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
两人借着灌丛掩护,趁敌方被突如其来的暗器扰得乱成一锅粥时,离开巨石,冲出去捡了两把枪,重新将主动权夺回自己手上。
一场激战之后,两人以少胜多,缴获机枪三部、手枪十把,以及两个活口。
“程子,组织的人咧?”赵刚押着俩活口往林子外走,边走边环顾。
程少瑾也在纳闷。
他手里是几枚将敌匪一剑封喉的暗器,但并不是他见过的弹弓石子儿,而是一颗尖锐的狼牙,磨得很光滑、白净,仿佛是不久前才从狼嘴里拔下来打磨的。
莫非是附近哪个屯的猎户救了他们?
程少瑾摩挲着狼牙眼底若有所思,随后将狼牙揣入口袋,和战友一起,押着活擒的敌匪离开了林子。
徐茵等他们走后,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把从前某些小世界逗孩子玩的自制弹弓和剩下的几枚狼牙收进系统仓库,从树上滑了下来。
这些狼牙是肖静拿给她的,非让她留几颗当战利品。
也幸亏留了,否则一时半会的真不知道该拿什么充当弹弓子弹。
掸了掸衣服,摸出手表看了眼时间,出来的有点久了,再不回去,队长该担心了。
虽然没能找到野蜂巢和皂荚,但也算做了件好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比找蜂巢有意义多了。
徐茵一边往回跑,一边从系统仓库里扒拉了几块从前囤着的带着蜜的野生蜂巢。
皂荚也装了小半筐。
发现仓库里还有几株不晓得什么时候囤的皂荚树苗,想了想,也拿了一株出来。在天井里种一棵,不就解决可持续发展问题了吗?
没想到运气不错,下山时撞上一只兔子,并且是兔子跑太快自己撞到徐茵身上来的。
“队长!看!收获还可以吧?”
徐茵一路小跑从山上下来,让等得心焦的付队长长松了口气。
“我都等不及想去找你了。”
他把徐茵上下打量了一圈,确定人没事,才有空看她带回来的战利品。
“哟!还逮着了一只兔子?挺肥啊!”
“是挺肥,自己撞上来的。”徐茵高兴地说,“队长,我看这山里野兔不少,山鸡肯定也有,咱有空可以组织一次两日游,来个实地野餐也不错。”
如今她不再是一人一间,而是四人合宿,没法像以前一样隔三差五给自己开小灶了,想吃点肉不容易啊。
付队长听了也有些心动,可往返一趟实在是太费时间,他们是来垦荒的,哪有空闲搞野餐?
“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回头再说就是有的商量,徐茵抿嘴直乐。
有了徐茵“找”回来的野蜂巢和皂荚,诱捕蚊蝇法提上了日程。
蜂巢自带的蜂蜜舍不得用来粘蚊蝇,付队长拿了把勺子,把蜂蜜刮下来,装在玻璃罐里,作为队里的医用物资,谁中暑或是低血糖了,来队医这里开点蜂蜜兑水喝。
刮掉蜂蜜的蜂巢依旧很粘,用来黏嗜好甜味的苍蝇再好不过。
至于蚊子,夜里关上门窗,窗前放一个大木盆,盆里加点皂荚揉搓过的肥皂水,次日,水盆里就会有一些死去的蚊子。
蚊子产的卵,也无法在带碱的水里存活,从而达到灭蚊的效果。
远山垦荒队一边开荒、种菜,一边响应组织的号召——积极灭蚊灭蝇,日子忙碌而又充实。
其他垦荒队随着日复一日的单调垦荒,进入了疲软期。
队员之间经常发生纠纷:要么是女同胞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矛盾,要么是好几个男同胞同时喜欢队里的一名女同志,像开屏的公孔雀一样争着表现自己,心思全在追对象上,搞得无心垦荒。
各队的队长成了调解员,一会儿充当妇女之友、苦口婆心开导女同胞别为了点小事伤和气;一会儿得给男同胞洗脑,免得他们光顾着谈对象忘了来这里的目的……苦恼得头发都快揪光了。
每次在礼堂碰头,看到付队长匆匆来、匆匆走,开会也是全神贯注地聆听、记录,忍不住拉住他狂吐苦水:
“老付,你们队是不是也挺让人操心?你说这些姑娘小伙,怎么就说不明白、听不进道理呢?现在努力,回去就有工作,现在不努力,这几年等于白干……”
付荣兴一头雾水:“什么操心?我操什么心”?
“……”
第786章 五零苦情小姨子(20)
周恒昌翻了个白眼:“甭装了!哪个队不让人操心?你们队,是不是每次你不在,就不肯好好干活?”
付荣兴越听越迷糊:“没有啊,我们队的同志自觉得很,我在和不在都一个样。”
“拉倒吧!一个样你还匆匆来、匆匆走?馍馍都是揣路上吃的?还不是不放心他们,得回去盯着才肯乖乖干活吧。”
付队长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失笑地摆摆手说:“真不是!我急着回去,是要给菜地浇水。同志们每天都想多开点荒地,不到天黑不收工,我不得帮着浇水、做饭?”
