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可风:“那说明是电影院生意好,既然是这样,何不反过来,投资电影院呢?电影可能赚钱也可能亏本,但电影院不一样,赚钱的电影排期多一点,不赚钱的电影,就排期少一点,电影院只要租金和人工控制住了,钱是稳赚不赔的。”
棍花顿时恍然大悟:“好像有道理。”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都七嘴八舌说自己的意见。
接下来说盛和,梁可风倒没给太多意见,她只建议他们如果下定决心做建筑公司,那就专心做好每一个工程,专心做好一件事,还比较容易成功。
最后是忠义,饮水公司目前是梁可风最为满意的旗下企业,她鼓励阿胜努力把品牌做大做强。
说到水果糖工厂,她说:“你们想要开糖果公司这个想法挺好,建议复制纯净水路线,做大品牌,以后可以做出口生意。你把品牌建立起来之后,做多个同类型的支线产品,品牌效应会更大,不止可以生产糖果,还可以生产饼干。”
棍花听得一愣一愣的,但阿胜听明白了,他点头笑道:“这个可以,糖果和饼干一起做,我之前看书,在国外有同类型的公司。”
线东建议:“忠义不如收购一家小型饼干厂,这样起步没那么难。”
梁可风点头同意:“线东这个建议不错。”
大家聊到最后,说到社团和堂口具体要怎么改革的问题。
“三大社团改三大集团公司,同时注销社团。”
说完,梁可风晃了一下神,三大社团注销之后,那她任务是不是就算完成了?
棍花笑道:“那我们以后岂不都是老总?我姓齐,叫齐总。”
几个人笑起来。
回过神的梁可风笑道:“齐总,我们继续开会。堂口建分公司不合适,直接取消堂口。那么,堂口以前的那些坐馆、揸数、高底红棍和白纸扇,都怎么办?”
这是个难题。
“全部送去培训,培训后,能转型做管理人才的就转型,不能转型的,只能降级或者退出。你们提前跟大家通通气,让大家有心理准备。接受不了的,就只能领钱离开。”
大家都点头表示会回去好好通报。
“当然我们这个转型不可能一步到位,肯定是慢慢来的,改革路上也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今年的目标不是赚钱,而是搭建地基,安排好社员的去处,规划好下一步怎么走。”
“未来三年我们都要做好熬苦日子的准备,这三年把地基打好,大方向定好,未来大家才能带着留下来的社员,安安稳稳赚钱,安安稳稳过太平日子。”
“现在我们手上还能赚钱的正经营生,尤为重要,这是我们未来三年能静下心搭地基的物质保障……”
众人认真听着,都纷纷点头,这次会议之后,似乎不再迷茫,都有了方向。
会议到最后,梁可风让相关负责人回去重新归整方案,做好时间计划表,一个月之后再开会。
总部这边,线东拿了一个新的组织架构以及裁员方案跟她汇报,根据新组织架构,总部要裁员二分之一,未来也能节约不少的薪金支出。
同时,梁可风要求线东及时招聘新的基金经理,今年内务必对基金会进行改革。
开完会,梁可风跟线东单独聊了很久,线东提出来的组织架构,她很欣赏,同时,她认为,只有这个还不够。
“你说,你之前做到主管就升不上来了。为什么呢?说明我们内部都是靠关系在运营,这个必须要打破。不然,老的洪门二代三代出去,新组织机构的二代三代还会进来。你要改变这个现状,就必须对职工晋升空间,上升途径进行改革。人才怎么往上走,这是我们能不能成功的关键所在。”
线东赞同:“最近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到时候,还请大小姐一定要支持我的改革。”
梁可风笑道:“当然。只要你的改革是合理的,进步的,我肯定支持你。”
“谢谢大小姐。”
聊到最后,线东准备告辞时,梁可风才问他:“你的手恢复得怎么样?”
线东:“伤口恢复的很好,下个星期就可以拆线了。谢谢大小姐关心。”
等线东出去,梁可风默默坐了会儿,何聪才进来。
他道:“大小姐,刚才棍花抓着我问,之前你承诺的奖项,还有没有?阿胜也问过我几次。”
梁可风没想到他们对这个大奖念念不忘,她笑道:“当然会兑现承诺。”
“现在就是棍花和阿胜在竞争了。”
“你觉得他们两个谁得奖合适?”
何聪为难道:“很难选。选了棍花,阿胜肯定会气馁;选了阿胜,棍花心底会不服气。”
梁可风也叹气:“确实。对了,盛和的飞鹰队,你收编过来。这些人才,留在盛和浪费了。”
何聪早就想要盛和的飞鹰队很久了,他笑道:“好的,我去跟他们沟通。”
等聊完,已经十二点半了。
梁可风去二楼陪爷爷吃午饭,并汇报了今天开会的情况。
小餐桌上,梁大龙诧异:“目前为止,还没人造反?”
梁可风笑着摇头:“没有。有爷爷你压着,谁敢造反?你不知道那天在总工会跟梁幼琴他们几个对质的时候,何聪告诉他们,你正从医院赶来的路上,你不知道梁幼琴的脸,气焰顿时从十分跌到一分,都把他们吓死了。我真不敢想象,如果你不在,他们带着底下那些人造反,这个场面会多难收拾。”
梁大龙略得意:“所以爷爷什么都不干,养好身体,坐镇凤凰山,就能帮你改革,是吗?”
