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现在。
“我看到网络上有人说，启明星娱乐每年都会死人……”说到这里，曾珺雅忍不住叹了口气，“那里面真的很乱吗？”
“乱。”言爻用一个字给出了答案。
想到自己刚才算到的结果，言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露出嫌恶的表情。
见到言爻这个反应，其他人也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是怎么个乱法？”
言爻只说了几个词，就让整个房间里所有人脸色大变——
“未成年，酒局，交易。”
***
网络上风波不断发酵的时候，启明星娱乐的高层已经将禹华池骂得头破血流。
“当时为什么要让禹华池去参加《青春万岁》！ 不然现在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原本新男团计划在下个月推出，就现在这种情况，你们说怎么办？”
原本应该严肃的会议室，此时却几乎变成了菜市场。
一个个平时西装革履的高层人士，此时却恨不得撸起袖子直接干架，毫无精英的模样。
随着禹华池的词条发酵得越来越快，终于有人敢站出来，给出自己的爆料。
【和禹华池谈过，待过启明星娱乐，别问我身份，我不想说。
每次看网上吹启明星娱乐“业内良心”的时候，我都想要冷笑。启明星娱乐就是一所把“PUA”刻入公司文化的傻缺公司！你们去搜一搜，几乎每年都有人爆料，启明星娱乐有人自杀的消息，只是每次都很快就被压下来了
什么良心公司，明明是血汗工厂！】
【我恨不得告诉我身边每一个人，不要去启明星娱乐！不要去启明星娱乐！不要去启明星娱乐！那根本不是什么光环环绕的室外桃源，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我在启明星娱乐做过练习生，我只想要说，那是我最不堪回首的一段时光（图片.jpg）】
点开这张图片的瞬间，无数人都下意识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仿佛就是将一团橡皮泥随便搓揉了几下会出来的效果。
让人看了之后，下意识就泛起了恶心。
但是等到点开这位网友的头像后，所有人却又看见了她的头像，清秀的小姑娘灿烂地笑着，简介里写着“头像是18岁的我，我多想回到那时候，可惜我已经在地狱里了”。
而这位名为“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的网友，星光博客的首页几乎每一条都是在谩骂启明星娱乐。
【我的天哪……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图片前后对比，我完全没有办法相信，这居然是同一个人！（目瞪口呆.jpg）】
【OMG！这前后经历了什么！这是整容失败了吗？】
或许是没有意识到会有这么多人冲进来评论，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一开始并没有回复。
直到看见有人问她是不是整容失败了，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尝试着讲述出自己的故事。
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是整容失败了……】
这句回答，让敏锐的网友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一开始？
也以为？
这里面一听就有故事！
【难道不是整容失败吗？】
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我是在第二次手术结束后，才意识到的，仅仅是一个开双眼皮的小手术，怎么会让我的眼睛变成那样？而且，如果说第一次手术是意外，那第二次的手术只是一个小小的填充，而且我做的量并不多，在行业内都是公认风险低的手术，哪怕失败，又怎么会让我的脸直接变成崎岖不平的模样呢？】
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而且这两次整容手术，我都是在公司安排的整容医院进行的】
【！！！划重点，在公司安排的整容医院进行的！】
【但是启明星娱乐已经是大公司了，给新人整容，怎么说也应该会选一些大的医院吧？】
【我感觉这里面还有其他内幕……】
【容我阴谋论一下，在进行整容手术前，还发生了什么吗？】
在其他网友的追问下，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终于慢慢地说出其他的内容。
果然如其他网友所料，在真正进行整容手术前，还发生了一件事。
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当时我还是练习生，进入公司也就几个月，刚刚过了18周岁成年的生日后没几天，忽然有一天，经纪人喊了我和其他几位女练习生出去，说是有重要的合作方来，让我们作为练习生去表演下节目】
【但是等到了那个地方，我很快感觉不太对劲，因为让我们表演节目的地方，居然不是在公司，而是在私密的饭店包厢里】
【我和其他几位练习生进去后，门很快就被人从后面关上了……】
【所谓的“表演”还没有开始，我就感觉有一只手升到了我的腿上。我很害怕，但是第一次我拍开了，第二次，我也拍开了，等到了第三次的时候，我终于忍受不了，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在洗手间躲了整整1个小时】
随着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的描述，其他网友早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真难道就是外界口中“大公司”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这难道不是明晃晃的骚扰吗？我真的快吐了！这合作方也未免太恶心了吧！】
【等等，我想到博主刚才说过，她那个时候才刚成年不久吧……他们到底是怎么敢的！】
