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琙的意思是要他们这些有功夫的人在前头开路,将卢瀚的人都清剿干净了,再让那些不能自保的文官们安全的通过凤凰山。
秦王发话了,作为被临时授命的主帅,卢浩心里感慨之余,只能全力以赴,力争完成任务。
他将楚琙的暗卫和自己的斥侯探回来的消息汇在一起,“殿下,末将认为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应该是他们设伏之处,”他手指在地图上轻点几处,秦王的钦差仪仗自然是要走唯一的一条大路的,虽然这路其实说蜿蜒崎岖,两边都是密林,“末将会和长风兄弟一人带一支队伍先潜进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卢瀚伏杀秦王打的也是出奇不意的主意,但他们刚好可以将计就计,杀他们个出奇不意,“他们也不过二十人,即便个个都是高手,也架不住咱们的人十倍于他,”卢浩心里甚至有些遗憾,卢瀚带来的人太少了,他倒想借这个机会将卢瀚私下培养的人马一网打尽。
秦王看着卢浩有些发福的身材,“你是主帅,怎么可以亲自带兵,这样吧,我和长风一人带一支队伍进去,再命一队人马扮做我的模样乘车在下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关键时候也能起到呼应的作用。
卢浩有些为难地看着牛先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秦王还是他们的主子,但凡他们有一口气在,也不能让秦王以身犯险,但亲疏有别,有些话他说了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牛先生没看卢浩就已经开始反对了,“不行不行,殿下怎么可以涉险?长空的功夫也不弱,可以让他带上一队,还有郭家的暗卫里不也有高手吗?两队人都挑精锐就是了。”
“而且,”牛先生趁卢浩不注意,冲楚琙挤了挤眼,“殿下的功夫自保没问题,对敌,尤其还是卢氏兄弟,若有个万一……”
楚琙已经明白了牛先生话中的意思,他是不愿意外人知道自己功夫深浅,“是我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差点儿就给大家添麻烦了,”他冲卢浩颔首道,“就照牛先生的意思办,卢将军下去安排吧。”
“不过既是这样,那我会亲自带着车驾进山,”楚琙不等牛先生和卢浩反对,“若出了这么大的事,卢瀚一家被杀,而我安然无事,你们觉得朝廷会怎么想?”
牛先生不说话了,朝廷会怎么想不知道,但建昭帝肯定会觉得很遗憾,甚至还会借此大事化了小事化无,“殿下的意思吾等明白了,就按殿下的意思来,但殿下一定要让飞镜陪在您身边。”
卢浩承认楚琙说的有理,而且牛先生也不反对,他便再无异议,拱手下去安排了。。
……
卢瀚带着卢赫几人是将凤凰山从西到东走了一遍的,几人反复商议之后,将伏杀之地定在了临近东峰的仙人盆附近。凤凰山东峰最高最险,沿途的山壁上草木茂盛更易藏人,且队伍若到东峰时,离出山谷也只有七八里了,这个时候人也更容易松懈,何况峰下有一潭山上飞瀑汇成的湖水,从西而来的行客都会在湖边的大石上休息一会儿再赶路,若是秦王的队伍走到这里,应该也会到湖中取水。到时候队伍散开也更易他们偷袭。
卢瀚的意思是,他们的人少,除了功夫最好的三个死士只盯着秦王之外,其他人的目的不在杀敌,只缠住秦王身边的亲卫便好。
当然他们还有更狠的一招儿,他们提前在山峰隐蔽处用粗麻绳绑了巨石,到时候巨石从天而降,秦王的队伍不乱也得乱。
只是卢赫没想到的是,在他们的斥侯去探楚琙一行走到哪里,何时才能进山的时候,卢浩的人已经悄悄尾随着跟到了他们埋伏的地方。
“果然在咱们的意料之中,”卢浩听到斥侯的回报,眉毛微扬,“他们这是觉得咱们人多队伍长,不好掉头回撤,而往前硬冲,就直接进了他们的包围圈了。”
“二十人的话,估计也是想等队伍乱起来了之后,袭杀殿下,”牛先生拧着眉毛冷哼一声。
“这不正好,有飞境这个高手在,咱们只等着他们送上门了,”楚琙淡淡一笑,不论是谁,他都让他们有来无回。
“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今晚就行动吧,明天一早,除了各部的官员之外,咱们大队摆出钦差仪仗,直接进山。”
第153章 周一更新
李庭兰直到见了清泉回来,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殿下怎么说?”
