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央央就是个现眼包的性子，一下子蹦跶到孟老太太跟前，“孟奶奶，您看看我，我是谁？”

　　孟老太太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还能是谁啊？当然是央央宝贝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活泼。”

　　楚家回城的事情，周静书已经跟孟老太太讲过了。

　　孟老太太也感念楚家当年的帮扶之恩，对牵连的楚家，心怀愧疚。总想着能找机会，两家人聚一聚，今天看见楚央央，也是高兴的很。

　　楚央央则又一次提起了结拜的事情，“孟奶奶，我和小艾要结拜，你觉得我当姐姐行吗？”

第77章 要学会变通

　　楚央央不依不饶的，就偏想着当姐姐，而且还找出一个歪理。

　　如果她当了姐姐，以后可以管陆少霖叫妹夫，也是一样的。

　　“楚央央，你别想了，小艾就是你嫂子。”陆少霖才不想当妹夫，自然是帮着江小艾争姐姐的位置。

　　“央央，如果算支持率的话，我赢了哦！”江小艾打趣道。

　　孟老太太就看着几个孩子贫嘴，嘴角挂着笑意。这样的生活，在前几天，她都不敢想。

　　吃饭的时候，楚央央又提起，江小艾要开诊所，她要去帮忙的事情。

　　孟老太太则是问道：“小艾，这事儿陆家爷爷那边，怕是不会答应吧？”

　　江小艾一怔，陆老爷子上次带她去办公室，兜了个大圈子，就是不想她开诊所。

　　“孟奶奶，您怎么知道的？”江小艾满脸狐疑。

　　“没有吧？”江爸爸不解，“方旅长那边满口答应，当初陆老爷子在定城住院，也聊过这事儿，他并也没有反对。”

　　孟奶奶笑着摇了摇头，“江大夫，你是不了解小霖的爷爷，那个陆老头啊，人倒是个好人，可惜那个性子吧……”

　　“小艾，陆家爷爷一定不是直接拒绝，而是拐弯抹角，既不希望你开诊所，他自己还不想当坏人。对不对？”孟老太太问道。

　　“对，对！”江小艾觉得孟老太太简直太神了。

　　她把上次的事情，给孟老太太讲了一遍，“确实如您所说，陆爷爷和那个肖爷爷就跟唱双簧似的。”

　　“小艾，既然方旅长答应了，就让方旅长去办。爷爷那边，你不用管。”陆少霖说道。

　　他心里有些烦闷，不知道爷爷这是怎么了，专门跟他作对似的。

　　“小霖，你把问题想简单了，你爷爷是方旅长的老首长了，你爷爷如果铁了心从中使绊子，方旅长就算有通天的本事，这事儿也办不成。”孟奶奶笃定说道。

　　“爷爷这是怎么了？”陆少霖眉头紧锁。

　　“他是为了你。开诊所毕竟是私营，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怕你受牵连。”孟老太太直接把陆老爷子的心思给说出来，“你是他唯一的孙子，他把你看得太重了。”

　　“但是，他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而且，一言不合，就犯病了。我拿他没办法。”陆少霖闷闷道。

　　“那个陆老头啊，我早就看透了他。你说他自私吧！他把国家利益、战友感情，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你说他善良吧！他又经常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人无完人，你爷爷就是那么一个性子。”

　　“说起来，周家出事，也是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孟老太太一番感慨之后，又对陆少霖说道：“小霖啊，你要学会跟你爷爷相处，也要学会变通，不能钻牛角尖。”

　　“可是，如果爷爷非要卡着，不让小艾开诊所，那要怎么变通？”陆少霖问道。

　　“这个变通的法子，我已经替你们想好了，绝对不会跟陆家那个老头子起冲突。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先想。”孟老太太说罢，喝了几勺子鱼汤。

　　如果小辈们遇到问题，她就直接代劳，那么孩子们永远成长不起来。

　　“姥姥，我都急得火烧眉毛了，您就别卖关子了。”陆少霖心急，江小艾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甚至比他的事情，还要更上心。

　　“你们今天好好想，记住，不要一条道走到黑，要另辟蹊径。”

　　“我给你们一晚上时间琢磨，如果实在想不出来，明天一早来找我，我给你一些提示。”

　　孟老太太说罢，又开始优雅地喝汤。

　　“姥姥，就不能现在给提示吗？”陆少霖眉头都拧成一道川了。

　　“孟奶奶一贯喜欢考我，这是又给我出题目了。好，我会仔细想一想。”江小艾答应下来。

　　“我也想！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楚央央说着，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

　　江小艾看着楚央央的吃相，真的跟袁园如出一辙，可爱的很。

　　唯一不同的是楚央央不是易胖体质，身材很苗条。

　　因着楚央央家里没人，周静书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就要留她住下来。

　　而楚央央非要跟着江小艾走，说晚上要跟江小艾挤一挤，还能一起想办法。

　　江小艾只能把楚央央领了回去，好在姜大妈提供的房间还算宽敞，木床也挺大。

　　楚央央一边啃姜大妈送来的烤白薯，一边琢磨着，“小艾，你说到底要怎么另辟蹊径呢？”

　　“我觉得……”

