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主任客气了。”程少瑾起身正了正衣冠,和牛主任握了握手道,“任务完成,我也该告辞了。”
“吃顿便饭再走!”
牛主任热情挽留。
这时,听秘书说,徐茵的家人找上来了,牛主任又惊又喜,迟迟找不到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主动现身了?连忙迎了出去。
“您就是徐茵同志的父亲?幸会幸会!”
“……”
被牛主任握住手的徐老头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我们家茵儿她……”
“哈哈哈!您放心,徐茵同志好着咧,她呀,给我们远山县长脸了,在垦荒队这些日子,着实挣了不少荣誉!”
黄晓红在一旁小声咕哝:“她是农村的,本来不该报名的。”
“什么?”牛主任以为自己听岔了,“她是农村的?”
“是是是。”徐老头搓着手,一脸局促地表明来意,“……她是我们家的老幺,报名前压根没跟家里商量,如今家里出了点事,需要她回来,您看……”
工会主任搞清楚来龙去脉,震惊了:“怎么会……”
可人当爹的都找上门了,还能有假?
何况,工会人员挨个街道去打听了,确实没找到“徐茵”这个人,他还在纳闷呢,小小的县城,怎么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搞半天是个乡下姑娘,凭着一股子想为国家粮仓做点贡献的热情,跑来报了名。
问题是,当初给她办报名手续的是谁?这都能搞混?糊涂!太糊涂了!
程少瑾从工会出来,径直去了姨母家。
他是代母亲来看望姨母的。
“表哥?”徐文发下班回到家,看到每次来都会让隔壁邻居家那五大三粗的大嗓门姑娘秒变娇羞小女人的表哥,欢喜地迎上前,“好久不见啊表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回能待几天?晚上跟我住呗!”
“发发?”程少瑾看到他,意外地挑高眉宇,“我怎么听母亲说,你报名国家垦荒队了?”
程少瑾的姨母,也就是徐文发的母亲提起这个事,好气又好笑:“别提了,我前头刚给大姐写信说了这个事,他后脚就出了状况。垦荒队出发那天,他帮一个老伯推了一路板车,错过了火车,没去成!好在好人有好报,得他帮助的那位老伯,有个在机关工作的儿子,帮发发联系了一份工作,这不已经干了大半年了。”
“也幸好垦荒队那边没来追究,嘿嘿……”徐文发庆幸地吐了吐舌。
程少瑾神色一凝,联系到工会那件事,心里有了谱:“发发当初报名用的是谁的名字?”
徐文发一脸纳闷:“还能谁?当然我自己啊!”
程少瑾当即起身,正了正帽子往外走。
“表哥,你去哪儿?”
“少瑾,都这个点了,还出去啊?有事忙也等吃了饭再去嘛。”
“有点急事要去办,不用等我,你们先吃。”
程少瑾再次来到工会,找牛主任说明了这个情况。
牛主任恍然大悟:“我说呢!当初报名的时候明明都验过户口的,怎么会冒出个乡下姑娘来,敢情是阴差阳错搞混了。”
事情水落石出,徐家又急需女儿回家,牛主任再不舍徐茵的丰功伟绩,也只得托程少瑾回北关时捎封信给付荣兴,让徐茵提前回来。
程少瑾动身回北关这天,牛主任来送行:“徐家人又来找过我了,这回徐茵的母亲也来了,说家里早先给她定了亲,男方来催过一次了,让她务必回来,否则家里没法跟定亲人家交代。这次,还得麻烦程同志,把消息带到徐茵本人。”
“一定。”程少瑾点点头。
心里却对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徐茵有了几分不喜。
一来没跟家人商量,就跟着垦荒队跑了,用的还是他表弟的名字;
二来身上带着婚约,却不负责任地说走就走,到了地方也不给家里一个音讯,害得家人担心大半年、找了大半年。
带着这股先入为主的不喜情绪,程少瑾带着牛主任托他转交的信件,踏上了回北关的路。
那厢,回到家的徐老头,忍不住埋怨起老妻:“茵儿定亲的事,八字都没一撇,你为什么要跟牛主任说?这不是撒谎吗?”
“我为了谁呀我!”徐母指了指并排躺在炕上嗷嗷待哺的三胞胎,带着哭腔说,“还不是为了这仨小子!不说得严重点,茵儿会回来吗?她不回来,这仨小子怎么办?你要下地,我一个人哪管得过来?再说了,老大媳妇可还盯着咱们呢,回头一不高兴,又该撂话说将来不管咱们……你当我愿意撒谎?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徐老头深深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盼着茵儿早日回来拿主意了。”
第792章 五零苦情小姨子(26)
徐茵最近过得可滋润了:窝在寝室里,时不时给自己弄点好吃的,闲下来就靠在暖炕上,捧着一套科普读物给自己充电。
这套书是她在某个现代小世界买的。
除了科普类的读物,还买了《改造传统农业》、《四千年农夫》等与农业相关的书籍。也省的花能量点跟系统兑换技能书了。
穿了那么多小世界,她算是看出来了——种田是最不出错的职业!