清泉将楚琙那边的安排大概说了,“奴婢回来的时候也留了点心,感觉那些人应该就埋伏在东峰附近,不过奴婢能看出来,殿下派出来的斥侯们应该也能瞧出来,姑娘放心吧,五百人对二十人,若再不胜,嘿嘿。”
阳氏喊了句“阿弥陀佛”,“这就好这就好,”五百人对上二十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太太,太太,大爷到了,”两人正说话呢,外头管事婆子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已经到城门处了。”
阳氏霍然起身,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太好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叶志诚。
李庭兰忙起身扶了阳氏,“大表哥才到城门处,想来陕州的吏员们还要迎一迎呢,嫂子别急,您先换身儿衣裳,”她想了想又道,“让管家过去一趟,若是正哥儿和言哥儿也来了,就先接回后院。”
“对对对,”阳氏立马扬声叫婆子给管家传话,自己则去了内堂,“其实我宁愿言哥儿他们晚些天再过来。”
朝廷没有正式派员接任之前,陕州一直是由户部一位姓燕的大人代管着,他看到叶志诚到任,热情无比,恨不得立时和他将公务交接完毕,收拾行装好回洛阳去。
叶志诚心里存着更大的事,哪有心情在这个时候和燕大人交接,因此将姿态摆的极低,直说才从剡县过来,对这边的一切都不熟悉,希望燕大人能给他几日时间熟悉一下,而且秦王的车驾应该很快就又回陕州了,到时候燕大人可以先回到秦王身边,再随钦差仪仗一起回京。
燕大人所谓的迫不及待,其实也是一种姿态,见叶志诚领情,也就顺水推舟应了下来,因知道叶志诚的家眷早就先到了县衙后院,他也没多留叶志诚,便放人离去。
李庭兰和叶志诚还是头一次见面,叶志诚已经年过三旬,生的极像叶昆,只是比叶昆要瘦也更高一些,但应是常年在县里任职的缘故,人看上去居然比李清要老上一些。
“表妹,”叶志诚也没想到小姑母居然有这么出色一个女儿,想到父母和他说的话,他一点儿怠慢的心思也没有,直接拱手回礼,“你我至亲兄妹,却从未见过一面,叫愚兄惭愧的很。”
“表哥说的哪里话,我出生的时候表哥已经进学,这些年我在江南,表哥在山西任上,便是想回家探望舅舅舅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庭兰记忆里没有叶志诚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对这位表兄极为客气。
阳氏也看出来两人的疏离,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她一把将李庭兰拉到身边,“行啦,兰儿你怎么和嫂子我相处,就怎么和你表哥相处,老爷你也是,和茉儿怎么处,就和兰儿怎么处,都是一样的。”
叶志诚一笑,“在家时我听母亲说了,兰表妹和茉儿最是要好,”他看着阳氏道,“这两年也辛苦你了,荃哥儿我已经见了,母亲说让你放心,她会将荃哥儿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等过阵子这边咱们都安顿下来,再将他接过来。”
