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孩子是需要教导的
云薇说:“那丫头长得挺可爱的,不过好像没怎么读过书。”
她问好人是不是应该有好报时,一般正常人的答案会是肯定,当然,必须之类的。
而紫苏却用的应该。
疑问的语气。
所以,云薇猜测,或许她不是天然坏,只是没有人教导过她何谓正直良善,知恩图报。
毕竟,她是星月教长大的。
关于星月教,许老也背地里给她说了很多,那应该是一个邪教。
因此,云薇才给她讲了那个故事。
紫苏当时是迷茫的,甚至有些震惊的,虽然极力掩饰,但是云薇也观察出来了。
“或许,只要多教教她,多告诉她一些是非善恶,她会慢慢成长的。”
顾长凌若有所思,“这样啊,那还是让高岩去教吧,你孕晚期了,可不要操那么多心。”
“我知道啦。”
顾长凌今天这一出,可是给紫苏整出阴影了。
高岩上马车的时候,就看紫苏呆愣,双眼无神。
他把香包递给她,“怕许老作甚,他很和蔼的。”
紫苏恨不得把香包扔了。
内心的苦不能说,只能编,“奴婢觉得那老爷爷很像奴婢逝去的爷爷,奴婢的爷爷小时候可凶了。”
高岩没有多问,“下次你若实在害怕,避着就行。”
“是。”
高岩没再出声,紫苏也没心情聊天。
她还沉浸在许老那个诡异的笑中。
不行,码的,这蛊必须要解,反噬死了她都要解。
太恐怖了。
回到栖迟庄,高岩又出去了。
小五不知说了什么,高岩眉梢一皱,很是匆忙。
紫苏直觉还是跟那个白首鬼医有关。
她什么都不能问,只能寄希望于小五,有了暗示,好歹能探出一点消息来。
高岩不让她跟着,紫苏刚好不想跟着呢。
她要解蛊。
昨天已经得到了回信,孙毅信中说解是可以解。
只是解的话,代价比较大。
紫苏本来还惜命犹豫下。
但是现在真是一刻钟都等不及,一想着被一个老头缠上,那真是噩梦。
关上门,她借口午睡,拿出了孙毅给的药丸,一狠心,吞了。
总共有两颗,分两次吃,以防反噬太大一次承受不住。
吃完药,紫苏赶忙打坐,按着信上所说的方法运转真气。
孙毅信中说解蛊的时候,一定不能想着子蛊。
不是爱,或者恨那种强烈的情绪,只有最淡漠的情绪才是最好的止痛剂。
紫苏才不会想那个老头,她想顾大哥,想想和顾大哥初遇的时候,顾大哥站在树下的样子。
随着药丸在丹田处扩散,周身忽然变得暖融融起来,风都带了一丝甜味。
甜中夹杂了一抹清新的桃花香……
像是今天跌倒高岩怀里,闻到的那抹甘冽的味道。
紫苏不知怎的一瞬间想起高岩站在她面前的动作,没有因为她莽撞生气,反而察觉她的害怕,替他遮挡下了所有。
拦住了许老的靠近。
紫苏不傻,高岩的细微体贴纵容,她都知道。
只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高岩要对自己那么好呢?
若是,有一天高岩发现自己都是骗他的,又会是何种样子?
想到这,紫苏心口一痛,起先是蚜虫蛀咬一般,后面变为绞痛。
她知道这是反噬,要忍。
忍。
可是胸口处的疼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剜一样,她还是没忍住“噗”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怎么会这么痛?痛的她捂着胸口打滚。
她没有想子蛊啊?
不对,她刚刚想到高岩为自己遮挡许老视线,脑海里还是一瞬划过了许老的样子。
所以,才引起母蛊如此躁动吗?
草,大意了。
紫苏面色惨白的爬起来,准备再次入座,可是剧痛来袭,她直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窗外夕阳半沉,微风吹着屋内帘帐轻晃,院中的桃花树,零落的飘了几颗花瓣,随风送入屋内。
紫苏坐起来,被子滑落,奇怪,她怎么跑床上去的?
不过她第一时间是摸胸口。
还有隐痛,但是和刚刚那种撕心裂肺比,却好很多,是她熬过来了吗?
“醒了?”
紫苏捂着胸口的动作一顿,扭头就看高岩坐在屋内,手捧一本书,书边落了一片花瓣……
他坐的端正,朝自己看了一眼,“你有心疾?”
夕阳的光刚好略过他的眼眸,紫苏不知怎的,觉得这一眼,竟然格外温暖。
她没有心疾,约莫是蛊虫的原因,让大夫误诊了。
便顺着答:“嗯,奴婢先天身体不好,许是今天遇到许爷爷,想起了过世的爷爷,情绪激动所致。”
高岩稍顿,“那你好好休息,这两天不用服侍,有需要跟小五说就行。”
“谢庄家。”
高岩走了,门关上的时候,紫苏又捂住了胸口。
又开始痛了。
第一次反噬就那么痛,第二次,她怎么熬?
小五得知紫苏病了,很是殷勤,嘘寒问暖,亲自给她煎了一碗药。
还体贴的把药搅拌凉,“紫苏,你不舒服可不要强撑,今天一回来看你晕倒在房中,庄家可是吓了一大跳,立刻找了大夫给你看呢。”
一说大夫,紫苏就想起来许老,“找的哪位大夫?”
“新丰街的坐堂郎中呀。”
哦,那就好,不是许老就好。
小五还在嘀咕,“你呀有心疾也不说,要是你出了意外,庄家可是会伤心的。”
伤心?
会有人为她伤心?
紫苏觉得不会,说小五伤心她倒是信。
但是也没反驳,即便高岩伤心,也只是因为妹妹的替身死了,不是因为苏媚病了……
紫苏扬起一抹笑,“我一定会快快好起来,不让小吴哥哥担心。”
小五嗯嗯的应着,将搅拌凉的药给她,“快喝,一定要一口气……”
他话都没说完,紫苏已经干完了,眉头都没皱。
关于小五给的药,紫苏是最放心的,毕竟这个男人,很单纯。
入口苦涩,涩到舌尖都是麻木的。
可她小时候练毒常常中招,喝药跟吃饭,又有何区别。
她习惯了。
小五惊讶的张着嘴,手里糖还捏着糖,“紫苏妹妹真是好勇敢。”
紫苏装作怕苦的样子,接过糖,“我也怕苦,只是慢慢喝更煎熬。”
小五摆手,“我就怕苦,以前生病,都是庄家给我灌药,可是费了一番劲儿呢。”
说起庄家,小五的眼睛总是亮的。
紫苏就好奇问了一句,“庄家当时怎么救的你呀?”
让他如此死心塌地。
小五就扒拉扒拉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