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有了数——
合着是极品外婆家那个三十好几还一事无成、好吃懒做、嗜赌成性、跑了老婆孩子的便宜舅舅啊!
她和傅寒瑾对了个眼神,果断摸出手机报警。
敢偷她辛辛苦苦种的金线莲,而且还是带着麻袋想要一锅端,去牢里反省吧舅舅!
其他仨赌徒,见徐茵报警,互相使了个眼色,想要悄摸摸地从后山溜走,被徐茵一人一脚踹了回来。
落地时都能听到骨折的声音。
“……”
他妈的这个女人……好恐怖啊!
三人忍着痛,抱团瑟瑟发抖。
冯保华看得傻了眼,男的以一敌四也就算了,女的他妈也这么狠?
不敢再撂狠话了。
报警就报警呗,反正他还没来得及偷,啥也没偷成,去了警局也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他躺平了,爱咋咋地吧!
没想到他被徐茵拎着后领子揪了起来:“走!”
“干啥!我不跑了不行吗?”
“下山!”
“你放我们走了呀?”
“想得美!去村口等警察同志。”
“……”
于是,当警车鸣着警笛驶到青竹村村口,出警人员还没下车,就透过车窗看到四个贼眉鼠眼的人像粽子一样,被串成一串候在路口等他们。旁边站着一对俊男靓女。
“……”
就很神奇!
向来只有他们赶到现场抓贼,还没体验过贼在路口候他们。
徐茵也是到了村口、借着村口昏暗的路灯光才发现傅寒瑾手背上有道血痕。
“你受伤了?”
“一点点划伤,不碍事。”
“划伤也是伤,是他那把水果刀划的?”徐茵瞪了冯保华一眼,借着外套口袋拿了包不含酒精的消毒湿巾出来,“先凑合消个毒,一会儿回去再好好处理。”
“真没事。”
“这点伤弄得跟死了男人似的,也不瞅瞅你把我们几个揍成啥样了?”
冯保华肿着一张脸对赶到的警察同志哭诉:“我们几个真的啥也没干,污蔑我们偷东西,还把我们揍成这样,我要告他们!”
“对对对!”
其他三人仗着有警察在、徐茵不敢再对他们动手,开始狡辩:
“我们就是小酒喝多了,来山上溜达溜达吹吹风,这山虽然不是我们的,但也不是他们的啊,就许他们上山谈情说爱,不许我们溜达散步吗?”
徐茵瞥了他们一眼,把手机里万向摄像头的监控画面调出来,给警方看。
既有傅寒瑾这个人证、又有冯保华四人带来的麻袋、剪子等物证,还有徐茵提交的再清晰不过的监控数据,可谓证据确凿。
虽然未遂,但他们要盗窃的金线莲金额不小,是要移交公安机关立案的。
派出所同志给四人上了手铐:“老实点!”
冯保华这时候才从懵逼中反应过来:“啥?那片竹林是你家承包的?你叫徐茵?这么说你就是我那抱错二十多年的亲外甥女?外甥女!我是你舅啊!我真是你舅啊!你快跟警察解释,误会!一场误会!”
另外仨赌徒见状也垂死挣扎:“既然是亲戚,你看我们还没割,啥事都没发生,去了局子也没什么的,何必闹大呢!”
徐茵冷冷地睇了他们一眼:“那是你们主动放弃的吗?”
如果不是傅寒瑾及时发现并制止了他们,如果不是他身手好,搞不好今晚不仅药材被偷,傅寒瑾还可能受重伤。
再退一步,假设傅寒瑾没发现他们,被这帮人得逞了,即使她次日查监控报警抓到这些人,金线莲也毁了。
成熟和即将成熟的药材,是有很大区别的,收购价有可能一个天、一个地。
她收了郭老板的定金,到时间却交不出相应的货,又会是什么后果?
单单只是做不成这一笔生意还好,可她和郭老板毕竟是第一次生意,彼此还没什么交情,万一对方一生气,往外说她家收了定金不交货,从而背上个不守信用的名声咋整?以后都找不到买家了。
想到这里,徐茵的脸色愈加冷凝冷:“有什么就跟警察同志说吧!”
“别别别!外甥女!舅舅的好外甥女!算舅舅求你了!看在咱俩第一次见面的份上,你给舅舅一个面子,饶了舅舅这一回吧!”冯保华仍然没放弃挣扎。
见徐茵就是不松口,而他也被警察拽着往警车走,开始破口大骂:
“半路货就是半路货!一点亲戚情分都不讲!要是今天在这里的是徐悦,她肯定不会报这个警!”
