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自己真是长大了,不会再因为吃到不好吃的东西,就哭得像天塌下来了。
谢无镜:“明日我做给你吃。”
“什么?”
织愉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你明天不出门吗?”
魔族不是还有很多事待解决吗?
谢无镜:“今日护天者们的事,要给魔族时间消化。”
织愉细思,心底生寒,“你怎么废了那些护天者的?”
谢无镜:“找一些没有修为的人,破了他们的功法。”
就这?
织愉不修炼,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在她的想象里,让没修为的人去废那些人功法,还挺温和的。
没修为的人,下手再重也不会比有修为的魔族动手更重。
织愉不太理解:这有什么好消化的?
灵云界和魔界的人都挺奇怪,在凡人无法理解的方面,有着他们专属的脆弱。
织愉思索着,有点困了,合上眼:“你会做荔枝糕吗?”
谢无镜:“不会,明日照书学。”
织愉:“你照书学出来的,没准儿比香梅做的还不合我口味。”
谢无镜:“那就多试几次。”
织愉嘴角弧度扩大,继续和谢无镜闲聊,“对了,今早是不是地动了。怎么魔界也有地动?”
谢无镜:“魔界有火山,时不时会喷出气体引发魔界气流震颤。”
织愉快要睡着了,说话拖腔拖调:“我先前来时,怎么一次也没感觉到过这样的颤动?”
谢无镜眸色微深,不语。
织愉已然迷迷糊糊,也不在乎他有没有回答。
只感到谢无镜将她抱起,送回了寝殿。而后陪她躺下,将她拥入怀中。
翌日织愉睡醒,谢无镜还在她身边。
她抱着他蹭了蹭,赖了会儿床,睁眼发现他仍双目轻阖。
织愉想他几乎没怎么休息过,许是累了,意图拨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下床去。
然而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拨不开,反倒被搂得更紧。
织愉咬牙和他的手臂较劲,头顶传来他的声音,“醒了?”
织愉:“我要下床。”
谢无镜这才松开她,先她一步起来要抱她下去。
织愉推开他,“我下床换衣服,不用你抱。”
她走到衣柜前挑衣裳,问谢无镜:“你还睡吗?”
谢无镜不回答。
织愉回头看他,发现他竟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身后,吓得她一激灵。
织愉:“你不睡就去给我做荔枝糕。”
谢无镜:“你待会儿随我一同去。”
织愉想:去厨房直接吃现做的吗?可是厨房烟火气太大。
她思量了好一会儿,待挑好衣裙,终于打定主意,“也行。”
为了多吃点荔枝,她可以忍忍烟火气。
谢无镜去屏风后换了身曾青云袍,长发随意用玄紫木纹锦带束起。
待他从屏风后走出来,织愉才刚刚脱了小衣,正在换上刚挑的。
织愉背对着谢无镜,掩耳盗铃般不去看他。
她不想一回头发现他又在注视她,会不自在的。
她系好小衣的颈带,接着系腰间的系带。手往后伸,却恰好碰到另一双温热的手。
略有薄茧的手指勾起纤细的桃粉系带,不经意拂过她毫无遮挡的后腰。
织愉浑身一哆嗦,身子发酥,打开谢无镜的手,“少来招我。”
明知她这几日的状况,他还这般,织愉觉得自己就算再打他一下也不为过。
她迅速地系衣带,许是太急,系好发现有点歪。
织愉回头嗔了眼谢无镜,把这怪罪到谢无镜身上。
谢无镜垂眸看她的腰,手指再度勾起她的衣带,帮她解开,帮她系。
他问:“你想好了吗?”
织愉疑惑:“什么?”
谢无镜:“明日十五,你我各自过,还是一起?”
第138章 为她下厨
织愉心领神会其中深意,呼吸变得有些热,含糊道:“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谢无镜默然,为她系好衣带,不再有旁的动作。
织愉穿好衣裙,坐到妆台前梳发。梳了两下,见谢无镜走到身后,便将梳子交到他手里。
不需多言,谢无镜为她梳发髻,选簪钗。
织愉慢悠悠地描眉抹唇,待梳妆完毕,在镜前照了照,才不紧不慢地让谢无镜带她去厨房。
谢无镜再度伸手来抱她,织愉按住他的手臂,“厨房很远吗?”
谢无镜:“不近。”
话虽如此,但织愉穿了一身退红飞花春裙。这裙子走动间,裙摆会浮动如花。她发上星晶流苏摇动间,亦有星耀闪动。
穿这么一身,不走几步路欣赏欣赏可惜了。
虽然没别人欣赏,谢无镜亦不懂风情。但她就是喜欢自己欣赏自己的漂亮首饰和漂亮衣裳。
织愉:“我要自己走。”
她脚步轻快地走出大殿,余光随意一瞥,发现谢无镜竟没跟上。
她回头看谢无镜。
他站在原地,神色不明地望着她。
织愉疑惑:“你干什么?不去厨房吗?”
谢无镜:“去。”
他这才跟上,与她并肩而行。
宫楼内的长廊上明珠璀璨,织愉感觉像和谢无镜漫步星空下一般,心情颇好。
一会儿问谢无镜:“你何时在这儿放的明珠?”
一会儿故意调侃谢无镜:“那时你做魔太祖,对我那样坏,你是不是该补偿我?这长廊的明珠算得了什么呢?要补偿就补偿我想要的,比如说——”
她笑盈盈的,话还没说完,谢无镜已十分懂她地开口:“没有多余的荔枝。”
织愉嗤了他一声,继续逛。
然而逛着逛着,她发觉寝殿离厨房的路,是不是太远了些?
这座宫楼有这么大吗?
织愉问:“还有多久才到厨房?”
她怀疑自己已经走了有两刻钟了,脚都开始疼了。
谢无镜眼里映着她暗含抱怨的脸,答道:“大概还要一刻钟。”
织愉不耐地“啊”了一声,停步向他伸出手,“我不想走了。”
谢无镜:“你不是要自己走吗?”
话虽如此,他还是将她抱起。
织愉诧异地睨他:“你什么意思?你在阴阳怪气我吗?”
在她的印象里,他只有在和她吵架或她惹怒他时,才会用这种语气说她。
可她做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做吧!
谢无镜:“没有。”
织愉拧眉,磨得圆润的粉指甲往他脸上戳了一下,“少说惹我不高兴的话。”
谢无镜:“是我错了,李织公主。”
织愉闻言笑起来,“知道就好。”
她靠在他肩头,回想着他说的李织,真是好久没听过了。
说来奇特,她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称呼她,是刚认识的时候。
他不知她的乳名,却偏偏叫了她李织。
世人皆知,她的名讳为织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