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查。”
三个字就结束了,德妃见胤禛也不想说,她干脆就不问了,胤禛一向不会跟她说朝堂上的事情,他有自己的主意。
“让乌喇那拉氏照顾好弘晖,弘晖是你的嫡长子。”
“额娘可以把乌喇那拉氏叫过来叮嘱她。”
每说一句胤禛感觉像是挑她的刺,这性格怪不得不讨人喜欢,德妃本来就因为皇上大封后宫一事心情不好,儿子来请安对她也没有亲近,还总是反驳她,她不由沉脸,说道:“行,额娘知道了,额娘会自己把乌喇那拉氏叫过来叮嘱,不用你传话。”
“儿臣准备在十一月六日迁宫,搬到贝勒府。”
“十一月六日?这日子看好了吗?是好日子吗?”
胤禛回答说是好日子,适合搬迁挪屋。
皇上册封胤禛为贝勒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不过皇上给他建府的银子比较晚,也不算多,折腾了三年,这贝勒府才建好。
大阿哥已经搬出去了,胤禛应该是第二个,他到宫外住的话,他们母子两见面次数怕是会更少了,胤禛过来给她这个额娘请安就不是那么频繁,比皇上去给太后请安还不频繁。
“也好,搬出去也好,自由一些,额娘会给你添置一些东西,让你更快进宅。”
“多谢额娘,额娘,儿臣还有事,儿臣先走了。”
“去吧。”
德妃看着胤禛离开,忍不住叹口气,孩子果然是养在身边才能亲近,长大后就很难再亲近了,胤禛又是这种性格的孩子,还好,胤禵这孩子跟她亲近。
“看一些进宅需要什么东西,弄一张单子给本宫,本宫给胤禛添置。”
“奴婢晓得了。”
德妃又想到弘晖,让人去把乌喇那拉氏叫过来。
弘晖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常常会气喘,这都怪乌喇那拉氏,生个孩子却生出不康健的孩子,从小体弱多病,弘晖是药罐子长大的,这一病病两个月,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等乌喇那拉氏过来,德妃看到这个儿媳,对她不是很满意,成婚这么久,只生了一个阿哥,弘晖又没生好。
“弘晖病得怎么样?为何这么久还没好?”
“许是天冷换季的原因。”
“病这么久,哪是天冷的原因,你这个额娘要好好照顾弘晖,弘晖出什么意外,胤禛这嫡长子就没有了,他在阿哥那边怎么抬头。”
乌喇那拉氏不敢反驳,只低着头聆听。
“让太医多看看,吃些好药,你这个额娘也上心一些,总之弘晖不能出事,你们迁宫为何这么着急,弘晖还生着病,这一挪动,到了陌生的地方,这病岂不是更不容易好?”
“额娘,这是四阿哥决定的,妾身都是听四阿哥的,四阿哥说府邸既然已经建好了,那就早点搬过去。”
“急了一些,非要在年前搬,你也不劝劝。”
德妃见乌喇那拉氏一副不敢说话的样子,跟胤禛是不同的性子,她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胤禛决定的事情,怕是乌喇那拉氏也干预不了,她叮嘱完了,便让乌喇那拉氏退下。
“娘娘,大阿哥已经搬出去了,四阿哥搬得也不算晚。”
德妃看向凌薇,说道:“你看他搬宫这种大事,都不跟本宫这个额娘商量就决定了,本宫能说什么,想搬就搬吧。”
凌薇就不接话了。
德妃觉得头疼,让凌薇帮她按按太阳穴。
到了傍晚,敬事房的人过来,德妃还诧异了一下,皇上许久没有翻过她的牌子了,今儿怎么突然又翻她牌子了,这是要她侍寝嘛。
诧异归诧异,德妃还是让人赶紧给她重新梳妆打扮,好不容易被翻牌子,她得打扮得好看一些。
等德妃到乾清宫,她见到皇上,在她想要行礼时,皇上托住她的手腕,让她不必多礼。
过一会儿,她去沐浴过后才躺到龙榻上,还在想着为何皇上今晚会翻她的牌子,结果皇上就问到前阵子十五阿哥的事,问她是不是她让乌雅家的人传开的。
德妃赶紧否认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不敢做这事,臣妾没有让娘家人做这事,十五阿哥是大清的皇子,臣妾一直都是知道的,臣妾没有让人乱传谣言,臣妾真的没有。”
“嗯,没事了,朕不过是随便问问。”
怕皇上不信,德妃继续否认,声音里已经有些哽咽:“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还请皇上相信臣妾,臣妾为何要做这事,这事对臣妾没有任何好处,还请皇上明鉴。”
“朕只是问问,朕相信你。”
“皇上,你真的相信臣妾吗?”