完了还朝徐家的方向大呼小叫:“徐卫国、冯翠琴!你们这个亲生女儿好狠的心啊!竟然要把亲舅舅送去坐牢,这么狠心的人,以后能对你们好到哪儿去,还不如徐悦……”
“闭嘴吧你!”傅寒瑾单手把徐茵给她消毒止血的湿纸巾、纸巾揉成一团塞进了冯保华的嘴。
“呜呜呜……”
徐茵看到他的举动,心中淌过一阵暖意。
第454章 假千金退圈种田(37)
本来他俩也需要去派出所做笔录,可警车坐不下了,加上傅寒瑾手背上的伤需要处理,警方允许他俩明天上午再去补笔录。
回到家,徐卫国俩口子还没睡。
看到她面色沉沉地带着傅寒瑾进来,面面相觑:“怎么了这是?出啥事了?对了,茵茵,刚外头有警笛的声音,是咱村谁家出事了吗?”
“爸,他受伤了,我去拿医药箱,先给他处理一下,具体的一会儿再跟你们说。”
徐茵拿来医疗箱,用碘伏给傅寒瑾手背仔仔细细消了毒,看他今晚出了一身汗,回去肯定要洗澡,就贴了防水创口贴。
伤口虽然不深,但有点长,并排贴了四张创口贴才搞定。
送他回竹屋的路上,叮嘱他今晚洗漱小心点,别发炎了。
“今晚真是谢谢你了!要是没你在,金线莲肯定被偷走了,就算没偷光,剩下的也毁得一塌糊涂了。”
“没事,我正好路过,看到了肯定要制止的,但没想到其中一个是你亲戚……”
徐茵无奈地摇摇头:“这样的亲戚,还不如没有呢。”
她有预感,外婆家知道这件事,肯定会闹上门。还有她妈,知道后会不会怪她报警,毕竟冯保华是她亲弟弟……
甩甩头,把这些烦心事先放一边,好奇地问他:“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那片竹林?”
傅寒瑾:“我……夜跑。”
除了夜跑,顺便——趁着夜深人静,理一理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徐茵听他这么说,倒也没多想。
艺人嘛,为了保持身材,肯定要多运动。
陪他走了一段山路,来到竹屋前的篱笆小石径才停下来:“不早了,快去睡吧!今晚耽误你休息了,明天早上还得劳烦你跟我一起去补个笔录。”
“没事。”
他侧过身,垂眸看着她,目光定在她月色下姣好的脸上,忍不住启口轻唤:“徐茵。”
“嗯?”徐茵正要原路返回,冷不丁听他这么叫自己名字,愣了一下,转过头问:“什么事?”
“……没什么,回去早点睡,祝好眠。”
“谢谢,你也是!”
等佳人走远,傅寒瑾懊恼地轻捶了一拳身旁的竹子。
竹枝轻晃,发出扑簌簌的响声,有一只栖息在枝上的鸟雀被惊地飞起,拉了一坨鸟屎,正好滴在他鞋尖上。
“……”
“叽叽!叽叽!”
这鸟还绕着他头顶飞了两圈,仿佛在嘲笑他快奔三的人了,连表白都不敢。
“……”
这鸟怕不是成精了?
……
徐茵回到家,徐爸徐妈还没睡。
“茵茵,到底出啥事了?傅先生怎么会受伤啊?”
“警车来咱们村的事跟你们没关系吧?”
俩口子猜半天了,心里忐忑得很。
徐茵沉吟片刻,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什么!保华带了三个人来偷咱家的金线莲?他怎么敢!怎么敢啊!”冯翠琴听完前因后果,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脸色铁青,“畜生!他就是个畜生!”
徐卫国顺了顺她的背:“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划不来,茵茵不是说了吗?他没得逞!金线莲没事。”
徐茵拉着徐爸徐妈坐下,给他们倒了一杯水:“爸、妈,你们不会怪我报警抓走了舅舅吧?”
“不怪!”冯翠琴理智在线,当即表态,“他罪有应得!怪你干什么!我要是在场,还想狠狠甩他两巴掌再让警察抓走他呢。”
徐茵摸摸鼻子,心说巴掌是没甩,但企图逃跑时被傅寒瑾对着脸揍了一拳,也算间接泄了愤。
不过徐妈能这么想,那她就放心了。
“茵茵,这么说来今晚多亏了傅先生,要不然肯定被你舅舅几个得逞。你说怎么感谢人家才好?”徐卫国问道。
徐茵想了想说:“要不,把房费退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