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有善报”开口喊了声妹妹的小名, 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迟疑了半天后, “善有善报”才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谈恋爱……怎么不和我说呢？”
段芃攥紧了拳头, 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哥哥的声音响起，才将她从混乱的状态中勉强拉了回来。
她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说什么：“我……”
“我不知道……我……其实……”
就在段芃语无伦次的时候，“善有善报”眼里带着担忧的神色，直接伸出手, 抱住了妹妹：“没事了……芃芃……哥哥在呢……没事了……”
被哥哥抱在怀中的刹那, 段芃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每次只要她受到了什么委屈，或者不开心了, 哥哥都会直接抱住她，告诉她——
没关系, 哥哥在。
再次听见熟悉的话，骤然受到这么多令人打击的消息后，那累积的委屈和不安瞬间涌上心头，让段芃无法控制地红了眼眶，沙哑着声音开口。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他说不想要公开，我就和他谈地下恋爱；他不管去什么地方，我都和他一起飞去……”
“有时候他的行程特别忙，我们只能够在地下车库见一面，前后路上花了十几个小时，就是为了能够在地下车库和他见10分钟……”
“甚至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经纪团队不是很完善，我甚至帮他修过红毯的出发照……”
“都已经这样了，我只是想要和他好好地谈恋爱。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了！他居然要这样对我！”
哭着哭着，段芃想起主播说的“财运”，更加委屈了。
“谈恋爱的时候，他跟我哭穷，说自己也不容易，要和公司分账……我心软了，和他出去玩基本都是我花钱！”
“之前好不容易有一次去电影院看电影……电影票、爆米花、饮料全部都是我买的！”
“情人节的时候，他说在外面有行程，可能没办法跟我一起过情人节……我还给他发了1314的情人节红包……”
听着段芃的哭诉，“善有善报”抱着妹妹，紧紧地咬着牙关，按捺住内心骂人的冲动。
“善有善报”在段芃面前，还有所顾忌，直播间里的观众则已经彻底忍不了了。
【woccccccc？？又花钱，又开站子追行程，甚至还做经纪团队的活儿……就这样也不公开……这哪里是嫂子，这怕不是活菩萨吧？！（目瞪口呆.jpg）】
【草！！！这么听下来，别管那个不要脸的“哥哥”是谁，反正没听出来他为嫂子花钱了。反而嫂子是实实在在花了时间、精力、金钱进去……】
【听得我拳头都硬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抠搜的男的！这哪里是男朋友，分明是包养了一个小白脸！而且花了这么多钱在一个男人身上，也没有得到应该有的情绪价值……算下来，还不如直接当个包养他的富婆！谈个屁恋爱！】
【啧啧啧……按照道理来说，站子都能够有500万粉丝，明星人气应该不低，怎么还好意思和自己的女朋友哭穷的？（百思不得其解.jpg）】
【这只能说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随着段芃一声声的哭诉，隔着屏幕听着的言爻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段芃是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男朋友不对劲吗？
或许并不是。
既然此时段芃哭诉的时候，能够说出这些事情，那说明她心里对这些事情，其实一直是介意的，而且也记在了心里面。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因为当她发现线索的时候，她已经投入了大量金钱、精力、时间，如果承认自己的男朋友是个没那么爱她的抠搜男，相当于承认她前期投入的一切都打水漂了。
沉没成本太高，以至于她宁愿麻痹自己，假装看不见到了眼前的线索。
只是她忽略了，谎言再美好，也是谎言。
真相再残酷，也是真相。
所以，在段芃哭着抬起头，问出那个困惑她的问题：“到底为什么……他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言爻叹息般地说出了残酷的真相：“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只是你不愿意承认。”
“从你们一开始相遇、相知、相恋……每一步都是他有预谋的。”
段芃下意识摇头，想要否认：“但是……”
“你和他第一次相遇，是在西餐厅里，隔壁桌的女生遇上了奇葩相亲男，一直在对女生进行各种挑剔。你听的不耐烦的时候，他主动出来，帮女生解围并且怼回去。也是在那个时候，你注意上了他。”
“在你走出西餐厅的时候，他追上来，问你是不是掉了钱包。你跟他说不是，但是也在那个时候看到了他的脸，记住了他。”
没等段芃说完，言爻一开口，直接说出了段芃和男朋友第一次相遇的细节。
听见言爻准确的描述，段芃下意识一愣，不再开口分辩，而是沉默地听言爻讲述。
“后来你们第二次相遇，是在健身房里。他经常和你是一个时间段在健身房，一开始你们不熟悉，后来慢慢地说上话了，再后来，他会主动指导你一些动作、发力点，你们的关系也慢慢地靠近了。”
“在这个过程中，你对他逐渐产生了好感。实际上，你也是在和他谈恋爱后，听了他苦恼自己人气不高，才给他开站子的。”
“而他的事业起来……其实少不了你开的站子给他的帮助。”
段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因为主播说的所有内容……都没错。
【我的天？如果是这种情况……这男朋友得给小姐姐磕一个吧？】
【这哪里是嫂子，这分明是祖宗啊！】
【啧啧啧……如果这抠男真的被扒出来，我建议粉丝先别骂嫂子，你们还是先拜一拜嫂子吧！毕竟，这位才是你们哥哥的真福星和财神爷啊（感慨.jpg）】
【我真的很想问一下小姐姐，你说……何必吊死在这一颗树上呢？（哭笑不得.jpg）】
