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想微微笑笑:“没事儿,骂的好。”
陈娇:“所以你觉得张庆祥一定是知道什么?但是他不说是嘛?”
程想点头:“油盐不进,他这样维护程宁宁母女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陈娇听到这话,脸色一阵难看:“图什么?图人家好看呗。”
程想窃笑一声,吸吸鼻子:“好酸啊。”
陈娇被打趣的耳朵一红:“谁酸他呀,臭气哄哄的。”
“我帮你问。”陈娇思忖片刻。
“好啊。”程想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陈娇笑笑:“不用管了,我肯定帮你问出来。”
陈娇办事向来稳妥,她说能办到就一定没问题。
程想离开蔬菜大棚,拐弯上山去了猪场。
刚到猪场大门口,就看到好几个工人没人牵着一头猪往外走。
程想疑惑的问:“这是干什么?这些猪有什么问题吗?”
工人笑嘻嘻的说:“带它去过好日子了。”
第338章 放心,我嘴最严实了
“啊?”程想一头雾水。
这是一个工人过来说:“嫂子,带他们出去,到村里的乡亲家帮他们的母猪配种。”
程想听完干笑一声:“.......”
“因为咱们得猪品种好,经常有村民带着他们的母猪来配种,周厂长考虑到外来的猪,情况不明,担心会带着病,所以不允许他们带自家的猪到厂里来,我们就挑了几头精良品种的,带他们出去配。”
程想:“可是万一外面的猪真的有疫病,不就传染回来了?”
工人说:“不会的,这几头猪是单独饲养的,专门提供给村民配种用的,回来也是要隔离开的。”
“哦,”程想点头,这样也算周全,比较安全。
工人赶着猪出了门,程想感叹:“好辛苦的二师兄啊。”
“说什么呢?”周天磊在办公室看到程想过来,便出来接她。
程想笑道:“我说,好辛苦的二师兄。”
周天磊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又看看被赶着出门的几头猪,明了的笑了笑:“它是去过好日了。”
说完便牵着程想往办公室走。
“你人还怪好嘞,免费帮村民配猪种。”程想说道。
周天磊道:“不免费,收费的。”
“啊?哦。”程想:“我还以为跟过年帮着杀年猪一样,免费帮村民服务呢。”
“杀年猪,是借着节庆,图的高兴,大过年的也没有人故意找你晦气。
但是配种消耗的是厂里的资源,不能拿去做人情,而且免费帮他们配种的话,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反倒觉得你是故意害他,所以明码标价,全凭他们自愿。”周天磊解释道。
是啊,人心难测,有时候免费帮别人就等于在给自己养仇人,消耗自己的能量免费去帮他,他反倒觉得你是上赶着倒贴,居心不良,万一好心办了坏事,他定会给你闹得鸡犬不宁。
办公室里,周天磊给程想倒了杯水问:“你怎么过来了?”
程想说:“有一阵子没给你理账了,我过来看看,前阵子我做了一个简易的明细账本和日记账本,以后你记流水账,盘点货物和饲料的库存支出都会比较方便。
还有啊,我想提醒你,你现在有了营业执照,已经是在工商局登记在册的个体公司了,账面一定要详细干净,不然税务局查账的时候,会很麻烦,差旅项目我也加到账册上了,以后凡是公司出差学习的费用,最好走公司的公章,知道吗?”
周天磊点点头,笑看着程想,自从有程想帮他理账之后,账面上确实清明了不少,一目了然,再也没有对不上的烂账了。
“我在想,你兼任厂里这些工作会不会太辛苦?要不要我再找个会计?”周天磊靠在办公桌上,牵着程想的手问。
“怎么?怕我把你的帐查的太清楚?没办法藏私房钱?”程想打趣问。
周天磊无奈的一笑:“男人藏私房钱,是为了一些见不得人开销,因为老婆管的严才藏私房钱,可是你从来没管过我,吃饭,喝酒,出差,你都没多问过一句,我巴不得自己不得不藏私房钱,说明你把我看的紧。”
“受虐狂啊你,给你自由还不满意了?”程想笑着在他手上拧了一把。
“我手上事情确实比较多,以后厂里慢慢走上正轨,肯定需要一个专业的会计,你找找看吧,有合适的就招过来。”闹归闹,但招个专职会计,确是当务之急。
陪周天磊说了一会儿话,天色不早,程想就先回家了。
等到陈娇回信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陈娇来到家里,把程想拉进房间,跟她说:“我问出来。”
程想眼神一闪:“他怎么说?”
