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问题,他总是想要她亲口说出回答。
织愉板起脸:“生气啊。所以现在虽然你身有异样,但我还是要让你去给我收衣服。”
原本,她还纠结要不要让谢无镜帮她收拾,毕竟他说了他们最好不要靠近。
可是放在草地上的衣裙会沾上泥,她完全不想碰。
现在谢无镜给了她理直气壮差使他的理由,织愉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谢无镜起身去为她收衣。
织愉跟在他身后,像个飞扬跋扈的大小姐:“快点收拾,收拾完了还要给我把头发烘干。”
谢无镜睨她一眼。
织愉反应过来,烘干头发会碰到她:“算了,不用你烘了,回去让香梅给我弄。”
谢无镜收好衣裙走向她:“湿着头发回去,会头痛,易得风寒。”
织愉“哦”了声,等谢无镜过来给她烘干头发。
他的手掌从她长发上轻抚而过,湿漉漉的青丝很快变得柔顺。
织愉用韶粉梅花发带将长发简单束起。
谢无镜在一旁放出明心化厄。
考虑到要保持距离,织愉没有如往常那般要他抱她上马。
只是明心化厄太高大,她要怎么上马?
一时间,谢无镜与织愉注视着马,都沉默不语,也不动。
明心化厄等了一会儿,满马头问号地看向他俩:
还骑不骑?不骑把它收回去好吧。
第39章 突生意外
终是谢无镜迈步,将织愉抱上马。
织愉侧坐在马上,谢无镜牵马。
他们的距离无法避免地又变得很近。
慢悠悠走回营地时,乾元宗与鲛族都已休息。香梅在木屋外守着。
马停下,织愉对香梅招手:“香梅,过来抱我下马。”
谢无镜扫香梅一眼,香梅立在原地不动。
织愉心生埋怨地皱眉:
她知香梅不喜与她有触碰,但帮忙下个马都不行?
这一次,仍是谢无镜将她抱下马。
织愉斜香梅一眼。
香梅低头呈认错姿态。
织愉没跟她计较,撩帘走进木屋内,问谢无镜:“你今晚怎么睡?”
谢无镜沉吟片刻,叫香梅下去休息。走进木屋,布下隔音阵。
织愉立刻抢占吊床。
她绝不会把床让给谢无镜,绝不!
谢无镜停在床边,“若不保持距离,你能忍吗?”
织愉:“你看我这两天有表现过不舒服吗?”
谢无镜:“那便不用保持距离。”
“你不会不舒服吗?”
“能忍。”
织愉吐槽他:“你一开始就不该提出保持距离。”
“是我错了。”
亲近已成习惯,渗透方方面面。
他们之间想要保持距离,原来比忍受情潮煎熬,更为艰难。
谢无镜在她身边躺下。
织愉哼哼两声靠进他怀中。
她刚闭上眼睛,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猛地睁开:“谢无镜,你今天忘了给我荔枝吃。”
谢无镜没说话。
织愉当他想赖账,拧眉要控诉他。
一颗水灵灵的荔枝抵到她唇齿间。
清甜滋味在舌尖漫开,织愉一口将荔枝咬进嘴里,把指责他的话憋回去,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谢无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今日要睡了,就吃一颗。”
织愉把核吐到他手里,不大开心,“那明天我要吃十颗……不,二十颗。”
谢无镜:“三颗。”
“十九颗。”
“两颗。”
“谢无镜,你别太过分。”
织愉瞪他。
谢无镜手掌覆住她的眼。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听见他语带清浅笑意,“睡吧。”
织愉闭上眼睛轻哼一声。
现在说了不算,明天她一定要吃个爽。
木屋内静谧下来。
织愉仍不太安分,在他怀中不断调整姿势,还是觉得不适,手直接往身后摸,“谢无镜,你又带了什么东西……”
她刚碰到他,谢无镜迅速旋身下床躲避开来。
恍惚间,织愉觉得自己好似摸到了什么,又好似没摸到。从指尖稍纵即逝的触觉,让她无法确定。
他动作太快,最后残留在她手上的,只有他袍角掠扫而过的风。
她愣了下,问道:“谢无镜,你不舒服了吗?”
谢无镜嗓音沉哑:“过会儿就好,你睡吧。”
“可是太黑了,放颗明珠吧。”
倘若是在尧光仙府,就算这么黑,她也不会怕的。
随后她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
谢无镜:“我现在不想见光。”
这样也行。只要让她感受到身边还有人,她就不会太害怕。
可是——
织愉问:“你现在触碰到我,不会更难受吗?”
他沉默,须臾后再开口,嗓音更哑更低,“你睡吧,我一会儿就好。”
织愉相信他,合眼酝酿睡意。
谢无镜默念净心经。
在他念到第九遍时,她的呼吸变得平缓。
他身体的躁动,也渐渐平息。
谢无镜运功吐息,倏然气息一凝。
他松开织愉,出去叫来香梅守候,在此布下重重结界。
黑夜中,他神色渐清冷,循着结界受到冲击的异常灵力波动,独自走向西方。
跨过乾元宗弟子布下的结界,他踏入另一重结界杀阵。
一黑袍身影手持青金雁翅镗迎面刺来。
九霄太上未出鞘,以剑鞘挡住攻击。
鞘身嗡鸣,荡出强劲冲击,将攻势双倍回敬。
黑袍人翻身纵跃躲避,青金雁翅镗在空中划出破空之声。
谢无镜仍不急着拔剑,淡声问:“你不打算隐藏身份了吗?”
黑袍人冷笑:“我需要隐藏吗?上一次交手,仙尊没发现我的身份?”
谢无镜没问黑袍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既如此,林中的二位也一起出来吧。”
九霄太上缓缓拔出,锋芒乍现,在黑夜中隐现日耀之辉。
藏在谢无镜背后方向的二人心下一惊。
愣怔少顷,意识到局面已无法挽回,他们破釜沉舟地走出来。
任行舟忐忑不已:“仙尊既已发现我等,为何还要耗费灵力为我等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