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们又不是完全一样,第二个世界的秦柊是从第一个世界过去的,他居然将能力用在这里?!
林寻想,这只是一个梦,是她想像力太丰富了。
然而她还没有从梦中醒来,没多久就看到了第三个世界,那是秦柊在经历过两次比较之后又进行了一次穿越,回到过程中的某一个时间点,弄得她要死不活。
接下来还有第四次和第五次,直到秦柊终于志得意满地睡着了,嘴角还在笑。
可这一次,林寻却失眠了。
林寻很累,非常累,累得崩溃。
她是被秦柊的反覆折腾弄醒的,这下睡意全无,只有震惊和不可置信。
这绝对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不只经历了一次亲密行为,应该是五次,每一次的区别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这怎么可能是想像出来的呢。
林寻相信秦柊的话,她一直都很期待可以亲眼见到秦柊的穿越,但她的理智又不止一次地告诉她,她永远都见不到。
秦柊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她就不会存在于未来的记忆,所以无论秦柊使用多少次能力,于她而言都是“期待”的状态,除非秦柊告诉她,他刚才回去过,是因为什么事,两次的版本有什么区别。可这样并非亲眼所见,无法切身体会,她也只能听听而已。
但这一次,是林寻有史以来第一次切身体会到秦柊穿越了,她完全可以清晰地描述出他做了什么。
这样惊讶的情绪持续了半个小时,林寻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林寻就恢复了常态,不打算询问秦柊这件事,一来是她问不出口,二来她也想知道这是不是偶发事件,为什么之前都没有感应,而这次居然有?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林寻有点怀疑自己是否也穿越了,因为她的意识就像是跟着秦柊的意识一起回到过去,他们各自进入自己的在上一个时间点的身体,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做羞羞事。
如果以上感觉都是准确的,那么是为什么?
难道水乳交融是穿越的钥匙?这有点扯。那会不会是在这个过程中激发了什么精神层面的东西?
就这样,林寻心里揣着问号,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和秦柊的性生活越发和谐,且两人都没有避孕。
林寻记得秦柊讲过他母亲的事,据说有血缘关系的穿越者无法在同一个世界共存,林寻有些担心,她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了小孩,到时候是小孩消失,还是秦柊被迫要离开——就像她母亲许南语和生父一样。
事到如今,林寻已经不再质疑许南语的疯话,她开始相信了。
秦柊说,有两种方式他和孩子会一起留下,第一种当然是小孩没有激发出穿越时空的能力,就作为一个普通人。
林寻又问:“那第二种呢?”
秦柊沉吟道:“第二种么……其实我们现在正在研究一种药,它可以抑制我身上的这种能力,已经有了初步成效。”
按照秦柊的意思,他也是实验室的实验者之一,而且是第一个。他很早开始就发现这种能力与个人的精神世界和意识有很大关联,他也做过脑电波测试,当心情和脑电波波动比较大的时候,能力会被激发得更容易更快速。
也就是说,它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出现的,也不是被动技能,往往是当他出现非常强烈的意愿时才有可能成功。
秦柊:“另外还有一件事,也是我迫切要制造出这种药的原因。”
林寻问:“是什么?”
秦柊轻抚着她的头发说:“我最初使用能力的那几年,没有发现什么副作用。也许是因为我使用的不频繁,加上那时候只有十几岁,精力旺盛。到了最近几年,我已经有了头疼的毛病。而且每当我频繁使用能力之后,都会觉得体力虚弱,需要长时间的睡眠才能恢复。”
秦柊的确有头疼症,林寻还以为这是他工作忙碌、用脑过度导致的,没想到却是时空穿越的副作用?
如今回想起来,上一次林寻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跟着秦柊回去四次,等终于落定之后她也觉得有点头晕目眩,第二天醒来还有隐隐头晕头胀的反应,像是宿醉一样。
秦柊又道:“现在这种药刚出了第一个版本,未来我还会将它改进,看能否在抑制能力和缓解身体症状两者之间做一个权衡,将两边调整到最佳体量。如果说能将抑制能力这部分降到最低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就仅供维持日常生活,一旦出现什么突发情况,我的精神力达到一个巅峰值,依然可以冲破抑制进行穿越,而不会被药效桎梏。”
林寻的思路跟着秦柊的描述走,接道:“办法是个好办法,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抑制能力的部分和缓解身体症状的部分,是可以共存的,还是会有冲突?”
