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聚聚散散的萤火虫,而他在看她。
蓦地,她手上一凉。
低头看去,原来他往她手心放了枚戒指。
“伟人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眸底倾泻着温柔的笑意。
“所以,徐小姐愿意与我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吗?”
徐茵拿起手心的戒指,试着往自己的中指套了套,刚刚好。
她似笑非笑地看他:“什么时候量的指围?”
他握拳掩唇,轻咳一声:“那天在你家……”
徐茵了然:哦……借着划重点的名义,拉着她手不肯松的那次啊。
“套上就别摘了。”
他按住她手,然后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走向萤火虫漫舞的山谷。
“真的好梦幻啊!”
耳畔是她不知第几次的感慨,而他则不知第几次低头看她中指上套着的戒指。
柔声呢喃:“确实挺梦幻。”
……
回到家时,徐爷爷还没睡。
“茵茵回来啦?”
“爷爷,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你没回来,我哪能放心地睡着。”
“那现在您放心啦?快去睡吧!”
徐爷爷叮嘱了一句让她也早点睡,就回屋了。
徐茵低头给他发了个消息,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收到,女朋友。]
徐茵看着后面三个字,露出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甜蜜的笑容。
第318章 外科大佬的白月光(22)
两人牵手的事,家里长辈还不知道。
倒不是刻意隐瞒,而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
加上考研报名后,徐茵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遂摒弃一切杂念,连男朋友都暂时被她抛到脑后,专注地进入复习紧要阶段。
这天,她接到了班长的电话。
“徐茵,你知道张清最近在哪儿吗?听她室友说好几天没回学校住。她家又不是燕京的,也没听说在校外租房,那会去哪儿呢!打她电话又不接……”
徐茵心里咯噔一下。
可看了眼书桌上的台历,貌似还没到原书里给温家大嫂捐肾的日子,稍稍松了口气。
“你别急,我联系她看看。”
然而张清的电话是打通了,但没人接。
徐茵咬了咬唇,把温赫廷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打过去。
“喂?”嘟了没两声,就被他接起。
“张清是不是在你那儿?”
“怎么?吃醋了?现在才吃醋……”
“温赫廷!”徐茵打断他,直接问道,“你是不是让张清给你大嫂捐肾了?”
“是又怎样!她自己乐意,我不让她捐她还抱着我哭。”
“……”徐茵真想揍扁他那张脸,“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哪儿知道,我现在只知道你他妈真烦!晚上在梦里纠缠我,白天在电话里纠缠我……”
“嘟嘟嘟……”
徐茵把电话挂了,这货脑子进水了。
刚挂,正踌躇要不要去医院找张清,张清的电话进来了。
“徐茵你找我呀?”
徐茵听她声音挺中气十足。
“你这几天没回学校?班长她们打你电话又不接,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事呀,我和温赫廷在一起你知道的呀!班长她们问起,你和她们如实说就好了呀。”
徐茵:“……”
突然觉得张清和温赫廷还蛮般配的,他俩说话一副德行——分分钟让人想挂断。
“你是不是给温赫廷大嫂捐肾了?你知不知道他……”
“徐茵,你很烦耶!我捐不捐、捐给谁是我的自由,你管那么宽干什么!是不是见温赫廷对我好,你吃醋了嫉妒了?”
“那行,随你吧!”徐茵只觉得心累,“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我会不会后悔不知道,但你肯定后悔了对吧?”张清的语气洋洋得意,“来不及了哟!”
徐茵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结束了通话。
然后和班长说了一声,就没再管这事了。
没想到隔了几天,从男朋友口里听说,温赫廷大嫂没匹配上肾源,准备出国去治疗了。
“出国?”
徐茵怔了怔,这走向是书里不曾提到的,那是不是说原剧情彻底改变了?
顾晞瑾是上个月在住院部大厅看到温赫廷和张清拉拉扯扯,才得知他有家人住院。
听肾内科轮转的同学说,情况不是太好,现有肾源匹配点位很低。
这情况其实很正常,毕竟国内的捐献率确实低。
但他没想到,温赫廷会为了肾源,和不喜欢的女人交往,得知不匹配,又把人踢了。
这让他不禁联想到徐茵。
结合聚会那天付少伟几个的闲言碎语,他瞬间理清思路。
温赫廷那个人渣!那天揍他几拳还是少了。
同时又庆幸徐茵没有继续无脑下去,否则结局……
低头见她似在走神,他皱皱眉,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干嘛呀?”徐茵嗔睨他一眼。
“你在干嘛?当着我的面在想谁?嗯?”
徐茵噗嗤一笑,双手圈上他脖子:“给你做的衬衫做好了,想不想试试?”
顾晞瑾一听,立刻被哄好了:“试!”
看他穿上以后,整个人气质浑然发生了变化。
徐茵才深刻理解为什么黑色会被称为“禁|欲色”。
哄好男朋友,徐爷爷差不多该回来了。
她把他送出院子。
“时间过得好快呀!”她今晚一页书都还没看,“都怪你!”
“好,怪我。”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过几天我回趟学校,帮你找点资料回来。”
“麻烦的话就算了。你见习也挺忙的,没必要特地回学校。”
“帮你怎么是麻烦呢?”
徐茵刚想夸他,又听他说了下半句:
“帮你不就是帮我自己?”
“……”
瞬间不想和他说话了。
“你走!”
他沉沉低笑,单手提着装有衬衫的袋子,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勺,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头在她唇角啄了啄,才满意地离开。
等徐爷爷回来,徐茵锁好院门,回到房间,想着还不困再看几页书,张清发来一段语音。
“徐茵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听得莫名其妙。
没一会儿,班长打来电话解释:“张清好像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傍晚回来后一直在宿舍喝酒,喝了整整一打啤酒,这会儿又哭又闹的,我们劝都劝不住,唉……”
提到张清男朋友,班长的语气透着小心翼翼:“徐茵,机工学院那个校草,是不是很渣呀?”
“怎么说?”
“你看他先是和你,然后和张清,现在好像跟张清也不算数了,听说要出国,两人多半是分了,否则张清不会哭成这样……”
徐茵听后沉默了会儿,说道:“长痛不如短痛。”
和垃圾男人分手的痛,总好过身体失去某个器官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