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只是提前让海兰珠进门了,没有她,海兰珠早晚会成为皇太极妃子,到那时候,她们照样算计她的东宫福晋之位,既然有心入后院,那便做好落败的准备,可不能眼睛对准东宫福晋的身份开始算计,就自以为能算计成功了。
但是真让叶湘雅开始做这种勾搭人的举动,她却有点没信心,毕竟在天道的干扰下,此刻的皇太极确实只能是皇太极,人的性格是受记忆和环境影响的,此时此刻的他只能是皇太极。
而她也是乌仁图娅,那个被休弃,被抢夺东宫福晋之位的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此时此刻的她,受原身影响,只想要夺走皇太极所有的宠爱,让她们三人的算计成空,因此,哪怕做这种算得上是无耻的举动,她也毫不后悔。
谁叫她们算计乌仁图娅的东宫福晋之位算计得如此快活,让乌仁图娅下半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有意让海兰珠成为皇太极的妻,为何不是哲哲让出中宫福晋或是布木布泰让出西宫福晋之位,偏偏算计别人。
既然她们不把她当成一回事,她也照样不将她们当成一回事,没人经历过原身被送给其他男人的恐慌和被拉下东宫福晋之位的恐惧,就没有资格说她不对,如今的后院,只是草原上的另一场厮杀,可没有以后的妻妾规矩束缚,只要一人得宠,便能彻彻底底将其他人拿捏住,她无需客气。
当然,皇太极也不是个好的,只不过这是后院,他是后院的掌权者,所有规矩都是围着他绕行的,她们三人苦苦在皇太极身上谋求好处,那她就只想将这份希望截断。
叶湘雅笑了,“大汗可愿意,妾身已经好久没见到大汗了,想到大汗会因此眼里只有海兰珠一人,妾身这心就难受极了。”
皇太极却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一把将她横抱起,低声道:“你最好像你说的那样。”
说罢,就将她抱到东宫,帐幔放下,红浪翻涌,叶湘雅眯起眼睛,感受一阵阵的陌生感觉袭来,竭力挽住他的脖子,有些迷糊的想着,皇太极身材不错啊。
此夜,海兰珠独守空房,听到大汗去了东宫福晋屋里,脸色变得惨白之极,哲哲一大早就过来安慰她了,也是铁青脸色,“乌仁图娅太荒唐了,居然敢公然将大汗截到她房里,她这是瞧不起咱们姑侄三人!”
别说哲哲愤怒了,连海兰珠脸上都是没法平静的怨恨,“我堂堂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贵女,爷不是她东宫福晋能折辱的。”
海兰珠彻夜不眠,将东宫福晋给予她的屈辱牢牢记在心上,倘若有一日,她地位越过乌仁图娅,她绝对会让乌仁图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姑姑,你一定要帮我,帮我将她东宫福晋的身份抢走,我要让大汗将她休弃!让她平生追悔莫及!”
“当然。”哲哲强颜欢笑,若是乌仁图娅夺走了海兰珠的宠爱,她不扳回一局,怕是人人都以为海兰珠好欺负,以为她们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贵女都是任人轻贱的。
但是不等她有所动作,皇太极便大堆赏赐给了东宫,还发话道,东宫福晋身子乏了,不许有人前来接近东宫福晋。
哲哲怔住了,不可置信,“乌仁图娅她到底做了什么?明明她最对不起的该是你,为何大汗还偏袒她。”
海兰珠只道让姑姑稍安勿躁,她面色沉沉,“以往我夫君对我疼爱之极,如今他去了,我的夫君成了大汗,我该让他死心塌地对我了。”
她自信自己的姿色绝对不会让大汗失望,大汗为了东宫福晋轻贱她脸面,只是未曾看过她罢了。
但是接连几日,大汗都寝在东宫,倒是彻底将她这位侧福晋遗忘在脑后了,海兰珠不敢相信自己远道而来,竟得到如此待遇,但是大汗一天不过来,后院那些侧福晋看她的眼神就越发微妙,她竟是什么都做不了。
又一日,叶湘雅起来后给皇太极穿衣,她得承认自己是使了点小手段,特地盛装打扮在海兰珠成婚当日出现,但后宫不讲仁义道德,谁得宠谁就有理,她给大汗整理好衣领后,温声道:“大汗今日会不会早早回来?”
“会。”皇太极穿好衣裳后,看着在他面前努力扮作贤妻良母的乌仁图娅,不由好笑,“你起不来早,之后不必特地随朕起来。”
“那怎么能行,能伺候大汗,是妾身的福气。”
“你啊。”皇太后似是有些无奈,只得当作自己没听见这段胡扯的话。
目送大汗离开后,叶湘雅寻思哲哲该躁动了,她身边两个奴才阿木尔和高娃可是时时刻刻准备报信啊。
她做好准备迎接哲哲和海兰珠的报复了。
而皇太极刚出来,便看见一女子楚楚可怜落泪,“大汗,妾是海兰珠,您忘了妾吗?”