秦柊回答道:“理论上来说它们可以共存,但是就成分而言,这两部分无法长时间融合在一起,因为其中的成分不够稳定,所以保质期有限。”
“药当然是越新鲜越好。”林寻说,“既然成分不稳定,不能将两种药合成一种,为什么不分开做呢?只要将它们装在一个瓶子里就好了啊,外形做出颜色区分,吃的时候一起吃,如果暂时不需要抑制能力的药,就只吃体力补充的那部分不就好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么简单就能解决,他之前竟然还在为此发愁。
看到秦柊眼底浮现出茫然和诧异,林寻笑道:“你不是想不到,是因为你太追求完美,你总想着要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为这个问题让步。我知道做这种药需要很长时间,可是做出来以后保存期限又非常短,你要攻克的就是延长保存期限,并缩减制造药物的时间,这才会忽略做出两种药一起服用的可能性。”
秦柊轻叹一声:“但就目前来看,这是最可行的办法。”
林寻没有接话,只是和他靠在一起。
有一个问题也在此时浮现在林寻脑中,那就是秦柊的生母也是搞科研研究的,她还留下许多资产和专利费给秦柊,那么在他母亲那个年代,她难道就没有想过解决现有问题吗?应该是有的,她一定非常希望和秦柊在一个世界,可她最终没有找到共存的方法。是因为她没能做出这种药吗,还是说做出来类似的,却依然无法解决血缘关系无法共存的难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寻隐隐有种感觉,答案应该是第二种。
……
原本平静无波的日子,终于在数日之后被打破了。
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艳阳天,初夏温度还不算很高,秦柊难得有空可以出门,便和林寻一起在街上闲逛。
秦柊不常做这种漫无目的的事,在他看来是浪费时间,不过这都是过去的想法,现在只要是和林寻待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倍感珍惜。
意外就是在这天中午发生的,两人原本在吃饭,附近的车道上突然发生了一起车祸,听说有人被撞了。
秦柊和林寻距离事发现场有段距离,几分钟后才走到跟前,那里已经围了一些人。
人群之外的地上掉了一个卡片夹和一部手机,手机已经被摔得四分五裂。
林寻先注意到了,随手将卡片夹捡起来,正好看到里面的证件:“彩喻……”
秦柊听到这两个字,先是一怔,随即拿走证件看了眼,只停顿了一秒就冲进人群。
林寻立刻跟上,等她好不容易追了进去,秦柊已经跪坐在那名被撞的女人面前,林寻这才看清那个女人怀孕了,地上流了很多血,而女人早已奄奄一息。
不远处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而与此同时,彩喻的口中也吐出一股鲜血。
彩喻虚弱地睁开眼,却看不清眼前的画面,她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只能听到耳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林寻很少见到秦柊这个样子,她这才猛然想起来“彩喻”这个名字为什么听上去有些耳熟,那是秦柊福利院老师的名字。
不,严格来讲,这个世界的彩喻根本没有去过福利院,因为秦柊改变了她的命运,令她躲过数年前的奸杀案。所以彩喻根本不认识秦柊,而秦柊少年时代的记忆始终为她保留了一席之地,为这个长相和他生母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
救护车到来之前,彩喻就咽气了,她的血吐在秦柊衣服上,秦柊被林寻扶着起身,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
直到林寻将秦柊拉到一旁,轻声问他:“还来得及吗?”
秦柊一下子醒过神,先是茫然地看着林寻,随即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秦柊点了下头,林寻又道:“那你现在就去吧。”
秦柊果断地转身,快速走出人群,跑出一段距离之后,他又回头寻找林寻的身影。
几分钟后,秦柊冲进一家公共洗手间。
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再睁开眼睛,他已经回到了半个小时以前,镜子里的他面色严肃,身上的衣服干净如初,哪还有什么血迹。
秦柊走出洗手间,第一时间奔向事发地点,并拿出手机给林寻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林寻的声音率先响起:“你去哪里了?”
