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宫主在修真界有了喜欢的人,如今被迫分开,一直郁郁寡欢;
还什么宫主为了喜欢的人,宁愿在魔界与修真两界接壤之地守着地宫,也不愿回九幽城继承魔尊的至尊之位……
徐茵听得津津有味。
行叭,没啥好东西可以囤,听点八卦解解寂寞也行。
她倒也想过,跟着采办的侍者离开地宫,去外头瞧瞧。
可一想到这里是魔界,是魔修们生活的地方。听说魔修不喜阳光,终年隐在黑暗里。那种环境,想想就窒息,还不如窝在幽冥地宫听八卦呢。
谁知第四年时,地宫来了一波不速之客。
“封燚!你如今连见都不肯见我等一面了么?”
“封燚!落日谷于你有恩,如今有求于你,你躲避不见,未免说不过去。”
“封燚!你曾经好歹是我落日谷出类拔萃的弟子,如今宗门有难,你就这么袖手旁观吗?”
“封燚!你不是坚称自己不是魔修,是修真界弟子吗?既如此,何不借灵虚宗的事证明你自己?”
徐茵听到落日谷、灵虚宗,瞬间来了精神,都是老熟人啊!
她在灵虚宗薅过灵泉水的羊毛,在落日谷集过寒潭水、捡过热泉炽石。
这么说,她一会儿跟着这些人回去,又能装泉水、潭水了?
于是,她精神奕奕地等着两方人马谈判,谈完好跟着其中一方离开地宫。
这些人口中的“封燚”终于露脸了。
徐茵也是三年来头一次见到幽冥地宫宫主本尊。
过去三年,他似乎一直在闭关。
看清他的脸,她咦了一下,这不是落日谷时经常带着靓师妹看日落的师兄吗?
那时候她还被迫吃了好几顿狗粮来着。
搞半天,魔尊的儿子是他啊!
难怪落日谷长老会说“于你有恩”这样的话了。
“我师妹呢?”
封燚开口第一句问的便是与他情投意合的小师妹。
徐茵听得一脸姨母笑。
说起来,她还是这对小情侣感情升温的见证者呢——落日谷那十年,天天傍晚被迫吞狗粮。
“芷儿修炼时走火入魔,被师尊接去蕴仙湖养伤了。你若真心为她好,就帮落日谷这一次。看在你诚心的份上,师尊或许会让你见芷儿一面。”
封燚沉默良久:“好。需要我做什么?”
“灵虚宗问道仙尊的嫡传弟子舒清颜被魔修掳去了九幽城,你有九幽城的出入铭牌,只要顺利救出她,灵虚宗愿意与我落日谷结盟。你知道的,自从你的身份曝光,落日谷成了众宗派排挤的对象,要是能和灵虚宗结盟,其他宗派看在灵虚宗的面子上,多少会留几分情面。否则,恐怕不出三年,修真界再无落日谷。”长老一脸悲怆。
封燚垂着眼睑,思考片刻,点点头,应下了这个忙。
之后,这帮人就离开了地宫。
徐茵跟在他们后头,听他们碎碎念地数落着落日谷这些年的倒霉事,等候在魔界和修真两界边境。
三日后,封燚如约救出舒清颜。
不过两人都中了合欢散,封燚脸色难看,似乎在极力克制。
舒清颜因为被他点了昏睡穴,没有任何克制,白皙的脸庞潮红娇媚、衬得红唇鲜艳欲滴。
长老们还能别开脸当无视,年轻一辈的弟子们哪里受得了如此香艳的画面啊,瞬间红了脸和耳脖子。
封燚放下舒清颜,转身就走。
“封燚!”
“转告小师妹,我会在她生辰日去看她。”
“……”
他们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怎么解合欢散啊?
他们没解药,舒清颜这副样子,明显中毒很深。
就这样把人送回灵虚宗,确定是送人情而不是结仇怨?
最后,他们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把舒清颜送到蕴仙湖,由师尊出手,把类似情毒、又比情毒影响力更大的合欢散驱出体内,这才抹了抹额头的汗,把人送往灵虚宗。
徐茵跟着他们飘到蕴仙湖就不走了。
蕴仙湖的灵气浓郁度,比不上上回那座山峰峰顶的灵雾,但比灵虚宗的泉水浓郁多了;风景也好,仿佛天上仙宫里的仙湖。
她白天逛湖景,晚上装湖水,把系统仓库里空着的储水桶全部装满。
这期间,她还撞见封燚悄悄来看望养伤的小师妹,可小师妹好似忘记了他,看他就跟看陌生人没区别。
听说是修炼时动情动心,导致走火入魔。若非她师尊出手救治及时,坟头草都老高了。
如今能健康地活着,单单只是忘却前尘旧人,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封燚满怀希冀而来,带着痛楚离开。
孤寂的背影,走在落日余晖里,说不出的凄凉。
徐茵想起一句歌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唉……
看得她一抹元神都伤感了。
连带着想起她家小瑾同志,不晓得被狗系统送去哪个小世界历练了,上个小世界都没遇到他。
振作精神!滋养元神!
