼下:“眼窝浅很容易哭的,你的眼窝也浅,你好像就不哭。”
“我倒是喜欢看你哭。”他咬着她的手,她在自己怀里磨蹭半天,早就燃起他心里的火。
大掌揽着她轻而易举地换了个姿势,扣住她的手压在头顶,俯身就深深地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