大伙儿都不信:“老付,你哪会种菜啊?别骗我们了。”
“菜确实不是我种的,是我们队的徐茵同志带领其他同志一块儿种的,但浇个水、拔个草我还能不会吗?一开始不会,几次下来学也学会了。”
“……”
又是徐茵?
周恒昌嫉妒得都想把徐茵挖他们清河垦荒队去了。
身为女同志,武能打狼、文能种菜,还有什么她不会的?
徐茵还真有不会的,她对着付队长带回来的新任务一筹莫展。
“队长,这‘蹦蹦’是要载歌载舞的吧?我不会啊。”
让她干啥都行,唯独不擅长歌舞。
让一个唱歌跑调、跳舞找不准节奏的人上场“蹦蹦”,岂不是给别人笑掉大牙的机会?
“蹦蹦”类似秧歌,改良以后又叫二人转。每逢夏收、秋收之后,人们通常载歌载舞庆丰收,欢快的曲调搭配喜庆的舞蹈以及幽默热闹的说口,很受当地百姓欢迎。
付荣兴这次开会,就带回了这么个任务——农忙节最后几天,完成夏收任务的各支垦荒队将齐聚礼堂汇报演出,他们队抽到的节目是“蹦蹦”。
付荣兴一回来就找徐茵商量,下意识地觉得女同志应该比较擅长歌舞表演。
哪知徐茵不是一般女同志——歌舞她真不在行。
付队长狐疑地看着她:“你真不会?不是谦虚?”
徐茵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唱歌跳舞我真不擅长。”
“这……”
他还以为抓阄抓到这个任务,是很好完成的呢,不成想踢了铁板……
“哎呀!”付队长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早知老邱找我换,我就答应他了。他抓到的是画一幅丰收宣传画,我寻思唱歌跳舞不比画画简单吗?死活没答应。”
“……”
依徐茵说,队里的女同志又不止她一个,她不擅长,总有人擅长。
可付队长认为,徐茵是全队的主心骨、领头羊,这类汇报演出可是极其难得的,领导们都在台下坐着观看,不参加等于失去一次露脸的机会,多吃亏啊!不能不参加!
为了让得力干将徐茵有机会参加,付队长特地跑了趟西河垦荒队的大本营,找邱队长交换了任务。
可等换完任务,邱队长告诉他:“老付,你们队有颜料吧?这玩意儿一时半会没地方买,我正愁找不着人借呢!幸好你来找我换了任务。”
付队长:“……”
晴天霹雳啊!
忘了画画还得有颜料!没颜料作什么画?
他一脸愁容地回到自己队大本营,找徐茵诉苦:“老邱太奸猾了!等我跟他换了任务才告诉我买不到颜料。这可怎么办!”
“……”
徐茵很想皮一句:凉拌!
但看队长这么愁眉苦脸,还是不雪上加霜了。
想了想问道:“队长,宣传丰收的画,必须得画在纸上吗?”
付队长被她问得有点懵:“不画在纸上画哪里?衣服上?那也得有颜料才行啊!难不成用针线?”
“您就告诉我,有没有这个要求?”
付队长仔细回忆后说:“那倒是没有。”
“没有就行了!我有办法!”
“……”
至于什么办法,徐茵说保密,付队长对此既欣慰又担忧。
欣慰的是,有徐茵这样一个聪明又肯担当的军师,好像任何麻烦事到她手上,都能轻轻松松化解、顺顺利利搞定。
担忧的是,宣传画没颜料,真能找到替代的方法?用什么来画?总不会是黄泥浆吧?
日子忙忙碌碌往前推进,终于来到一年当中最苦最累也是最令人亢奋的农忙时节。
六月农忙,较之九、十月份更苦。
在毒辣的日头下,不仅要抢收,还要抢种,跟老天爷竞跑。
从三月底到现在,远山垦荒队已经陆陆续续开出五百亩荒地。
这些荒地,有的赶上了春耕,种下了小麦、水稻;有的是春耕以后才开出来的,边开边种,不拘粮种,有什么种什么,玉米、高粱、红薯、土豆……
总之把好不容易开出来的荒地利用起来,别让它空着。
如今,成熟的作物也是一波接一波。
收完一波种一波,忙得队员们脚后跟打后脑勺。天不亮就得起来,天黑了还在晒谷场收麦子。真真应验了一句俗语——“小满赶天、芒种赶刻”。
小满芒种农忙日,可以说是一年中最忙的时节,家家忙农事、田间无闲人。
终于忙完这一波,队员们个个都被晒脱了一层皮,比刚来时黑了好几度。
徐茵是所有人当中黑得最不明显的,这可能和原身的冷白皮肤质有关,加上她经常喝灵泉水,不容易晒伤、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