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个长舌妇说得口干舌燥了,刘亚楠才缓缓开口,“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帮我妈治病,虽然刘家以前那样对我,可现在毕竟是人命关天了。”
“你这样就对了。”一个大妈说道。
“可是,毕竟是签了断亲书,当初闹得也挺难看。我一个人这样回去,心里还有些怵,几位婶子如果得空,能不能陪我一趟啊!”
刘亚楠要平息谣言,自然要请这些长舌妇当见证。
而这些长舌妇平日里没啥事,有好戏看,肯定不会拒绝,都是满口答应。
就这样,刘亚楠带着五个婶子大妈,往刘家走,而路上又碰上几个,一听有热闹看,也都跟上。
等到了刘家平房时,已经是浩浩荡荡十几个人了。
刘亚楠对这个阵势非常满意。
“老刘,翠华,你们快开门,看看谁回来了?”
一个热心的大妈帮着叫门,免得直接让刘亚楠面对断过亲的家人,她要先打个圆场。
文翠华原本在扫地,一听这个动静,立马躺回床上。
刘父刚好今天没上班,他打开门。
看见刘亚楠时,还翻了个白眼,“不是说了,永远不回来吗?”
作为父亲,他觉得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的。
“老刘啊,你这话就不对了。亚楠知道她妈病了,巴巴回来看看,刚才还说愿意给她妈治病。你这个样子,怕要寒了闺女的心。”
“是啊,老刘,你们两口子重男轻女,这么多年,亚楠在家里过得什么日子,我们街里街坊的都知道。现在她不跟你们计较,即便断亲了,还愿意管她妈,你就知足吧!”
刘亚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一句话都不用说,这些大妈婶子就能成为她的嘴替。
她只是稍微使了点儿心思,舆论就开始反转。
等再过些日子,她彻底揭穿刘家的真面目,刘家会被唾沫星子淹死,以后刘家再怎么造谣,也没人会相信了。
“进来吧!”刘父沉着脸。
文翠华躺在床上,不停地喊疼,“要死了,真要死了。”
刘亚楠依然不开口,那些婶子大妈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开始叽叽喳喳个不停。
“翠华,亚楠回来了,说要给你治病呢!”
“老姐姐,你这个女儿还是心软了,看不得你生病,你真是好福气啊!”
“赶紧跟女儿说几句好听的,毕竟当初你那样对孩子,难得孩子不跟你计较。”
“这是患难见真情啊!闺女就是比儿子省心。”
“是啊,金宝一天天的,不是出去吃饭,就是看电影,还总是大手大脚的给媳妇花钱。也不知道省省,给亲妈看看病。”
“金宝那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要我说,还是闺女贴心。当初对亚楠那么绝情,几乎把孩子往绝路上逼。现在到头来,还要靠着亚楠。”
文翠华原本没有什么大病,却被这些长舌妇说得快要心梗了。
女儿哪有儿子好?金宝能给老刘家传宗接代,刘亚楠那个丫头片子能吗?
但这个时候,她也没法子说什么。
刘亚楠则是开口了,“虽然断亲了,但冯冬菊今天去找我,说你病得快死了,要我拿一万块钱当医药费,也许还不够,后面缺了,再找我要。”
刘亚楠故意说出“一万块”,这绝对有震撼力。
“钱拿来了吗?”刘父瞬间就激动起来。
还是新媳妇有魄力,张口就能要一万,而这一万,还只是一个开始。
第495章 刘亚楠的演技
“一万块啊!冯冬菊可真敢开口。”
“这老刘家还是死性不改,拼了命的在女儿身上吸血。”
“老安家那口子之前得了癌,前前后后也才花了两千多,这明摆着就是借着生病坑钱啊!”
几个大妈也不顾刘长江和文翠华的面子,当着面就开始议论了。
刘父和文翠华面子上挂不住了。
刘父轻咳了两声,说道:“我们又不是大夫,这都病得快不行了,当然是要尽量治才行,多少钱都要花。”
而后,刘父又一次问道:“一万块带了吗?”
刘父的话,让在场的大妈婶子们都恶心坏了,一个个地翻白眼。
刘亚楠知道,今天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
她缓缓开口:“没带!”
