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派人打听清楚。若真在墓园守孝就好了,荒郊野外的,出点什么状况,谁会知道。”
……
老管家这天来到账房,找司空唠嗑:
“最近总能在府门口逮到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行乞就行乞,还老往府里张望。骂走以后,没过多久又探头探脑地凑过来,我索性连偏门都给关了。横竖姑娘不回来过节,除了厨房那边采买需要进出,其他时候就不开府门了。你若要出府,记得找徐兴给你开门。”
“哦。”司空应了一声。
低垂的眼睑,遮住眸底的若有所思。
次日,他忙完本职工作,出去了一趟。
掌管偏门钥匙的小厮徐兴,看到他和府门外探头探脑的乞儿说了几句什么,挠了挠脑袋,觉得司空账房好生奇怪,来府里一年了,与府里的人依旧不怎么说话,倒是和街边的乞丐挺有话聊。
当天深夜,从徐府飘出一道身影,形如鬼魅、快如闪电,眨眼间,就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什么人!”
茶山别院,当值的护院隐约看到有几道身影翻入二进院的院墙,戒备地大吼一声。
“嘶!老六!肯定又是你,翻墙慢半拍,被发现了!”
“发现就发现呗!咱又不是来做好事的。只有做好事者才不留名!老子是来做坏事的,桀桀桀桀——”
其他几个贼人:“……”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可既然被护院发现了,就只能解决了。
二进院内,没等紫鸢、红茜惊慌失措地奔进来唤醒她,徐茵就已经醒了。
“出什么事了?”
她迅速在睡袍外披了件衣服,裹住了里头的防护服。
“姑娘,外面来了一拨黑衣人,已经打伤好几个护院了,王护院让姑娘赶紧撤。”
“让我撤?你们呢?”
“奴婢为姑娘争取时间。”
俩丫鬟异口同声,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决绝。
徐茵安抚地拍拍她俩的手臂:“没到这时候。”
说完,往门口走。
“姑娘!”
俩丫鬟急死了,想要拦住她:“出去不得啊姑娘!”
“没事儿。”
徐茵假装从房门旁的宝花瓶,实则从系统空间,拿出一根结实的木棍,放在手里拍了拍。
这根木棍是她用桃源星的红树干磨了防身的,普通木棍她容易打断,红树干结实度堪比铁棍,轻易打不坏。
之前两个小世界都没派上用场,原以为这个小世界大约也用不上,因为有十二人的护院队日日夜夜保护她,没等她出手,护院就把麻烦解决了。
没想到还是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吱呀……”
赶在丫鬟阻拦前,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庭院里,护院已经倒地三人。
八人和黑衣人缠打在一起,护院队头头王护院戒备地守在她房门外。
开门声让他倏地转身。
“姑娘!”他急急道,“快走,姑娘!”
“走?”为首的黑衣人狠狠一掌挥开与他缠斗的护院,朝徐茵看来,“想走也不是不行,今日我兄弟六人前来,只是为一样东西。”
“何物?”徐茵冷声问。
“香水秘方。”
第503章 科举文男主的炮灰表妹(26)(四更,求月票!)
徐茵微微一愣。
她有想过这些人兴许是哪里逃窜至此地的山匪,见山顶住着人家,就上来偷,偷不成,就明抢。
也想过会不会是来寻仇却找错了人?
唯独没想过是冲着她手里的香水配方来的。
略一思忖,缓缓道:“这是爹娘留给我的遗物,恕我无法答应。”
“那就别怪我们六兄弟动粗了!”
为首的黑衣人一脚踢起受伤的护院掉落在地上的一把长刀,朝徐茵步步逼近。
“姑娘后退!”王护院握着长刀挡在徐茵前面,示意她回屋。
徐茵没出声,握紧手里的红树棍,正要先下手为强,忽然,眼前有什么东西闪过。
“啊——”
黑衣人短促地叫了一声,扑通倒在地上。
其他几个贼人吱都没吱一下,就一个接一个软倒在地。
徐茵和王护院惊讶对视,随后戒备地往四周看了看。
可除了山下时而传来的蝉鸣和蛙叫,四周安静得仿佛方才一切只是幻觉。
“头儿,是石子儿,打中了昏睡穴。”
“竟然是这么小的石子儿?”
王护院审视着手下从地上捡到的石子儿。
六颗石子儿,小拇指盖大小,寻常的跟普通石子儿没啥区别,却能在他们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接连射中六个黑衣人的昏睡穴。
这力度、这准度,让他自叹弗如。
认知里,只有江湖一等一的高手才有这实力吧?
幸好不是敌人!
否则,自己这些人恐怕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吧?
“多谢侠士出手相助!”
王护院拱着手,面朝空寂的半空朗声道谢,然而除了风吹树叶沙沙声,没有任何动静。
徐茵也在纳闷:究竟是谁救了己方?
那几个黑衣人,一提香水配方,她倒是猜到是谁派来的:多半是有竞争关系的同行。
“姑娘,这些家伙怎么处理?”
王护院安顿好受伤的手下,又把六个昏迷的黑衣人五花大绑后,过来询问她的意见。
“明天送去衙门,状告他们掠夺徐家的香料配方,掠夺不成,还想杀人害命。”
“是!”
次日,名山县县衙,响起了阵阵“威武声”。
附近的百姓,听说有六个江洋大盗,企图掠夺徐家的香料配方,都好奇地围在衙门口看。
六个黑衣人一直昏睡到惊堂木“啪”地打响,才惊醒过来。
一看是在堂上,都傻眼了。
莫非梦游来衙门自首了?
直到听师爷宣读罪状,才猛地清醒过来:
对啊!他们不是在茶山别院找徐家千金讨香水秘方吗?怎么来这儿了?
而且怎么变成他们掠夺徐家的香料配方,明明是有人雇他们干的。
徐家的祭田在名山县,从徐老太爷一辈起,就经常给名山县捐赠财物。凡是来名山县当县令的,这两年简直就是躺平捡政绩。
因此动徐家,无异于动名山县的恩人,县令能不重视吗?
六兄弟分开提审,没办法窜口供,所以六人的口供五花八门。
老大说他们是上山溜达,无意中掉入徐家别院,一切都是误会;
老二说徐家的护院邀他们去喝酒,喝着喝着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一路审下来,没一个说实话的。
轮到老六,他的百会穴还疼着呢,再重一点,恐怕已经见阎王去了。
于是龇牙咧嘴,低声骂了句:“他娘的!十两金子没到手,人倒是进来了。”
耳尖的衙役立马禀报县令。
县令惊堂木一拍,喝令他老实交代。
不交代?
那就先来二十大板。
一听要挨板子,老六梗着脖子交代了实情:“没错!我们确实和徐家无冤无仇,我兄弟六人乃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谁给我们钱,我们就帮他干活。”
“雇你们的人是谁?”
“那谁知道!那人戴着黑纱斗篷,我哪儿看得清他的脸。”
“姑娘,这桩案子八成要成悬案了。”徐奎从衙门回来,忧心忡忡地来找徐茵,“主谋没找出来,这里始终不安全,姑娘,要不您还是回府吧?”
徐茵摇摇头:“对方没得逞,若还想继续,哪怕我回了府,你以为就不会出事了吗?咱还是该干嘛干嘛,但护院人手,你可以看着增派一些。对了,那天受伤的护院,让你送他们去徐家村养伤,现今怎么样?”
“除了赵得金伤得有点重,还躺在床上,其他都好了,小的让他们暂时留在徐家村,反正那儿多点人手巡逻也好。这边小的已经从府里增派了两支队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