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听完后背明显抖了,可还是硬挺。
她必须要拿到血蓮丹……
只能故作不怕,“我是练毒的,什么毒虫蛇蚁没见过,你说的都是我小时候玩剩的了。”
高岩看她仍冥顽不灵,呵了一声,“好,你去吧。”
好人做一次就够了,尤其是不被领情的好人。
高岩的善心,不是乱发的。
多管紫苏的闲事,已经违背他平常的性格了。
他淡淡坐回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紫苏对着屋内梳妆镜贴好面具,整理好衣服,打开了门,真的走了。
门吱呀吱呀的晃,高岩笑了。
不当他丫鬟,都不知道随手关门了。
他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起身自己关!
可是刚走到门口,眼角余光就看到紫苏被走廊上两个油头大耳的男人调戏了。
高岩不动,看好戏。
她不是很能耐吗?
若是这两个男人的调戏她都摆平不了,还怎么去应付戴老板?
他懒懒靠在门口,抱着胸。
苏媚知道他在看,莫名感觉屈辱。
她想把这两个油腻男诱哄到房间,然后每人两针,扎晕扎废,她一点都不会手软。
可惜,这两个色胚急吼吼的就要往她身上揩油,都不等进房间。
苏媚只能灵巧的躲着。
忽然,一个男人盯着她胸口,勾走了她的项链。
“还我!”
她的声音大了,伸手去抢。
小奶猫般的姑娘,两个大男人对她这一点利爪不放在心上,高高举起,逗她。
“呦,小妹妹,这个坠子是哪儿个恩客送的,质感忒次,不若你今夜好好伺候我们哥俩,我们给你买个真的玉。”
“是啊是啊,放心我们哥俩很怜香惜玉的。”
另一个男人搓搓手,就搭上了苏媚的肩膀。
苏媚皱眉,掌心一根银针弹出。
还未刺出去,忽然胸口一痛,她不得已收了银针,捂住胸口。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发作……
她靠着墙,近乎站立不住。
那两个色鬼还要伸手来揩油。
苏媚推他们,只是力气太小了,眼瞅着那两个色鬼的手要落在她胸口,忽然一道劲风袭来。
那两个人男人被踹飞了。
高岩捡起地上的项链,接住终于支撑不住下滑的紫苏。
只见她面色发白,额间冷汗,似是痛苦至极。
“就这样,还想靠近戴老板?”不无嘲讽的语气。
可是紫苏却没力气跟他顶嘴了,靠在他怀里,颤巍巍伸手,拿走了他手中的链子。
那是她的……
高岩看着那个廉价的桃花坠。
苏媚走后,高岩让小五把她的房间收拾了。
小五送来一堆小玩意过来问他,“这些怎么处理?”
高岩察觉她没有普通人的童年,当时为了降低她的戒心,买的一些地摊货哄她,都很便宜。
可是她每一个都是好好的摆在梳妆台,摆的整整齐齐,入目可见。
小五虽然后面知道一切原委,但还是叹息,“其实,紫苏妹妹就是有点缺爱,她也没有人帮,星月教又被屠了,她帮孙毅,怕是也不得已吧。”
得不得已,高岩不做评价,只是淡淡的吩咐小五把那些东西处理了。
小五抱走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少了一个拨浪鼓和桃花坠,并没多在意。
却没想到,今天会看到她带着。
苏媚易容了,能让他一眼认出来的除了平平无奇的胸,就是这个桃花坠。
因为当时掉地,磕碰了一点,劣质货很容易坏。
本以为她会丢了,没想到她贴身带着。
高岩承认,看着她护着那个桃花坠,他还是动容了。
将她抱起,“我带你去找许老。”
“没用。”
紫苏声音很虚弱,“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从小练毒,脉象是乱的,许老来了也诊断不出来。”
“我的病我能医,只要拿到血蓮丹就能解,你放开我,我缓一会儿就可以了……”
话刚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她没缓过去,昏迷了。
只是昏迷还牢牢握着那个桃花坠。
胸口层层白纱氤氲出了血迹,在走廊的光晕下显得血腥又美丽。
苏媚再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知道天还是黑的,黑的像浓稠的墨。
偏屋内一盏细蜡,轻轻的化开了那墨,留出一室暖意。
她没出声,扶着床边自己坐起来,被子滑落,这才发现衣裳被换了。
又是粉粉嫩嫩的裙装,符合她的年纪。
摸摸脸,面具也不在了。
再摸摸胸口,也不怎么痛了。
“别摸了,又不是摸大的。”
听到这声,苏媚猛地回头,就看高岩躺在榻上,吊儿郎当的。
“你……”
她唰的松开按住胸口的手,生病的脸色都被他气出一丝红晕。
“谁给我换得衣服?”
“你觉得是谁?”
“反正不会是你。”
“当然不会是我。”
高岩坐起来,眉宇间带着丝丝疲倦,只是掩盖在他那种风流的态度下。
不逗她了,“是楼里的姑娘。”
苏媚低下头,哦了一声。
高岩起身,将桌子上的药端过去,“把药喝了。”
苏媚不喝。
高岩说:“没毒。”
苏媚:“我知道没毒,你若是想害我,多的是机会,只是这药也治不好我,我喝与不喝,意义不大。”
高岩仍是端着,“是意义不大,但是小五熬的,不喝就浪费了小五的心意。”
“小五来了?”
高岩挑眉,“不喊哥哥了?”
之前可是一口一个小五哥哥的。
苏媚呵呵,“你听的不起鸡皮疙瘩吗?”
那段时间,哥哥这两个字让她能喊吐了。
高岩却顿了顿,才说:“是有点。”
苏媚还是接过他手中的药喝了。
放下药碗,掀被起身,“我该回去了。”
今夜失败,只好来日再筹谋。
高岩也不拦着她,很爽快,“走吧。”
苏媚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么爽快,竟然莫名希望他能留一下自己。
不是都救了她吗,怎么不好人做到底?
客气一下问一句也好啊。
她穿鞋,慢吞吞的穿鞋。
又去满屋子找她的那身不能要的青楼衣服。
美其名曰,下次说不定还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