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柚柚的表情不变，但看着迪克的眼神明晃晃地透露出两个字——无语。
“格雷森，你真该把你脑子里的水晃出来。”达米安的话毫不客气，讽刺意味十足。
“别这样说我，小D，我明明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迪克露出很受伤的样子，可达米安怎么可能相信他这么容易就受伤，冷笑一声别过头去。
迪克也没有表露出失望，他对这个冷冰冰的家庭已经彻底绝望了，只有会关心他的柚柚小可爱才是他愿意留在这个家里的唯一理由。
“但……他不是查恩斯·莱顿吗？”提姆迟疑了一下，斟酌着开口。
“他还是切斯特·兰姆。”杰森闲散地抱着胳膊补充。
“是的。”谢柚柚点点头，她的指尖在桌上轻敲，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微微扬起，“谢昭能力很强，可以身兼多职。”
“他的医术很好，什么病都能治。”
经常有总裁委托他帮助自己的女朋友和白月光进行一些器官上的交换，从外到内、从上到下、从心脏脾胃肾脏眼角膜到手指胳膊腿全都可以换，当然谢柚柚是个遵纪守法的总裁，谢昭是个忠心耿耿的下属，两个人对于这种违法的交易是一口回绝，绝不给他第二次开口的机会。
蝙蝠家：……
先不管他医术到底怎么样，上面这些真的是医生能做到的事情吗？
“这么？”谢柚柚的眉头微微皱起，流露出一丝困惑，“你们这里的医生不可以吗？”
“呃……”迪克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一位叫斯蒂芬的医生或许能做到？”听到这提姆杰森达米安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布鲁斯也表露出了不赞同，但话都说出口了，迪克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他之前也是一位极其优秀的医生。”
“之前？”谢柚柚稍微歪了歪脑袋，有些好奇地问，“他转业了？”
“咳咳，他成为了一名……”迪克张张嘴，还是说了实话，“法师。”
谢柚柚的表情困惑，她不太能理解这两个职业间的关联，即使不太明白她还是选择尊重，“希望这位斯蒂芬医生的医术和法术都能更进一步。”
迪克感动的快要哭出来，谢柚柚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小天使啊，这么可爱。
解决了她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后，谢柚柚看向还在吃东西的杰森，“杰森哥哥，麻烦你把我是送回到家里，我需要去公司处理文件。”
她这个身份不能出现在公司里，所以只能通过地底的特殊通道直达公司最底层车库。
看着酷似老头子的小脸认真严肃地说她要去公司处理文件，杰森只觉得放在桌子上的手蠢蠢欲动，幸好他还记得面前可爱的小女孩实际上是他的顶头上司，这才遗憾地打消念头。
临走前谢柚柚扭头问了一句，“你们想看我的私人办公室吗？”她不怕这些家人别有用心做出什么小动作，在她的地盘上，没有任何人能逃离她的掌控。
这一句话让上班两人组变成了家庭集体出游。
谢柚柚：……
在这一刻她才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家里不仅仅是杰森，其他人也都是乐子人一样的存在，对于看热闹十分热衷——特别是在布鲁斯同意后，剩下的三个人仿佛晚一秒就赶不上吃热豆腐一样纷纷举手表示自己也要去。
“距离不算特别远，但我一般会选择开车上班。”宽敞到能够容纳双向行车的通道里，谢柚柚轻抬下巴，示意他们看向不远处的黄色雪佛兰，“就是那辆。”一辆嫉妒心极强的车，强到谢柚柚不能在它面前夸奖任何其它的车，不然就会遭到停车处理。
是真的停车，你怎么踩油门都没用的那种。
“你……”杰森看着谢柚柚的小胳膊小腿，沉默了几秒，他收回了视线，“开车？！”
“自动驾驶。”只不过她的自动驾驶是完全自动的，谢柚柚的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一下，“你们应该很熟悉才对。”说完她想起了自己送出的礼物，“父亲，那些优惠券你用了吗？”
布鲁斯：……
“还没有。”顶着女儿略带谴责的视线，他依旧面不改色。
“好吧。”谢柚柚耸耸肩，对这个结果她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有觉得失望——那些优惠券能不能用还另说呢。
“那我送给杰森哥哥的入职礼物呢？”她又问。
杰森：……
他想起了那天回到房间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跟他的红头罩一模一样的缩小版红头罩时炸裂的心情，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一旦迪克他们知道自己收到了这种礼物一定会嘲笑他。
即使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面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他挂着“核善”的笑容说，“它安安全全地放在我的房间里。”的上了密码锁的小盒子的上了密码锁的小小盒子里，双重保障更放心。
不知道杰森真实想法的谢柚柚满意地点点头，谁不喜欢自己的送出的礼物被重视呢？
“陶德，你收到了什么礼物？”达米安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如果陶德收到的礼物真的那么好，难道他不会拿出来炫耀吗？
“少管闲事。”杰森优雅地吐出几个字。
“你……”眼见达米安要发作，下一秒却神奇地控制了自己的脾气，“我会查到的。”
“你来啊。”杰森表示无所谓。
谢柚柚疑惑地看着这两个兄弟的交锋，不明白达米安为什么不问她这个送礼物的人送了什么，而是选择自己查看？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这么想着她摆摆手让大家上车。
“但……我们有六个人？”迪克有些纠结。
“挤一挤。”谢柚柚理所当然地说，怕蝙蝠家误会她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们挤一挤。”她的车，她当然要坐主驾驶。
蝙蝠家：……
“终于……”迪克下了车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活过来了。”天知道他和杰森提姆达米安四个人挤在后座，差点把他吃下去的早餐都给挤出来。
“我就说，恶魔崽子应该跟他的父亲一起坐副驾驶。”杰森抱着胳膊，俩眸色很不好，看样子也被挤得不轻。