此时的林寻应该还在餐厅吃饭,秦柊却“不翼而飞”。
秦柊回答道:“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待会儿回来找你,等我。”
这话落地,秦柊脚下加速,刚跑到车道前,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站在马路对面的彩喻。
她已经大腹便便,走路有些缓慢,手里还拎着东西,正在等红绿灯。
绿灯了,秦柊箭步穿过人行横道,一下子挡在彩喻面前。
彩喻已经是中年人了,她面前突然堵了“一面墙”,当即吓了一跳,而且她是迎着光,只能看到面前是个男人,却看不清脸。
只听到秦柊问:“你好,请问这家餐厅怎么走?”
秦柊将和林寻约会的餐厅名字报上,本以为彩喻会说不知道,哪知道她却说:“啊,这是我家开的餐厅,真巧,我带你去吧!”
秦柊笑了下,转身的同时,从他身前三米处的位置开过去一辆车,也是唯一一辆冲出线闯红灯的车。
车速并不算太快,而且冲出去十几米就刹停了。
车里的司机惊魂未定,原来是手机掉了,他低头去捡,没想到衣服又被刮住,就这样越过了斑马线。
行人们纷纷避让,其中两三个差点被这辆车撞到,幸好躲得快,已经拿出手机拍照,嘴里还在骂。
这时,就听彩喻说:“真是太危险了,怎么开车的,也不看着点,这种人早晚要撞死人!”
“是啊。”秦柊淡淡应了两个字,和彩喻并肩穿过斑马线。
头顶日头正盛,秦柊半眯着眼睛,方才的惊吓已经逐渐散去,心中正在回暖。
快到餐厅时,林寻来了电话。
秦柊刚接起来就听到林寻说:“怎么样,回来了吗?”
秦柊笑道:“回来了。”
第149章 Chapter 13
卷六.起源
Chapter 13
彩喻大着肚子,依然穿梭在餐厅中,她正在指挥员工。她脸上洋溢着笑容,就像是这天的阳光,秦柊时不时看向彩喻的方向,直到林寻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秦柊解释道:“还记不记得我和你提起过的一个老师,不过按照现在的时间线,她并不是我的老师。”
林寻颔首:“记得,你说的老师因为一个案子失去了生命,你为了救她就将她的求职简历拿走了,她没有去福利院上班,因此躲过一劫。”
秦钟扬起一点笑容,再次看向彩喻,对林寻说:“她就是那个老师,她和我的生母长的非常像。”
林寻没有接话,她能明白这种感受,可以说是一种寄托,也可以说是一种思念的载体。她虽然没有遇到和许南语长相相似的女人,却可以想像得出来若真让她遇到了,她心里是怎样的想法,会怎么做,多半也会像他这样不顾一切。
林寻收回目光,垂下眼睛,隔了片刻才说:“不要说像生母了,就是我的朋友,他们遇到危险,我也会尝试去改变。那不只是一份友谊,更是一个生命。对于不认识的人尚且见义勇为,何况是熟人、朋友。”
秦柊笑道:“谢谢你能明白。”
回程路上,秦柊开着车,林寻一直看着窗外默不作声。
开始几分钟秦柊并没有察觉,时间长了才意识到林寻的反常,似乎从他回到餐厅以后,她的态度就变了。但这种变又不像是生气,再说林寻也不是那种嘴上说不生气,却在心里默默计较的人。
“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直男思维的秦柊最终选择直接问,“是不是因为我突然离开餐厅?”
这话落地,秦柊又想到了其他的,思维也跟着发散:“那家餐厅我不知道是彩喻老师开的,我也不是特意去为了见她。”
“我知道。”林寻将头转过来,微笑着看着秦柊,“你该不是以为我在吃醋吧?”
“没有就好。”秦柊明显松了口气,但他想了想又说,“虽然我也想看到你为我吃醋。”
林寻轻轻瞪了他一眼,停顿两秒说:“我只是在想一件事,也许你不会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