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撞开,高贺年高城父子就站在门外。
高城冲了进来,他去掐福罗,“你这个狗杂种!我以为你有什么万不得已的苦衷,原来你一开始就陷害我,被我乐茹发现,还把她也杀了!你这个狗杂种!冚家铲!”
要是在平时,高城根本打不过福罗,但福罗手臂受伤,被掐着脖子,也只能用一只手去撑开他!
兄弟俩扭打在一起,滚在了地上。
梁幼琴见状,也顾不得手掌的伤,赶紧过去拉架:“别打了!别打了!这个时候,你们兄弟俩为什么还要自己打自己!”
高城哭诉道:“他不是我兄弟!你也不是我妈!你偏心眼!你心里只有这个狗杂种!”
梁幼琴拉扯兄弟俩,高贺年则来拉她,他一巴掌甩过去:“贱货!你不单单害死孙女!你的狗杂种想让高城顶罪,你竟然无动于衷?!”
一家人打成一团,九叔公尴尬坐在边上,如坐针毡!
看着他们一家人打架,何聪像个无情的机器,拿出相机咔咔咔一顿拍。
必须要把这个场面拍下来,洗出照片给龙爷看。
最后还是宝叔公实在看不下去,让人把他们一家拉开。
“这里不是菜市场,用手打有什么用,拿枪啊!”宝叔公骂完,他不解:“福罗怎么让高城顶罪了?”
刚才一直看戏的梁可风,这才道: “我舅舅出事,他们是用车祸来掩盖的,当时福罗设计让我舅舅开了高城的车才出的车祸,万一有事,追究起来,高城就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宝叔公不免摇头:“自己兄弟都要算计,真狠毒啊!”
梁可风:“遗传。他母亲算计我爷爷,他算计自己弟弟,再正常不过了。少了个弟弟,还少一个人争家产,说不定,他想把港明也吞了。”
听梁可风说完,刚被拉开的高城又忍不住用脚去踢福罗。
“狼子野心!狗杂种!狗杂种!”高城骂人的话不多,来来回回就只会骂狗杂种!
九叔公看着梁幼琴满脸是血的狼狈模样,竟然心疼地拿出手绢,想给她擦拭。
高贺年看了,忍不住骂:“不要脸的狗男女!放在几十年前,老子要拉你们去浸猪笼!”
看着这夕阳红,吃瓜众人都憋着,不敢笑出来。
梁可风嘲讽:“高贺年,你让梁幼琴去祭献九叔公,梁幼琴没祭献吗?祭献了呀!”
九叔公茫然回头问:“什么意思?”
“你以为,梁幼琴是怎么刺激我爷爷进医院的?”梁可风走前去,站在梁幼琴和九叔公边上,指着梁幼琴,“她是靠出卖你,刺激我爷爷的。梁幼琴发现我爷爷怀疑她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你推出来,如果成功,那你们三人继续合谋,夺取洪门和我家资产,如果刺激失败,祭献的,也只是九叔公你而已。”
九叔公不可置信地看看梁可风,又看看梁幼琴,“她说的是真话?”
都这时候了,梁幼琴还抱着一丝希望,不愿意低头:“你别听她的。她现在就是想挑拨所有人跟我的关系。她就是想我死的更难堪。”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就让你更难堪。”梁可风吩咐,“播录音给他们听。”
童年又换了一饼录音带,这次录音带的声音比以往都要清晰。
因为这是在梁大龙卧室里录的。
听着梁幼琴把所有的罪都嫁祸到自己头上,九叔公颤抖着收回替她擦拭血迹的手……
“你这都甩锅给我了?”
刚刚还嘴硬的梁幼琴,马上变了一副面孔:“我有说错吗?要不是你撺掇我,我会走上这条路?”
“我撺掇你?”九叔公看明白了,她就是想让他垫背。
梁幼琴强调:“你八十岁了!”
言下之意,让你顶大罪,有什么错!
九叔公竟无言反驳。
梁可风提醒:“录音没放完,童年,继续。”
下一段录音,周围环境噪音不一样,显然跟刚才不是一个场景。
前面梁幼琴问九叔公怎么分配黄金,之后是九叔公离开的声音。
【梁幼琴说:他八十岁了,活够了!】
【福罗:但他毕竟是我爸,我怕我下不去手。】
【梁幼琴:是你爸又怎样?杀他更好杀!黄金给了他,便宜了别人,他还有四个子女!】
【福罗:我知道。】
【梁幼琴:心软了?心软做不成大事,儿子!】
【福罗:我没心软。】
……
九叔公瞬间坠入无底深渊,他一直以为最信得过的人,和他们的儿子商量事成之后,就干掉他?