“至于言哥儿他们,父亲的意思是让他们留在洛阳读书,”叶志诚道,“我没答应,父亲母亲也都有年纪了,而且父亲又忙,将他们两兄弟留在府里只会给二老添麻烦,倒不如等言哥儿中了秀才之后,再回京读书。”
阳氏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她忙转身将泪水擦了,笑道,“老爷说的是,妾身也是这么想的。”
不论是将叶荃留在洛阳还是将叶言叶正留在洛阳,都不是阳氏心中的期望,但若是叶昆或者王夫人拿出孝道来说话,她这个儿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没想到叶志诚竟然直接将问题给解决了。
就这么一下,之前两年对叶志诚所有的不满和怨愤就荡然无存了,再得宠的妾对阳氏来说,都抵不上儿子一个脚指头重要。
想到这里阳氏站起身,“老爷才到妾身就拉着你说话,让清儿伺候你洗漱更衣,厨上晚膳送来咱们一家人再好好说话。”
李庭兰哪里还会没眼色的留在正院,忙起身道,“表哥从剡县千里迢迢的过来,肯定累极了,我先回去了,晚上我就不过来了,等明日再来和嫂子说话。”
叶志诚刚到对她们这些天的事情还不了解,便也没再留李庭兰。夜里两夫妻将这些日子的事情都详细说了又彼此交换了看法。才在第二天一大早将李庭兰请了过来,“我过来的时候,李相已经将卢瀚一家抓起来了,除了卢赫四兄弟之外,其余人都在。”
李庭兰颔首,“这就好,”她轻嗤一声,“卢瀚当年若不是认识了皇上,一个不得父母看重的庶子,哪里会有之后的荣华?这也注定了他更看重机会,不过愿赌就要服输,希望他能看开些。”
阳氏冷笑连连,“喜欢投机是觉得老天会像以前那样偏爱自己,而不是输得起,只可惜了田太太,跟着他一辈子没享什么福,最后还要陪葬。哼,说这下田家也要跟着倒霉。”
叶志诚也是一叹,“何止是田家,等这次事了,只怕他的那些儿女亲家还不知道要怎么骂他呢。不过这些年那几家子仗着建宁侯也没少得利,当初跟着吃肉,现在就别哭自己挨打。”
是这个道理,李庭兰点头,“那大哥今天就准备和燕大人交接政务了?”叶志诚这么快就过来,连儿子们都不带,应该不止是为了准时到任。
“我又带了叶李两府五十护卫,”叶志诚其实有些尴尬,他们这些读书人家,真的是从上到下捋一遍,也寻不出多少能提刀的,而且这五十里,李家就占了四十,“我准备县里的事还让燕大人先帮忙看着,我带着人往凤凰山去迎一迎秦王殿下。”
救驾的大功都送到嘴边了,不去吞那就是傻子。
“大哥不如将县里的捕快和衙差也带一些过去,大哥初来乍到,想到治下走走自然得有熟悉情况的人带着,”李庭兰不着痕迹的提醒道。
叶志诚的目光顿时亮了,他做了几任知县了,哪里会不明白李庭兰话里的意思,一时没想起来也是因为他的心思还没有落到陕州县的政事上,“兰妹说的对,我这就去和燕大人商量。”
说完便起身往内室更衣去了。
“你大哥这个人就是这么没谱儿,也亏你是自家妹子,若换成别人准得跟他急,”这将人叫来没说几句话就要忙自己的事,阳氏有些尴尬的替叶志诚描补,“兰儿,你为什么让他带这里的人?”