经她这么一说,皇太极确实想起他刚娶的海兰珠了,只是他后院侧福晋何其多,而海兰珠生母只是身份低贱之人,所以当年他才在这两姐妹里娶布木布泰为西宫福晋,如今娶了海兰珠,只是为了两族的联姻,而且那些传言确实让科尔沁惶惶不安,他将海兰珠迎进门是为了安抚他们觉得哲哲和布木布泰生不下阿哥的紧张。
他对海兰珠的存在并非十分重视,这也是他为何在一开始被乌仁图娅勾引后,一而再再而三寝在东宫的缘故,他觉得乌仁图娅挺合他心意的,言行举止无一不是顺着他心意来的,想到他已经半年没有进出后院,便顺势在乌仁图娅屋里待多些时日,倒是没有特地折辱海兰珠的意思。
只是将人忘在脑后罢了。
“你过来作甚?”
海兰珠苦笑道:“大汗既然娶了妾身,就不该折辱妾身,让妾身独守空房。”
她不觉得大汗见了她这种绝色,还能将乌仁图娅放在眼里,说到底,乌仁图娅只是趁着她不备将大汗抢走的。
皇太极此时对乌仁图娅并不算很上心,但也不像海兰珠想的那样见面非她不可,他扫了几眼海兰珠,倒是觉得她这身装扮有些眼熟,不免问道:“你学了乌仁图娅的装扮?”
海兰珠脸色顿时变了,她没想到大汗第一时间不是将她拥进怀里,而是意有所指她这身衣裳是学了乌仁图娅的打扮,她跪下来,“妾身对大汗一心一意,怎会模仿他人心意,大汗何须折辱我!若大汗实在不喜妾身,何不休弃妾身!”
皇太极只道是寻常一问,没想到惹得海兰珠连“自请下堂”的话都说出来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他是大汗,权力尽在掌握,如今连一个女子都敢公然违抗他,他着实说不上多欢愉,只是他确实是疏忽在先,便不大介意海兰珠这等称得上是冒犯的举动了。
他并非不知科尔沁部落的算计,这也是他为何只将海兰珠纳为侧福晋的缘故,若是让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贵女都坐上了中宫福晋、东宫福晋和西宫福晋的位置,他这后院便全由科尔沁的贵女掌握了,这对于一个大权在握之人来说,是个隐患。
若是按照原本轨迹发展,皇太极确实是存着压制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贵女的想法,只是奈何他对海兰珠一见倾心,便一而再再而三将海兰珠送上东宫福晋的位置,但也顺势将布木布泰拉下西宫福晋的身份。
这也是叶湘雅为何笃定皇太极会被她勾引走的原因,但是她既然勾引走了皇太极,肯定是打算将海兰珠的特殊性破坏得淋漓尽致,海兰珠喜欢的汉人、满人的打扮,她都会一一在皇太极面前装扮,甚至表现得比海兰珠更依恋他,这样皇太极才不会在见到海兰珠的第一眼便惊为天人,自此眷恋不已。
“好,那朕成全你,只是爱新觉罗氏和科尔沁联姻是老规矩,你既然不愿嫁朕,便从朕那些兄弟中挑一个吧。”
皇太极还道海兰珠怪省心的,不用他特地安排她的位份。
海兰珠傻眼了,她只是嘴上说说的罢了,能嫁给大汗,比起她上一桩婚事来说好数倍了,她怎么可能抛下大汗,嫁给旁人。
哪怕是三大贝勒也不行。
她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挽回局面,但是她又不能真说点什么,要是她说自己后悔了,想留在大汗身边,那她就是个笑话,在大汗心里没有尊严,只会自取其辱。
好在哲哲及时出现,“大汗,海兰珠既然嫁给您了,便是您的女人,您收回此话吧。”
她将海兰珠扶起来,暗道一句蠢,既然大汗能抛下海兰珠不管,好几日都留在乌仁图娅的房里了,就证明海兰珠在大汗心里着实不重要,海兰珠还说什么自请下堂的话,这不是在挽回尊严,而是让自己沦落成更不堪的下场。
皇太极收回视线,对哲哲所言不敢苟同,只是他对哲哲是有几分敬意的,见哲哲不愿,那这事就当过去了,他甩袖离去,压根没说要去海兰珠房里的意思。
问题也就在这里了,如果海兰珠不说那些话,兴许皇太极还会过去看一眼海兰珠,毕竟她好歹是蒙古贵女,虽然生母出身低微,在看重血脉的蒙古人和女真人眼里着实上不得台面,可她既然嫁进门了,那必然没有疏忽的道理。
虽说皇太极特地轻贱她脸面好些日子了,可他没理由一直僵持住,不然这不是联姻,而是结仇,只是海兰珠今早都找上门来扔下那些狠话了,他这不有了现成的理由不去她房里吗?