“嗯。爷爷就是洪门的定海神针。”梁可风给爷爷舀了一勺肉酱蒸蛋,“你一定要听医生的,乖乖吃药打针养病。”
梁大龙道:“我当然要好好活着,我还要看到我们梁家在港城的第五代继承人出生。”
梁可风无语:“……”
*
吃过午饭,梁可风回四方城寨,她本来想从市场那边经过,顺道看看剃头佬出摊的情况。
但她平时并不喜欢往那边走,今天如果特意去,反而可能会引起剃头佬的怀疑,所以她放弃了,干脆直接回了办公室。
到办公室就打电话把程咬金叫了来。
程咬金汇报了剃头佬这几天的情况,除了出摊,就是在北角楼,平时听听马经,哪里都没去,也根本没出四方城寨。
“他今天有什么特殊表现吗?”
“没有。跟往常一样,将近八点出摊,中午回来吃饭午休,下午继续出摊……”
好稳定的情绪。
梁可风又问:“找他理发的客人,你们有没有记录?”
“有。”程咬金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梁可风。
梁可风看着本子上鬼画符一样的字,皱起眉头:“谁写的?”
“火头。我把他叫来帮忙。”火头是一直跟着程咬金的小弟,“其他人剃头佬都熟悉,怕被他发现了。”
火头这人还挺聪明的,但毕竟不是干这个活的料子,梁可风道:“我让阿铁安排两个人给你,你把火头换了吧。”
“好。”
梁可风翻看本子,上面记录着剃头佬一天的行踪。
聊天最多的人是补鞋的贵叔,其次是卖菜的菜佬,聊的基本都是马经。
来理发的人很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梁可风好奇:“怎么会有女人找剃头佬理发呢?”
程咬金解释:“剃头佬手艺挺不错的,很多时髦的发型他都会剪,好婶六婆平时都找他剪头发,以前阿欢也是找他,现在阿欢出去工作了,有钱了,才不愿意的。”
正聊着,笑口李和文姐来了。
程咬金先出去。
笑口李最近赚了钱,又拿了一万来还给梁可风:“你文姐,没见过她这样的,这钱在兜里都没捂暖,非得逼我来还钱。”
文姐今天是一身素色旗袍,脸上妆容很淡,眼睛微肿,她笑道:“欠人钱,总是不自在,反正迟早要还,不如早点还了,一身轻松。”
她把钱递给梁可风,笑容有些勉强。
梁可风接过钱,问:“文姐你怎么了?”
文姐摇头:“打牌输了,输得可惨。都怪他借钱不还钱,害我输牌。”
笑口李无奈:“自己技术不行,赖别人。输了钱还哭鼻子,一把年纪了,真是。”
梁可风笑了笑,不动声色问:“文姐输了很多吗?平时在哪儿打牌?”
文姐还没说,笑口李替她道:“就东门那个梁记麻将馆,没事就去那边打麻将。”
第116章 诱杀
笑口李说文姐没事就去东门外梁记打麻将。
文姐赶紧打岔笑道:“麻将我到处打,有时候在外面打,大部分时间还是去忠直叔家里打,外面还是太嘈杂了。”
梁可风把钱放桌上,她这办公室朝北,到了下午就光线不足,她去掀开了灯。
刚才程咬金给她的记事簿里详细记录了最近找剃头佬剃头的客人,其中就有文姐。
文姐这么时髦的人,在市场剃头摊子剃头就很奇怪。
程咬金解释剃头佬手艺好,确实有很多女人帮衬,梁可风心底本就有疑问,今天文姐这微肿的眼睛,素净的旗袍,以及经常去梁记打麻将的记录……
分开来看没什么,但串一起,就很值得玩味了。
梁可风随口道:“你们打麻将应该打得不大吧?能输多少钱?”
笑口李:“嘿,我也这么说她,但她输不起,我就说输不起干脆别打了。”
文姐撒娇道:“我输还不是输你的钱?我就是输不起怎么了?”
笑口李耐着性子说:“那就别打了嘛,打麻将还不如在家看电视。”
“我最近输得确实不想打了,想歇会儿。阿风啊,我们很久没一起喝茶看话剧了,找时间一起出去玩。”
文姐忽然把话题扯到梁可风身上,看来似有所图。
梁可风倒没扯开,而是顺手接住了:“我最近忙,也很久没看话剧了,文姐你要看到有合适的,我们一起去。”
“好呀好呀,哎,改天我们去做件好看的旗袍,然后一起去看话剧。”文姐说着拉了拉梁可风的手,打量着她的身材,“阿风你这身板那么苗条,穿旗袍,一定好看。哎哟,你脖子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梁可风看着文姐那关心的表情,只轻轻笑道:“不小心被玻璃碎片溅到了,小伤,没事。”
文姐表情微动:“在哪儿被玻璃碎片溅到的?”
笑口李知道阿风有很多事不能对人说,他打断自家女人:“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真是。走吧,不是要去市区买旗袍料子吗?”
文姐没急着走:“阿风,我看到合适的料子也给你买一块。让老李出钱,就当是你借他钱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