“大哥也是一心为公,”李庭兰不以为意的笑笑,“大哥初来乍到正是收拢人心的时候,这立功也要带着下属们才是,尤其是这县里的县丞县尉都被秦王所杀,如今暂代的都是下头的吏员,大哥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给自己寻一些可靠又忠心的人手。”
“兰儿,”阳氏眼中满是惊讶和赞叹,“你这小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和你一比,我都成了傻子了,”她自诩内宅里游刃有余,但这些外头的事她是不懂的。
李庭兰摊手,“嫂子只管想想,这和你打理那些庄子铺子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当然,外头的那些政事,其中的波谲云诡是内宅杂事不能比的,不过我觉得咱们女子不懂这些,并不是读书比男人少,而是从来没人教导咱们这些,你要是有空,不妨多问问大哥,你懂的多了,没准儿以后还能给言哥他们出个主意提个醒儿呢。”
阳氏凝眸细思,半晌才道,“是这个道理,其实以前我在娘家的时候也很喜欢听哥哥们讲外头的事情的,只是后来我娘不许我问那么多,说那都不是女儿家该知道的,”但现在看李庭兰和叶志诚说这些,他也没表现出丝毫不悦,而且李庭兰懂得这些,肯定是因为李显壬的教导,这说明在男人眼里,女人也不是不能问外头的事的。
她多知道一些,总比叫人蒙在鼓里强。
……
长风和长空每队都有由当地的猎户做向导,不走山中驿道,而是一路向深山处奔袭,走的都是山中野兽时常出入之地。左右他们都身怀武功,又人多势众,真遇到野兽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牛先生手里的怀表,“殿下,一个时辰到了,您可千万小心,”他知道楚琙说的是对的,但他更怕有个万一,若楚琙有个闪失,朱家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
楚琙一抖缰绳,冲身边的飞境道,“走吧。”为了防止卢瀚的人在盯着,所以楚琙一开始是要骑马进山的。
飞境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的,呼哨一声,算是给大家的通知,又冲一脸忧心的牛先生笑道,“先生放心吧,有我们几个在,殿下一定不会有事的,倒是您,”他往后瞧了一眼后头的黑漆马车,“殿下可是将那些人交给您了,”他冲牛先生眨眨眼,“您可千万别让这群官老爷们吓到了。”
楚琙是说了不让这些人涉险,但牛先生和长风几个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哪有王爷在前头拼命,这些人在后头坐享其成的道理?所以几人一商量,丢命是不能让他们丢命的,但惊吓是必须受上一受的,受些伤也算是和秦王殿下共患难过了。
而此时凤凰山东峰一处小山谷里,卢赦正两眼通红的瞪着跪在地上的青衣男人,“谁告诉你这些的?”
卢赫看着过来报信的男人,这人他是见过的,确实是鲁老夫人身边的心腹管事,“是祖母让你来的?她又怎么知道的这里?”
张管事道,“是,京兆府尹蒋大人的太太罗氏是老夫人娘家外甥女,是那边透过来的消息,说是三爷和雷公子还有满府女眷如今都在京兆府衙门的女牢里关着呢,蒋大人和罗太太说女牢里的狱婆不够,而且都过于粗鄙,让罗太太从府里调几个粗使婆子过去帮忙。才知道原来是你们府上的女眷被衙门拿了。”
“罗太太也是怕我们府上再被牵连,”张管事沉着一张脸,根本不去看卢赦,只和卢赫道,“所以才赶紧给我们老夫人送了消息,老夫人一边托罗太太对几位太太和珍姑娘多加照顾,又让鲁嬷嬷带了被褥和食盒去探望,只是田太太和珍姑娘死活不说你们都去了哪里。”
张管事冷哼一声,继续道,“我家老夫人见田太太如此的冥顽不灵,知道贵府是没将我们老夫人当一家人,原也不准备再管了。谁知道罗太太又送了信儿过来,说是你们家瀚老爷也叫拿了!”
“我家老夫人便说了,贵府享福的时候是绝想不起她和大爷的,但贵府倒霉的时候,我们长房是一定逃不脱的,她便是为了我们大爷,也得接着伸手,”张管事看向卢赫兄弟们的目光里满是鄙夷,“我们老夫人亲自去求了蒋大人,才见到瀚老爷,也问出了他的安排和你们的藏身之处。”
卢赫已经摇摇欲坠,“老夫人让你过来有什么吩咐?”
