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军:“你特么恶心死了……”
但是很快的,他很从心:“给我来一口……”
夫妻两个神神道道的在家干黑狗血,搞得满屋子都是要死不活的味儿,边喝边吐,边吐边喝……
陈二弟:“这家里是待不下去了,这都啥啊……”
余美娟点头,心有戚戚焉。
但凡不是为了省钱,他们早走了,这家真是没法儿住。
陈易军:“光是黑狗血不行,你再去寺庙求点香灰,咱们香灰拌饭。”
别看他在单位装的没事人,但是回来就不怕有人举报他们封建迷信了。
“你再去求几张符,咱们家里贴一贴。”
魏淑芬:“我看行。”
余美娟好心提醒:“你在家里贴这玩意儿,对面楼看见把咱家举报了咋办。”
魏淑芬:“你给我闭嘴,就不能说点好的?”
不过,这话说的倒是也在理,魏淑芬看向了自己老头子。
这会儿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家老头子了。
陈易军:“把窗帘拉上,把窗帘拉上不就行了?”
他说:“多弄点符贴在家里,哦对,你再去搞一把桃木剑。听说这玩意儿有用。”
“那大公鸡呢,我听说大公鸡的鸡血也有用。”
“这个有用?”
“有的吧,我听说前些年机械厂有谁家闹鬼来着,就是砍了大公鸡的鸡头,把鬼吓跑了。”
陈易军眼睛一亮:“那咱家必须有。”
夫妻两个很快的强撑着忙碌起来。
也就一天的功夫,家里就大变样了。
余美娟陈二弟:“……”
这个家,真是没法儿待了。
呃,出去还得花钱,忍吧。
他们是忍了,但是有人忍不住了啊。
在外面待了好几天,陈大哥夫妻终于回来了,两个人其实也不想回来,但是总是住在媳妇儿娘家,那边也是不高兴的。夫妻两个不想看人脸色,还是回来了。
不过两个人上楼的时候,陈大嫂说:“当家的,你可得护着我点,这闹鬼的事儿,我可真是抗不住。”
陈大哥:“……”
这谁能看得住?
他也怕鬼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怕这些?你就放心吧,我……”
他掏出钥匙开门——“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
夫妻两个都跌坐在地上,踉跄着向后爬!
魏淑芬:“大小子你回来了?快进来……”
“啊啊啊!”
夫妻两个抱在一起,相互对视一眼,吓的撒腿就往楼下窜。
他们宁愿挨白眼,白眼就白眼。但是这个真不行!
完全不行!
天爷啊,谁敢想啊,一开门,家里幽幽暗暗,窗帘都拉着,到处贴的都是黄色符纸。家里还搞了一个供桌子在客厅正中央,上面架了了一把桃木剑,还有一个香炉……
地上更是养了好几只大公鸡,咕咕咕,但是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恐怖啊。
就连魏淑芬都蹭的满脸血红。
吓人,太吓人了。
两个人坚定:“走,去你妈那边。“
“走。”
两个人嗖嗖嗖,窜的比兔子还快。
这个家,不回也罢!
小夫妻跑的跟撵兔子一样,邻居们听到动静,都开门出来看情况,魏淑芬可不管那些,赶紧给门关上。
“怎么了?”
“刚才出啥事儿了?是老陈家吧?”
“小两口回来了,不知道咋的又吓跑了,他家没事儿吧……”
……
大家议论着敲门,也不是很放心。
魏淑芬:“不用敲了,我家啥事儿也没有,你们都走吧。”
“可是……”
“没有可是!去去去!”
魏淑芬坚定撵人,其他人面面相觑,倒是也不好多管了。
不过他家都是什么味儿啊,总之一股子怪味儿。
陈易军他们夫妻在家里鼓捣那些封建迷信,其实派出所都知道,但是这种事儿不是闹得特别大,一般也是不会管的,他们在家搞,大家的也没说啥了。
装不知道吧。
不过私底下还是有讨论的。
“他家可真行,十八般武艺,什么都能啊。这个也搞了,那个也搞了,佛教也信了,道教也信了,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是服气……”
“这几次他们家咋咋呼呼,都是自己吓唬自己,他们家开门的时候我偷看了一眼。我的天,那个屋里阴森森的跟阴曹地府一样。亏得他们家能搞出这个。我琢磨啊,这没病也给自己吓出问题了。”
“就让他们弄吧,自己安慰自己,也不算坏,图个心理安慰吧。”
“哎,我就纳闷哈,他们既然觉得是陈易军的前妻女鬼作怪,也搞了这么多东西,怎么不去坟上祭拜一下?”
“我看是不敢去吧。”
大家都撇嘴,不管是老公安还是年轻的,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了,陈易军肯定是不清白的。是不是故意害的他前妻早产难产不好说,但是拖延送医是肯定的。
但凡有一点清白,他们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他们不敢去祭拜。”
“哎对了,他们家那个闺女呢?”
“我说老王,你别总盯着陈青妤那个小寡妇啊,她肯定跟这个没关系的。”
“你们知道吗?陈易军的大哥偷情被捉奸当场,被厂子开除了。如果不是厂里不想闹大,都得扭送公安告他个流氓罪。虽说最后没这么做,但是他工作丢了。陈易军的五弟因为盗窃国有资产进去了。然后陈易军这边见鬼了,你说巧不巧……”
总归是有聪明人的。
“盗窃被抓不是很正常?偷情被抓也正常吧?”
“是正常,不过都赶在一起还是……”
“我家也住在那一片儿,她不在四九城的,听说去南方进货了。她不是个体户吗,那小买卖做的还挺好的,也挺忙的。老王我是真的觉得你有点想多了,照你这么说,她又是忙活练摊儿的事儿,还能忙活着对付亲戚。她是吃啥长大的,吃电池长大的啊,这么多精力。再说,陈易军再不好也是亲爹,反正我觉得你想多了。”
“但愿吧。”
“哎。你们都在啊,给我倒杯水,我刚从医院回来。”
“你不是负责盯梢陈易军?”
他们这么盯着,是想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抓到装神弄鬼的人。
“是啊,我刚给他们夫妻送到医院,这俩神经病吃香灰拌饭,食物中毒了……”
一干人等:“……”
好吧,这不是有鬼啊,这是自己作啊!
这也太……
太奇葩了啊!
“这俩人,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是香灰又是黑狗血,我一看那玩意儿就是鸡血,也就他们相信吧,哪有那么多黑狗血。而且那玩意儿都放了好几天了,一股怪味儿,他们还喝!不仅喝,魏淑芬还往脸上抹,你说吓人不?我一进门以为自己进了阴曹地府。”
其他人:“……”
“家里养了大公鸡说是要驱邪,鸡屎也不收拾,我一进门,差点厥过去……我现在怀疑没有鬼,是他们自己有精神病……”
陈易军夫妻又又又,又倒霉了。
消息很快又传了出来,楼上楼下都有邻居的,筒子楼哪有秘密,不用多说就传的沸沸扬扬。
这都传到赵大妈这里了。
赵大妈:“我这亲家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你看看,现在大家都不说有鬼了,有没有鬼不知道,但是这两口子看起来是真有病啊。
她感叹:“可惜啊,我家儿媳妇儿没在家,不然也能关心关心。”
嗯。
也能乐呵乐呵。
“那你不去医院看看?”
赵大妈:“我去看什么,人家都没把我当亲家的。当初结婚都说要跟我儿媳妇儿一刀两断了。我这外八路的婆婆自然更不用提了。咱得有自知之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