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吗?她爹妈前脚让付玲玲退学,后脚就给她哥找了个后老婆,拿得出五百块彩礼钱,却拿不出几块钱学费,这哪像亲爹妈哦……”
徐茵对“五百块彩礼钱”特别敏感,因为原书中,女主就是为五百块彩礼钱嫁进老徐家的。
她心跳莫名快了几拍,问童桂花:“付玲玲的现大嫂叫什么名字?”
“那我哪知道,不过我妈认识,说她爸以前是家具厂看仓库的,人称朱师傅,后来偷厂里的木料被开除了。
说起来那女的也挺可怜,家里还有个残疾哥哥,等着那五百块讨媳妇,她爹妈待她很不好,嫁闺女像是在卖闺女,彩礼钱全部昧下,嫁妆一分钱没出,太可怜了……”
“……”
我去!合上了!
这么说,女主嫁人了?给一对龙凤胎当后妈去了?
徐茵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付玲玲人怎么样?”她忍不住问。
不会是另一个极品小姑子吧?
童桂花耸耸肩:“我跟她不熟,听陈梅说她性格内向得很,成绩有点翘脚,语文特别好,尤其是作文,经常作为范文贴在后墙。数学不行,经常不及格,这不总分就被拉下来了,参加高考的话,跟我差不多,发挥稳了能上个师专……
话说回来,要是没她前嫂子出钱供她读书,兴许早就嫁人了,哪里还会留在家里替后嫂子照顾龙凤胎哦。
我妈说这也许就是她前嫂子积的善,不然没有付玲玲这个姑姑帮衬,龙凤胎要受后妈磋磨了……”
“付玲玲新嫂子待龙凤胎很不好吗?”
“那谁知道,不过这世上能有几个好后妈?”
“……”
倒也是。
就像书里,豆豆丁丁兄弟俩,不就被女主捧杀式养法给养废了么。
和童桂花分开后,徐茵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按理说,女主嫁了人,不会再和她哥有什么牵绊了,她该松口气才对。
可一想到,那对无辜的龙凤胎,以及明明可以参加高考借此改变人生的付玲玲,将因为女主的介入从而让人生改道、走向一个不怎么美好的结局,又觉得是自己这只蝴蝶扇了扇翅膀造成的结果。
因果因果,有因就有果。
她改变了自己、家人的命运,同时也在改变别人的。
倘若是好的改变自然皆大欢喜,可若不好呢?
这样的穿书,这样的炮灰逆风翻盘改写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晚,徐茵做了个梦。
梦里,她看到了付玲玲的前生。
付玲玲的前大嫂难产死后,付家照样没让付玲玲继续读书,而是让她回家照顾龙凤胎。
之后,付母给龙凤胎找了个后妈,这个后妈对龙凤胎很是不喜,当面还过得去,背地里经常虐待龙凤胎。
付玲玲发现侄子侄女身上的乌青、掐痕后,和这个嫂子吵了起来。
争吵过程中,付玲玲推了对方一把,没想到对方虽然进门不久但已经怀上了,这一下推造成了小产。
对方借机大闹了一场,把付玲玲嫁了出去。
付玲玲被迫嫁给了巷弄尽头一个酗酒成性的瘸腿老鳏夫,从此开启凄苦的一生。
那对龙凤胎在付玲玲出嫁后,遭继母虐得一个被拐、一个掉河里淹死了……
徐茵从梦中惊醒,后背心冷汗浸湿了睡衣。
这个梦,是不是在开导她?哪怕不是朱云静,也会有别个女人嫁给付玲玲的大哥当继妻,龙凤胎迟早有后妈。
既然如此,换成朱云静倒也不错。
起码朱云静好面子,为了维护她菩萨心肠的人设,虐待是不会虐待的,哪怕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为了突显亲生儿子的聪明、懂事,对继子女只会放任宠溺捧杀,让其成为她亲儿子的对照组。
想到这里,徐茵心里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她找童桂花要到付玲玲的联系方式,从笔友做起,夸付玲玲文笔好,可以写点诗歌、散文寄去报社。
如果赚到了充足的稿费,有机会复读一年参加次年高考,念个师范将来做语文老师也挺好。
除了潜移默化转变付玲玲的思想,还提醒她多留心龙凤胎。
孩子就像一张白纸,想要他变成什么样的人,全靠大人在他们小时候悉心教导,千万别因为他们没亲妈,就可劲疼,宠溺过度无疑是在害他们。
总之希望他们脱离女主亲儿子对照组的命运轨迹,有一个美好崭新的人生。
付玲玲一开始收到徐茵的信,挺摸不着头脑的。
要说是同学吧,两人不同班,可除此之外,以前也没往来啊。
但随着书信来往增多,她渐渐有了领会:徐茵是来帮助自己的。
精神上鼓励、支持她,物质上时不时托童桂花捎来米粉、红糖。
因为徐茵,她学会了如何给月子里没奶喝的侄子、侄女补营养。
因为徐茵,她才知道文笔好还能给报社写文章、领稿费,真正理解了“有钱才有底气”这句话的含义。
第47章 八零极品小姑子(47)
“茵茵,这些布你打算干啥?你芬姨奶奶方才过来,看到了想扯几尺,你卖不卖?”