相比于小朋友们的义愤填膺，经历事情更多一些的大人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中的关键一方。
【其实这件事里面，最关键的并不是合作方，而是经纪公司啊……】
【的确，是经纪公司的人带练习生去见合作方的，也是他们欺骗练习生，要表演节目。
这种情况下，难道经纪公司对合作方的品行，真的一点数也没有吗？还是说……他们就是故意要带小朋友去的？】
【恕我直言，在这种事情里面，经纪公司的责任其实比对方大。而且毕竟两边是合作关系，假如启明星娱乐是明确表达对练习生的保护态度，对方一般也不至于为了骚扰练习生，冒着合作破裂的风险。大概率在此前，双方就已经达成一致了……唯独练习生，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交易品】
【嘶……这可真的是细思极恐啊！！！】
看着网友的评论，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坐在屏幕前，不免有些怅然。
她近乎恍惚地看着自己的头像，那是她最美好的时光，她曾经以为一切都是光明的，她总有一天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走上梦想的舞台。
只可惜……
这终归是一场盛大的泡沫，在绽放到最美丽的时候，忽然间破裂，只给她留下一片狼藉。
定了定心神，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继续开始讲述接下来的故事。
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后来公司的人来找到我，一进来就抱着我哭，说他们不知道合作方竟然是这样的人，让我不要害怕。还说会想办法和对方断了联系……】
【我当时相信了。】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我没有相信他们的话，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打完这段话后，愣愣地看着镜头，忍不住开始发呆。
这些年，她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在那个时候，她就离开启明星娱乐，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她不会经历那两次失败的整容手术……
不会现在整日连房间门都不敢出……
不会面对迎面而来的恶意……
不会在离开公司的那一天，看着曾经骚扰她的人和带她去酒局的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
直到现在，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天的所有细节。
那天的天气很好，是个大晴天，阳光明媚地落下来，可是她的心里却仿佛下着雨。离开公司的时候，她不愿意、也不敢和任何人告别，她害怕自己一看到其他光鲜亮丽的练习生们，内心会忍不住生起羡慕嫉妒的情绪。
在走出启明星娱乐后，她戴着口罩，遮掩着两次整容后失败得一塌糊涂的脸，最后一次回头看这座曾经承载了她无数希望和喜怒哀乐的大楼。
就在这时候，她站在启明星娱乐前，看到就在旋转门旁边，她的仇人和她以为的“好老师”站在一起，笑着聊天的模样。
在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一切。
她没有考虑过后果，直接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和对方厮打了起来。
只是她才刚刚成年，又怎么比得过成年男人的力气呢？更何况对方旁边还有帮手，而她仅仅只有一个人。
推搡间，她被推到了台阶上，脸直接磕在了台阶上。
为了给自己证明，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还找出了当年的合约和自己的身份证。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她是哪一年进入启明星娱乐练习，又是哪一年“被开除”的。和身份证上的信息完全对得上。
看完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的讲述后，几乎所有网友都出奇地愤怒了。
【wocccc？启明星娱乐这是□□吗？这还有没有法律了？】
【我真的快被气哭了！当年她也才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能知道什么啊！遇到骚扰跑出去，已经是她最勇敢的保护自己的举动了！】
【有些人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指责她为什么要相信带她去酒局的人。对方多会演啊！一来还抱着她哭！她怎么能想到，人能够坏到这种程度！】
【说真的，这种情况既然能够发生，一定不是少部分人的问题。我严重怀疑启明星娱乐从上到下，都已经烂透了！】
【俗话说，当你发现屋子里有一只蟑螂的时候……】
【实际上……屋子里已经有了成百上千只蟑螂（惊恐.jpg）】
【我不由地阴谋论了，你们说，之前启明星娱乐每年“意外去世”的那些人，真的只是“意外去世”吗？】
【细思极恐！】
只是网友们还在讨论着，却忽然间发现，网友“启明星娱乐今天倒闭了吗”的星光博客账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不少网友甚至还在底下评论，界面一卡，接着就跳出提示“该账号不存在”。
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为，让原本就不满的网友更是出奇地愤怒了。
【？？？启明星娱乐！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你以为把一个账号封了就没事？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太美了！】
【我快吐了，第一次见到这么臭不要脸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