正好乌仁图娅这些日子格外让他顺心,他多去乌仁图娅的屋里,也好压压科尔沁贵女的锐气,再说了,乌仁图娅最近痴缠得很,大概是太多日没有见到他了。
皇太极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这些日子他确实是忙的很,但也确实是委屈乌仁图娅刚进门就长久见不到他了,他多去东宫也算是做补偿了。
哲哲将海兰珠扶起,她闭了闭眼,忍下骂海兰珠的欲、望,冷着脸道:“事已至此,你就想想怎么挽回大汗恩宠了。”
“姑姑,这不能怪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大汗不愿来我房,也是大汗非要折辱我。”海兰珠紧咬下唇,她如此美色大汗都不动容,她想看看乌仁图娅到底是多美的女人,能让大汗不顾她脸面轻贱她。
哲哲叹息,“只是你不能说那种话,说那种话只会让大汗以为你心不在他身上!科尔沁将你送过来不是让你心里只想着自己的,你要将大汗的宠爱争到手,你要生下咱们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第一子,你还要成为东宫福晋!你的地位不只是你的地位,还是科尔沁部的依靠。”
这样她们科尔沁部落的子嗣才能安安稳稳继承大汗的位置。
“我知道了。”海兰珠站直身子,她只是格外不忿乌仁图娅夺走了她的恩宠,只是她确实需要生下大汗的子嗣。
她在部落里算不上地位多高,生母出身不堪,导致她处处不比其他兄弟姐妹,但事已至今,部落唯一能用的贵女只有她,她要是生下一子,再成为东宫福晋,她的子嗣就能成为后金的皇太子。
她敛下眉眼,唯有这样,姑姑就再也不能在她面前嚣张,而布木布泰也不再是她在部落时需要仰望的存在。
“好了,回去吧。”哲哲安抚道,海兰珠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就好,剩下的,就交给她了。
乌仁图娅并非她们部落中人,有何资格一直霸占东宫福晋的身份,而且她存在的一日,海兰珠就无法成为东宫福晋,生下来的子嗣也不能子凭母贵成为大汗继承人。
尽管哲哲清楚海兰珠生母出身不堪,要是海兰珠没法得到大汗宠爱的话,这出身上的问题没法抹平,但在她和布木布泰没有生下阿哥的前提下,海兰珠便是她们唯一的希望,她只有将海兰珠送上东宫福晋之位这一个选择。
只要海兰珠生下孩子,坐稳东宫福晋之位,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哲哲带着海兰珠回了中宫,中宫处的侧福晋们都沉默寡言,布木布泰刚生完孩子,身子不适没过来,而东宫恃宠而骄,连不来了也不说一声。
哲哲脸色越发沉重,侧福晋叶赫那拉氏倒是有心思开起玩笑,她本就是处处不忌讳的人,而且她比起其他侧福晋和庶福晋的出身更高,在海兰珠过门后的一两天内有过忌惮的心思,毕竟在后院她们女真人确实比不过蒙古贵女。
可是在她发现大汗对海兰珠这位侧福晋一点都不在意后,她便起了心思调查这位侧福晋,发现她生母的出身极为不堪,属于后院最低贱身份的哪种侍妾,也就是说,哪怕海兰珠顶着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贵女身份,实际上,连作为女真贵女的她都比不过。
叶赫那拉氏便更想在众人面前确定自己是侧福晋之中为首的身份了,她好歹生母出身正经,还为大汗生下一子。
“妹妹啊,您得稍安勿躁了,大汗整整半年没有来看过我们,我们这些姐妹还不是一样承受了?你啊,还得再磨磨性子。”
海兰珠的脸色顿时沉下来了,“你说谁是妹妹?”
好一个叶赫那拉氏,她堂堂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岂是任她欺辱的。
哲哲脸色也难看极了,“叶赫那拉氏,你给我闭嘴。”
“我不过说说,哲哲你何必生气?还是说,我戳中你的心事了?”叶赫那拉氏冷下脸来,要是她说的是布木布泰,哲哲大可说她,毕竟布木布泰身份确实比她贵重,母族势力也大,还是西宫福晋的出身,但不过一个海兰珠,哲哲就想说她,真当她是后院里没名没分的福晋?可以任人指责。
“哲哲你好歹是中宫福晋,莫辜负了大汗对你的重视!海兰珠,我比你进门时日早,还为大汗生下一子,生母又是我阿玛的嫡福晋,我为何不能称你一声妹妹!”