【实在想不明白抠男的心态……遇上这么好的小姐姐，不好好珍惜，反而琢磨着偷人家财运？这是什么离谱的操作啊？】
眼看着段芃彻底沉默，言爻一字一顿开口。
“你和他的这一场恋爱，在你眼里是天降的缘分，在他眼里……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最优解。”
第221章 想退休的第221天（1更）
“你和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你以为是他第一次见你，其实不是。”
言爻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段芃猛地抬起头，一旁的“善有善报”也眯起了眼睛。
“在西餐厅里见到你之前, 他已经研究过你的身份, 包括家庭背景, 所有的资料都查得清清楚楚。同一时期，在他观察清单上的，还有其他富二代女生。”
段芃：“观察清单？”
“善有善报”：“其他富二代女生？”
段芃和“善有善报”几乎同时开口, 两人的眼里都是惊诧的神色。
言爻微微颔首，看向段芃：“你和他在一起后，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你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是什么反应吗？”
段芃微微一怔，想起了一件类似的事情：“他跟我说……我们没有办法帮助所有人……”
说出这句话后, 连段芃自己都愣了一下。
面对类似的情况, 两次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在主播点出这件事之前, 段芃一直觉得是因为男朋友红了之后“变了”。
但仔细想来, 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真的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变了”就可以解释通的吗？
而在这短短的3年时间里, 一个人的变化会这样大吗？
正当段芃陷入思考的时候，言爻淡淡地开口。
“他帮助相亲的女生解围，这件事本身不假, 但其中有一个前提条件……”
“你在他的观察清单上, 他认识你，而且发现了你就坐在隔壁桌。”
听着主播的话, 段芃下意识抱住自己的手臂，只感觉浑身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当时他追出来, 问是不是你掉的钱包……如果他从一开始关注你，难道会不知道，这钱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言爻一字一顿地开口：“更何况，这个钱包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专门带在身上的。如果那天换了另一个他观察的富二代女生，他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借着问钱包的动作，增加交集。”
【卧槽？卧槽！原来是这样！居然还能够这么操作？】
【我的天哪……这可真的是防不胜防，谁能够想到，这一连串看起来巧合的事情，居然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呢？】
【但是这里面其实有一个BUG，既然是高档西餐厅，如果钱包落在座位上了，服务员第一时间肯定会发现的，根本就不会轮到隔壁桌的客人发现，并且送出去吧？这里不太符合常理。】
【这对那个抠男来说根本不重要啊！他要的就是找一个借口，能够和富二代女生搭上话，这就足够了！至于这个借口里面有多少谎言……一般对方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专门去质问一个表面上的“好心人”……】
【其实这种事情只是一个契机，我估计他用同样的做法，接触过不止一位富二代女生。如果因为这件事已经起疑心的，本身不会再和他发生交集；如果并没有察觉异样的，就像是段芃这样，那在对方眼里就成了“可以继续发展”的情况……】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果真如主播所说，那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吸血啊（震惊.jpg）】
【如果这样说，那后面在健身房……】
不仅是直播间里的观众，段芃此刻也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在健身房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段芃咬紧了牙齿，“他经常和我同一时间在健身房里出现，也是他计算过的吗？”
言爻的眼里带着一丝怜悯：“当然。”
听见主播肯定的回答，刹那间，段芃的身体下意识晃了晃。一旁的“善有善报”慌忙地扶住她。
“在和你谈恋爱后，他是不是经常往你的办公室里带东西？而且每一次，他都要亲手将东西摆放好？”
段芃艰难地点点头：“他说是这些东西对我风水好……”
听见这句借口，言爻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声音里满是讽刺：“这些东西确实风水不错……不过并不是对你，而是对他。”
“那些东西能够逐渐改变你工作室里的风水，让你的财运，慢慢地转移到他的身上。”
“现在你回头去想，第一次朝你的办公室里摆东西后不久，他是不是就接了一部网络平台的仙侠剧制作？”
段芃低头回忆了一下时间，忽然猛地抬起头，看向镜头。
她的眼里满是惊讶的神色，显然是被言爻说中了。
“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每一次他往你的办公室里放东西，之后一段时间……他就能够接到新的通告……”
顺着言爻的引导，段芃点开了自己和男朋友的聊天记录。
果不其然，几乎每一次，在他往自己办公室里放了什么摆件后，不超过半个月的时间，他就会接到新的通告。
但是同一时间，她的设计工作室却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在他放了貔貅摆件后不久，他接到了一个棚内综艺的常驻嘉宾名额，而她这边工作室已经完成的订单，对方直接跑路不付尾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