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这么容易就屈服了吗？
李承乾问李世民：“阿耶有问题吗？”
李世民：有！
他的梦想是指着李渊鼻子骂，不想昧着良心夸他。但现在骑虎难下，他也只能说：“……没有。”
很好！
李承乾一拍小手，甜笑道：“下课！”
……
李世民是第一个走的，头也不回，仿佛教室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李泰他们围着李承乾说了会儿话，在千福院玩儿了一会儿才离开。
等只剩下李承乾和杜荷两个人的时候，杜荷才竖起大拇指：“你也太厉害了，居然能让王爷听你讲课！能不能教教我啊？”
“可以吖！但你为什么要你学这个？”
杜荷嘿嘿奸笑：“我也想让阿耶听我讲课，我要给他当先生，叫他名字、打他手板、还要罚他写功课！”
李承乾同情地看着他：“你太可怜了，我阿耶就不会打我，也不会罚我。”
杜荷羡慕道：“王爷王妃对你真好，我要是你家孩子就好了。”
李承乾摇摇头：“我阿耶阿娘是很好没错，但我不挨罚是因为我很聪明，学功课很快，如果我笨一点，说不定也会受罚呢！”
“……”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很想搭理他，杜荷转移话题，“所以你能教我吗？”
“可以可以哒！”李承乾点头，竖起一根手指头，“首先，你得在某方面比你阿耶厉害。”
杜荷苦了脸：“阿耶比我老那么多，懂得比我多得多，我怎么可能比他厉害？”
“可能哒！我不就做到了吗？”李承乾拍拍小胸脯，“每个人都有厉害的和不厉害的地方，比如说我阿耶比我有钱，但我比他招人喜欢，他就只能跟我学啦！”
杜荷若有所思：“阿耶比我有钱，比我懂得多，也比我招人喜欢……”
他脸渐渐皱成一团，带着哭腔道：“我没有厉害的地方！”
李承乾反驳：“不是吖，你打拳就比杜伯父厉害，跑步也比他快，打羽毛球能打他两个！”
杜荷眼睛渐渐亮了：“你是说让我教阿耶打羽毛球？”
“……我不是这个意思吖！”李承乾想捶杜荷脑袋，看看他都在想些什么，“我只是举栗子，不是让你教杜伯父羽毛球！你要找到自己的优势，还得是杜伯父需要的才行。否则他不会跟你学哒！”
杜荷似懂非懂地点头，咬着手指开始思考自家阿耶需要什么。
李承乾幽幽提醒他：“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考虑这个，还是抓紧时间多背几篇文章，说不定回家后杜伯父能少打你几下。”
杜荷：知道了呜！
晚膳过后，两个小朋友跑到书房，一人占据书桌一角各自读书。
杜荷已经学完《千字文》，开始学《百家训》，李承乾则是跟着系统学习。
他最近一直在学数学，已经快把小学中段的数学学完了，只剩下最后一点点，再努努力，说不定今天就能拿到奖励。
沟通课第一节已经上过了，李承乾暂时没有备课压力，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数学学习中，听课听得非常认真。
杜荷今天坚持的时间长一些，但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就累了，开始有各种小动作。一会儿看窗外、一会儿摸书架，还跟李承乾说话，李承乾不理他也不恼，探头去看李承乾的笔记，然后眼睛被烫到似的收回视线。
他的小伙伴越来越可怕啦，学的东西他都看不懂！
见李承乾学得认真，杜荷干脆推开书去玩玩具，本来只打算稍微休息一会儿，结果一玩就着迷了，风蕾摇了摇头，心道郎君又得给杜郎君准备屁股垫。
不挨打是不可能的，只能做一点保护罢辽。
……
李承乾学得认真，进度也很快。七十八郎知道他急着要奖励，也没有催他去睡觉。
亥时三刻，李承乾终于学完小学中段所有课程，并且通过测试，可以领奖励啦！
他激动地搓手手：[怎么领奖励吖，还是像上次一样，系统直接送到面板空间吗？]
系统里有个面板空间，李承乾可以存取东西，但仅限于从系中获得的东西，包括系统奖励和他在商城购买的东西。现实里的东西则放不进去。
上次系统奖励的棉花种子就是投放到面板空间，七十八郎教他避开人拿出来的，算是系统对宿主的一点保护措施。
这次的奖励也投到了面板空间，李承乾点进去，就见空空荡荡的面板空间多了一个银光闪闪的礼盒。
棉花种子那回是金色礼盒，这回是银色的。
李承乾很期待：[不知道是什么？]
他在心里许愿：卫星！手机！卫星！手机！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万一撞了狗屎运呢！