“相信。”
德妃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查出了什么,这事能查到什么,话不是她说出去的,一传十十传百的,怎么知道是谁第一个说的,她肯定不能承认,皇上还说到乌雅家,她就更不能承认,她觉得皇上不会查到源头的,更不会查到具体是谁说的。
皇上这次册封也没有册封密嫔,不知是不是因为此事,皇上只用了一个月便将这谣言镇压下去了,已经无人敢质疑十五阿哥的血统。
皇上对密嫔母子两还是很好的,他们都不需要做什么,皇上就替他们解决事情了。
皇上没有让她侍寝,她就一直躺在床上,也没有过去偏殿那些入睡,德妃的心感觉一直悬着,没法安睡,皇上只问了两句,她自己一整夜都想着这事。
她觉得自己否认得很快,还算镇定,皇上应该打消疑虑了吧,她知道这种事肯定抓不到证据的。
第二天,皇上一动,她便起来伺候皇上了,皇上没有留她用早膳,她便从乾清宫回永和宫了。
之后几天,她也一直想着这事,原本想传信出去给娘家人,不过又忍住了,万一有人截她的信呢,反正她觉得此事不会查到她身上,只要她不认,这事就不是她做的。
德妃逼自己不再想着这事。
这次册封都没有册封礼,只在宗人府跟内务府那边制作册宝,内阁镌刻册文宝文,皇上遣人去告祭天地社稷。
……
眨眼间到了十一月中旬。
王秀花听说四阿哥搬到建好的贝勒府住了,皇上跟德妃他们还出宫前去四阿哥的贝勒府为四阿哥暖居。
她也收到家里人的来信,她二姐夫竟然升官了,成了通政使司副使,正四品的官,连她大侄子范书航都准备考举,这里面有没有皇上看在她的面子给他们行方便就不得而知。
胤禑作为皇子,平日出宫比较方便,她有时候让胤禑出宫见见他们,将来胤禑作为皇子,也需要有人支撑,也许他们也能帮到胤禑一二,但更多是胤禑帮他们。
她的大侄女也嫁入一个有官阶的人家,其丈夫是武官,在京郊的军营当差,官职低,不过好歹是个官。
“娘娘,小阿哥好像要开口说话了。”香彤兴奋道。
“说什么傻话,他才几个月大就开口说话了,又不是天才。”
香彤解释说是胤祄要张口说啊呀,咿呀学语。
王秀花看向胤祄,胤祄已经三个月大了,平日里更多是用哭来表达,连啊都还不会说,现在张着嘴口水直流仿佛要说些什么。
跟胤禄开口比较晚相比,胤祄应该会早学会说话,他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许是只有发不出来音,他有些着急,小手拼命挥舞着。
“许是饿了,让他喝奶吧。”
慧心掀开帘子从外面进来,说皇上过来了。
很快,皇上就出现在她眼前,见到胤祄在喝奶,他只是瞥了一眼,便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身子好些了吗?”
“臣妾已经好多了,恶露都没了,恢复得很快。”
人多说话不方便,她就眼神示意香彤她们出去,乳母也带着胤祄出去,她过去抱住皇上。
“臣妾坐月子这段日子,听说有人说胤禑不是皇上的孩子,臣妾想跟皇上解释,又觉得不用解释,臣妾知道皇上肯定是相信臣妾的。”
“此事已经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臣妾不担心,臣妾每日吃吃喝喝,一点都不担心,胤禑是不是皇上的孩子,皇上肯定最清楚。”
王氏还是比较沉得住气,等事情结束后才跟他提起此事,之前他过来看她时,她一直没提起,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似的。
“你就那么相信朕?万一朕怀疑你呢?”
“怀疑什么?怀疑臣妾生的不是你的孩子吗?”
“毕竟你带着胤禑在外面一年,一年没有音讯,朕都以为你死了,这孩子是一岁还是半岁,其实也看不出来。”
王秀花抬眸看他,诧异道:“你真怀疑臣妾?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臣妾当初怎么怀上胤禑的,皇上是不记得了吗?”
“是不怎么记得了,你帮朕回忆回忆吧,当初朕怎么让你怀上胤禑的。”
王秀花见他越贴越紧,手搂着她的大粗腰,她这身子还跟怀孕五六月的时候差不多,尤其是上面很突出。
“有股奶味。”
王秀花手抵着他的胸膛,“皇上,你说这话都不害臊吗?你快放开臣妾。”
“三个月了,应该可以了,你不是说你恶露结束了吗?”
“你饥不择食吗?臣妾现在这么胖,你还想让臣妾侍寝,你离臣妾远一点,臣妾不想侍寝。”
康熙有快一年没碰王氏了,胖是胖了点,不过摸着很软,都三个多月了,太医都说可以行房了。
“没关系,朕不嫌弃你。”
“臣妾嫌弃你,你别闹臣妾。”
王秀花没有任何想法,只想让他离得远远的,生完孩子的人可不想做这事,现在是处于排斥期,怎么说胤禑的事就变成这样了。
“不侍寝可以,你得帮朕。”
“皇上,后宫有那么多人,她们才是等着你宠幸,臣妾人老珠黄,皇上,你去找她们吧。”
康熙跟别人不会有这种默契,跟喜欢的人做是另外一番滋味,他在她面前比较自在一些。
“她们比不上你,朕喜欢跟你在一起。”
“臣妾应该感到荣幸吗?”
“你是应该感到荣幸。”
见到王氏又翻白眼,康熙捏了捏她的脸,“别人侍寝都是喜悦的样子,偏偏你总是欲拒还迎的样子。”
“臣妾哪里欲拒还迎,臣妾这是拒绝。”
“由不得你,要么你侍寝,要么你帮朕。”
王秀花假装没听到,就是不帮他。
康熙跟她闹了一会,最后还是放过她,没让她做什么,见到她得逞笑了的时候,他捏了捏她最酥软的地方,“下次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朕这次放过你。”
“臣妾这绿头牌不挂上去,就代表臣妾不能侍寝,皇上下次就去找别人,肯定有很多人等着皇上召幸,皇上得雨露均沾。”
“朕年轻的时候雨露均沾,但现在朕得随着自己的心意,朕就想要你。”
“臣妾这臃肿的身子哪里讨皇上喜欢?你当真一点都不嫌弃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