“那你带了多少?”刘父追问。
“我没带钱,身上就几块钱坐车吃饭的钱。事情我是今天上午才从冯冬菊嘴里知道的,一时间哪里筹的到那么多。”
“没带钱,你回来干啥?”刘父瞬间黑脸。
嘴快的大妈们又开始了。
“老刘,这话就是你说的不对了。亚楠知道她妈病了,回家看看,这也是她的心意。”
“就是,你们两口子别认钱不认人。”
“要我说啊,亚楠,你干脆别掺和了,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何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更何况,早就签过断亲书了。”
刘亚楠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济仁医院工作,济仁的医疗水平在京市也是有些名气,我已经联络好了,让妈过去治病,医药费我一时间凑不出,可以在我工资里慢慢扣。横竖还是治病要紧。”
刘亚楠说了一声“妈”,自己都快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她也是会演的,毕竟以前在部队,化妆侦查是必备技能,真要论演技,她真不输那些专业演员。
毕竟演员演不好,只是砸饭碗,侦察兵如果演不好,那是要命的。
“还是亚楠心眼好,老刘,翠华,你们就听闺女安排,好好去济仁把病治了,这也是孩子的孝心。”一个大妈劝着。
“去济仁?不行,离家太远。”刘父一口回绝。
文翠华也躺在床上说道:“去那么远的地方治病,住院了谁管饭?回家我一个人也不成。你爸和你弟都要上班,总不能丢了工作吧!”
文翠华满脸仇怨,心说,直接拿钱不就好了,省心省事。
只是,她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直接说出来,否则这群长舌妇,铁定背地里嚼舌根,说她故意坑女儿的钱。
文翠华是女人,心思细一些。
但刘父一个大老粗,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刘父直接说道:“你明天拿一万块钱回家,我们就在厂里卫生科治,离得近,也方便。”
此话一出,文翠华恨不能把她男人的舌头给割了,怎么能这么蠢。
但凡说去附近的第六医院治,也比说厂里卫生科强啊!
此时,一群长舌妇的眼神,都带着鄙夷了。
“这明摆着是要坑亚楠嘛。一万块,真敢要啊!”
“他们厂子的卫生科也就能治个感冒,这病怕不是装的吧!”
“一万块,能把卫生科买下来了吧!”
“老刘,翠华,你们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
“一万块不是小数目,我拿不出来。去济仁治疗,我是内部员工,医药费有优惠,而且如果凑不出来,可以从我工资里扣。”
“如果不去济仁治疗,我也管不了这些了。毕竟家里还有金宝,他作为儿子,他才是最应该给你们治病养老的。”
“我一个你们口中的‘赔钱货’,能做到这些,自认为已经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各位婶子大妈作证,不是我不管,而是我已经尽力了,他们不乐意。”
刘亚楠一番话,那些婶子大妈都应着。
这些人没事的时候喜欢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聊,经常被人说是长舌妇,但她们本质不坏,有的甚至还有些正义感。
这事情是她们亲眼看见的,自然会帮着刘亚楠。
此时,一个多嘴的大妈,再一次提出来,“文翠华,你该不是真的在装病吧?”
“我没说不治,我的腰疼得跟锯子在噶似的。我就是太远了,不方便啊!”文翠华小心解释着。
“人家亚楠拿不出那么多钱,一万块啊,谁家能轻松拿出来?再说了,去济仁医药费能优惠,为啥不去呢!”一个老邻居说道,“你们夫妻俩要是这个态度,我们真觉得你病得不够重,就是在装,想讹钱。”
另一个婶子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着:“之前听那些传言,我还说亚楠铁石心肠,现在才知道,是这一家子存心的。”
文翠华骑虎难下,她如果不去济仁治疗,会被这群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她只能说道:“我去济仁治,只是要想法子才行。亚楠,你爸和你弟都有工作,而且男人也不方便伺候我。你弟媳妇才刚过门,她也是有工作的,也不合适。”
“亚楠,反正你在济仁上班,抽空去看几眼,也就对付过去了。”一个大妈提议。
刘亚楠则是摇头,“我工作太忙了,怕照顾不过来。我可以请护工。”
“那要花多少钱啊?有那个钱,还不如让你弟弟买照相机。”文翠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但随即又发现这话不妥,连忙改口说道:“我的意思是护工都是陌生人,我不习惯啊!要不,把请护工的钱先拿出来,就在六医院治?”
“济仁擅长中医推拿针灸,治疗腰疼有一套。而且,如果腰疼是什么肿瘤导致的,我们院长是出了名的小神医,这是六院不能比的。”
“再者说,妈病得这么重,肯定是长期治疗,医药费就是个无底洞,六院可不会给我们优惠。”
文翠华心里那叫一个气,只能说道:“我就是不喜欢陌生人照顾我,要么你请假,要么在六院。”
“我倒是有个法子。”刘亚楠看向十几个婶子大妈,“各位婶子,都是街里街坊的,大家跟我妈也算是认识几十年的老熟人了。我想请个三五位,轮班去照顾我妈。一个白天给一块钱,一个通宵给一块五。轮换着去,三五天去一趟,就当是帮帮忙,也赚个零花钱。”
“我,我可以。”
“我周一到周六可以,礼拜天家里儿女回来,我要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