李承乾带着期待点开礼盒，一阵绚烂的开奖效果后，一本精美的书籍浮了出来，上书几个大字：家禽孵化指南。
李承乾：“？”
杜荷回过神时发现李承乾已经不学习了，托着腮帮子好像在发呆。
他凑过去问：“你想什么呢？”
李承乾：“想孵蛋。”
杜荷：“？”
作者有话要说：
杜荷：就说不能老读书，我的小伙伴读傻啦！
第36章 伴读
说干就干，第二天李承乾就找到了李世民。
李世民一脸懵逼：“你说你要什么？”
李承乾掰着手指头重复：“要火炕、牛粪、稻草、木炭、铁锅、鸡蛋鸭蛋鹅蛋……”
李世民：“……你要这些干什么，摊蛋饼吗？”
“不是摊蛋饼，我要孵小鸡小鸭。”
李世民头疼：“怎么又想起孵蛋了？”
李承乾嘻嘻一笑：“我看到一本讲孵蛋的书，想要试一试。”
李世民缓缓扶额，不用问，肯定是仙人又教了什么。这仙人好是好，就是有时候有点不靠谱。前头教李承乾种地，现在又教孵蛋，他儿子是皇孙，不是农夫啊！
他语重心长：“承乾啊，你马上就要启蒙了，是不是先把《千字文》学一学，给先生留个好印象啊？”
李承乾眨巴着大眼睛默默看他，李世民反应过来：是哦！这臭小子已经把《千字文》倒背如流了。
呔！
行吧，孵蛋就孵蛋。
“这些东西我给你找，三五天就能得，母鸡要几只？”
李承乾不解：“没有要母鸡。”
李世民：“……没母鸡怎么孵蛋？”
“没说要母鸡吖。”李承乾见李世民如此坚定，怀疑自己看漏了，在心里戳系统，[书里有说需要母鸡吗？]
[没有。]系统用一秒钟检查全书并给出答案，[这本书讲人工孵蛋，不需要母鸡参与。]
李承乾点点小脑袋，对李世民说：“我要自己把蛋蛋孵出来，不用母鸡。”
“……”李世民语塞片刻，上下打量李承乾，“你自己孵？怎么孵？”
总不能把蛋揣衣服里随身带着吧？
李承乾没明白李世民的意思，见他问了，就认认真真回答：“把蛋放在炕上，保持温度在合适区间，第一个星期是四十度，第二个星期……”
李世民听不懂什么星期，什么四十度，但他明白一个道理：“你要自己孵蛋，不需要母鸡？”
“是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李承乾担忧地看着李世民，“阿耶没事吧？”
李世民：“……”
说过是说过，但他不是没想到吗？
谁能想到呢？以前也没听说过这种事。
但接受了这个设定，他眼睛就亮了，如果能人工孵化鸡鸭鹅，百姓饲养家禽的成本会降低很多，一家多养几只，即便撒开手散养，平时也能捡几只蛋，逢年过节还能多吃几口肉，对百姓生活是不小的提升。
他一改刚才的漫不经心，积极道：“明天就把东西给你准备好，你就好好干吧！”
李承乾：“……嗯哒。”
李世民动作果然很快，第二天一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
他特意在外院划了一个小院子给李承乾孵蛋用。正屋的火炕烧起来，鸡鸭鹅蛋和稻草牛粪等东西放在侧屋，还找了几个通晓此道的老农给李承乾差遣。
李承乾按照《家禽孵化指南》的方法，指挥人在炕上铺厚厚的稻草，把种蛋放上去，然后盖上棉被。
他把手探进被子里，假装感受温度，实则让七十八郎测量。又指挥着加减被子、开窗通风，一阵操作之后，终于满意点了点头，对李世民派来的老农说：“就是这个温度，你们感受一下。”
他有心带带这几位老农，他知道哒，大唐没有温度计，没法测量准确温度，他有七十八郎帮忙，其他人却没有，要想孵蛋方法能够传播，就得换成大唐人能听懂的语言。
这几位老农就算是翻译。
果然，这几人上前查摸一会儿，给出的说辞是：“触之略温”“眼皮微烫”。
这说法略抽象，李承乾不太明白，但他知道大唐百姓能听明白，这就可以了。
他既是交代也是指点：“前几天要一直保持这个温度，如果高了或者低了，就加减被子，或者开窗通风，隔一两个时辰要给种蛋翻面，记住了吗？”
老农们点头，记住是记住了，就是不太理解。
——这大夏天的，母鸡都不抱窝了，折腾这些干什么？
他们都是王府庄子上的人，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会说出来，只是不免心疼那些蛋和炭火，都是好东西，拿去卖钱或者自己吃用都好，如今却被贵人家的小主子拿来玩儿，真是作孽哦！
除了炕孵法，李承乾还尝试用牛粪孵化，牛粪发酵能产生热气，可以为蛋种提供温度，农家或许觉得烧火炕孵蛋过于奢侈，但几块牛粪却要好找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