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和今天的摄像机有什么关系?”
邱秀英微微仰着脖子望着顾司衍,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有关系!”
“咱们家的湘君食府,将来是要做大做强的!”
“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历史,当然要拍摄纪念呀!”
顾司衍低头垂眸,瞧着自己的小娇妻一本正经,眼神中却闪过狡黠的光,有些忍俊不禁。
于是宠溺的提醒道:“那个位置不行,容易被人发现,现场还拍不全。”
“是吗?”邱秀英抬手,轻轻摩挲着下巴思索道,“那你觉得哪个位置,比那个角落更好?”
她此刻毫不怀疑,自己的小心思,已然被身前的男人猜中了大半。
顾司衍朝她抬了抬下巴,随意指向了另外一个位置:大门正对面的关帝像。
关帝是武财神, 既可以镇店又能招财。
湘君食府大堂里,供的就是关帝像。
邱秀英细细一看,那个位置正居中。
无论是谁,从迈进大堂开始,就能被摄像机捕捉到,180度无死角。
果然不错!
更重要的是,一般情况下,没人会仔细盯着武财神关帝像细看。
邱秀英当即指挥人,重新调整好了位置,随后便上了楼。
到了约定的时间,杜夫人如约而至。
只不过,正如邱秀英预料的那般,杜夫人的胞弟景老板,并没有出现。
几乎是前后脚,叶铭也到了。
三人只一眼,便心照不宣地错开了眼神。
整场饭局,杜夫人压根没提水泥厂的事情。
先是半开玩笑的试探问道:“叶先生手底下这么多人,怎么今天一个人来?”
叶铭拎着一壶滚开的茶水,一边烫着餐具,一边淡声道:
“大家伙手里都有事, 都办事去了。”
至于具体办什么事儿,叶铭只字未提。
杜夫人淡淡一笑,只随后又随便起了个话头,说家中新收了几件古董。
“听行内人说,铭爷在古董收藏这方面,可是个大行家!”
“若有机会,希望铭爷能帮着掌掌眼。”
杜夫人的话,说的十分客气。
叶铭淡淡一笑,随手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这是我手下的一间典当行。”
“负责打理这间典当行的主理人,多年来从未走过眼,给出的价格也公道。”
“杜夫人若是感兴趣,不妨送过去,让他帮忙看看。”
出于好奇,邱秀英下意识瞥了一眼。
她知道叶铭手里古董多,有从地下拍卖会上拍来的,也有各种渠道收来的。
不过叶铭手下居然还有典当行,她还是头一次知道。
然而这一看,邱秀英当下就傻眼了。
“这个典当行,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
叶铭微愣,“不会吧?”
想了想,又掏出了一张同样的名片,给邱秀英递了过去。
“仔细看看,兴许是你从前上学的时候,经常从附近路过,所以看起来眼熟。”
邱秀英放下筷子,抿唇接过名片,仔细一看,顿时就不说话了。
“怎么了?”
顾司衍转过身,也好奇地探过脑袋来看。
“这个典当行,不是……”
两人四目相对,“真巧!”
原来当初邱秀英走投无路,偷了顾司衍手上那块表去当,居然就是这一个典当行。
也就是说,邱秀英一直误以为是典当行老板的同学老爸,竟只是叶铭手底下的一个主理人。
杜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所以,这间典当行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叶铭也是,一眼不眨地看着斜对面的小夫妻,不知道两个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呵呵,缘分,真是有缘!”
邱秀英偷偷瞧了顾司衍一眼,慢慢抬手,将额间碎发拨到一边,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想到,旁边的顾司衍,竟然酸溜溜地摘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轻轻放在了桌上。
“姐夫,正好今天有空,要不,你帮我鉴定一下,这块手表现在值多少钱?”
“如果送到你们典当行里典当,又能够当多少呢?”
顾司衍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叶铭不明所以,探身拿起手表,只随便扫了几眼就推了回去。
“怎么,缺零用钱?”
顾司衍只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叶铭单手握拳,食指轻轻摩挲着拇指关节,估摸了一会儿才道:
“按照我的典当行规矩,怕是只能当个零头。”
说着,举起手指,比了个二的手势。
顾司衍轻哼一声,拿起手表慢悠悠地戴了起来。
“心真黑!”
旁边的杜夫人,远远看了一眼那只手表,眼前便是一亮。
“这块手表,应该是对表的其中一只吧?”
说着,眼神悄悄扫了一眼邱秀英的手腕。
果然,看到了另外一只女款。
“这一对表,若是在国内能同时买到,二十万一只,超级值的!”
“可若是只当两万,确实是有些少了。”
顾司衍漫不经心地道:“哪里是当两万,是两千!”
“去年四月份,这块表已经在典当行里转了一圈了。”
邱秀英听着,顿时有些生气。
声音僵硬的起身道:“我去后厨看看,怎么剁椒蒸鱼头还没有上。”
说着,掰开顾司衍牵着自己的手,便朝门外走去。
杜夫人一看情况不对,立马笑着起身道:“名片我收下了。”
“我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要回去处理一下,先走了。”
既然问题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那就边走边看吧!
杜夫人可没有这个兴致,留在这里,看别人家的小两口吵架闹小矛盾。
她可现在还记得,上次自己的弟弟,不小心招惹了这姓邱的小丫头。
结果姓顾的这厮,直接带人将人灌的去医院洗胃,胃出血!
杜夫人的胞弟,匿名向军方举报姓顾的以公谋私。
明明证据确凿,板上钉钉。
结果到最后,连个水花都没有。
反倒是弟弟的水泥厂,运输线路直接被斩断,成了一座水泥孤岛。
杜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很快,包厢里就只剩下了顾司衍和叶铭二人。
“叮~”
随着打火机盖被掀开,叶铭随手点上了一根烟。
他双眼微眯,面色淡然。
随着烟头上的火光越来越旺,叶铭居然一口气抽掉了一根烟。
掐灭烟头后,又过了小半晌,胸腔中的烟方才缓缓呼出。
“吃错药了?”
“说说,我手下典当行的主理人,怎么就惹到你了?”
顾司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那一道嫩绿嫩绿的爆炒空心菜发呆。
“叶铭,你手底下那个主理人,是不是有一个儿子,今年二十一岁?”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