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清延不平静的目光下,慢慢挪开了手,放到了他被铐着的右手腕上。
从宽大的袖口伸了进去,毫无规律地摩挲着他的小臂,带起一阵阵酥麻。
顾清延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了。
咕噜。
他咽了口水,唇微动,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那抹放在小臂上的触感,像一阵风拂过一样,消失了。
许昭昭转身,长臂一捞,将放在床上的扑克牌都拿到了手上,才转过身。
“惩罚结束了,我们得继续玩游戏了喔~”
任谁都能听出她话中的狡黠。
这时候,她的记忆倒是挺好的。
顾清延的唇边漾出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容。
可能他真的是个变态吧。
被限制了行动能力,没有半点不舒服,反而还有点期待。
“嗯。”
他用沙哑的鼻音,回应了许昭昭。
许昭昭就站在他的面前,距离不过一个拳头大小,她将所有的牌都摊开,垂下眸精挑细选出了三张牌。
红桃5、2、1。
这次许昭昭十分好心地问了下顾清延的意见,“选一张‘鬼’吧,宝宝~”
她笑着,尾音上翘,比刚刚强硬说的十几声“宝宝”都好听,顾清延立马就握紧了拳头。
呼吸急促了几分。
好几秒后,许昭昭才听到了他沙哑的声音,“1吧。”
“嗯,好。”
许昭昭答应之后,便把那三张牌翻了过来,但是没有洗牌,“抽吧。”
顾清延被限制了行动范围,根本就伸不到她那边去抽牌。
“喔!你抽不了。”
没等他说话,许昭昭就故作惊讶地出声了,很显然,根本没打算给机会他抽。
“那……我们就拿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张吧。”
乍一听还挺有道理的,但是经不起细想。
许昭昭没有洗牌,离顾清延最近的是“5”,离她自己最近的是“1”。
耍赖耍得彻底。
第373章 怎么这人亲着亲着就哭了?
也不管顾清延答不答应,许昭昭直接将那张牌塞到了顾清延手中,让他握着。
许昭昭依旧含着笑,将手中的牌翻过来,大大的“红桃1”,没有任何悬念。
“不好意思了宝宝,这局我是国王。”
许昭昭像无数次捏鱼鱼的脸那般,抬手在顾清延的脸上轻捏。
被铐起来的人是没有任何主动权的。
再玩一次,不过是给她一个,象征上位者的“国王”身份而已。
“那就,”
顾清延没什么意见,但是声音依旧沙哑:“任国王惩罚。”
说惩罚是对的。
熟悉的触感回到了他的腰间,轻掐着他的腰肉。
但是又不一样。
这次没有隔着任何的阻碍,肌肤相贴。
如果不是他习惯于压抑自己的声音,就控制不住发出令人羞愤的声音了。
面上能装平静,但是红得能滴出血水来的耳朵,比他诚实多了。
牵连着眼尾都有些发红。
许昭昭有些好笑地说道:“就这点小惩罚就受不了了?”
“你继续。”
这是第一次,顾清延躲避了许昭昭探究的视线。
用最沙哑的声音,说着最嘴硬的话。
一时间,许昭昭分不清继续是折磨还是嘉奖了。
又换了个位置,抚上了他的脸,指尖摸着他发红的眼尾,比任何化妆出来的效果都要好看。
她涂着红色的美甲,衬托着他的眼尾更加红了。
当高位者真TM爽啊。
手掌往下,放在顾清延白皙的肌肤上,两者的对比更加明显了。
在他的脖子处,还有她刚刚掐出来的指痕,只不过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淡淡的红印子。
怎么能呢?
情感驱动行动,许昭昭低头,在顾清延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感觉到脖子上传来微微的痛意,没有持续多久,许昭昭便退开了。
看着他脖子上泛着血珠的红痕,许昭昭才满意。
在顾清延身上,许昭昭才知道,自己是有破坏欲的。
对于她的这种行为,顾清延一声不吭,只是看着她,好似还在巴巴地期待她种下一个。
“好乖。”
许昭昭摸了摸顾清延的脑后,像是在安抚一只大型犬。
虽然他现在,连小狗的活动空间都比不上。
镭射纸的光芒在许昭昭的手中被反射,吸引了顾清延的目光。
许昭昭不知什么时候,在手中拿着一颗没拆草莓糖,糖在她的手中晃,光也在晃。
“乖宝宝应该得到奖励。”
说着,许昭昭便把手中草莓糖的外包装撕开,“想吃糖吗?宝宝?”
他点头,铃铃的铁链声暴露了他的热切。
但顾清延没等来那颗糖,而是看着它被许昭昭含进嘴里,那毫不掩饰的目光睨着他。
她的眼睛在说:想吃就自己来拿。
他的自制力溃不成军。
铃铃……
铁链声无规律地响起,夹杂着金属的碰撞声。
啪嗒。
顾清延撞在墙上,直接将仅有的、微弱的小夜灯光给熄灭了。
房间里彻底陷入了黑暗,只有杂乱的铁链声还在继续。
当灯光熄灭,顾清延的两条手臂紧紧地圈着她的时候,许昭昭就知道……
玩!大!了!
戴着佛珠的手腕抵在她的腰间,比以往都要用力,存在感极强。
肺里的空气被挤压,那颗糖果早就不在她这边了,只有被搅散的草莓味一直弥漫。
其实和顾清延亲亲是件很享受的事——特别是现在的他,不会像以前那样把她亲得遍体鳞伤之后。
身处黑暗,许昭昭被这个吻夺了所有的感官,都感觉不到害怕了。
让她清醒过来的,是满嘴草莓味的甜腻中,突然混进了苦涩。
许昭昭皱了眉,强硬地与顾清延分开。
啪。
她伸手,在顾清延的背后,将房间中最亮的顶灯给打开了。
许昭昭背对着光源,眼睛能看清大部分景象。
而顾清延正对着光源,那双含着泪的眼睛,迷离又破碎。
一颗颗眼泪还在他的眼角不断往下流,许昭昭急忙用自己的手去给他擦,擦了一滴又来一滴。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人亲着亲着就哭了?
滴答、滴答……
哪里来的声音?
许昭昭的眼移开了顾清延的脸,慢慢往下,到他的双腕,她的瞳孔微缩。
手铐已经被拉伸到了极限,顾清延完全是用蛮力在和它们对抗,两只手的手腕都被磨得血肉模糊。
鲜红的血滴落在木纹地板上,刺痛许昭昭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