“柚柚，我可以多买几辆车，帮你装好自动导航系统。”提姆还以为是谢柚柚不舍得给自己花钱，毕竟他们谈合作的时候她把价格几乎压到了最低。
刚有钱第一天就买了好多辆车结果都被砸烂的谢柚柚摇摇头拒绝了提姆的好意，“提姆哥哥，我只喜欢这辆车。”
自己的车嫉妒心强怎么办？
那只能自己宠着了。
从一开始的愤怒到逐渐接受收最后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甚至没有它的这两天还感觉到了不习惯，谢柚柚的心理路程可谓是复杂无比，堪比九连环。
它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走吧。”谢柚柚走在最前面领路，走在最后的布鲁斯扭头看了那辆黄色的雪佛兰一眼，他总感觉这辆车有哪里不对劲。
电梯门合上后，老老实实待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汽车伸出一只机械手臂，冲着监控摄像头比了个“耶”。
站在电梯里的谢柚柚对着镜子默默地带上了那副黑色的框架镜，蝙蝠家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了一开始黑发黑眼的小女孩模样。
“哇哦——”迪克感叹，“神奇。”
“查恩斯的眼镜也有这个作用。”谢柚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把一些细微的小褶皱努力压平，“你们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亲子鉴定比对不成功吗？”
“而我主动拔给你们的头发显示成功。”
还在观察电梯里的“小东西”的蝙蝠家纷纷把视线投向谢柚柚，这是他们一直在意的问题。
“那是因为。”电梯到了，谢柚柚最先走出去，“如果不是主人自愿剥离，眼镜会开启自带的防护模式，保护主人的容貌在七十二小时内不会恢复原样，包括被强行剥离的任何部位。”比如头发。
“你们在七十二小时后再检测就会出现正确的结果。”她看着迪克他们逐渐亮起的眼睛，不用动脑子就猜到了他们在想些什么，“东西目前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她带着的这个，另一个就是谢昭带着的那个。
在他们露出失望的眼神之前，她立刻承诺，“如果还有的话我会优先考虑到你们。”反正是在系统商城里兑换的，她还没感谢几位帮忙完成了“解救十次超级英雄”的任务奖励。
“柚柚~”迪克感动坏了，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抱住谢柚柚狂亲几口，可……他不敢，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激动比心。
“你不用问。”谢柚柚推开门前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父亲，“请原谅我不能满足你小小的好奇心，为此我深表歉意。”
“布鲁斯”先生的办公室终于被打开，杰森带头一窝蜂地跑了进去，嘴里大喊着，“让我看看小板凳在哪里。”
谢柚柚：……
很好，当面非议老板。
杰森·陶德你不仅年终奖没了，你的眼镜也没了。
没有理会那群傻孩子的吵吵闹闹，谢柚柚把目光对准了自己的父亲，“我认为我们需要谈谈。”
布鲁斯：……
这也是他想说的话。
两人在一个拐角处面对面坐下，一大一小两张脸上带着相同的严肃。
“为什么非要让我去上学？”谢柚柚直截了当地问出声，她认为自己不需要去学校，也没必要去学校。
“你应该体会普通人的生活。”布鲁斯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他能看出来谢柚柚之前的经历给她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应下个，但他认为通过恢复普通人的生活就可以把这些经历的创伤消除。
“那也不应该是去学校。”谢柚柚持反对意见，“我不喜欢学校。”
“你应该去上学。”然后交一些朋友。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谢柚柚。
“不。”谢柚柚死死皱着眉头，“我讨厌去上学。”她一想到上学就回忆起在福利院的日子——真的很无聊，没有任何人能懂她。
局面不知不觉间带上了火药味，两个人无声地对峙着，过了很久很久都没人说话。
“好吧。”谢柚柚率先败下阵，她实在是受不了布鲁斯看她的眼神，“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情，也请麻烦你不要再用那种怨夫的眼神看着我。”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总有些怪怪的。
“怨夫”布鲁斯：……
没等布鲁斯说话她就跳下椅子，“不要再继续查那个女人的消息了，你查不到的。”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还有你不需要因为我之前的经历而感到愧疚，因为我们都知道这跟你没有关系。”
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为什么要把愧疚揽在自己身上？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脚步看起来比平时要快上不少，只留下布鲁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良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杰森哥哥，你下午再去上班，现在穿上你的装备。”送走布鲁斯他们后三两下处理完工作的谢柚柚把准备去工作的杰森带到一间小房间里，里面放着红头罩同款衣服，“我们去一趟达米安在的小学。”
“切斯特·兰姆去处理其他事情还没有回来，所以只能你跟我去。”
杰森：？？？
“带上那一箱钱，还有所有武器。”谢柚柚指了指旁边沉甸甸的一箱钱，另一边是几把种类不一的枪，“下面已经有人在等我们，到了车上我会告诉你应该做什么。”
“我们去见一见学校校长。”她说，“谈谈我的‘入校’事宜。”
她甚至还当着杰森的面把熟悉的黑色小东西放进了熟悉的包包里，“走吧，”
杰森：……
她不会要去炸学校吧？！
第24章 送父上学
“等等。”听完了全部安排的杰森忍不住停下车子，周围其他的几辆车也都在附近停下，他透过后视镜看——什么也没有，谢柚柚很好地利用了座椅完全遮挡了自己。
“怎么事情全都是我来做？”谢柚柚的安排她跟不跟过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那她跟过来的意义是什么？
该不会真的是气昏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