　　江小艾还没有说出来什么，转头一看，楚央央已经抱着烤白薯睡着了。

　　江小艾越想越累，迷迷瞪瞪也睡着了。

　　第二天，江小艾出去买早餐。

　　现在他们还没有买好锅碗瓢盆，姜大妈说好这些东西不混用的，所以暂时还不能做饭。

　　江小艾买了包子、豆浆和油条，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处人民医院已经荒废的分院，也就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就挂了一个招牌，压根儿没有人。

　　回家后，她一边吃早餐，一边琢磨。

　　“小艾，你想好了吗？都怪我，昨天晚上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梦里也没有遇到神仙指点，我现在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楚央央啃了几口包子，“要不，我们还是去求求孟奶奶，让她直接告诉我们吧！”

　　“我心里大概有谱了。”江小艾猛啃几口油条，“我现在就去找孟奶奶。”

　　“那我和你一起去。”楚央央连啃几口包子。

　　“你们两个慢点儿，也不急于一时。”江妈妈生怕两个孩子噎着了。

　　江小艾想到办法，心情激动，一溜儿小跑的往孟奶奶的四合院冲，楚央央也跟着一起。

　　路上楚央央追问，江小艾大致提了一嘴。

　　楚央央虽然完全没有听明白，但她相信江小艾。

　　到了孟奶奶的四合院，刚一进去，楚央央就大声嚷嚷着：“孟奶奶，我们来了，小艾已经想到办法了。我妹妹聪明着呢！”

　　孟奶奶给两个姑娘冲了牛奶，“好啊，那就说说看，小艾想到什么了？”

第78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江小艾答应了一声，便开始阐述自己的办法。

　　“孟奶奶，咱们附近有家人民医院的分院，已经冷冷清清，就挂了个牌子而已，是当初充公的，但是目前看来，是疏于管理了。”

　　“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能买下来。”楚央央摇头，有些失望。

　　江小艾没有在意，继续说道：“现在的形势越来越好，我觉得全面放开是大势所趋。以后，公立医院肯定会甩包袱，这种没人气、地盘又小的分院，肯定会甩出去。”

　　“那现在呢？”孟老太太满脸笑意，很是满意。

　　“我想跟他们商量，让我来管理，分院属于公家单位。这样一来，陆爷爷的顾虑就不存在了，即便他不帮忙，应该也不会拆台。”

　　“等以后政策允许了，我可以直接承包下来，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而且，这样也能解决我们开诊所的场地问题，那些繁琐手续也都可以免掉了。”

　　江小艾说完后，看着老太太，“孟奶奶，您觉得呢？”

　　孟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拍手，微笑着，她很满意地点头。

　　“这能成？”楚央央很不理解。

　　“当然能成。”孟老太太温和说道，“小艾说得好，全面放开是大势所趋，先代管分院，以后搞承包，近水楼台先得月。很好！”

　　“孟奶奶，难不成您昨天说的办法，就是这个？”楚央央满脸疑惑。

　　孟奶奶笑而不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小艾，你脑瓜子这么灵光啊！”楚央央感叹道，“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但你和孟奶奶都说能成，那我就信你们。”

　　“可是，小艾，我是肯定信你医术高明，可人家凭什么信你呢？你有什么办法证明自己？”楚央央又抛出了一个难题。

　　江小艾伸出手指头，“就凭我用手指头摸摸脉，就比医院那些昂贵的仪器，还要管用。我会找个机会，毛遂自荐。相信我，事在人为。”

　　孟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这一年不见，江小艾是长进了不少，学问更好了，脑子也更通透了。

　　孟老太太打算继续指点一下这个聪明的丫头，“小艾，我给你透露一个消息，就是你办成这件事情的敲门砖。”

　　“人民医院的院长钱德笙，他的幼子得了病，已经遍访名医了，却没有个对策。治好那个孩子，不仅是救人性命的善事，更是你的机会。”

　　“如果钱院长认可了你的医术，你就成功了一半了。”

　　楚央央急急问道：“那另一半呢？”

　　“这另一半嘛，当然是管理能力了。只懂医术，不会经营，要么是医院办不下去，要么就是上边安排一个分院领导来，处处压着一头。以后想要承包，也有人掣肘。”孟奶奶说着，交给江小艾几本书和一个笔记本，“这些你仔细看看，重要的地方，我都标记了。”

　　“谢谢孟奶奶。”江小艾连忙接过来。

　　“孟奶奶，您才刚回京市，您怎么知道一个医院院长的儿子重病？”楚央央问道。

　　“你们忘了吗？昨天市领导接我去讨论一些事情，其中就有那孩子的外公范齐修，也就是钱院长的岳父。那可是管着市里经济命脉的人物。”

　　“钱家和范家经过了战争的洗礼，也是人丁稀薄，那个孩子算是唯一的后人了。你如果能帮他们，那是最好不过的，那都是为咱们华国做出过贡献的人家。”

　　“我昨天已经跟范主任推荐了你，只是那孩子这几天去津城看中医了，过两天才能回来。”

　　“你好好准备，等约好了具体时间，我带你过去。”

　　江小艾算了算时间，“孟奶奶，那时间紧迫，我就不多留了，我要赶紧看完这几本书。”

　　江小艾在后世有过经营医馆的经验，也可以借着后世经验，畅谈一番。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多看一些书，总是有用的。更何况是孟奶奶推荐的，一定都是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