张管事垂眸道,“我们老夫人说,若是你们还念着家中老小,就乖乖的跟小的回去,左右什么事也没发生,大不了赔上瀚老爷和你们几兄弟的性命,总得为你们的儿女们求一条活路。”
“父亲呢?父亲可有话让你带来?”卢赦已经完全信了张管事的话,想到卢家只有他们几兄弟还在外头,卢赦有些茫然无措,尤其是鲁老夫人的话更让他胆寒,他不想死。
张管事道,“老夫人让小的将瀚老爷的原话带给几位:这里的事由老大全权做主。”
说罢他一刻也不肯多留,躬身一礼,便急匆匆的往山下去了。
“不许走,”卢赦一个箭步就冲过去将张管事的衣领给抓住,“你不能走。”
第154章
一百五十四、
张管事也是积年的老人了,敢过来就做好了有可能回不去的准备,见卢赦抓住他,大声斥道,“你们要做什么?老夫人为了你们四处奔走,你们却想害她给你们送消息的人?我可告诉你们,若我回不去,你们休想再让老夫人为你们说一句好话!将来你们的妻儿也别求到长房门上!”
一个区区管事就敢这么嚣张,卢赦提拳就要打过去,被卢赫一把拦住了,“二弟你要做什么?张管事跑了二百里地过来给咱们送信儿,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怕他下山之后去给秦王送信!”卢赦原也没打算将张管事怎么样,就像张管事说的那样,他们现在一家子都在京兆府大牢里,正是求人的时候,他不会也不敢得罪鲁老夫人。
卢赫走过去亲自将张管事扶起来,“我这个二弟性子鲁莽了些,张叔莫要见怪,虽然我父亲和老夫人之间误会很深,但侯府出事之时,也只有老夫人肯出手相助,这份慈母心肠父亲是明白的。”
“我也不信祖母会让张叔去给秦王殿下送信儿,”卢赫轻叹一声,“天色不早了,这里荒山野岭的也不好请张叔休息,来人,送张叔下山。”
卢云已经应声而出,“大哥,我送张管事吧,”如果张管事下山直接往东走了,那便什么事也没有,若他敢耍滑头,那就别怪他手里刀了。
“哼,老夫人派我过来,是想让你们为家中妻儿老小争一条活路,我去秦王那里报信干嘛?一笔写不出两个卢字,你们出事长房难不成还能逃得过?”
看着卢云和张管事的背影转过密林,卢赦道,“大哥是想回去了?”
卢赫迟疑道,“京城的局势摆在那儿了,咱们不能不管父母家小,若是这个时候回去,他们还有一条活路。”不然整个卢家甚至卢氏都要完了。
卢赦抿了抿唇道,“但回去就真能保住性命吗?即便保住了性命,以后的日子咱们可怎么活?”
现在还说怎么活?能活着就不错了,卢赫对自小一处长大一处习武甚至一起上战场的弟弟还是了解的,“你不能这么想,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得先活着,而且就算是咱们照原计划行事,也不一定就能一击得中。”
“大哥何必和他费口舌,他就是不想咱们卢家好,”卢家老三,庶长子卢风轻嗤一声道,“你打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呢?不过是觉得再也做不成侯府少爷,活着也和死了没区别。尤其是这么回去了,日子只会更难过。”
他和卢赦年纪只差半岁。因田氏是鲁老夫人当初为卢瀚所娶,所以并不得卢瀚喜欢。而且卢瀚是庶出,受了嫡母许多挫磨,便不许田氏给妾室们立规矩。尤其是在顺天,总兵府的中馈就掌在卢风姨娘的手中。所以卢风和卢赫卢赦卢赮三个嫡子的待遇并没有差别。
甚至卢风和他姨娘暗暗打着建宁侯府世子之位的主意。在顺天时事事都想压嫡长子卢赫和嫡次子卢赦一头。
卢赦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就算是现在回去了,你们以为上头那些人会不知道咱们是干什么去了?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能保住家里人的性命吧?就算是大哥和我将所有罪名都背下来,朝廷就会放过父亲母亲还有你们?”
只一个卢赫就想背下全部的罪名?卢赦是不信的,为了保住其他人,只怕还得再添上他,那他和大哥的妻子儿女们呢?怕也逃不过一死。用他们两房的人命保住卢风几兄弟一家团圆?卢赦宁愿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