陈娇看着程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起张庆祥说的那些话,不禁有些心疼程想,怕她知道实情,会承受不住。
程想察觉到她的顾虑,宽慰道:“没事儿,你说吧。”
陈娇缓缓开口叙述着当天她和张庆祥的对话。
陈娇决定帮程想打探消息之后,找了一天下工早的日子,买了一瓶酒,炒了几个菜,带到大棚里,说要跟张庆祥商量买车的事儿。
两个人说了说最近的行情,又说了说之后的打算,越说越觉得未来光明无线,陈娇高兴,张庆祥也替她高兴,两个人就喝了几杯。
张庆祥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酒量却小的跟蚊子似的,喝了几口就上了头,脸红耳赤的,说话也开始磕巴。
陈娇瞅准机会问他小时候的事情。
他絮絮叨叨的开始说,说自己小时候过得都不如狗,捡垃圾,吃鸡粪,能活下来都是上天可怜,后来说到张老汉。
他很激动,说一辈子都感念爹的养育之恩,可惜他老人家走的太早,没能让他好好孝顺。
陈娇借机就说:“张老汉这辈子有你这样一孝顺的养子,很有福气,更何况他还有程宁宁那么漂亮女儿,还曾经娶到过苏青那样的大美女做媳妇儿,这辈子也不算白活啊。”
张庆祥忽然愤怒,酒杯子一摔:“什么闺女,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还有那个贱女人,不过是借爹给他孩子当爹罢了,对爹根本没有一点情谊,晚上睡觉都不让爹上床,她就是个野狐狸,在外面有男人。”
陈娇连忙问:“还有这事儿?她男人是谁?”
张庆祥喝了酒嘴巴就开始瓢,看着陈娇红彤彤的小脸,憨笑一声说:“我知道,是不是程想让你来问的?”
陈娇一愣:“胡说,想想什么也没说,怎么难道跟想想有关系?”
陈娇反问一句?
张庆祥鼓着腮帮子呼口气,含含糊糊的说:“没有,没啥......”
陈娇一看他这个起了警惕的样子,故意冷下一张脸:“我就是想问问你小时候的事情,关心关心你,看来我也多余操心,你心里根本没办我当回事儿,行吧,你愿意藏着掖着随便你吧,算我自找没趣。”
一看陈娇小脸阴沉,张庆祥有点慌了:“不是,没有,你你你在我心里重要着呢,我不跟你藏着掖着,我啥都愿意告诉你。”
“好啊,你倒是说说看,看我能不能信你。”陈娇激将他。
张庆祥端起一杯酒,一扬而进:“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往外说。”
陈娇抿嘴一笑:“放心,我嘴最严实了。”
第339章 问出实情
张庆祥说:“她的野男人是个当兵的,之前不知道,我现在才知道,他是程想的爸爸,程万山。”
“什么?”陈娇惊讶一声。
张庆祥接着说:“那年乡里发大水,部队过来救援,程万山的部队就是其中之一,他到了村里,来我家救人的时候,一看到苏青,两个人就都愣在哪儿了,爹当时着急忙慌的往外收拾东西,根本没注意,我却看见了,他俩绝对不清白,后来在安置点,程万山总是有事儿没事儿往我们这边凑,两个人眉来眼去,有一次我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后山,我就怀疑他俩勾搭上了。
我起初以为他俩就是这次救援才勾搭上的,后来部队撤离了之后,程万山又偷偷回来过几次,苏青每次都带着他上后山。
有一次我悄悄跟着去了,我听到了他们说话,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程万山年轻的时候,出任务住在苏青家里,两个人那时候就好上了,程万山还把她给睡了,还说等在部队升职之后,就回来娶她。
谁知没过多久,程万山就成了他们司令的乘龙快婿,后来再也没回来了,苏青等不到程万山,后来就嫁给了我爹,生下了宁宁,村里当时传的风言风语,说宁宁不是爹的种,但是爹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疼,我还为了这个把说闲话的人揍了一顿。