只因为他不想把黄金都给福罗。
九叔公颤颤巍巍站起身,“你这个毒妇!”
说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掐住了梁幼琴的脖子。
“我掐死你!”
刚刚打完一轮的福罗,赶紧去救他老妈。
高城也不忍心看见老妈被个老男人打,高贺年想要拉住儿子不让他多管闲事。
结果就是,五个人又扭成一团!场面比刚才更为激烈。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躲在桌子底下的梁可儿,吓得捂住了耳朵。
何聪再次拿起了相机,记录精彩一刻。
嘣!
一声枪响。
枪响过后,扭成一团的人忽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高城!高城!”高贺年捂着儿子被打爆的脑袋,痛哭呼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梁幼琴禁不住嚎啕大哭:“儿子!我个乖仔!你走前来干什么呀,你怎么那么傻!”
不小心开枪的福罗瘫坐在椅子上,他想解释:“妈,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杀了我孙女,现在又杀我儿子!”高贺年站起身,看见了刚才棍花剁梁幼琴的刀,他操起刀,就往福罗身上刺了过去!
“你个狗杂种,我要你抵命!”
就在福罗晃神的时候,一刀插入他的心脏!
“不要啊!”梁幼琴冲过去,“福罗,福罗……”
她捧着福罗的脸,“别怕,你别怕,来人啊,帮忙送医院!还能救的。我求求你们,帮忙送医院好吗?我求你们了!”
福罗声音虚弱地想说话,梁幼琴靠前去,听见福罗说了一声:“对不……对不起……”
梁幼琴哭的更厉害了,这种彻骨的痛,比要她命还让她痛苦。
“我求求你们,帮忙送医院吧!多少钱我都给!”
但大家都只冷眼围观,没人帮忙。
有人感叹:“恶贯满盈,救了干什么!”
见没人救自己儿子,绝望的梁幼琴把目光转向高贺年。
“高贺年,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她要跟高贺年拼命,结果被高贺年狠狠一推,梁幼琴摔在地上。
她本来身上就有伤,七十岁了,再这么一摔,直接摔到了脊椎,想爬也爬不起来了。
九叔公躺在地上,冷漠无视一切,似乎,福罗已经不是他儿子,梁幼琴是谁,他也不在乎了。
真是活腻了。没意思。
看着这一家人全自动自我搏击,梁可风不可能跟他们共情,她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们。
而桌底下,还有一个怪物——梁可儿。
梁可风微微蹲下,命令:“出来!”
梁可儿摇头,她不敢出来,还想装可怜获得原谅,“家姐,都是他们逼我的。”
梁可风冷声道:“你别给我装,我救了你,给你了机会,当时你完全可以跟我说真话,摆脱他们的要挟,但你没有。你不单没跟我说真话,还潜伏在我身边,你不会以为,你偷偷从医院溜出来,跑到洪记餐厅去跟梁幼琴的人接头,我不知道吧?自己是个傻子,还把别人也当傻子!”
梁可儿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梁可风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还想辩解:“我……我不敢不听他们的。”
梁可风:“你不敢?你敢偷偷溜出去接头,你敢偷偷给骆家三少打电话,你有什么不敢的?当初我们一起抵港,我以为你死了,冒着生命危险杀了巴闭给你报仇,报了仇,还在墓园给你立了衣冠冢,把你救出来之后,第一时间给你治病,给你舒适的生活,把你爸留下的遗产还给你。我对你不薄吧?而你呢?你根本看不上你爸那点遗产,你对我这个一起长大的姐妹也没有半点的姐妹情分,你眼里只有利益。胆小鹌鹑,又自私自利的玩意!”
胆小鹌鹑,又自私自利的玩意!
梁可儿痛恨梁可风的嘲讽,但她不敢反驳,她缩在梁幼琴身后的桌子底下不出来,“我错了!我自私自利,我猪狗不如!你放过我吧,家姐。”
梁可风正想让人把她拽出来,就在此时,童年附耳跟她说:“骆家三少在楼下,他来接梁可儿。他说接不到人就报警。”
成功勾搭上骆启泰,梁可儿就这点本事了。
既然骆启泰不知好歹,那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好歹。
“让他上来。”
没多久,骆启泰进来了,毫无预警看到眼前景象,他吓得整个僵住。
田七跪在角落,至今不敢起来,受伤的大腿还在流血。
高城脑袋被爆了,死状惨烈!
福罗浑身是血,眼睛合不上,直愣愣瞪着。
梁幼琴血肉模糊,摔在地上,想爬,却又爬不起来……
从小在金窝窝里长大的骆启泰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躲在门后一阵干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好奇怎么突然进来一个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