顺便多囤点灵湖水!
争取下个小世界能与小瑾同志相遇,忙忙碌碌的苦短人生,有个知心人相伴最好不过。
第1005章 农门福女的懒馋坏大嫂(1)
“老二啊,你大哥离家快三个月了,这次的徭役怎么这么长啊?当初报名前不是说最多一个月吗?你晓得你大哥在哪儿服徭役不?要不,你告个假去看看他?娘这心啊,打从他离家就没松下来过,生怕出个好歹。”
一座矮旧的土坯房屋檐下,翻年才三十六岁却已满脸皱纹的瘦弱妇人愁眉苦脸地对二儿子说道。
她倒也不是真的担心老实木讷得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大儿子。
村里去服徭役的又不止她家老大,大家都没回来,想来是这次的工期比较久,没啥好担忧的。
她实在是烦死了老大媳妇,当初怎么就相中了这么个死婆娘哦。
人懒嘴巴馋,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家里的余粮快被她吃空了。
骂她几句,她比你还有理,说什么她相公服役给家里省了三丈绢布、一石粮,不然家里的余粮早空了。
气得妇人抄起拨火棍想给这个懒媳妇一顿教训,岂料懒媳妇这一身肉是实打实吃出来的,反手一拧就把她手里的拨火棍夺了下来,还哭天抢地地反将她一军:
“这日子没法过了!当婆婆的要打死儿媳妇了!我怎么这么苦命啊!嫁进来当天,男人为了这个家去服徭役,新媳妇进门就守活寡,还被婆婆磋磨,呜呜呜……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被人这么糟践……”
左邻右舍隔着篱笆墙望过来,对着当婆婆的徐氏指指点点。
素来好脾气的徐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错了!
她就不该给老大找这个婆娘。
本来想着老大性子木讷,容易吃亏,娶个泼辣点的媳妇镇得住这个家。
要是娶个温柔小意的,被旁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怎么回嘴,日后有了孩子,岂不是一家子都是怂货?那多丢老崔家的脸啊。
于是托媒人三转四回地打听,终于打听到隔壁镇梅花村的徐家二丫性子泼辣,打小就没见她吃过亏;人长得也很有福相,屁股大好生养,崔氏满意地给长子定下了这门亲。
结果娶进门一接触,泼辣是泼辣,但泼辣得太过头了,跟个滚刀肉似的。
新媳妇进门不到五天,就敢跟她这个婆婆干仗。
干赢了还把灶房橱柜、仓房的门钥匙抢去了,去年一年的粮食可都藏在里头啊。
从此一家人吃什么由她说了算。
她自己想吃白面做白面,想吃米饭蒸米饭,其他人却只能啃野菜米糠窝窝头。
但凡家里有点什么好东西都往她自己屋里扒拉,把她自己喂得像个发面馒头,家里其他人瘦得像竹竿。
当初娶进门时有多满意,这一刻就有多后悔。
“老大啊!是娘对不住你啊!”
崔氏越想越憋屈,坐在屋檐下呜呜咽咽地抹起眼泪。
老二崔仲贵对这个滚刀肉大嫂也一筹莫展。
他只比兄长小两岁,本来这次苦役他也该去的。
但他运气好,两年前农闲去镇上找活干,扶了一把被马车撞伤的老人家,把人送到家里,才知道老人家是个账房,见崔二心地善良又机灵,就把他收做徒弟。
跟着账房当了两年学徒工,又得老账房推荐,年初接手了老账房的活,成了镇上一家米店的账房先生。
这期徭役派下来的时候,他刚好领到第一个月的工钱,又求着掌柜预支了两个月,央求着老娘买了三丈绢布,再加上一石粟米,以物代役,躲过了这次苦役。
但崔大就没这么好运了,家里拿不出更多的钱买替役绢布,他就只能去服苦役。
崔二把还完预支工钱后所剩不多的几个铜板悄悄塞给老娘,让老娘攒起来,回头给他娶个镇上的姑娘。
乡下姑娘太彪悍,一想到滚刀肉大嫂,他就忍不住浑身发颤。
不行!
他要努力攒钱,让老娘给他娶个镇上的姑娘。
纸扎铺掌柜的小闺女就不错。
“娘,你放心,我回去就托人打听,看大哥在哪里服役。听说这次朝廷征的徭役,分了好几个地方,如果是在外县修路筑桥还好,怕只怕……”