叶赫那拉氏刚说完,其他女真贵女出身的福晋都站起来,并不奉陪了。
海兰珠被气得胸口发疼,她这辈子最忌讳她生母的出身,如今不过是一个叶赫那拉氏就敢公然指责她,真是荒唐。
哲哲脸色自始至终都好不了,自从海兰珠过来后院,她是诸事都不顺,但是叶赫那拉氏确实言之有理,她要是连这点都接受不了,她当这个中宫福晋也没法服众。
草原上的女人都是慕强的,要是海兰珠有哪点让她们见之生畏,她就不必遭人下脸面了。
“你看见了没,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人人都会看不起你,海兰珠,之所以没人指责乌仁图娅,是因为她东宫福晋的身份,也是因为她有底气将好几个月不进后院的大汗带走。”
哲哲语气沉沉,要是海兰珠再不开悟,在这后院里只会任人欺辱。
“我明白的,姑姑。”海兰珠咬紧牙关,“我一定会将大汗宠爱夺回,将东宫福晋的位置夺走。”
可怜姑侄二人嘴上说的好听,说的好像只有自己最有道德,可若是叶湘雅不下这步棋,这科尔沁部照样盯上了她的东宫福晋之位,道理谁都会讲,只看谁抢先一步赢了。
叶湘雅非但要夺走大汗的宠爱,还要让她们姑侄三人的算盘落空。
在等了半日都没等到哲哲的报复后,叶湘雅心里了然,哲哲大概是心里没底了,或是觉得她现在变化颇大,便不主动算计她,等着背后出刀吧。
但是哲哲不主动出手算计,不代表她会安安分分继续等待哲哲出招,不出半日,叶湘雅便将阿木尔连连贬为干杂活的婢女,甚至还当着哲哲的面,意有所指道:“姐姐啊,我看这丫头不适合当我乌仁图娅的奴才,倒是适合当姐姐的奴才啊,你看看她半夜里溜到中宫的模样多畅快啊,也不知咱们后院有多少妹妹身边有这等背主的奴才呢。”
其他原本看着好戏的福晋脸色陡然一变,都看向自己身边的奴才。
哲哲极为恼怒,“妹妹胡言乱语,就不怕哪天咬了舌头吗?”
“姐姐不必担心,不光是她呢,”叶湘雅笑着,命吉雅和其其格将高娃带到中宫福晋面前,“姐姐可能以为我从来不发脾气就认定我是个好脾气的人了。”
将这两个背主的奴才留在身边也有一些时日了,叶湘雅看够好戏了,并不打算让这两人继续留在她的东宫,至于哲哲会怎么处置她们,那就是她们的事了,没有一个主子会接受背主的奴才。
阿木尔心如死灰,“主子,奴才真的没有背主,您相信奴才啊。”
高娃也是不断磕头,“福晋,奴才一直对您都是忠心耿耿的啊,求您相信奴才。”
她们不相信主子怎么会突然知道她们背主一事了,而且被这么多人知道她们背主了,她们今后还能在后院混下去吗,中宫福晋可不是什么好人。
一想到自己从福晋心腹的位置被赶到谁人都能欺凌的地步,两人不约而同发抖了。
叶湘雅懒得对她们发表意见,说完这些话就带着吉雅和其其格转身离去。
哲哲留在原地受其他福晋惊疑不定的扫视,她突然笑了,乌仁图娅,你这可是平白交上的把柄啊,当众侮辱中宫福晋,哪怕你是东宫福晋,也得考虑一下自己有多少本事承受了。
她让人将阿木尔和高娃带走,等着大汗的归来。
等大汗夜晚再度过来后院时,哲哲拦住大汗,跪下来,“妾身求大汗做主!乌仁图娅居然当着所有人折辱妾身。”
皇太极停住脚步,看着哲哲,眼神意味不明,“发生何事了?”
哲哲屈辱道:“乌仁图娅这些日子越发过分了,她将她两个贴身伺候的奴才赶出来,当着众人面说这两个奴才背主了,说她们俩是妾身的奴才,还道妾身在每个妹妹身边都安插了人手。”
“阿木尔,高娃,你们出来。”
哲哲擦着眼泪,不等皇太极发话,便将两个奴才叫出来了,而这两个奴才也清楚这是自己最后扳回一成的机会了,也是哭诉着东宫福晋的狂妄自大,甚至连生下阿哥顶替哲哲地位的话都说出来了。
当然这是无稽之谈,但她们俩确实是恨着将她们赶出来的东宫福晋的,所以有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反正她们确实曾是东宫福晋心腹奴才,她们说出来的话,更能取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