种田让她顺利完成任务、种田助她安然苟过小世界!
所以,选择种田不会错!
但现代人嘛,要种就种科技田!
所以,多看书就很有必要了。
而且,看书不仅能囤知识储备,还特省钱,再没有比这更省钱的娱乐消遣了。
徐茵乐悠悠地趴在暖炕上,一边看书一边往嘴里抛着草莓。
烧着炕,屋里干燥,吃点水果补点水分。
优哉游哉度过一天,直到天色暗下来,她翻身下炕,点亮了油灯,寻思今晚给自己做什么好吃的,隔壁寝室的朱琼华跑来敲门:
“徐茵徐茵!不好了!达明和海军去山脚那边快一天了还没回来,队长担心会不会被狼叼走了……”
“!!!”
徐茵惊坐而起,往身上披了件棉袄,下炕拉开了门。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冰天雪地的,他们去山脚干嘛?”
“他们听当地人说,冬天是打猎的好时节,一大早就去山脚潜伏着蹲出来觅食的山鸡了,这都一天了还没见回来。”
“……”
夏忙前带他们去山里野炊,那种条件下都没见他们逮到一只,大雪天居然跑去山脚蹲山鸡?可把他们能的!
可到底是队友,何况这么恶劣的天气,即使裹着大棉袄、二棉裤,入夜后的气温,也分分钟让人冻成冰棍。
“队长呢?”
“队长在扎火把,其他人去屯里借爬犁了。”
“我加件衣服。”
徐茵折回屋里,假装添衣服,其实在里头戴上了自动调温仪,随后裹紧拿狍子肉跟屯民换的羊皮袄子,戴上护耳的防风帽,双手插在袖筒里,顶着逐渐大起来的风雪,和朱琼华一起往外走。
付荣兴看到她俩过来,骂起了那两个不省心的小子:“搞得大伙儿兴师动众的,没肉吃就那么难受?非要跑去埋伏山鸡。这下好了,山鸡没埋伏到,怕是反被狼埋伏了。我看都是闲出来的,早知就该给他们派点任务,扫扫院子里的积雪也好……”
“队长,我脚程快,先走一步过去看看,你举着火把慢点走,别滑倒了。”
徐茵想着万一真遇到什么事,这会儿等待的工夫无疑是在耽误救人。
她没等爬犁,直接朝山脚方向跑去,跑出去一段路后,施展轻功,在冰天雪地里疾奔。
付荣兴低头的工夫,再抬头就看不到她踪影了,急得直跺脚:“她怎么一个人就跑出去了?那俩臭小子还没找到呢,别又丢一个……”
“队长,屯长驾着爬犁有事出门了。”去借爬犁的男同志气喘吁吁地空手而返。
“那去其他人家问问啊!怎么就回来了?”
“小刘去问了,我先回来跟您说一声,顺便帮你一起扎火把,天马上黑了。”
“哎呀,这事儿闹的……别把小徐也丢了……”付荣兴急得嘴角都起燎泡了,“等把他们找回来,定要狠狠批评一顿才行!太不省心了!”
徐茵独自一人施展轻功,很快来到了山脚。
可山脚那么大一片呢,那俩队友会在哪里?
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雪,加之天色越来越暗,徐茵只得双手合成喇叭状,呼唤俩队友的名字:
“陈达明——”
“周海军——”
“噗簌簌——”
徐茵的放声大喊,惊起了一群没抢占到别个鸟窝的麻雀。
“救命——”
“救命——”
等麻雀呼啦啦飞走后,隐约听到呼救声。
徐茵循着声音找过去,边找边喊:“陈达明?周海军?是你们吗?”
“是我们……徐茵同志?是不是你?我们在下面……”
这俩倒霉小伙,想蹲山鸡没蹲到,反而在找埋伏的最佳位置时不小心踩中了猎人布下的陷阱,掉进去大半天了。
要不是陷阱上方遮盖了一层厚厚的枯草,这会儿怕是冻得不行了。
能有力气呼救,说明还好,人没大碍。
徐茵趴在陷阱上方,对下面的人说道:“没受伤吗?”
“没有,所幸是个空陷阱,不过海军好像胳膊骨折了,一碰就痛。”
“我先把你们拉上来。”
“你怎么拉啊?”
陈达明说完,转念明白了:哦,徐茵力气大。
“徐茵你带麻绳来了?”
徐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