堂屋传来徐母高昂的嗓门。
“卖!”徐茵掀开门帘走出房间,“桐城布厂特价处理的瑕疵布,但我仔细看过,瑕疵都不怎么明显。”
“你不说,我还没看出来这是瑕疵布呢。”
徐母低头仔细瞅了几眼,才看出花色染得不太均匀,要不就是有几个漏针,这样的瑕疵跟常规布也没差多少。
“你芬姨奶奶想给她满月的小曾孙做两件和尚衣,还想给她最小的孙女做条裙子,相中了这几个花色,你给她多少一米?”
“芬姨奶奶要,就一块二吧。”
“这么便宜?”徐母吃了一惊,“这是花洋布诶,布店里最便宜也得要三四块吧,这么点瑕疵穿身上根本看不出来啊。你确定卖一块二不会亏?”
徐茵就告诉她,这是二十块一匹拿的,每匹有三十米呢。
这么一算,徐母后悔当时只给了闺女五十块。
要是多给点,不就能多抱几匹布回来了?
徐茵看着她妈的表情不由好笑:“妈,瑕疵布也不是那么好抢的,就这几匹,我和嫂子跑了好几趟批发市场呢。”
徐母这才不再懊恼,低头看了眼布匹,果断挑了两匹好看的,抱进自己的屋子:
“这两匹留着给你当嫁妆,这么便宜又好看的布,卖给别人可惜了!”
徐茵:“……”
最后好说歹说,总算说服她妈把瑕疵布抱出来,该卖卖,该做衣裳做衣裳。
留着干啥?她将来就算嫁人,难道还能缺几匹瑕疵布做嫁妆?真是的!
等徐茵家的稻谷收入谷仓,田地深度犁透,桐城批发来的布匹、羊毛羊绒线也被她卖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她打算开学前给爹妈各织一身毛衣裤。
那些买了瑕疵布的,也没带回家,直接请徐茵做成衣服。
这一进一出,能赚不老少。
徐茵粗略算了算,到九月份开学,第一学年的生活费稳了。
肥完田,家里开始插秧,她的任务是去农场取预定的鱼苗。
现如今,她已经成了农场的常客了。
几个门卫都认识她:
知道她曾经是六中的学生,被保送了华大;
知道她家养了三个月的稻花鱼比农场养一年的还要肥美鲜嫩;
知道她家种出来的西瓜,被瓜种优化研究所抢着要,而那是农场西瓜得不到的待遇;
还知道她是拖拉机犁地小能手,比于师傅等一众老师傅都犁得既快又好……
若干个荣誉披身,让人想不认识她都难。
徐茵顶着一路的目光,淡定自若地停好小电驴,拎了只酱鸭,径直来到场长办公室。
“小徐同志来啦?”
场长看到她,笑着指指一旁的沙发椅,示意她坐。
“来就来,怎么还提东西?”
“我哥从桐城寄来的,算是那边的特产,蒸熟以后切块吃,挺下饭的,您带回去尝个鲜。”
场长客气了几句收下了。
“你来的正好,你家那批西瓜的尾款,研究所那边早上打过来了,我还说让老于抽空跑一趟徐家村,给你家送去。既然你来了,就不麻烦老于了,这是领款单,一会儿直接去财务领就行。”
徐茵接过领款单扫了一眼,哟,尾款都有五百块。也就是说,她家两亩地的西瓜卖了一千块钱。
这是什么概念呢?
她家两亩地西瓜收成一万五千来斤,算下来每斤六分六厘,而今年西瓜的统一收购价是两分五厘,也就是说,她家的西瓜,比市场价贵一倍有余。
“这价格会不会高了点?”
饶是她对自家的西瓜有信心,也有点拿不了手。
“放心吧哈哈。”场长笑着道,“我同学说了,你家的西瓜是他跑遍全国见过的最好品种,因此这不光是西瓜钱,还含了种子的钱,所以值这个价。”
那徐茵就放心了。
她去财务科领了钱,就直奔养殖湖拿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