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助理团队最高负责人·兼职情感分析师的沈助理表示:他明白,他看得懂。
那是一种似乎想触摸,但又自我克制!想靠近,却又自我压抑……一种复杂而又酸涩的情感!
谁懂?
整个庄园都懂了。
时听在潜心画画中也感受到了一丝气氛的不寻常。
她挠头:干啥呢这是?
祁粲穿梭在寂静的庄园别墅之中,在顶层看着自己一手锻造的帝国,沉默,“……”
他还什么都没做,他的团队就已经误解太深。
他要是真的主动做了点什么,作为集团总裁以往的冰冷铁血形象都会受到影响。
祁粲:不。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打钱,但是做不出主动和她长时间亲密接触。
像什么样子?
像动物界的求偶行为。
像小猫小狗对人类贴贴。
他要是真做出了这种行为,小哑巴误会了怎么办?这场联姻的性质就会彻底改变。
祁粲终于闭眼,冷笑:——算了。
她带电一辈子也可以。
毕竟现在音量并不太高,只要她不在脑内进行一些大型、高危活动,她的心声就尚能接受。
祁大少坚韧的脑神经总会再次适应。
祁粲抱着胳膊,像暗夜中的帝王一样,做出了决断。
他可以为她解决一切,可以为她容忍一些,而当他让自己强化到这一步,她还能怎么左右她?
这种声音,不过是在他的世界里听着滑稽罢了。
还能有什么影响?
只是有点不庄重,不严肃而已。
不严肃就不严肃吧。
…
然后。
祁大少就迎来了一个必须严肃的场合。
——他母亲的忌日到了。
祁粲:“……”
这一天,细雨霏霏,是一个阴天。
就像祁大少的脸色和心情一样。
时听终于画好了几种满意的图样,打包发给了Aron。他那边据说现在被时晶晶缠得不行,非要让他引荐一下,见见他那位神秘的大佬朋友,好在J家大秀上显得人脉颇广。
这就导致Aron的进度落后了下来,而他们合作图样的灵魂,先被时听画了出来。
Aron只是简单看了看就已经被激发出了无限创作欲——他们再度合作,却和《Birch in Snow》不一样了,这一次,听听将会是光芒的引导者!
他现在就想立刻甩掉亮星星,投入到他的艺术里。
时听慈爱地安慰:[算了,晶晶还是个孩子]
让让她吧^^
结束了这个阶段性任务,时听换上了之前沈助理给她准备好的黑裙子,走出房间。
迎面,看见祁粲穿着严丝合缝的黑色西装、黑色衬衣,衣领下的贝母扣矜贵地扣到最上,冷白色的颈侧一片素净。男人眉目冷淡,英俊中染上了几分肃穆。
萧索的肃穆。
时听对待今天的忌日,可是很严肃,很认真的!
这是别人母亲的忌日,这么正式的场合,她当然不会在心里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分寸时听自然是非常懂的。
更何况祁大草都已经在让人着手帮她修路了,相当于在帮她孝敬奶奶,将心比心,时听当然是一个很有良心的人!
她在他母亲墓前一定会为他美言,绝不会骂他的。
——「啊,大草↗我要歌颂↘赞美↗鼓励↘你~~~告慰在天之灵↗我佛糍粑~~~」
祁粲沉默了一瞬。
无所谓,就这点动静。习以为常。
“走吧。”男人淡淡道。
围观的沈助理、王助理等人也都十分期待,对他们而言,这是一次重要的见证——
因为今天,大少就要带太太去看母亲了!
这简直是爱的里程碑!
祁粲:“。”
几人往庄园走去,亲友已经陆续赶来了。
时听边走边观察祁粲。
——「他↗今天↘不会↗哭吧↘?」
祁粲心中冷哼,谁会哭?
他的人生迎来再多匪夷所思的打击,他都不会哭。
祁粲是一个感情淡薄的人。或者说,他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没有感情,就不会期待。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所以在项凝忌日当天,他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伤感,没有什么忧思。甚至在出发去扫墓之前还在开会。
沈助理等人对此都已习以为常。
大少的内心深处常年荒无人烟,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的想法,只会觉得他看上去如此冷漠——但如果真的冷漠,就不会年年记得亲自打理坟茔,就不会一直恪守母亲的遗愿,从此没有让项晚苑母子踏足她生活的庄园半步!
有些人的感情如深海暗流,不着痕迹。一旦真的翻涌,那将是滔天海啸,疯狂,执着!
——没有错!
沈助理摇头叹息微笑,这种感情,已经蓄势待发了!他一定会兼职好总裁的情感助理,做好一个总裁特助应该做的!
从祭拜者的角度考虑,扫墓的时间通常在上午十点至下午三点之间,因为这个时间段的光线充足,阳气也最旺盛。
不过祁大少并不在意这些。
他最近电力加热。
阳气足。
祁氏庄园大门敞开,陆陆续续开进来一些车。
和他母亲有着较为密切关系的人,都会在今天到来。
率先开进来的又是白家的车,他们医学世家,白礼延和白宝元的父亲曾经是项凝的主治医生,因此也是年年都会来一起扫墓的。
白礼延带着难得穿得很正经的嘻哈元宝走进来,时听迎了过去,白宝元立刻和她手舞足蹈地聊了起来。
白医生过来和祁粲打过招呼,习惯性地开始观察祁大少的精神状态。
怎么说,有点复杂?
说状态不好吧,祁大少确实思维正常,依旧沉稳。
但说状态好吧,他又看起来又似乎有些精神不济,还有点僵硬。
上次见面之后祁大少也一直没有去复诊,白医生心中担忧,发出问候:
“大少,您还有之前提过的那种问题吗?”
他指的是精神分裂的征兆,产生幻听,以及幻想自己听到别人的声音……等等这些症状。
祁粲看着远处的小哑巴,淡淡地说:“上次是误会。”
都是误会。
白医生点点头,祁大少自己心中有数,比什么都强。
不愧是能自愈神经的男人!
他还研读了不少相关资料,等扫墓结束,他要和祁大少好好聊一聊,关于如何疏导自己的心理等等课题。
正这时,祁老爷子的车开了进来。
车门打开。
和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位状态很年轻的中年人,扶着老爷子一起下来。那就是祁粲的舅舅项隽舟,仔细看的话,项隽舟的眉眼和祁粲还有一两分的相似。
祁粲走上前,眼底也带了几分难得的亲熟:“爷爷,小舅。”
祁老爷子愿意为了母亲的忌日劳动一趟,祁粲记着恩情。项隽舟在项凝走后一直打理项家的生意,这么多年和他一样厌恶表妹项晚苑和祁瑞,年年都会抽空来祭拜项凝。
祁连国那一家子,倒是想来祭拜项凝,但是祁粲不可能允许。
项隽舟笑着拍了拍祁粲的肩膀,“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不少?”
祁粲眼底淡笑,“多大人了,还长个。”
项隽舟哈哈一笑,“我们看你永远还是少年样子。”
祁老爷子倒是精神矍铄,四下看看:“听听呢,听说你们两个现在感情很不错?”他这次回来也是特意来看看的,要是他们真的和和美美,他老头子也就放心了。
项隽舟也顺着一起找了找,神色中带了几分揶揄,“阿粲的未婚妻我还一直没见过,今天才总算有机会了——就是那个小丫头吧?长得真是好。”
祁老爷子乐呵地说,“性子也好,文文静静的,招人喜欢。”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