直到那次,程万山和苏青再勾搭起来,我也怀疑宁宁根本不是爹的女儿,但是看爹那么疼她,那么喜欢她,我真的不忍心伤他的心。
后来苏青老往城里跑,我偷偷跟去几次,发现她都是去跟程万山见面的。
有一回,有一回,我跟着苏青,发现她没去见程万山,反倒去见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好看,跟程想一样好看。
苏青跟那个女人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那个女人听完都傻了,捂着心口蹲在地上好长时间才站起来,满脸的泪水,看着很可怜。
我一直想找到她偷人的确实证据,让爹看清楚那个贱女人的面目,于是她进城的时候我就跟着她。
可是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和程万山见面,她进城几次,也没有见到程万山,苏青很生气,每次回来都冲爹大发脾气,也会打我,我猜那时,可能是程万山要跟她断。
有一天她进城了,她在程万山家附近截住了正要出门的程万山,程万山当时吓坏了,把她拉到街边的拐角。
苏青质问程万山为什么不再跟自己联系。
程万山反问她为什么去找自己老婆,害得他老婆闹了很久,他安抚苏青说,现在正是他升职的关键时期,让苏青忍一忍。
苏青什么也没说,忽然就抱着程万山的脖子去亲程万山。
程万山可能是想稳住苏青,就跟苏青亲嘴儿还安慰她一番,可是这场面,正好被程万山的老婆看到了,她就站在他们身后,后来我猜想,苏青肯定是看到程万山的老婆过来了,才做这出戏给程万山的老婆看的。
程万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老婆已经捂着心口,倒在地上,但是眼睛也直直的看着程万山和苏青,程万山当时吓坏了,他跑过去,想把老婆扶起来,苏青跟着过去,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说:“上次只是告诉你,我和万山是老相好,忘记告诉你,我和万山其实还有个女儿,已经10岁了。”
程万山吓得目瞪口呆,回头扇了苏青一巴掌,地上那个女人脸色苍白,想说话,没说出口,就晕过去了。
我记得当时程万山探了探女人的鼻息,我以为他会救她,会送她去医院,谁知道,他居然站起来拉着苏青就跑了。
那个拐角偏僻少有人经过,我跑过去,推了那个女人两下,没有任何反应,忽然不远处,好像发生了车祸,聚集的人也多了。
我大喊了一声:“有人晕倒了,快救命。”
才有人注意到这边,过来把女人送到了医院。
后来听说那个女人死了,过了一年多,苏青就带着程宁宁进了城,嫁给了程万山,去年程想嫁过来,我看到她的第一眼,也吓了一跳,她跟她妈妈真的长得很像。
慢慢接触才确定了,原来那真的是她的母亲。
我其实心里一直觉得对她有亏,她是个善良的好女人,但是这件事在我心里藏了很多年,我不知道这件事万一说出来,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
爹到死都以为宁宁是他的女儿,宁宁跟着苏青进城那么多年,爹一直在暗中接济她,让别人给她捎钱,可是到死宁宁都没有来见他一面。
我恨苏青,我也恨宁宁,可是他们是爹在意的人,我不能害她们,我给程想当牛做马都行,但是这些事说了出来,我怕给宁宁惹了祸啊。”
张庆祥痛苦的捶着头,这会儿酒气上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爬到桌子上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