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父母没见过,家住哪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只知道男人是归国华侨,三十二岁,未婚,是北市人。
不知怎的,秦溪听她说完不由想起了前世让许多女性都深受其害的“杀猪盘”
所以秦溪细问起了两人结婚之后的打算。
没想到,一问还真问出了许多问题。
婚房住得江柳燕的房子。车也是江柳燕买。
男人说不适应国内工作生活节奏,在等待合适时机创业,在此之前先在运输公司帮忙管理。
就这样,男人只用一张会甜言蜜语的嘴成功做到了运输公司的财务经理。
“你怎么能让他掺和到你公司里去!”
“结婚之前先去他家了解清楚情况吧,要不我托妹夫帮你查查这个人的情况。”
“你要和他结婚可以……”
秦溪记得,当时自己苦口婆心地劝了许多,可最终只换来了四个字。
心甘情愿。
不管房车还是公司,一切都出自她心甘情愿。
秦溪再劝,就变成了“你不知道”作为开口的反劝。
你不知道他有多好……
你不知道他多有情趣……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
秦溪上哪知道男人有多好,却能明明白白肯定她应该是遇到骗子了。
说到后来,认识这么些年来,两人第一次因分歧闹得有些不愉快。
江柳燕留下请帖离去,留给秦溪的只有请帖上十月二十八日的结婚日期。
“不说她了,我真有件正事想问你。”
看秦溪手下的饼烙得差不多,孔婶子跟着收起鞋垫子,一脸正色看向秦溪。
“过几天你就打算带晓雨去寿北?”
秦溪点头,眉眼不由也跟着带上了些郁色:“是郑明义主任求到我这来的。”
要是秦溪不以师父的身份带郑晓雨走,这姑娘或许又要被父母逼着去相亲嫁人。
郑明义想让妹妹偷偷跑去外省打工,郑晓雨却提出要拜秦溪为师。
兄妹俩带上全部私房钱来拜师,算是最后的孤注一掷。
秦溪同意了,并且打算十月参加江柳燕婚礼时就把郑晓雨带走。
先让她在餐厅里跟着林大厨打打基础,明年黎书青结束调派回寿北秦溪再交教更深层次的东西。
“那……你也能收下我家如楠吗?”
“如楠?”秦溪不解:“你不是前些天还忙着给如楠相看对象吗?要是学厨……这几年都不一定能结婚。”
虽说不是当学徒就一定不能结婚,但要想谈恋爱相亲什么的应该会很困难。
况且秦溪对徒弟的要求严格,绝不允许学习时间分神。
前几天收徒时秦溪提的要求孔婶子和罗如楠听得清清楚楚。
这会儿让秦溪收罗如楠为徒,意思不就是已经暂歇了让闺女赶快嫁出去的心思。
“我算是看清了,要是如楠没点本事,相得都是些歪瓜裂枣,连我都看不上。”
孔婶子倒也直接,没有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
这几年相看的男方要么是离婚的,要么是自身也有残疾的。
孔婶子心里清楚自家闺女的情况没法高攀好对象,可就是看不上眼那些媒人的介绍。
后来看到秦溪也算想明白了。
女人还是得自己先立起来,那才有资本挑别人,
虽说绕来绕去最后还是为了结婚,但孔婶子是真为女儿着想,跟郑家不同。
“如果如楠愿意,我当然愿意。”
虽说天赋不如郑晓雨,但胜在踏实努力,而且对厨艺也有相当热情。
“太好了!我这就去找如楠。”
孔婶子噌地从凳子上跳起来,整理好的丝线咕噜滚落在地,沾满灰尘的同时又团到了一起。
目送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秦溪摇头轻笑。
没想到来海市一年最大的收获……就是收了两个徒弟。
***
寿北市,报刊亭餐厅。
送别带着孩子们先回家的黎书青,秦溪和郑晓雨罗如楠一起前往餐厅。
先把两个徒弟安排好,她步子一转去了二楼餐厅包间。
家都不回就跑来餐厅,除了送徒弟,就是来和二楼等待的朋友们吃饭。
他们受江柳燕之邀。
包间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安静的屋里就坐了两个人。
柳雪花付庭云对门而坐,表情严肃,谁都没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餐具。
秦溪的到来打破了安静,柳雪花拍拍两人中间空着的位置。
“专门给你留的。”
秦溪走过去坐下。
“你知道江姐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吗?”
秦溪一坐下,柳雪花就问。
“不知道。”
“除了介绍她那个骗子未婚夫还能是什么!”付庭云没好气地扫开手边茶杯,语气很是不耐烦:“要不是亲眼确定那人就是江柳燕,我都怀疑人被换了芯子。”
江柳燕的变化不仅让秦溪觉得陌生,就是历练老成的付庭云都觉得匪夷所思。
人为什么可以一夕之间变化那么大。
“你们谁见过江姐的未婚夫?”
就算同在寿北,柳雪花都没有机会见过江柳燕的未婚夫。
秦溪和付庭云同时摇头。
“海鲜店今年的分红暂时别盘账,明年先看看情况再说。”秦溪突然开口。
运输公司那秦溪没法插手,但最起码要给江柳燕留一部分保障。
三人不约而同点头、
付庭云跟着开口:“海鲜市场今年的分红我也暂缓,要是情况不对就明年再盘账。”
此时此刻,他们都预感到了或许会迎来的悲剧。
这两样分红既是江柳燕的退路,也是保障。
“怎么!你们就那么不相信我?”
殊不知,江柳燕站在门外早已听得清清楚楚。
随着包间门被大力推开,首先是一头利落短发抢先闯入几人眼睛。
江柳燕……又变成了几人熟悉的干练摸样。
变化再次让秦溪几人猝不及防。
还没适应长发飘飘,这怎么又还回来了……
第126章
在几人注视下, 江柳燕大踏步走到付庭云身边,朝他摆手:“坐过去点。”
付庭云傻愣愣地往旁边移了个位置,目光追随着江柳燕坐下, 先是笑哈哈地拍了拍秦溪肩膀:“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们为我着想啊。”
“你……”秦溪上下打量, 确信江柳燕又变成了原先的摸样:“怎么了?”
一句怎么了, 问得是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几番变化。
“说来话长,要是简单说的话,其实就四个字……”江柳燕竖起四根手指:“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的对象是谁, 在场几个人一听就明白。
“原来你闹这么一处是故意弄给他看的?”付庭云来了兴趣,伸长脑袋催促:“快仔细说给我们听听。”
江柳燕笑,往椅子后背这么一靠,满脸笑意地开始给几个好朋友说起这几个月的经历。
天降对象是真,江柳燕短暂失神也是真。
男人叫张恒,自称海归华侨,回国考察投资项目, 对江柳燕一见钟情。
起初江柳燕是真对体贴绅士的张恒产生了好感, 但很快朦胧好感散开后发现了不对的苗头。
第一次是遇到国外托运客户时,张恒显然根本不懂外语,他推脱自己所在国家说得不是这国语言。
可翻译告诉江柳燕, 其实两个国家说得语言就是一种。
“我从十九岁就开始跑车, 见的人多了去, 真以为我脑子里装得是棉花?”江柳燕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